來到了門口後,古小鳳湊了過去,輕聲問道:“怎麼樣了?”
陳一鳴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幾位,檢查出結果了嗎?沒有病毒吧?”
江貝貝顯然有些得意。
陳一鳴眉頭微皺,這妞越是得意,他越覺得有問題,不過,沒有證據,暫時拿她沒有辦法。
“沒有,謝謝配合。”
陳一鳴淡淡道。
“那古警官,中午還用去醫院檢查嗎?”
江貝貝道。
“要,你們這開花店的,原本就是高風險人羣,最近的三花病毒即使從花上傳染的,我們剛纔只是抽檢,並不能說明你這裡所有的話都沒有病毒,所以,你們還是有風險的,爲了你們的健康,中午還是過去做一下檢查吧。”
古小鳳道。
林詩韻助攻道:“是呀,放心吧,做三花病毒檢測,是免費的,不收錢。”
“行,那中午過去一趟。”
江貝貝答應了下來。
告辭了江貝貝,三人直接前往了竹子林。
路上,古小鳳問道:“一鳴,這花店真沒問題嗎?”
“有問題,店裡有五六個蜂籠,我確定了一下,是養蜜蜂的,但裡面一隻蜜蜂也沒有,顯然是蜂王被抓走,將所有蜜蜂都帶走了,如果只是去採蜜的話,不管什麼蜂籠,裡面都會剩下好幾個蜜蜂在家看門,通風報信的。說明不久前,這些蜜蜂被全部轉移了。”
陳一鳴解釋道。
“是的,我收集了一點蜂蜜,回頭去醫院做一下檢測,到時候就有結果了。”
林詩韻補充道。
“哦,那現在我們去竹子林幹什麼?”
古小鳳不解地問道。
“看那蜂籠還在不在,是不是隻有晚上纔在,白天就藏起來了。”
陳一鳴道。
“意思是,再去一趟江貝貝家裡?”
古小鳳道。
陳一鳴點了點頭。
古小鳳沒有再問,汽車一路前行,三人也不聊天,因爲三人的關係,聊起天來有些尷尬。
陳一鳴跟古小鳳是情侶,兩人也不好在車上秀恩愛,而古小鳳跟林詩韻不太熟,也不知道聊些什麼,而陳一鳴跟林詩韻熟,但在女朋友面前,他也不敢跟林詩韻聊太多。
索性大家安靜下來,這樣挺好。
十二分鐘左右,三人抵達了竹子林。
竹子林村內的交通還不錯,可以直接將汽車開到了村長家門口,不過,想要去江貝貝家,車肯定是開不進去的。
從一條衚衕進去之後,很快就抵達了江貝貝的家。
這一次,有兩個人在家,江貝貝的老公,以及江貝貝的婆婆,謝大媽。
老公叫李響。
此時,李響在大廳裡看電視,老媽則是在外面曬衣服,突然見到幾個人走進來,謝大媽擡頭一看,立刻認出來了。
“幾位領導,我昨晚讓他倆去驗血了,他們就不聽,正好,你們來了,幫我勸勸他們吧。”
謝大媽也很無奈。
“嗯,你兒子在家嗎?”
陳一鳴道。
“在,裡面看電視那個就是。”
謝大媽道。
陳一鳴對着古小鳳和林詩韻道:“你倆過去應付,我去看看那個蜂籠。”
“好。”
古小鳳知道陳一鳴的意思,直接答應了下來,然後兩人走向了大廳。
謝大媽見到陳一鳴往外走,也不多問,畢竟人家幹什麼,也沒必要跟她打報告。
陳一鳴很快就來到了院子的側邊,這裡是一條小巷子,最裡面是絕路,不能通,這邊種着幾棵樹,在一棵樹上,掛着一個蜂籠。
陳一鳴撿起了一根棍子,來到了蜂籠前,用棍子戳了戳,沒發現有動靜,繼續用力敲了兩下,依然沒有動靜。
顯然,沒有蜜蜂在裡面。
陳一鳴直接爬上了樹,伸手在蜂巢裡掏了掏,果然能掏出一點蜂蜜出來,他從斜肩包裡,拿出了一個提前準備好的小瓶子,將這些蜂蜜裝了進去。
搞定這一切之後,陳一鳴回到了江貝貝家。
此時,古小鳳正在大廳裡,問李響話。
陳一鳴走了進去,古小鳳看向他時候,他微微搖了搖頭,隨即對着李響問道:“李響,你們家院子外面有個蜜蜂巢,是誰養的?”
