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王更是把我列爲座上賓,這讓我有一種再次陷入宮廷鬥爭的感覺,只是這次的對象是天下各皇。
蘇浩清有爲我解圍過,他曾說過要帶我離開皇宮,卻被我拒絕了,我明白他的心意,只是需要時間淡忘一些事情罷了。而且澤國的王爺若因爲一個我而放棄江山,那我豈不是成了紅顏禍水。
不知是誰走漏了消息,我擁有上古天書的傳言既然在各國傳開。這讓澤國一下變得不安起來,鄰國開始時不時挑釁,說是澤國私藏上古兵書,想獨霸天下。邊境的軍隊更是蠢蠢欲動。
其中兵力最強的吳皇御駕親征,已經攻下了幾個城池,在邊關城門上叫囂,這讓連吃敗仗的澤國亦然有些吃不消。因爲根基不穩,很快,澤王被這樣的氣勢嚇倒了,他和那些大臣們開始紛紛協商,是否把我送出,但這都遭到了蘇浩清堅決的反對。
“爲什麼不把我交出去?”他叫囂的要回自己,真的就是臨走時說的回來接我嗎?亦或是也爲了得到上古天書。想着想着我既然覺得自己好愚蠢,那個爲了穩固皇位的男人,從來都未曾愛過她,又怎麼會因爲她而兩國開戰?他不蠢,不會讓自己國力削減,而讓其他國佔了空子。
“我說過會保護你,即使失去這個國家,我也不會後悔!”蘇浩清很認真,但我的心已經洋溢不起任何波瀾。只是看到那憂傷的黑眸,那些麻木的痛楚又再次清晰。
對於蘇浩清的癡情,我有些消受不起,心裡總是會產生濃濃的愧疚。
這一個多月來,我每夜都會被這樣的夢境纏襲,一閉上眼就會看到死去牧嵐的面孔,那俊美白淨的面容一瞬間被鮮血染紅,一直喚着“錦瑟,我好想你,我好想你”然後又夢到未出生的寶寶,不停的叫着“孃親,好狠心,孃親,…”
“我想去城門上看看,”聽說他已經直攻皇城,真的好久未見了,好想看看那張熟悉的面孔,可惜,他來接她只是一個幌子。
“錦瑟,你還是忘不了他嗎?”蘇浩清俊臉有些憔悴,此時正佈滿濃濃的哀傷。我不知如何才能安慰,現在的我還有什麼資格去安慰別人。
“對不起!”除了這句話,我真的不知還能說什麼。我倒希望他快要殘忍一點,把我交換出去,這樣我心裡也會好受一些。
“好,我帶你去!不過你得答應過,絕對不能和他回去。”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安靜的拿出了那本上古天書,我發現蘇浩清只是一愣,並沒有多說。如果說這個書,會引發如此大的麻煩,那麼就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
直到踏上了城牆,戰爭已經開始,風在耳邊呼呼作響,我聽見城門下相互廝殺的慘狀,一批一批而上,又一層一層倒下…撞木撞擊城門的聲音遠遠地傳來,那一聲聲就像是撞擊在我的心上,我怎麼也忽視不了的。
這個國家都是因爲我纔會成爲如今的地步,或許就如那些四散奔跑的大臣所說的一樣,將我交出去的話,就不會
給這個國家的臣民帶去傷痛了。
我的出現讓兩軍的首領頓時停止了對戰,各自退回到了自己的營地。軍隊讓出了一條路,原本很遠的那抹黃色身影此時也隨之靠近。
“錦妃,朕來接你了!”他的聲音氣勢宏偉,讓我有一瞬間的迷離,好像自己真的不曾被拋棄過。我淡淡的笑了,然後有些憂傷的看着前方,那黑壓壓的百萬軍隊提醒着我,我就是這次戰爭的罪魁禍首。
“別鬧了,跟朕回家!”我看到遠處的他英姿魁梧,只是皺着眉頭的樣子,真的好醜。
“你還在恨朕對嗎?只要你和朕回宮,朕保證今後絕對不會在懷疑你,孩子沒了,還會再有的,瑟兒乖,跟朕回宮吧!”或許我的毫無反應讓他感覺不安,又或者對上古天書的渴望讓他沒了主意。只見他眉宇之間的氣勢消失,滿臉盡是祈求。
或許是他的那份哀傷刺痛了我,我的眼神也跟着變得悲傷起來。可是終究回不去了,即使你真的是來接我,我也回不去了。
“我不恨你,我恨的是我自己,是我保護不了身邊的人,是我守護不住自己的幸福,不怨任何人。只是對不起,我不能和你回去了,忘記我吧,和水煙好好的”我終究明白水煙纔是他的真正愛過的女人,其實我真的很羨慕。
“浩清,我也要和你說一聲對不起,”如果有來生,我一定要第一個遇見你,償還此生欠你的情。
我拿出懷裡的書,取了火把,然後一頁一頁的燒了起來。火苗隨着城牆上的風輕輕起舞,映照着那些死去的士兵,血色早已通紅一地。我喜歡紅色,因爲覺得喜慶能給人帶來歡樂。可現在這樣的紅讓我覺得刺眼而噁心。
“這就是上古天書,今後天下再無此書,”
說完我隨着空中的火苗縱身跳下,我也知道,即使燒燬天書還遠遠不夠,天下人定不會放過我這個唯一看過懂天書的人。
牧嵐,我來找你了,你聽到了吧,一定記得等我,我們一起去看天上的寶寶!
