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薇站起身來：“雷蒙老師？”
他們口中的難纏的傢伙竟然是雷蒙？雷蒙對於藝術上的吹毛求疵可謂遠近馳名，但在慕薇眼中，雷蒙絕不是他們口中的“難以相處。”
雷蒙上前緊緊抱住慕薇，然後在慕薇的手背上輕輕一吻，笑着說：“我知道你不習慣吻臉頰。”
“你們認識？”蒼琥沒料到慕薇會認識他，這簡直是驚喜。
“弗洛莉安？”蒼珀好奇地望着這意外重逢的兩人。
雷蒙的玩笑讓慕薇莞爾一笑，愉快中帶着一絲嬌羞，她向大家介紹，“雷蒙是我在法國留學時候的美術老師，弗洛莉安是我的法文名字。”
老師？！三個人大喜過望，這層關係讓蒼琥勝券在握。
大家都熟悉掌握法語也讓幾個人的交流毫無障礙。
雷蒙一來，侍者撤下咖啡開始上主餐，思密斯爲此花了重金纔打聽到雷蒙的喜好。蒼琥和蒼珀都沒有急於動餐，他們以一種悠閒的姿態等着雷蒙先動手。
雷蒙坐下來似乎忘了自己來這裡的真正原因，彷彿今天在咖啡館的見面會是和慕薇兩人的約會。
“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你，本來我想託人把禮物帶到你家裡呢，這樣一來便省了不少麻煩。”
雷蒙說着從包裡拿出一個包裝素雅的禮品盒放到桌上遞給慕薇，“給你。”
慕薇靦腆地笑着，“你來中國應該我給你禮物。”
“拆開看看。”雷蒙的眼神敦促慕薇採取行動，似乎急於看見慕薇滿足的笑臉——他猜想慕薇一定會喜歡的。
慕薇拆開包裝紙，是一本書——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的《惡之花》，她找了很久的一本詩集。
露出的由衷笑容泄露了她的喜悅，雷蒙也是喜不自勝，吟誦起來：“懷着恭謙的深情，向白璧無瑕的詩人。”
雷蒙的話引起慕薇的共鳴，她和雷蒙一起說道：法國文學的完美魔術師，我十分敬愛的，良師益友泰奧菲爾戈蒂耶，獻上這些，病態之花。
語畢，兩人相視而笑，裴子讓消失在她的世界之後，雷蒙算得上能夠與她交心的人。
“法文原版，我答應過你的。”
“雷蒙，你是我的良師益友，永遠。”慕薇把書放到一邊，“說的都忘記正事了，雷蒙老師，這是我的丈夫蒼琥，三弟蒼珀，還有好朋友思密斯。今天你是來談生意的，我們的敘舊似乎有點喧賓奪主。”
“歐，我差點忘了，見到你我有點忘乎所以。”雷蒙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盛氣凌人地表示歉意，“各位，真不好意思。”
雷蒙是典型的慢熱型，對於陌生人習慣性表現出防備和冷漠，而且不喜和商人打交道，更具有藝術家的放蕩不羈，自己想做的事不會經過深思而是隨心所欲。所以雷蒙對坐在桌前的蒼琥一行人熟視無睹只顧着和自己敘舊也是情有可原，或許這便給不瞭解他的人留下了難纏的印象。
蒼琥蒼珀思密斯很耐心地看着慕薇和雷蒙的聊天，在他們看來，這種時候他們做空氣要比開口的效果好得多。
過了很久蒼琥才找到開口的機會：
“雷蒙先生言重了，你和我太太能在這種情況下不期而遇，喜出望外再正常不過，我們就當是多瞭解你幾分，如果不是今天的巧合，我恐怕一直不會知道雷蒙先生居然是慕薇的老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