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生的手下,怪人帶怪徒弟,別小看這女孩子,咱LZ這些年來的特例了,聾啞人,卻已經是設計師了,春季的季刊裡有她的設計,入職不到一年,能登在內部的期刊裡,也證明她有點能耐的……”藝術總監說道。
“陳錦生的徒弟啊?不過是聾啞人啊,沒看出來,難怪一聲也沒有吱,太可惜了,長得多漂亮啊,純淨得像茉莉花……”小秘書有些惋惜的說道。
純淨的茉莉花並不知道她走後,別人的議論。在地鐵上,她站在人羣裡,前面有兩個女孩子,偎在一起看一本雜誌,一個揹着個雙肩包,一個耳朵裡插着耳機,都認真的看着那雜誌上的內容,而對外面的世界充耳不聞。
林琅從她們肩頭的縫隙看過去,竟看到雜誌上的人,也是許墨白……
不知道是她與許墨白太過有緣呢,還是許墨白當真如此的緊俏,處處都有他的身影,是媒體的寵兒,雜誌上的內容不過是舊聞了,是在上次參加一個電影節時,與那個女星傳出緋聞的報道,有一個鏡頭,正是女星親在許墨白的側臉上的樣子,還配有文字:貌似親蜜,纏綿一夜……
林琅笑了下,這樣的許墨白,臉上帶了面具似的,她在許多的媒介質上看過的,擁着身姿妖嬈的女人,被標出更多的話題來,與許墨白三個字連在一起的,都似被渡了層模糊的光暈,或是,他的出身,或是,他的女人,他的情史,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是平淡的。
就在這時,突然間有人擠到了林琅的前面,林琅自然向一邊側了側,這時,她卻發現,那個擠到她身前的男青年的手,卻伸到了那個女生的雙肩包裡。
這時,地鐵停了下,所有人慣性的向前一頓,又停穩了身子,而林琅卻發現,這個男人就在這時,趁着這一頓的瞬間,將一個粉色的卡通錢夾從那個女生的雙肩包裡順了出來。
是小偷,林琅驚愕的想道,地鐵門打開,下地鐵的人都擁到門邊,正在按序下車。
而那個小偷也順着人流,佯裝無事人一樣的就要下車了。
兩個女孩子還看得有趣,哪有半點的察覺,林琅急了,忙着拍拍其中的一個女孩子,女孩子回過頭來,不滿的看着打擾自己的人。
林琅急切間,只得一邊指着女孩子的包,一邊指着那個馬上要下車的小偷,她說不出話來,只能這樣焦急的表示着。
女孩子不滿的皺着眉頭,翻了翻眼睛,“什麼意思……”她身邊的女孩子也回過頭來,看着林琅:“有病啊!”她說道。
林琅不知道如何和她們解釋,那個男人眼看
着要下車了,她只有向前,伸手去拽那個男人的胳膊,男人回過頭來,見林琅焦急的樣子,也看到她一隻手指着那兩個女孩子……
男人瞬間的明白了,他生怕這個女子會叫出來,自己是被她發現了吧,可是,他看到周圍的人,或好奇或冷漠的神情,還有那兩個女孩子滿不在意的目光,他迷糊卻也最快做出了反應來。
“有病啊,拽我幹什麼?……”說完了,就快步下了車,不過一兩秒鐘,門就要關上了,他再回頭,有些得意的看着林琅幹張着嘴卻發不出聲音來。
林琅真是沒辦法,寫字什麼的也來不及,她想也不想的也下了車。
車上的人都看着林琅跳下車去,拽住了那個男人,兩個人拉扯着,林琅一邊拉着他,一邊指着車內,就在這時,那個被偷的女孩子纔有些察覺的,回手摸着自己的包包:“啊,我的錢包,啊,小偷……”可是,車也啓動了,門關着,玻璃窗外,撕扯的林琅與那個男人一晃而過……
林琅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男人聲嘶力竭的向着她吼了兩聲,被她拉着,也撕扯着走到了一邊的臺階上,好多的人,上車下車的,除了幾個貌似盲流的人無聊的看着他們,露出點麻木的笑意來,而其餘的人,都是看不到一樣的。
