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09*傷他的心
最近帝集團要召開股東大會,再加上洛老爺子準備讓長子洛克接任董事長一職,凌擎宇回了趟新加坡總公司。
處理完相關事宜後,他從新加坡回到曼市。
坐在商務車上,他低頭看着手機,上面沒一個童小北的來電,也沒有一條她發來的信息。
要是他不主動找她,她估計永遠都不會想起他這個人!
壓抑着胸腔中那股失落感,他對開車的韓燁說道,“送我到南城醫院。”
“三爺,您等下不是要見周總嗎?”
“取消今晚的應酬!”
“可週總是公司的大客戶——”
凌擎宇冷聲打斷韓燁,“按我的吩咐做,周總那邊我自會解釋!”
……
病房裡。
童小北將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插上牙籤後遞到沈澤軒的脣邊。
沈澤軒吃了一口後,笑如春風的點點頭,“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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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小北看着精神狀況一天比一天好的沈澤軒,她脣角也忍不住揚起了笑意,“那就再多吃點?”
沈澤軒像個孩子一樣乖巧的點了點頭。
吃完蘋果,沈澤軒握住童小北柔軟的小手,眼神有些可憐的望着她,“北北,今天晚上別回學校了好不好?留下來陪我一起睡!”
童小北露出爲難的神情。
沈澤軒舉起手,一臉鄭重其事的保證,“你放心,就只是抱着你,和你說說話,決不亂來!”說着,神情又有些沮喪起來,“就算我想亂來,也是有心無力……”
童小北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吧!”
沈澤軒黯淡的眸子立即一亮,他掀開被子,拍了拍身側的位置,“那上來吧!”
童小北脫了鞋,躺到了沈澤軒的身側。
沈澤軒看着近在咫尺的童小北,眼裡滿滿都是柔意,她對他而言,就像失而復得的寶貝,每天有她陪在身邊,他內心就充滿了喜悅與陽光。
“北北,你還記不記得有次我們去公園,有家公司舉行活動組織吹氣球比賽?”
童小北點點頭,“記得。”當時,獎品是一個碩大無比的布娃娃,澤軒爲了贏得獎品,瘋狂的吹着氣球,吹完贏得比賽,他的嘴巴紅腫了一個星期!
“昨天我媽推我在樓下散步時,遇到了那個活動的負責人,她還記得我和你,又送了一個小娃娃給我,你看——”沈澤軒突然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小小的流氓兔。
童小北眼睛一亮,脣角咧開笑意,“哇,好可愛!”
看着這些天她終於露出一個發自真心的笑容,他眼中的神情又柔和了一些。
“北北……”話還沒說完,突然,眼角餘光瞥到病房玻璃窗外站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不用細看,他都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趁他不在,用卑鄙手段搶走了她的北北,他內心恨之入骨的那個人!
“嗯?”童小北的脊背是背對着門口的,所以,她不清楚外面的情況。
沈澤軒用力眨了眨眼,眉頭緊皺的說道,“我左眼裡面好像進了東西,北北,你幫我吹一下。”
“好。”童小北擱下流氓兔,擡起小臉,湊近沈澤軒。
沈澤軒趁機用雙手抱住童小北的後腦勺。
從外面的角度來看,兩人就像一對正在熱-吻的戀人,而且,他們躺在同一張牀上,彼此的身體,親密相貼!
凌擎宇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幽深的狹眸裡,此刻燃起了熊熊烈火,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戾氣息,讓人膽戰心驚。
憤憤地朝玻璃窗上捶了一拳頭後,他轉身,冷然離開。
聽到一聲巨響,童小北下意識的回頭。
看到一抹一閃而過的高大身影,她的心臟,驟然緊縮。
是他過來了嗎?
想到他剛剛看到了她和澤軒親密的躺在牀上,童小北的心,瞬間慌亂起來。
“澤軒,你眼睛好點了沒?”沈澤軒看着神情明顯緊張起來的童小北,他搖了搖頭,“還沒,北北,你怎麼了?臉色怎麼有些發白?”
