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佩服地瞟着大才子,“大才子哥,這路是你開出來的?”
他謙虛地嗯了一聲,並沒多說。
我說,“你什麼時候乾的?”
他說:“今天早上4點鐘爬起來乾的。”
這人膽子還真大了,4點鐘的時候天還沒亮呢。要我,不是刀架在脖子上我都不願意來,上次經歷了那麼恐怖又詭異的一夜,心裡有陰影了。
我暗暗佩服他,有志者事竟成。他是急着要滅了大槐樹,想讓半仙快點渡劫,還有個他不提卻肯定存在的原因,就是救他老婆小蓮。
拖拉機直接開到大槐樹底下,他讓拖拉機後面傾倒,車上的大石頭咕嚕咕嚕地滾下來。
“砰砰砰!”聲音十分沉重。大片的水花濺落上來,溼了一地。
水坑被大雨後的地下河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一拖拉機石頭倒下來,完全看不出有什麼變化。不過我看到有一小節樹根從水下飄起來。倒堅硬的大石頭果然很給力,同時也可以看出大槐樹再無迴天之術。
我再仰頭看大槐樹上的葉子,雖然還是綠色,卻無半點生機。
大才子突然走到一從茂密的灌木叢中,我還以爲他要小便,結果他捻出來兩對糞箕,兩把鐵鍬。指着一邊跟我說:“村長,那邊有挖沙的人篩出來的小石頭,我們挑了來倒下去,填大石頭之間的縫隙。”
原來一切他早就計劃好了。現在再看他,雖然腰還是辣麼粗,皮還是又厚又黑,卻再也沒有在商店門口第一眼注意到他的莽夫感覺。
我跟他各挑了10幾擔小石頭倒下去,他下河看了一下,說差不多了。於是我們放下糞箕,爬上拖拉機,繼續去小山上搬大石頭。
大石頭運回來後倒下,繼續挑小石頭。這樣來來回回弄了幾趟我也不記得了。總之,到下午4點多的時候,那個水坑終於被我們填滿了,露出水面。
我特意上去踩了踩,結結實實的。
我們休息了一會,將尿素倒入4個深坑裡,在剩下3個深坑燃起了炭
火。這是我之前用的方法,效果還不錯。
天黑前,我們回到家,因爲勞累,我睡得很香,一夜無事。
第2天醒來,想到半仙的情況,我騎着摩托車去了一趟市裡,走進一家百年老店,買了兩根人蔘,花了幾千大洋。
我騎着摩托車回到村裡,直接去了半仙家。半仙老婆就坐在門口的凳子上守着,不去地裡幹活了。
見我來,她站起身很禮貌地說:“村長,請回吧。”
我說:“我不是要見半仙叔,我是有東西要給你。”說着,把人蔘拿到她面前。
“喲!”她眼裡發着光,一直盯着人蔘看,“這是好東西,貴得很吧?”
我說:“稍微有點貴。不過半仙叔正是要增強體質的時候,這兩根您收下,一根切爲6段,每天燉一段給半仙叔服用”。
‘一根切6段,每天燉一段服用’是藥店老中醫告訴我最簡單好記的服用方法。
半仙老婆猶豫着將人蔘往我這邊推:“村長,這東西太貴重了,得好幾百吧。我們不能要。”
我說:“我特意給半仙叔買的,總共也就200、300塊錢。您要是不收就拿我當外人了。”
“這怎麼好?”女人總是磨磨唧唧的,做事不乾脆。
我直接把人蔘塞到半仙老婆手裡,“現在可以去燉了。”
她沒有再拒絕,淚眼汪汪地看着我,說了聲:“謝謝!”
老輩的人跟我說謝謝,感覺還是挺奇怪的。對半仙叔,我只能做這麼多,希望他能夠挺過來。
我走到大槐樹下,見到大才子霸佔了我的網牀。我早猜到他肯定全天都會在這裡守着。
這個地方和他有太深的聯繫,老婆的命丟在這裡,現在師傅的命也系在這裡。
除了這,他還能去哪?這裡就是他心所在的地方。
我藉着橋墩,直接從橋上跳下,連續跳了3次後,落到地面。大才子見我來,從網牀上下來,微笑着對我的到來表示歡迎。
他
取笑我,“村長,想不到你還會輕功啊。”
我說:“輕功我不會,就是膽子大點。”
他把網牀讓給我,我說不用,我睡在上面的時間比較少,都會給自己找事情做,比較有意思。
他問有什麼事好做,他只曉得躺在上面睡大覺。
我問他午飯吃了沒有?
他有些尷尬地笑着說:“我一直在睡覺,不餓。一天吃兩頓就好了,早上吃得很飽纔來的。”
他這是打算餓到晚上回家吃晚飯了,這就是沒有女人照顧的男人那。我媽是一定管好我每天吃3頓,哪怕一頓吃一口也不能不吃。
大才子在這裡餓一頓,小才子也不知道要怎樣解決午飯了。我覺得大才子還是要找個女人才行,家裡沒有女人哪裡像個家。不過這話要等到這事過了再說。
我說:“大才子哥,這裡這麼好的資源,你不會自己弄吃的?”
他不是不會,是比我懶。他說:“我沒看到這裡有什麼好吃的。再說,餓一頓又不是死。”這會他承認他是餓了。
我和他是不同生活格調的人,我是享受派,總希望把生活過得舒服。於是我說:“你繼續睡,等會不要懶得起來吃就行。”反正我釣起來的魚,一個人是吃不掉的。
他說:“有得吃,我是不會偷懶的。”
我去橋底下拿來我的魚竿和水桶,挖了蚯蚓,坐在河邊安靜地釣魚。
我釣了4、5條後,就把魚用生樹枝穿起來,放到炭火上烤。烤魚的香味四處擴散,大才子忍不住從網牀上爬下來,他主動搶過我手裡的魚,說:“我來烤。”
我兩吃飽,坐在石頭上,從旁邊找來比較大塊的石頭。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覺得有必要和他說一下。
於是從褲袋裡摸出那晚被我打落,在大槐樹下撿到的石片,對他說:“大才子哥,你看看這是什麼?”
他從我手裡拿過石片,反問我:“這是什麼?”
我就呵呵了,我說“我不知道才問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