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麻溜地衝到我身邊,咧嘴一笑,露出燦爛的容顏。我個人對春花沒太大意見,只見她身上一股味該洗澡了。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一天到晚挺忙的,也學着別的女人幹農活,趕集的時候會趁別人一不注意拿別人東西,有時候會伸手問別人討要。女人不會給,男人會給一點。
到了晚上,會想着她20塊錢一次的生意。
她過來拉開椅子就要坐下,我趕緊也抓住那張椅子,不讓她把椅子全拉出來。對她說:“這裡德叔坐的。”
她撒嬌似的對我眨眨眼睛,此時桂生拿出他以前當村長的架勢衝着春花吼道:“春花,還不走遠點。”
春花看到桂生的兇樣,猶豫了,滿眼的委屈。
桂生繼續對我說:“村長,這種人轟走就得了!”
我擡手嚇唬她:“還不走?”
那邊,老單身漢一直注意這邊的情況,又一次喊道:“春花,來這邊。”
不知爲啥,春花突然紅了臉,小聲嘀咕:“你哪裡有村長好~”她這話雖然小聲,我這一桌的人可都聽到了。一下子靜得可怕。
春花這什麼意思?污衊啊!聽的人還以爲我和她也有一腿。
我直接站起來,腳下一勾,把她絆倒在地,質問她:“春花,你把話說清楚了,我哪裡好了?”這個關於我的清譽,不發狠不行。
春花驚恐地看着我,打着哆嗦,沒我應允,都不敢站起來。她從牙縫裡逼出幾個字:“村長,你比他們都有錢。”
她這麼一說,我也消了氣,心想春花這女人還蠻上道的,起碼比小美上道。要不是她腦子有問題,說不定生活得很好。我看也不看她,“快走,別在我面前礙眼。”
我這桌的人看我的眼神才正常了。也是,我這麼帥,又有錢,有年輕的人,找春花解決那方面的事實在說不過去。
我媽趕緊起身出來,走到春花面前,拉了她一把,“你要吃,別在這吃,都是男人。你跟我到廚房,帶着回去。”
春花應了,跟着我媽
去廚房。
春花一走,德叔來了。德叔在村裡有威望,一進來大家都衝他打招呼,德叔也回幾句,沒什麼架子。他在我身邊坐下,問我今天怎麼請了這麼多人來吃飯。
我就說我買車了。他意味深長地看着我,哦了一聲沒多問。那天,三兒專門留我下來,他是知道的,接着幾天,我不出現在村裡。以他過來人的經驗,應該能聯想到什麼。
我喝了一口酒,壓壓心神,別暴露了。很快把話題轉到天寶身上,問德叔:“天寶在外面忙什麼?都沒空來喝酒。”
德叔臉上添了光澤,“這小子突然上進了,他去市區找他的戰友,想混到市區刑警大隊去。”
原來是這樣,天寶真不錯,說幹就幹,已經行動了。
桌上的人聽德叔這麼一說,紛紛恭維: WWW▲тt kдn▲¢ ○
“德叔,天寶是要爬到你頭上去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我一看天寶就是個人才。”
德叔謙虛回:“能不能進還不知道,他有這個想法,想去拼也是好的。”
吃好喝好,村民們擠上拖拉機,‘嘟嘟嘟’回家了。我、我媽,還有德叔三人留在最後。我媽看出德叔有話跟我們說,讓他去我們家坐坐,他答應了。
回到家,我們三坐在客廳的椅子上,開着小聲的電視,我媽給我們倒了兩杯醒酒的茶水。我和德叔喝的都不多,我是想着晚上和我媽有事要談,就給三兒打1千萬那事。
德叔先開口:“狼娃子,我和你爸親兄弟一樣親。你爸現在不在了,我替他盯着你,你不怪我多事吧?”
小時候,德叔待我比我爸好,他用這個口氣,說明是嚴重的事。
“德叔,不能。”我說,“有什麼你儘管說,小輩我聽着。”
德叔抿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又看看我媽,終於問道:“狼娃子,你最近在幹什麼事?找北哥做什麼?”
我瞟了瞟我媽,見她眉頭微皺,目光閃躲。看來她早料到這事德叔會有意見。
我直說了,沒什
麼好隱瞞,反正不止是他,全村人都很快會知道。我說:“德叔,您應該知道北哥要在我們鎮上做什麼吧?我找他,是要把老街從他手裡要過來。”
德叔嘴角抽搐了一下,“狼娃子,你安心當這個村長不是很好。你爸給你留的錢,不夠你過一輩子嗎?”
看來德叔知道得不少,我靜靜地一字一句說道:“人都要有奮鬥目標。天寶不是也在奮鬥?”
德叔嘆了一口氣,看看我媽:“小蘭,你就隨他去?”
“我支持他。”我媽直接說,鼓足了勇氣。
德叔握着茶杯的水顫抖起來,裡面的茶水晃得厲害。他對我媽聽挺失望的,目光凜冽地望着我媽,無奈地質問道:“小蘭,你忘了狼哥的交待?”
感受到德叔盛氣凌人的樣子,我往我媽那邊挪去,“德叔,我爸什麼交待,你和我說!”
我媽擡起頭,迎上德叔的目光,“我兒子應該出人頭地,不是當個默默無聞的村長。他有這方面的想法,我應該支持他。”
我媽此話說得精妙,她用的是我兒子。這層親的關係德叔沒有。
不過德叔說:“他是我親兄弟的兒子,我有權管教他。小蘭,你不要貪圖榮華富貴,你要想想後果。”
我媽眼淚一下子滾落下來,“我有貪圖榮華富貴嗎?還不是……”她目光一閃,“爲了狼娃子。”
“你要真爲了狼娃子,就該阻止他。”
我媽沉默不語。
我說:“媽,德叔。你們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和我說清楚,省得你們在這吵來吵去。”我覺得沒什麼大事。
德叔突然用憐憫的目光看着我,溫和說道:“狼娃子,聽德叔的話,收了。北哥那邊我和他說,以你爸和他的交情,他不會怪罪你。”
“地都要過來了,收是不可能的。”我說。我不可能聽他的勸,有太多繼續下去的理由。如果我真撒手不幹了,我還配做一個男人嗎?這是我對兩個女人的承諾。我是鐵了心的,即使他是我的長輩也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