一個拐角處,並沒有多少的人,男人被林琅拉得急了,一個狠毒的呸了一口:“臭女人,活得不耐煩了,來攪老子的事……”手邊一晃,向着林琅遞過來。
林琅只覺手臂上一陣的痛意,瞬間失了手,男人幾步跑開了,他手裡,有着閃光,被他塞到了棉衣裡,林琅捏着手腕,痛得靠到身後的柱子上。
原來那男人懷揣着一把水果刀,鋒利的刀鋒劃破了林琅的衣服,直至肉裡,四五釐米長,血慢慢的浸出來,林琅按不住,頭暈目眩的摸出手機來,身邊不停的走過的人,卻沒有人看她一眼,她張張嘴,眼前慢慢的模糊,救命,她在心內叫着,手顫顫的,好不容易摸出自己的手機來,按了幾個字,發出去,她想着自己應該去醫院,踉踉蹌蹌的忍住痛向前面走去。
不知道撞到了第幾個人,那人拉住她:“孩子,你怎麼了?”是個五六十歲的老奶奶。
林琅一隻手按在另一隻手的傷口上,老太太一低頭瞧見了,立即叫道:“天啊,這裡有人受傷了……”
立即的,有人圍過來,“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被無數雙手扶住了,林琅才覺得心定了,痛意在手腕處傳來,暈暈的,她昏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的白色,她動了動手,
才發現手被上有着針管,一側頭,看到一邊吊着的血漿,她恍惚間想起一切來。
有人聽到她的動靜跑過來,“林琅,林琅……”
林琅睜開眼睛,是許墨白,她輕輕的笑了笑,穩下心神來,許墨白捏着她的手,一邊焦急的回過頭去喊:“來人啊,她醒了……”
立即有醫生進來,給她看了半天,告之許墨白,沒什麼事的,昏倒是因爲失血的緣故,林琅這一刀兇險,離着動脈只差一點,但也深可及骨,所以,失血也不少,幸虧送醫及時。
手臂上纏了厚厚的紗布,林琅看了下,脣邊笑了笑,隱隱的疼傳來,她想着自己這纔是無妄之災,不知道那個小偷有沒有抓住,不知道那個女孩子知道不知道自己丟了東西……
許墨白捧了她的臉,心疼的說道:“你個傻瓜,那麼多人都不管,你卻去管,幸虧沒割到動脈……”
有人敲門,許墨白回頭說:“進來……”
進來的是黑三,沉着臉,向着許墨白說道:“老大,已經抓到了,全都招了……”
許墨白眼睛一暗:“廢他一隻手,再送到警局去……”
正說到這裡,手反被林琅拉住,他低頭,眼神裡已經雲淡風輕,笑着說:“怎麼了,疼不疼……”他刻意的忽略了林琅眼裡急切與問詢,笑着說:“看來你最近與醫院有緣啊,這不出一個月,你都來這裡兩回了,不過,你別擔心,我已經告訴茱莉,讓她給你請個假,直接休到過完年,你就好好的養幾天吧……”
林琅搖了搖頭,她想他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麼,可是,許墨白卻不給她解釋,只笑道:“你先躺着,我問問醫生用不用再住院觀察!”
說完了,他起身就走,黑三跟在他的後面。
許墨白關上病房的門,從玻璃窗裡又看了林琅一眼,才說道:“按我說的去做吧,別告訴她……”
黑三領命去了,是這個小偷不長臉,還沒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敢傷了老大的女人,現在老大是收斂了許多了,如果是以前,不要了那個人的命……
餘良作自己都忘了,在監獄裡過了多久了,他想起他唯一認真看過的書,那種武俠小說上所描寫的:“山中無歲月……”,原來,就是這樣的感覺,一天從天亮算起,從熄燈算了……
直到這一天,關他的牢房鐵門打開,又一個人被送進來。
這個人一臉陰狠,進來時,手臂纏着,隨着他的走動,那手垂着,似沒有知覺,餘良作想着,這是什麼人?因爲什麼事進來的?他的手,好像是壞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