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侯韜真的是瘋了,這次不是死在他的手上,就是要死在路上,我還年輕,爲了這麼個不值得的人去死,太冤枉了!
秦悠悠越來越緊張,看着侯韜把汽車開的飛快,她蜷縮在後座上,大喊着:“你開慢點,咱們不差這一會兒的時間,我都答應你了給你機會證明,你着什麼急?”秦悠悠死死地抱着靠背,直到汽車減了速,下了高速,開在一片海濱的別墅區裡,秦悠悠的心臟還在砰砰的跳個不停。
海濱的這一片別墅區,有侯家的房產項目,但是秦悠悠不知,她不知道來這裡會見到什麼。
“悠悠,你看這座別墅,南面就是大海。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做這個項目嗎?雖然這個項目很難,雖然這個項目不賺錢,甚至有賠錢的危險,但是我還是接了這個項目,因爲,你說過,你喜歡海,你想住在一個靠海的房子裡,你希望每天早上睜開眼,打開窗子的那一刻,能夠看到大海,能夠吹到海風,因爲你希望,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侯韜說的動容,他的眼裡有了淚花,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侯韜想起了和悠悠在一起的時光,那時候是多麼的愉快,他們一起談夢想,談未來,可是,這些都毀在了他侯韜的手上,現在他想把曾經找回來。
“這是我爲咱們準備的婚房,裝修好了,什麼都準備好了,只是……”
“只是新娘不是我。”一串眼淚從悠悠的眼角流出,聽着侯韜任性的訴說,看着這曾爲她準備好的“婚房”,秦悠悠笑了,笑的那麼悽苦、笑的那麼傷心。
“侯韜,我們已經離婚了!不可能了,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這些話,你留着給侯太太說吧。”悠悠轉身離開,看着那片大海,那麼的寧靜,那麼的碧藍,可是她的內心卻起了波濤洶涌的巨浪,猛烈的沖刷着她的內心,沖刷着她脆弱的情感。
“不,我們還能回到過去。”侯韜不讓秦悠悠走,一把拉住悠悠,強抱住悠悠,便要強吻。秦悠悠使出全身的力氣掙扎,她的心裡,已經裝不下這個男人。
“你們在幹什麼?”一個聲音打斷了侯韜,原來是一直跟蹤的容琳,終於忍受不了侯韜和秦悠悠的親熱,厲聲喝道。
秦悠悠在侯韜愣怔的空檔,掙扎了出來。
“秦悠悠你個賤人,到現在了你還在勾一引我的老公,我要殺了你。”喊着,容琳怒氣衝衝地衝了過來,被侯韜攔下。
“你不要胡鬧,不關悠悠的事。”侯韜看到這個女人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本身就是憤怒,現在又污衊悠悠,他更是不依。
“確實不關我的事,這都是你老公一手造成的,他威脅我到這裡,讓我看看屬於你們的婚房,然後還想着佔我的便宜。”秦悠悠雙手叉腰,回敬道。
“那也是你勾一引的!”
“哼,管好你自己的老公,別讓他到處劈腿。這結婚前還能說劈腿就劈腿,何況結婚後,更無所顧忌了。”
“你!”
容琳被氣的全身發抖,不停地跺腳、不停地掙扎,不停地謾罵,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順着臉頰滾滾而下。
秦悠悠看着他們夫妻二人上演的一場鬧劇,從心裡鄙夷。
突然容琳不動了,她雙手捂着肚子蹲了下去,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臉上的表情也扭曲了,臉色煞白。美人的眼淚總是惹人憐愛,何況這又是他妻子的眼淚。
秦悠悠看在眼裡,知道容琳肯定是因爲激動,動了胎氣。
侯韜緊張地問:“你怎麼了,剛纔還好好的,你不要嚇唬我?”
