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實在是太狠心了,我是他的親生女兒啊,竟狠心到什麼都不給我,生生是想要逼死咱們!”喬絲麗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臉決然的看向兒子潘文君:“兒子,你說我們先一步下手具體應該怎麼做?你快說給媽媽聽聽!”
“現在才下午一點,咱們還有三個小時,應該足夠了!”潘文君猙獰一笑,“所以,媽媽現在不是應該趕緊回喬家去侍候外公吃藥嗎?”說着,他將一個小小的藥瓶遞給她。
“這是什麼?”喬絲麗接過藥瓶,手卻忍不住抖了一下。
“山埃。”
“這,這……”山埃毒的作用她可是清楚的,難道真要用這東西毒殺自己的親父嗎?
“媽,別忘了,下午四點的股東大會,一旦到了那個時候,你想要做什麼都晚了!”
潘文君不明白怎麼都這個時候了,自家老媽還這麼猶猶豫豫,果然是爛泥扶不上牆!
“媽,我知道你不忍心,我也不想,潘家我們是回不去了,本想倚靠外公,如今外公卻這麼狠心,他根本就沒有顧及我們的未來,若是我們真的一無所有,你想想,以後我們要過上怎樣的日子?沒錢,沒房子,一無所有,所以,就算我們真對外公做了什麼,也是他逼我們的!”
“你說得對,我們不能手軟,你外公,他,必須死!”
喬絲麗一想到兒子所說的那種悲慘的生活,手緊緊的握着藥瓶,心變得堅硬如鐵!
喬家,喬柏偉的房間。
“逆女,你還知道回來?”喬柏偉一看見長女,就哆嗦着手指指着她罵。
“爸爸,你好點了嗎?身體怎麼樣?”喬絲麗心底暗恨,臉上卻漾出虛假的笑容。
“還沒被你氣死!”喬柏偉太瞭解他這個女兒了,冷冷的看着他問:“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回來想要做什麼?”
“爸爸,我聽說,你認下了那個野種?爲什麼?你難道忘了當年……”喬絲麗想要提起那個幾乎對喬家造成滅頂之災的叔叔。
“你給我閉嘴!”喬柏偉惡狠狠的罵:“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底打着什麼主意,我告訴你,休想,你休想!”
“爸爸,你這樣對我太不公平了,我也是你的女兒,還是你現在唯一的女兒了!”喬絲麗一氣,將心底的不滿脫口而出,“我聽文君說那個野種現在在公司查賬,而且通知股東四點召開股東大會,我竟然不知情?我也是股東之一難道不是嗎?更何況我還是他的長輩!”
“喬絲麗,你夠了!”喬柏偉冷冷的看着越心虛聲音越大的長女:“這麼多年來,你心底想什麼我清楚的很,看在你孀居,拖着孩子的份上,我就算心底不喜也養活了你們母子幾人這麼多年,自認已經仁至義盡,本來我不想拆穿你的,可你一再的挑釁我的底線,是不是太過分了?”
“過分的是你不是我,我是女兒又怎樣?女兒也是有繼承權的!”
“你還好意思說繼承權?是誰當年出嫁的時候寧願不要翼天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那時候公司
正是艱難的時候,不得不花了五百萬將給你的嫁妝,怎麼你全都忘了嗎?”
“可二十多年前的五百萬能跟現在百分之二十的翼天股份相等嗎?爸爸,別當女兒我是傻子!”喬絲麗理直氣壯的辯解。
“呵呵,你竟然這麼說?當年是你不要股份的,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後悔藥!”喬柏偉怒極而笑。
“爸爸你真要如此絕情不可?”喬絲麗恨得不行。
“大丫頭,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爸爸這些年對你們還不夠好嗎?”
“可你對喬之翼那個沒用的窩囊廢更好?明明我纔是你活着的唯一的子女了,你是怎麼對他,怎麼對我的?現在他失蹤了,你寧願選擇那個野種,也不肯成全我?絕情的人是你啊!”喬絲麗自認很有道理的大吼。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自從你出嫁那天開始,你就不再是我喬家的人,現在,帶着你的一雙兒女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以後,沒事不要再回來了!”對這個女兒,喬柏偉算是徹底的冷了心了。
一回來不但對自己的這個當父親的身體漠不在乎,甚至不關心親侄子喬之翼的安危,一心緊張的只有她能夠從自己身上得到多少利益!
這樣鑽到錢眼裡的人不配做他的女兒!
事實上,喬絲麗也知道自己有些蠻不講理,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說出這番強詞奪理的話來,但是她一想到股東會議之後他們母子三人將一無所有就莫名的害怕,兒子有能力卻不被忠實,女兒又只會跟自己對着幹,她本人又是歌沒能力的,更別說她外面還養着的幾個小寵,那些可都是要錢的啊!