童小北咬了咬脣,她如實說道,“澤軒,我剛好像看到三爺了,他找我可能有事,我先出去看看好嗎?”她現在很怕澤軒再次失控,所以,這些日子,她都沒有再在他面前提起過凌擎宇。
“北北,既然我們要重新開始了,你去和他把話說清楚也好。”沈澤軒鬆開摟在童小北腰間的手,“我等着你回來。”
童小北想要告訴他,其實她並沒有打算和他重新開始,只是在他恢復之前,好好的陪伴照顧他而已。
可是,還不待她張嘴,他就已經拉起了被子,蓋住了他那張纔剛恢復一點血色的俊臉。
默默地嘆了口氣,童小北從牀上下來,快速朝外面追去。
跑到醫院大門口,她還是沒有看到他的人。
拿出手機,剛準備跟他打個電話,卻看到一輛黑色商務車緩緩從不遠處駛了過來。
看了眼車牌,確定是他的車!
沒多久,商務車就停到了她的身前。
透過微敞的車窗,她看着隱藏在黑暗裡凌擎宇,心臟,怦然一跳。
“上車!”他睨了她一眼,冷冷吐出兩個字。
童小北拉開車門,小心翼翼的坐了進去。
他在抽菸,車廂裡飄蕩着一股淡淡的菸草味,不難聞,反而爲他平添了幾分男性魅力。
可能是因爲太喜歡了,所以,就連他抽菸的姿勢,她都覺得帥得一蹋糊塗。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老王將商務車開到沁園小區後,凌擎宇推門下車,童小北像個做錯事了的孩子,垂着腦袋跟在他身後。
打開公寓大門之後,他突然停下腳步,她沒有防備,額頭一下子就撞到了他堅硬的脊背上。
“唔……”她揉了揉額頭,神情有些委屈的看着身材高大的男人,“三哥,你誤會了,我和澤軒他……”
她話還沒說完,他突然轉過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抵到了玄關處的牆角。
她下意識擡頭,對上他那雙如同漩渦般幽深危險的黑眸,她慌亂的別開視線。
他突然擡手,拇指按在了她的脣瓣上,一下接一下,粗重而霸道的擦着她的脣,彷彿上面沾過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三哥,疼——”她想要躲開他粗重的拇指,他卻按着她不放。下一瞬,他用力地攫住了她的雙脣。
吻,如狂風暴雨般襲來,帶着吞噬一切的力量,似乎要將她整個人都吮進他的身體裡。
他吻得太過粗-暴,她疼得秀眉緊皺,好幾次想要將他推開,卻換來他更加肆意狂野的深吻。
許久,他才慢慢退離她的脣。
但是,他看着她的眼神,依舊凌厲、寒冷。
她縮了縮脖子,眸光盈然的看向他,“三哥,澤軒他情緒很不穩定,我和他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
他微微眯了下危險的黑眸,冷聲道,“我給你的時間已經夠多了!而且,我看他的精神狀況好得很,還有心思和你親親我我!”
童小北搖搖頭,“沒有,我沒和他親親我我,我們就只是純粹的聊天——”
他冷哼着打斷她,“純粹的聊天,有必要躺同一張牀上?童小北,你是太天真,還是隨便哪個男人的牀你都想躺上去?”
童小北不可置信的看着凌擎宇,她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令她難堪的話!她是什麼樣的人,他難道一點也不瞭解嗎?要是她隨隨便便,就不會將自己最珍貴的第一次給他了!
“凌擎宇,你不要蠻不講理!澤軒現在那種情況,下半身都沒有了知覺,就算他想對我做什麼,也是沒有能力的,他都那樣慘了,你就不能有點同情心嗎?”
凌擎宇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凌厲的眼眸裡閃過一抹嘲諷,嘴角冷冷勾起,“老子是有多大肚,還得去同情女朋友的前男友?”想到他站在病房玻璃窗前時,沈澤軒對他投來的若有似無的挑釁,一股怒火蹭地從心底騰了起來。
“童小北,你要是還在意我們這段關係,就趕緊和他劃清界線!”
童小北秀眉緊皺的看着凌擎宇,還來不及說點什麼,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到沈澤軒的來電,凌擎宇先一步搶過手機,按了掛斷鍵。
沒幾秒,電話又響了起來。
“凌擎宇,手機還我,澤軒打電話過來肯定有事,我問一下。”她撲過去,想要奪回手機。
他伸長手臂,不讓她拿回手機,嘴角勾着冷冷的嘲笑,“這麼晚了他找你能有什麼事?讓你繼續回去和他同一張牀上?”