“蜜蜂巢?有這種事情?”
李響驚訝地反問道。
“這麼說來,你不知道?”陳一鳴問道。
“領導,我還真不知道。”
李響回道。
“行吧,可能是其他人養的,那回頭你們注意一下,知道是誰養的,告訴我一聲哈。”
陳一鳴道。
“好的。”
李響回答很乾脆。
隨即,李響對着古小鳳道:“古警官,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沒有的話,我做事兒去了。”
“沒有了。”
古小鳳道。
說罷,她站了起來,帶着陳一鳴和林詩韻離開。
很快就回到了村長家門口。
“一鳴,什麼情況了?”
古小鳳問道。
“蜜蜂巢裡沒有蜜蜂,但裡面有蜂蜜,說明不久前還是在的,跟江貝貝花店裡的蜂籠一樣,一隻蜜蜂都沒有,我覺得這一點很奇怪,昨晚我明明看見,裡面有蜜蜂,而且挺多的。”
陳一鳴道。
“嗯,我知道了,等會我讓同事過來蹲一下,如果是有人特意弄的,應該能抓到。”
古小鳳道。
“別蹲了,蹲位容易被人發現,打草驚蛇,去電子市場弄個針孔攝像頭吧。”
陳一鳴建議道。
“針孔攝像頭,警局有幾個,回頭我讓他們去安裝一下,遠程監控的確比蹲位要好,不容易被發現。”
古小鳳道。
“有這麼好的東西,早就該用上了。 ”
陳一鳴道。
幾人去村長家說了一聲,然後又去了另外一個人家裡,那就是周開。
周開沒有感染病毒,陳一鳴猜測,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周開有解藥,另外一種,周開抵抗力很強,至少是針對這種病毒的抵抗力很強,所以沒被感染。
到底是哪一種情況,只有找周開問問便知。
三人很快就來到了周開家,周開見到陳一鳴和林詩韻,便知道他們是爲了什麼,倒是直接引進了大廳。
“幾位,還是爲了三花病毒而來是吧?”
周開直接開門見山道。
“是的,周叔,你的花全都帶病毒,可是你沒有被感染,反而紀旭陽染上了,我們懷疑,你身上有這一類的抗體,或者說,你平時吃了某種東西,可能是這個病毒的剋星。”
陳一鳴大膽分析道。
“哦?可是昨天報告出來了,我身體裡並沒有三花病毒的抗體啊。”
周開道。
“這麼說來,那就是第二種可能了。”
陳一鳴頓了頓,問道:“你最近經常吃什麼,能跟我們說說嗎?”
“當然。”
周開回想了一下,接着說道:“最近吃得比較清淡,都是一些芥菜、西藍花、生菜,肉就是豬肉炒蓮藕,以及胡蘿蔔之類的。”
“偶爾弄點雞蛋芥菜湯。”
周開道。
“這樣啊。”
陳一鳴聽不出蹊蹺,這些都是很正常的菜,對三花病毒有沒有明顯作用,他也不清楚,只能回頭再研究一下了。
不過,周開也可能有說謊的成分,畢竟人心隔肚皮,表面上這麼說,心裡是怎麼想的,誰也不清楚。
“嗯,大家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沒的話,我繼續去種花了。”
周開道。
聽到這話,林詩韻急忙道:“大叔,最好先別種了,你沒有抗體,要是萬一被這些花上的病毒給感染上了,就麻煩了。”
“小姑娘,你們之前不是幫忙消毒過了嗎?還能感染什麼。”
周開手一擡,顯然有些無所謂。
“消毒沒有百分之百之說,有些病毒很會隱藏,只能說病毒已經大部分被消滅了,但不排除,還有殘餘的病毒躲着。”
陳一鳴解釋道。
“行,那我就休息一天吧。”
周開說罷,站了起來:“幾位,我忙別的去了,你們隨意。”
“不了,我們也要走了,多謝周叔配合。”
陳一鳴笑道。
“謝我幹什麼,我貌似也沒幫上什麼忙。”
周開客氣道。
陳一鳴笑了笑,帶着人馬離開。
剛出門,陳一鳴就吩咐道:“小鳳,這個周開也可能有問題,在他門口也安裝一個攝像頭吧。”
“好。”
古小鳳點了點頭。
林詩韻全程一臉懵逼,她一點蹊蹺都看不出來,一個個說得都那麼誠實,也不知道陳一鳴是怎麼判斷的。
車上,林詩韻終於忍不住了,問道:“陳哥,你手周叔有問題?我看他說得很誠懇啊,不像是在說謊,還有,江貝貝家旁邊那個蜂籠,可能真不是他們家弄的,我們是不是誤會了?”