眼看着自己什麼都落不到,什麼好處都沒有,錢漸漸不夠了,以後自己能怎麼辦?
“爸爸,你還記得嗎?你曾經許諾過給我的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還有那兩套別墅,難道,現在,一切你都要收回嗎?”喬絲麗眼睛漸漸紅了,一連殺機的朝着牀邊逼近。
“那是你自找的!”喬柏偉是真的氣的不行了,一口否決,心卻痛的臉都變色了。
這是他的長女,他的第一個女兒,小時候,他多麼的寵愛她啊,說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都不爲過,從未讓她吃過一丁點苦。
當年,她在外面跟人鬼混生下了喬子瑜這個不知道生父是誰的女兒,他原諒她了。
她絕食非要嫁給潘家那個紈絝,他一心軟,也只好硬着頭皮答應了。
他的老公跟別的女人偷情車禍死了,心疼她們母子三人在潘家過得不好,接納他們回來,一樁樁一件件,他對她哪裡比之翼差了?
可沒想到,如今最傷他心的,卻是這個千嬌百寵的女兒,甚至這次回來看自己,也是爲了自己的私慾!
“既然爸爸如此殘忍,那就不要怪女兒狠心了!”喬絲麗手裡緊捏着小藥瓶,終於走到了牀邊。
“你想幹什麼?”喬柏偉的眼睛倏然緊縮起來,緊緊的盯着面前的長女……
“爸爸,你已經老了,也是時候去天上享福了,女兒親自來
送你最後一程難道不好嗎?”
喬柏偉臉色鉅變,終於確定,這個女兒瘋了,他想要害死自己!
對了,管家,周管家呢?他不是在門外嗎?
怎麼還不進來?
“爸爸,你在盼望什麼?等那個老東西?抱歉,他被我打暈了呢,你也知道他年齡大了,不知道死了沒有呢!”喬絲麗陰森森的笑。
難道自己的命今日就要斷送到自己親生女兒手裡了嗎?
不,他還沒有親眼看到翼天集團脫困,沒有看到之翼安然歸來,他不能死!
“絲麗,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喬柏偉努力的使自己冷靜下來:“你以爲你弒父,是大逆不道!就算讓你得逞,你害了我,你以爲你能安穩的走出去?你會受盡別人的唾罵,你會被判死刑的啊!”
“周管家當然會被判死刑,竟然趁着老主人身體不舒服,膽大包天偷家裡的財務,死不足惜!”喬絲麗瘋狂的笑了起來:“爸爸,你女兒我不是傻子,你死了,自然會有人替你定罪,反正那個老東西也侍候你一輩子了,就讓他長長久久永遠的陪着你不好嗎?到時候你們在黃泉路上也算有個伴呢,不會太孤單的說!”
“你這個逆女,你給我閉嘴!”喬柏偉看着那握在喬絲麗手中的藥瓶,心底又是焦躁又是恐懼:“絲麗,你忘了嗎?小時候,爸爸最疼的就是你,你要什麼都買給你,看得你弟弟甚至吃醋了跟你打架,每一次,爸爸維護的人還是你,你別做糊塗事,回頭是岸,過後爸爸立遺囑,你想要什麼,都給你,好不好?”
聽到他這麼說,喬絲麗有一瞬間的猶豫,怔怔的看着老父,耳邊卻迴盪起兒子跟她所說的話,他這麼狠心,他根本就沒有顧及我們的未來,我們將來會一無所有……
是啊,若是他真的疼自己,怎麼會扶那個野種上位?
他根本就是怕死,在哄騙自己!
到時候股東大會結束,她想要做什麼也於事無補了,她不能冒這個險!
“爸爸的話很動聽,但是我已經無法相信你了,既然你心底沒有我這個女兒,那麼,我也不要你這個爸爸了!”喬絲麗深吸了口氣,看着喬柏偉冷笑:“放心,這是山埃,只要你喝下去,不會痛苦太久的,很快很快……”
“你……”喬柏偉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喝吧,難道是想要女兒我最後侍候你喝藥?來吧,張開嘴啊!”喬絲麗將藥瓶湊到了喬柏偉的脣邊,就要努力的朝着裡面灌,可惜喬柏偉並不配合,嘴巴抿得緊緊的,蠟黃的手伸了出來,用盡所有的力氣打翻了那裝着劇毒的小藥瓶。
“敬酒不吃吃罰酒,爸爸,是你自己要找罪受,就不要怪女兒我了!”喬絲麗說着,毫不猶豫的拿起一個枕頭,死死的捂上了喬柏偉的口鼻,眼睛臉上帶着血一般可怕的笑容!
“唔唔唔……”
喬柏偉畢竟身子衰敗了,而且還中風身子不靈活,被喬絲麗摁在牀上根本就無法動彈,只能驚恐的睜大眼睛,拼命的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