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小愣了一秒，眼前浮上那張鬍子邋遢的臉，她咬咬牙道：“他沒做什麼，只是默默的陪伴了兩年。江榕天，我不能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他默默陪伴，那他呢？江榕天只想一拳砸向地面，可是他卻什麼也沒有動。只是長臂一伸，把女人緊緊的摟在懷裡。
他不想發火，不能發火，這個女人好不容易對他有了一點以往的感覺，他會嚇跑她的。
“曉小！”
男人的聲音帶着深深的疲憊，“這兩年，我從沒有一天忘記過你，你爲什麼就不能看到自己的真心。”
曉小再一次的推開他，“因爲，有個人把他的真心捧到了我面前，我想珍惜。江榕天，再見！”
程曉小把身上的衣服拿下來，交還給他，微笑道：“你會幸福的。”
江榕天看着她慢慢走遠，眸色一暗，慢慢的跟在她後面。他想了想，掏出手機播通了陳斌的電話。
“陳斌，你對她又做了什麼？”
本該呼呼大睡的陳斌，此刻站在了病房的窗戶前，看着外邊璀璨的燈火，臉上帶着一抹複雜的神色。
“我只是把攝像機裡的內存條追了回來，然後打了個磕睡。”
江榕天的嘴角微揚，淡笑道：“不愧是刑警隊的陳長，把人心把握的一分不差。我警告你，你可以利用曉小的善良和心軟來對付我，卻不能利用這兩點來對付她。”
陳斌撫了撫額頭，“你放心，我還不是那麼卑鄙無恥的人。她來找你了？”
“你算得真準！”
江榕天冷笑一聲掛了電話，迅速的追了上去，把大衣披在曉小身上，順勢牽起了她的手。
曉小一驚，很詫異的望着他。
“別這麼看着我，我會忍不住又想吻你的。”
“你……”
“不管明天如何，我先送你回醫院，這麼黑的路，我不放心。別甩開我的手，我聽說這條山路上，經常會有野貓、野狗出現的。”
程曉小正想甩開他的手，一聽這話，嚇得臉色一變，趕緊往他身邊靠了靠，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真是人傻女人，他說什麼就相信什麼，也難怪陳斌會把她的心思摸得透透的。
江榕天似有若無的嘆息一聲，把抓着她的手又緊了幾分。
……
一共就幾百米的山路，不過十分鐘就走完了。
江榕天指了指停在路邊的車，“上車，我送你。”
“不用，我打個的就好。”
“再羅嗦一句話，我就吻你。”江榕天很不要臉的又用這個藉口威脅。
程曉小氣結，臉又慢慢紅了起來。能用個新鮮一點的招數嗎，來來回回總是這一句。
兩人到了車裡，江榕天發動車，看上去很認真的在開車，實際上眼角的餘光一直盯着曉小看。
密封的環境讓曉小很不適應，空氣中又浮着一層淡淡的曖昧，更讓她有些緊張。
她舔了舔嘴脣，決定打破僵局，“她的事情辦好了？”
江榕天愣了下，才明白這個她是誰。他不想給曉小太多負面的東西，只簡單的應了一聲。
“嗯！”
曉小知道這一聲“嗯”代表什麼。世交的女兒，曾經的初戀，還有些扯不斷理還斷的親戚關係，想想都覺得複雜。
她偷偷擡眼去瞧，誰知正好看到男人的目光向她看來，她尷尬的笑了笑。
“你不難過嗎？”
“我爲什麼要難過。”
江榕天搖搖頭，一個再三挑戰他底線的女人，早已經在他心裡連根拔起了，更何況，他的心很小，只能容得下一個。
程曉小覺得自己一定是無聊透頂了，纔去問夏語的事情，她自嘲一笑，目光看向窗外，便不再說話。
車開到醫院門口，曉小打開車門下車，正要說再見，卻見江榕天下車，走到她面前。
她怕他又突然吻上來，嚇得退後兩步，男人卻迅速的抓住了她的手，用力的包裹在大掌之中。
“曉小，我再說一遍，我不會對你放棄的。”
說完，他用力的捏了捏她的手，大步流星的退回車裡，揚長而去。
程曉小全身一下子變得有些僵硬，臉色有些不大自然。她大老遠的跑去，信誓旦旦的說了一通話，敢情到了他這裡，全當而旁風。
深深的無力感浮上心頭，程曉小心中翻滾。
“程小姐！”
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曉小回過頭，竟然是唐夢洋。
“程小姐真是好本事啊，一腳踏兩條腿，看來我得向你學習。”
唐夢洋的目光很不友善，彷彿眼前的程曉小，正好被她捉姦在牀。
曉小臉色微微一變，根本不願搭理眼前的人。
“借過！”
“等等！”
唐夢洋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程曉小，你說要是陳斌知道了你腳踏兩條腿，不知道還會不會要你？”
程曉小對這個自以爲事的女人不想再忍，冷笑道：“你儘管可以去試試。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就算他不要我，也不會再看上你。”
“喲，偷人偷得這麼理直氣壯的，我還是頭一回見啊。”
“請唐小姐注意說話的語氣，我完全可以告你誹謗的。”程曉小臉上已有幾分怒意。
唐夢洋扭着小腰，踩着高跟鞋，走到曉小跟前，居高臨下的笑道：“喲，還誹謗，真笑死全人了。你自己揹着小斌跟男人摟摟抱抱的，還說我誹謗。”
“你……”曉小氣結。
“程曉小，真看不出來啊，你這種貨色居然還有人要。”
唐夢洋心裡涌上濃濃的嫉妒。
她從來都是個識貨的人，剛剛那個男人不僅高大英俊，一看就是有錢有權的樣子，渾身上下的氣質和普通人完全不同，更別說那輛幾百萬的車了。
程曉小冷冷的看着她，嘴角浮上譏笑，“我這種貨色再不好，也不用委屈自己嫁個老男人。”
這一句直戳唐夢洋的痛處，她立刻發飆道：“程曉小，你別得意，我一定會把你腳踏兩條船的事情告訴小斌的，到時候你就滿地哭吧。”
真是個不可理喻的女人，陳斌當初怎麼會看上她的。曉小懶得多說一句，轉身就走。
唐夢洋在她背後高喊，“識要的，趕緊離開小斌，要不然，我一定讓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