“不要!!”遠方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呼喊,我揚了揚嘴角。吳端,你在捨不得我吧,你知道嗎?愛上你纔會這樣捨不得你。但我知道你不屬於我,所以原諒我,必須用這樣的方式來忘記。
我微微睜開眼,想看最後一眼世間的繁華,一滴淚卻從城牆上低落,蘇浩清,是你嗎?你爲我哭了嗎?可爲什麼你要哭,你哭起來一點兒都不好看,跟吳端皺眉的時候一樣醜。這一個月真的很感謝你,以後沒有了我,也要好好活下去。下輩子,我一定還了這輩子的承諾。
遠方的爹孃,你們還好嗎,女兒不孝,請原諒女人這樣的輕生,還有哥哥,明月…
如果我的死亡可以讓這場紛爭終止,那一條命又算得上什麼呢。我看到了那抹紅色的軀體,也看到了那抹黃明的男子瘋狂的叫喊,那是我永遠都不曾見到的一種絕望。他爲我絕望了嗎?他不是愛着水煙的嗎?怎麼會爲我如此難過。
我看着現在的自己,白光透明,原來人死後是這樣的。
我看着那些自動飛舞的天書,此時卻耀眼的放射着白色光芒,然後慢慢的靠近我那已經沒有氣息的身軀,逐漸飛昇。很快光芒消失,身軀重新回到了地上,只是身上的那些傷口和血跡卻奇蹟般的消失。
怎麼可能,那是我的身體嗎?爲何那些天書會有這樣的治癒功能,我不是都燒了它嗎?
“你不打算回到自己的真身裡嗎?”在我還在發愣之際,身後卻想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一看,既然是牧嵐。
“牧嵐,怎麼是你!”只是此時的他似乎很不同,莊嚴而優雅,依舊溫柔,卻少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錦瑟,或者我應該叫你木蘭仙子,其實你我只是一世紅塵的修煉者。要經歷各種情愫苦難纔可以修成正果。在爲你死去那刻,體會到了犧牲精髓,也因此修成正果”
我聽的有些迷糊,不過既然牧嵐這樣說,我自然不會去懷疑。或許人死之際,的確可以明白很多,所謂的愛,不一定就要得到,只要對方過得好,自己也會覺得好。這就是一種超越一切的修爲。
“那你爲什麼還會在這裡?等我嗎?”如果說我仙子,爲何我不會像他那樣有着實體。而真正的身體也發生了自己都不明白的事。
“你的修行還未結束!所以回去吧!”
“纔不要,死都死了,我纔不想回去詐屍!”好像明白了什麼,我也不樂意了,這個牧嵐真是不識好歹,我都來找他了,他就這樣讓我回去。雖然我是挺想回去的。
“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離開的一個月,吳端也順利掌控了所有的權勢,他最愛的人是你,並不是水煙,水煙一直是他在太后面前打的一張盾牌,生爲一個傀儡皇帝,在不能保護你之前,定是不會顯露真正的感情!”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水煙可是他還是太子時候就喜歡上的人,我腦中已經完全不聽使喚,對牧嵐說的話也顯得半信半疑。難道當時他就在演戲?
“好啦好啦,。。信我的就是!”牧嵐不耐煩的擺擺手,我還來不及繼續說話,身體既被他打入了遠處的那具身軀。
但我重新回去知覺時已經被某人抱在懷裡了。
“我回來了!”我看着他,忍不住還是笑了。這個我一直深愛的男人,終於也是我的了。
其實在感覺到他的恐懼後,我也已經明白了他真正的心思。不過我的死而復生是個奇蹟,這讓所有的人都以爲是天仙下凡。其實也沒錯,雖然我在天上算不上什麼大神大仙的。但現在在人間,我就是大神!哈。。。
“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他的喜悅讓我很滿意。當看到城樓上那張意外的俊臉後,我無奈的笑笑,蘇浩清,你一定會等到真正屬於你的女子的。
看着遠處的牧嵐,我難得的露出一個詭異笑容,吳端,今後我們的生活不會很無聊了…
(大結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