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興致很高的魯教授大發慈悲,讓林依琪陪她吃午飯。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要求卻被林依婉言謝絕了,魯教授大感意外。
“你中午要回家做飯?你父母不是在廣東嗎?給誰做飯?”魯教授很不高興地問。
“給南教授……”林依琪說。
“南……教授!”魯教授半張着嘴,像看外星人一樣看着林依琪,“哪個南教授?”
“就是項教授的岳父,您應該認識的……”林依琪小聲說。
“哼!我當然認識,他是我的老師……”魯教授說着變了臉色,“你爲什麼要給他做飯呢?他家裡人不管他嗎?”
“南教授單獨住在老房子裡,身體不好,沒有人照顧不行的。所以,項教授才讓我照顧他。”林依琪說。
魯教授與南教授、項教授、南希之間的恩怨,在林依琪看來就是一個謎。自從魯教授回來,她從來不問及關於這一家人的任何信息。魯教授與這家人形同陌路,與這家人的主心骨項教授更是針鋒相對。林依琪想,該讓魯教授知道的,早晚也要知道。也許經過這麼多年的沉澱,矛盾也該淡化了,如果彼此之間的恩恩怨怨就此了結,豈不更好?
魯教授已經換了衣服,打算去小餐廳吃飯。
那個小餐廳是副主任醫生以上級別的領導就餐的地方。聽到林依琪說起南教授,她又頹廢地坐在椅子上,表情十分古怪。
“南教授得了什麼病?”魯教授沉默良久,終於開口問了一句。
“南教授小腦萎縮很嚴重,走路越來越不行了,聽大夫說,很快他就站不起來了。”林依琪說。
“是嗎?”魯教授擦了一下眼角,苦笑了一下,“這個膽小的老頭啊,我現在不知道是該罵他還是該可憐他,都是懦弱害了他自己!”
“魯教授,還不止這些呢,南教授的精神也不好。”林依琪說。
“這個我知道,他二十多年前就精神失常了!”魯教授面無表情地說。
“您肯定知道是因爲什麼?項教授不肯說!”林依琪想趁此機會揭開謎底。
“項教授?他不是不肯說,他是不敢說!南教授的精神失常完全是由項教授一手造成的!”魯教授說起項教授,氣就不打一處來。
林依琪不止一次地從魯教授口中聽到關於項教授的壞話,項教授也是這樣說魯教授的壞話。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分別二十多年後重逢的兩人,依然恨之入骨!
“魯教授,您願意和我講講那段歷史嗎?”林依琪央求道。
“你又不是學歷史的,知道那麼多幹嘛!”魯教授一句話把林依琪噎了回去。
林依琪見魯教授不願意說,也就不再問她和項教授之間的矛盾。她只是抱着僥倖的心理,想再爲南教授爭取一次機會,於是她說道:“魯教授,南教授還得了一種病,叫暫時失憶症,就是隻能記住很久以前的事情,而對於剛發生的事情,第二天就會忘記,您知道這種病嗎?”
“我知道,很奇怪的一種病,我在美國遇到過這種病例。我覺得,對南教授來說,未必是件壞事!”魯教授說。
林依琪看着魯教授,等着她接着說。
“我的意思是,後面的那些記憶對他來講,沒有什麼實際意義,每天都是一個新的開始,這樣不是挺好嗎?”魯教授說。
“可是有個問題,南教授從見到我的第一天,就把我當成南希了,您說……”林依琪想把話題引向深入,所以把南希也搬了出來。
“南希?哈哈……”魯教授苦笑着,“別說是那個瘋老頭,我在機場見到你的第一眼,也把你當成南希了!我當時以爲坐飛機久了出現了幻覺,或者一不小心穿越到了二十多年前。”魯教授說完,又仔細地看了看林依琪,“嗯……真的很像!”
“您還知道穿越?”林依琪很奇怪,這種題材的小說在中國火的不得了。
“我怎麼不知道?不瞞你說,閒暇的時候,我也像你們年輕人那樣看穿越的小說,特別是國內的那個站,我偶爾進去看上一眼,有的小說寫的很有想象力!”魯教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