“凌擎宇,我們沒你想的那麼齷-齪!”她受不了他那種嘲弄的口氣,好像她和澤軒真有什麼似的,她現在真的只想澤軒快點好起來,他就不能理解一下她嗎?
半個月沒見面了,她真的很想念他,可是,兩人現在一見面就爭吵,她又覺得好疲憊、無力。
他見她爲了搶回手機,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他緊緊抿了下薄脣,用力將手機扔到了她的身上。
“童小北,今天晚上我想讓你留下,你自己看着辦!”他說完,就朝客廳走去。
童小北低頭看了眼還在響的手機,她接通了電話。
片刻後,她對着凌擎宇的背影說道,“澤軒被開水燙到了,我要過去……”
話還沒說完,他陡然轉過身,雙眼如鋒利的尖刀般冷冷凝着她,“童小北,你敢走出房門半步試試看?”
“三哥,我先去醫院看看澤軒有沒有事,要是不嚴重,我立馬回來!”她的小手,握上了門把,他冰冷的聲音又從身後響起,“童小北,你要是敢走,以後就別再過來了!”
她微頓了一下,沒有回頭,“三哥,我回來再跟你解釋。”
凌擎宇看着被關上的房門,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骨節都開始泛白了。
英挺的臉上,陰翳而冷沉。
……
沈澤軒的手臂燙得有點嚴重,他手腕上癒合沒多久的傷口,沾到開水,又起了水泡,童小北看着就有些膽戰心驚。
由於沈媽媽陪着沈爸爸去國外檢查心臟了,澤軒的飲食起居基本上都是她和護工料理的,先前護工見她陪着澤軒,就先行離開了。
童小北害怕她不在身邊,沈澤軒沒人照應,她等他燙傷的手臂包紮好後,就疲倦的靠在牀邊睡着了。
沈澤軒趁童小北不注意,拿起她的手機,記下了凌擎宇的電話號碼。
……
凌擎宇在沙發上坐了一整夜,茶几上的菸灰缸裡,堆滿了菸蒂頭。
爲了那個沈澤軒,她沒有回來!
甚至,一條短信,一個電話都沒有!
眯了眯佈滿紅絲的雙眼,他從沙發上起身,冷峻的面上,沒有一絲表情,寒冷到了極致。
……
第二天,沈澤軒趁童小北去學校上課了,他拿出手機,撥打了凌擎宇的電話。
一個小時後,凌擎宇過來了。
沈澤軒看着一身黑色衣褲,長相英俊出衆,氣質卓爾不凡的凌擎宇,他放在被子底下的雙手,緊緊篡成了拳頭。
相對於沈澤軒的敵視,凌擎宇倒是顯得很平靜,他面無表情的坐到沙發上,修長的雙腿很自然的交疊擱在茶几上,看着沈澤軒的眼神,倒像是藐視一切來犯的敵人。
一陣死寂般的沉默過後,沈澤軒先開口,“凌先生,我找你過來,是想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會放棄北北!”
凌擎宇似乎料到沈澤軒會說出這番話,他坐在那裡,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如高高在上的王者,盛氣逼人,“沈先生不願放棄童小北是你自己的事,何必告知凌某?”他嘴角若有似無的彎了下,隱隱間帶了絲不將沈澤軒放在眼裡的自信與傲氣。
沈澤軒曾聽聞凌擎宇這個人兇狠殘暴,冷血無情,視女人爲無物,沈澤軒真的想不通,他怎麼就看上了他的北北?
他的北北雖然不差,但凌擎宇見過的女人還少嗎?其中肯定不乏比北北優秀的,他明知道北北有了男朋友,還橫插一腳,這種人真是卑鄙無恥到了極點!
“凌先生,這些天,北北一有時間就在醫院裡陪着我,就在昨晚,她還和我躺在同一張牀上!如果我沒有猜錯,凌先生應該等了我的北北一夜吧?”儘管凌擎宇不顯山不露水,但是他眼中的紅絲,眼瞼下淡淡的黑影,還是出賣了他昨晚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