“詩韻,你太單純了,人心隔肚皮,留着點心吧,我的猜測是不是真的,今晚就能揭曉,因爲他們都知道,我們開始懷疑了,今晚他們必有一次大動作,不過,擔心的是,他們不肯暴露幕後的行蹤。”
陳一鳴頓了頓繼續道:“江貝貝所在那家花店,不是別人的,正好是李二虎的,你們說奇不奇怪?”
“你懷疑,幕後很可能就是李二虎?”
古小鳳深吸了口氣。
“嗯,李二虎現在是康南商會的老大,自從上次我把他們老大李不苟送進監獄之後,康南商會就淡定了許多,但越是如此,我覺得越不對勁,康南商會不是更加恨我入骨嗎?但就是沒有派人對付我,安靜得有點可怕。”
陳一鳴分析道。
“你是懷疑,李二虎在醞釀一場大陰謀,然後報復你?”
古小鳳道。
“如果只是報復我,那還好,我怕他最終要報復的,是康南鎮上所有民衆,因爲說到底,他大哥入獄,不僅僅是因爲我,還多得了全鎮人對康南商會的不瞞。”
陳一鳴接着道:“而且,李二虎這場陰謀不但是在報復,還是在趁機賺錢。”
“賺錢?怎麼說?”
古小鳳有些聽不懂。
林詩韻依然一頭霧水,跟着問道:“是啊,李二虎能賺什麼錢?”
“康南商會有一家藥店在鎮上還是比較出名的,在鎮北,叫萬祥藥店,這家藥店屬於老牌藥店,之前在瞭解康南鎮上的藥店時,正好查到了這家藥店,有人說,萬祥藥店,就是康南商會用來洗、錢的,所以不出名。”
“這個觀點我是完全同意的,鎮上的人,只知道是鎮中心華昌的富康大藥房,以及鎮西的昌盛大藥房,很少知道萬祥藥店,但萬祥藥店的規模,比這兩個大藥房還要大,理由很簡單,它只是康南商會的一個工具,不需要出名。”
陳一鳴分析道。
“說了半天,一鳴,你到底想說什麼,簡單點,直接說吧。”
古小鳳急性子,直接問道。
陳一鳴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女朋友心急,他是知道的,所以,也不打算折磨她,直接道:“行吧,如果之前的推測全都成立,幕後是李二虎,那李二虎除了報復康南鎮之外,還爲了賺錢,而且,最重要的不是報復,是賺錢。”
“他會利用三花病毒的爆發,達到一定程度,醫院也無法控制的局面之後,鎮上將近十五萬人口的羣體,就開始緊張,這時候,只要有一家藥店站出來,說他有治好這個病的解藥,大家還不是蜂擁而至,各種去搶購?甚至一份藥,可以賣出天價,都有人搶着買,因爲那是救命藥。”
陳一鳴解釋道。
聽到這裡,兩美女顯然明白了過來。
“李二虎,膽子沒…那麼大吧?”
古小鳳不太相信這種結論,但貌似也在情理之中。
因爲李二話本來就是地下組織出身的人,加上大哥李不苟坐牢,心中非常氣憤,想要發泄一番也很正常。
這種草菅人命的事情,康南商會還真做得出來。
“不清楚,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而且李二虎身爲康南商會的現任老大,也不會太笨,他肯定已經給自己留了後路,也就是說,就算這個案子,最後查到他身上,他也能脫罪。”
“換句話說,我們最後可能還是抓不了李二虎。”
陳一鳴補充道。
古小鳳嘆了口氣,他對這種事情最清楚,的確,有很多人,明明知道他犯罪,但就是沒有證據,抓的只是一個頂包的,一點辦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