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接吻的定義就是嘴脣接觸的話,那麼他們之間的這個意外就只能取名叫接吻了。
蒼琥的魂靈也因爲這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出了竅,竟有好幾秒一動不動地望着慕薇。
慕薇呆若木雞地睜着大眼望着蒼琥,等到反應過來轉過頭推搡着蒼琥的胸膛的時候,已經十幾秒過去了。
慕薇的小臉漲得通紅,這算怎麼回事?是她主動的吧?剛剛蒼琥有沒有湊上來?慕薇轉過頭不看蒼琥,卻在回想着幾十秒前嘴脣碰到前的一幕,到底是誰的錯?
想來好像她纔是始作俑者啊。慕薇不想承認是因爲她的轉頭才導致了這個錯誤,也不好意思看蒼琥。
蒼琥還壓在慕薇的身上,他也在努力從剛剛的事故總緩過神來。不就是碰個嘴脣麼,他幹嘛這麼一副純情男的模樣?想他蒼琥活了這麼些年什麼尤物沒親過,吻哪個漂亮女人都沒有過這種反應啊。
兩人還來不及做出下一步反應,門鈴響起來正好化解了不小心碰到嘴脣的尷尬。
慕薇推開蒼琥的同時蒼琥也起身,慕薇紅着臉連滾帶爬從牀上起來,話語間帶着無法掩飾得尷尬:我去開門。
蒼琥纖長的手指撫上自己的嘴脣,看着慕薇倉皇逃出臥室的背影,覺得好笑又有點得意,還有點陶醉,除了笑只有笑了。
這鈴聲來的真不是時候,蒼琥在心裡罵道,他還想多看看慕薇那可愛的窘迫表情呢,真不知道沒了開門這個藉口她會有什麼反應。
恩,不行,下一次一定要在確保沒有任何干擾的狀態下重新演一次,他來裝作不小心,試試她會是什麼反應。有點好奇,有點期待呢。
他暢快地長嘆一口氣,呈大字狀躺回牀上,他想應該是玫瑰花到了。
果不其然,幾分鐘之後,慕薇拿着一小束白
玫瑰走進臥室,臉上的紅暈還依稀可見。
“先拿些花放在房間,太多了,就都暫時放在客廳,明天我再佈置一下。”慕薇邊說邊拿着花瓶到衛生間灌些水將花插起來,這些白玫瑰非常新鮮,仍是含苞待放,估計能開好幾天。
其實拿着花走進臥室的時候,慕薇一顆心還很忐忑,直到走到衛生間看見鏡子裡的自己才靜下心來。
幾分鐘前走到門口時候還心跳加速呢,連快遞人員都問:夫人,您發燒了嗎?
叫慕薇好一番窘迫。
“不就是輕輕碰了一下,居然臉紅心跳,慕薇,你瘋啦。”慕薇對着鏡子自言自語,輕輕拍臉,待到臉上的潮紅完全散去之後,才若無其事地走出衛生間。
蒼琥正盤腿直着身體坐在牀上望着慕薇。
慕薇把花放好,又收拾了剛剛讀的那本螢火之森,最後走到牀邊從睡衣口袋裡拿出一張卡片遞給蒼琥:
“和花一起送過來,以爲是寫給我的,就看了,不過只看了開頭。”
蒼琥接過卡片,漫不經心地打開,只看了一行又懶洋洋地伸手遞給慕薇。
“怎麼了?是給你的。”慕薇不解地問。
“給我念念。”
“如果是情書呢?”
“那你就更該給我念了,用心念,我就當是你在跟我表白,以後你也好好學學怎麼給本堂主寫情書。”
“這裡面的內容不僅是你的隱私,還是寫這封信的人的隱私,我不讀。”
慕薇搖頭,對這封來歷不明的情書不感興趣。
蒼琥挑了挑眉,一擡手輕而易舉地將卡片扔進了離牀幾米遠的垃圾桶,“那就不讀。”
“你,”慕薇一時間說不上話來,她沒想到蒼琥居然毅然決然地把這張卡片扔了。
“就算要扔,至少也看完吧,這樣丟掉別人的心意和踐踏他人的自尊有什麼差別?寫一封情書和遞出一封情書需要多少勇氣你知道嗎?”
“看來你對寫情書很有經驗。”
慕薇走到垃圾桶旁蹲下來把這張卡片撿起來,就是因爲她有過這種痛,纔不忍心看着別人重蹈她的覆轍。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撿起卡片的時候慕薇喃喃自語道,卻沒被蒼琥的耳朵漏掉,蒼琥立即回答道:
“這世上像你這麼純情的已經罕有,對於某些女人來說,揮筆寫張情書不過是玩曖昧,或許還是羣發呢。”
慕薇沒說話,表情卻在說:我不信。
“不相信你就打開看看。”蒼琥用眼神敦促慕薇打開卡片一覽裡面的內容。
慕薇望了蒼琥一眼,猶豫了一秒,如果就這樣讓它被蒼琥扔掉,還不如由她來恢復這張情書的尊嚴,況且她也不相信這世道的女人會如蒼琥說得那麼隨便。
她打開卡片,娓娓讀來:
“蒼琥堂主,今日一見,領略堂主風采,實爲堂主風儀所折服,一舉一動縈繞於心,久久不能忘懷,望明日上午九點能在宇川嵐山螢火之森餐廳一見,共度佳日。還有,堂主夫人——”
慕薇沒有繼續往下念,看着下面的內容,覺得荒謬無比。
她不得不相信蒼琥的話,是她太單純了。
她還來不及解釋,蒼琥已經迅速地將她手中的卡片搶走,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扔的時候毫不猶豫,現在這麼着急,被邀請很開心,喔。”
慕薇悻悻地說道。剛剛還一本正經不要知道,如果早知道是那個花店老闆的邀約一點開心得跳起來吧。
蒼琥邊看邊嘀咕:“幹嘛不繼續讀下去,我很好奇她怎麼說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