容琳因爲疼痛,緊緊抓着侯韜的那隻手,指甲已經陷入了侯韜胳膊上的肉裡,用最後的力氣說道:“孩子,救救我們的孩子!”說完,便暈了過去。
侯韜害怕了,立刻抱起容琳進了汽車,踩足了油門,飛一般地離開了,他要送容琳去醫院。臨走不忘對秦悠悠說一聲:等我回來。
等你回來?等你的是傻瓜。你以爲我腦殘啊,把我要挾到這裡,看了這讓人流淚的婚房,在路上還差點出車禍撞死,然後被你老婆羞辱一番,然後還要等你?開什麼國際玩笑。這樣的傻子在全世界打着燈籠都難找吧。
秦悠悠心裡極度的不平衡,他看了一場戲劇,然後被華麗麗地仍在了劇院,欲哭無淚。
海濱這個地方本來人就少,何況現在又被侯氏承包了這大片的土地做別墅區,出租車根本就見不到影子。秦悠悠繞着這片別墅區轉了轉,一棟棟的房子,有的已經裝修完畢,有的還露着原本的水泥結構。看看時間,已經過了下午上班的時間,秦悠悠給肖主管打了電話,請了下午半天的假。
秦悠悠漫無目的地溜達,就走到了海邊,看看自己被劃破的手,已經結了血痂,她用海水洗了洗,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總得回去,但是怎麼回去?讓於菲來嗎?不行,於菲從她那到這再回去,出租車費貴的要死人,被她知道自己又被侯韜那個混蛋涮了,她還不把我罵死。就她那暴脾氣,估計回去又是吃幾天的泡麪作爲懲罰,那找誰呢?剩下的有車的就是顧慕凡了,可是顧慕凡喜歡了自己那麼久,現在被侯韜涮了,才找她幫忙,是不是顯得不地道啊。秦悠悠搖搖頭,否定了。秦悠悠這麼想着,光着腳丫在沙灘在走來走去。
秦悠悠突然想起了“鴨霸”說的話,遇到困難就找他,這才鬆了口氣,舒緩了一下心情,撥通了容澈的電話,但是被拒接了。
他竟然敢拒接我電話?!秦悠悠這脾氣一下子上來了,從來都是她拒絕他的,還沒遇上被拒絕的。誰讓她是有求於人,秦悠悠再次撥打了這個電話,嘟嘟的幾聲,終於通了,容澈不冷不淡地“喂”了一聲。
中午,放下容玥打來的電話,抱怨了幾聲,容澈便乘總裁電梯下到了車庫,可是卻讓他看到了秦悠悠坐上了侯韜的車正好離開。容澈怒火中燒,一氣之下,開車回到了龍家。
容澈在龍家大院裡左右徘徊,看看這看看那,看哪兒都不順眼,尤其是擺在牆角的那一排排水仙花,就來氣,容澈上去踹翻了一盆。
這些水仙花的來歷還頗有一番故事。那是在讓沈柏瀾調查秦悠悠的時候,看到資料寫着,秦悠悠素愛水仙花,在於菲的公寓裡也種着水仙花,牆上還裱着一副詩,是宋代黃庭堅的一首:凌波仙子生塵襪,水上輕盈步微月。是誰招此斷腸魂,種作寒花寄愁絕。含香體素欲傾城,山礬是弟梅是兄。坐對真成被花惱,出門一笑大江橫。
容澈爲了能夠早日讓秦悠悠來到龍家,便在院子裡種了一排水仙花,可是,現在,秦悠悠非但沒來,還上了侯韜的車,這可把容澈氣壞了。容澈喊來了下人,讓他們把被自己踢翻的那盆水仙花仍掉,心裡想到:再惹我生氣一次,我就扔一盆,等我扔完了,哼,秦悠悠你的死期就到了!
容澈回到房間了,雖然扔了一盆水仙花作爲懲罰,但是誰又看的到?秦悠悠看到了嗎?沒看到,她還是她。
容澈翻來覆去地想不明白,明明已經離婚了,秦悠悠爲什麼還要和侯韜扯在一起?侯韜已經結婚了,他們再也不可能了,難道是舊情復燃了?容澈一想到侯韜和秦悠悠在一起,心裡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種不爽,越想越難受,恨不得立刻就把秦悠悠抓回來,嚴刑逼供。
“呀,四哥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生悶氣?剛纔看見下人,說是你讓他們扔了一盆你種的水仙花?”龍心蓓知道容澈在生氣,本想安慰一下,可是話到了嘴邊,就變了意味。
“是我讓他們扔的,怎麼,有意見?”容澈像吃了槍藥,一說話就帶着濃濃的火藥味。再加上那張本來就冰冷的臉,一生氣,更讓人懼怕三分。
但是龍心蓓不害怕,就算四哥再生氣,也不會跟自己的妹妹過不去,於是嗆着容澈說道:“當然有意見,你不知道我也喜歡水仙花嗎?你當着我的面扔了,是什麼意思?”
容澈擡起頭,知道龍心蓓是在找茬,雙眼眯成了一條縫,立刻射出一道冷光,嚇得龍心蓓打了個哆嗦。容澈一發怒,又不能動手,就走了出去,龍心蓓剛要跟着出去,就被容澈回身用手指一指,定在了那裡。
“別人惹你生氣,你就拿自己的妹妹撒氣,有你這樣的哥哥嗎?”龍心蓓裝出哭腔,嗚嗚地哭喊,說要找爺爺奶奶評理。
容澈根本不吃她這套,這種小孩子把戲,二十年前容澈就不怕了。但是轉念一想,秦悠悠的事還是不要鬧到龍老太爺那裡好,就拉住了龍心蓓,剛想說點什麼,這是容澈的電話響了。
容澈一看是秦悠悠打來的,剛有點激動,她竟然也會主動打電話給我了!但是轉念一想,秦悠悠剛剛跟前夫約會完了,給他打電話幹什麼,心裡又起了無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