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你和念念先回去。我要去趟公司。”
夏語達到了目的,心裡正高興,十分順從的從男人手裡接過念念,含情脈脈的看了他一眼,像個妻子一樣叮囑說,“你別太辛苦,記得按時吃飯。明天……早點過來,別讓爸、媽等。”
等人走了,朱澤宇嘖嘖嘆說:“典型的賢妻良母啊,真該讓程曉小看看!”
江榕天臉色一沉,“再有下次,別說你認識我。”
“喂,江榕天,我這是爲你好!”
朱澤宇直接翻了個白眼:“那程曉小都已經被別人摟在懷裡了,你還惦記個屁啊!”
江榕天臉色陰沉的能滴下水來,沒有任何表情的坐進了專車裡。
朱澤宇感受到了男人散發着危險的氣息,坐上車的時候,腳有些打顫。索性來了個眼不見爲淨,把頭扭向了車外。
一路上,江榕天從頭到尾沒有跟朱澤宇說過一句話。車到了江天大廈樓下,他開門大步離去。
三個小時後,他處理好所有的辦公桌上的文件,走進了會議室。
此時已是深夜,會議室裡,江天集團中層以上的員工一個不拉。沒有人敢說一句埋怨的話,各自整理着手上的文件,等着向江總彙報。
凌晨兩點。
江榕天忙完所有的事,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一片安靜的城市,點燃了一根菸。
她在做什麼,是不是跟葉風啓在一起,她在他懷裡會不會笑嫣如花……
煙滅。
江榕天沒有一刻猶豫,離開了早已人去樓空的江天集團。
……
與此同時。
s市的老宅裡,程曉小失眠,披了件厚厚的睡衣,推開了二樓的窗戶。
夜色濃濃,無星無月。
程曉小把頭探出窗外,看着天井裡一左一右的兩盞燈,思緒煩亂。
不知過了多久,她幽幽的嘆出一口氣,關上了窗,鑽進了被窩。
……
江榕天駕着車,沒有回河西的房子,而是去了城東的別墅,沒有結婚前,他常住在這裡。
那幢房子裡有程曉小的氣息,他怕自己一回去,便忍不住想回頭去找她。
腦海中浮現她與葉風啓深情相擁的情景,刻骨難忘。江榕天站在陽臺上,一根菸連着一根菸。
許久,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朱澤宇的電話。
“過來陪我喝杯酒。”
……
門鈴不停的發出刺耳的“叮咚!”聲。
一夜宿醉的江榕天罵了句粗話,恨恨的把枕頭砸到地下,撫着微痛腦袋下樓。
開門。
一個身形修長,穿着運動衣褲男子站在門口。
“榕天,難得看到你的車,過來打個招呼。”
江榕天看了眼來人,酒醒一半,眼中閃過警惕,客套的點了點頭。
“陳總還保持着每天鍛鍊的習慣呢?”
樓梯上,朱澤宇睡眼惺鬆的走下來。
“誰啊,一大早的,騷擾老子睡覺。”
“澤宇也在呢?”來人儒雅一笑。
朱澤宇聽聲音有點熟悉,睜眼一看,嚇得目瞪口呆。來人正是晨光集團的總裁陳偉。
江天集團和晨光集團是b市最大的兩個上市公司。前幾年b市新城歸劃,兩家公司在土地資源的爭奪上,明爭暗鬥的十分厲害。
可以說陳偉是江榕天在b市最強大的對手,偏這兩人以前還住在一個小區,兩幢別墅間只隔了幾百米,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陳偉對兩人的吃驚,淡淡一笑。他大大方方的走進屋,環視一圈後,坐在了沙發上。
“榕天,我手上有塊地,想在新城建個大型商業區,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合作一把。”
旁邊的朱澤宇眼睛差點瞪出來。
這陳偉何時會變得這麼慷慨大方,這可是塊寸土寸金的寶地。那初拍賣時,榕天意外失了手。陳偉仗着他的家庭背影,輕鬆拿下。
爲此,江天集團上下,半個月之內,人人走路都是惦着腳,就怕不一小心撞上了,當了江總的出氣筒。
江榕天心中的不可思議,只有過而無不及。如果說在b市的商場上,有一個人是江榕天想要超越的,此人就是陳偉。
江榕天摸着手裡的打火機,笑了笑說:“天上不會掉餡餅,只會掉石頭。陳總的好意,我心領了。”
陳偉知道他心有防備,索性把話敞亮了:“榕天,這事就當我報恩,你也知道,我陳偉最不喜歡欠別人情。”
江榕天不明就裡:“報什麼恩?”
“你夫人難道沒跟你說嗎?”
“說什麼?”江榕天一頭霧水。
陳偉感嘆道:“程老師果真令人佩服,這麼大的事,居然瞞着你。”
朱澤宇沉不住氣:“陳總,一大清早的,能把話說得敞亮些嗎,別吊人胃口行不行?”
陳偉面色一凝,娓娓道來。
……
半個小時後,陳偉伸手和江榕天握了握,面帶感謝的說:“榕天,感謝的話我不多說,就衝程老師救了我女兒的事,從今往後,咱們就不是敵人……”
陳偉說了些什麼,江榕天一句話也沒有聽清楚。他腦子裡只反覆浮現四個字“骨裂,住院”。
怪不得……怪不得……原來……竟是如此!
江榕天胸口燃起一把火,一把抓住朱澤宇的前襟,怒道:“爲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她竟然瞞着我。”
朱澤宇實在不忍直視他眼中的暴怒,避開了眼睛:“是……我們沒有讓她說的機會。”
“可是,她明明可以打電話向我求救。”
“小天,你的電話……被你摔了。”
江榕天忽然鬆手。是啊,他一聽到電話那頭是個男人接的,氣的就砸了電話。
江榕天鬆了手,一屁股跌坐在椅子裡,臉色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
一個弱女子,光着腳走了半條山路;手腳匍匐一寸寸接近綁匪,還被重重踢倒在地。她一定很痛。
她忍着痛,帶着一身傷,一瘸一拐的來找他,心中一定是想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他,一定是不想他誤會。
他卻放任阿姨,小萱對她的質問。因爲他心裡也在想,她能有什麼天大的事情,比參加年會還重要。
朱澤宇嘆了口氣說“小天,是我們誤會她了。”
江榕天苦澀一笑,這一笑蘊含了太多複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