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慧淚眼婆娑的看着侯老太,眼裡是深深地恨意和怒氣,這種賣女兒的事還要讓她的哥哥親自去,做的真是絕。
侯韜點點頭,也沒說什麼,站起來就往外走去。心裡卻沒什麼怒氣,妹妹之前那樣對待悠悠,現在遭了報應,也是活該。
傍晚的陽關照出侯韜斜斜的影子,長長的託在身後。經過陽光照射了一天的空氣,乾燥充滿了陽光味,但卻是寒冷了,沒有日光的體溫。
侯韜緊了緊身上的長衣,把領子豎起來,縮了縮脖子,向楚家走去。
楚家還是很平常的一天,只是楚卓凡和他的母親藍百合最近搬進了楚家,昔日冷淡的一家人似乎有了些熱鬧。楚卓凡一直在跟龍心蓓糾纏着,整日不在家,這會兒楚家也就是楚老太爺、藍百合,還有整日遊手好閒的楚鵬飛在家,而楚鵬飛的父母也不在。侯韜進去看了一圈,覺得楚鵬飛的父母不在,那今天的事基本上是說不成了,古人有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不在,還怎麼談。
藍百合並不認識侯韜,看見走進來一個男人,以爲是楚鵬飛或者楚卓凡的朋友,就客氣的讓進來,不料楚鵬飛和楚老太爺一瞅見侯韜就像是見了瘟神一般,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
“你來做什麼?”
藍百合不知道他們認識,這會兒就退到了房間了,剛剛搬進楚家,楚家的規矩她還是知道的,男人談話的時候,女人是不允許插話的。
侯韜立刻對上了滿面笑容,雖然心裡苦澀,最近身上所發生的事讓他完全笑不出來,尤其是秦悠悠的消失,更是讓他如同墜入萬劫不復的地獄,哪兒還有歡樂可言,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他是來做什麼的。
“呵呵,我是代表侯家來的。我們聽說楚家的少爺鵬飛至今還是單身一人,而侯家的千金欣欣也至今單身,所以想過來撮合一下。”
說着侯韜便看向了楚鵬飛,事情成不成,還得看楚鵬飛的意思,也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喜歡的人或是正在談的對象。
“好啊好啊,我知道侯欣的,是個好姑娘!”
楚鵬飛一聽是來給他說親的,而且還是侯家的千金小姐侯欣,立刻花心亂顫,跑過來不住的點頭誇讚。
楚老太爺一看楚鵬飛沒出息的樣子就一陣來氣,冷哼了一聲,他知道侯家作此打算的目的,無非是聯姻對抗龍家,這當然也是楚家現在所需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這話沒錯,但是也不能太容易的答應,否則在以後的各種事情上,楚家就不會跟侯家站在一個水平線上,畢竟楚家還是比不上侯家的。
楚老太爺微微一笑,拍了拍侯韜的肩膀,笑着說:“親事嘛,是好事,跟侯家的千金小姐結婚,我們算是高攀了,但是你看鵬飛他父母都不在,也是要等他們回來徵求一下他們的意見的,你說是不?”
“是是,那我們就靜候佳音了。”侯韜扭頭就往外走,楚家人的嘴臉侯韜也是不屑於一顧的。
侯韜走後,楚鵬飛不樂意了,跳着腳跟楚老太爺發狠的叫嚷,“我結婚礙着他們什麼事,我樂意就行,爲什麼還要聽他們的意見?”
“你不懂。”
楚老太爺只簡單的回了句,就扔下還在發飆的楚鵬飛,一個人進了屋。
藍百合在裡屋把這一切聽得清清楚楚,楚鵬飛如果結婚了,勢必要接手楚家的產業了,那卓凡那裡,唉,卓凡你要快點那。
藍百合心裡焦急,但是也知道卓凡現在也是焦頭爛額的追着龍心蓓,也不能再去催促了,只是希望楚鵬飛的婚事能往後拖一些時日。
侯韜再次踏着夕陽走在大街上,這次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曾經和秦悠悠一起去過的“秀色可餐”,在這裡尋找和秦悠悠在一起的曾經,尋找昔日僅存的溫暖。
不多幾日,楚家就有了迴音,同意和侯欣結婚,兩家也沒做太多的準備,選了個日子,定了酒店,親朋好酒都聚在一切,熱熱鬧鬧的就把婚結了。
當侯家拿着楚家做聘禮的一張地契的時候,笑的合不攏嘴,侯家有救了,而侯欣,正被楚鵬飛壓在身下,流着眼淚,不知是因爲第一次的疼痛還是因爲恥辱。
轉眼兩年過去了,容澈一直沒有放棄對秦悠悠的尋找,也不肯接受治療,腿瘸眼瞎,幾乎成了一個廢人,但是他的決心卻沒有動搖,只要他活着一日,就要尋找下去,哪怕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也一定要找到她。
在這兩年裡,安寧一直守候在容澈的身邊,守候在窗前屋後,默默地照顧着容澈,雖然她知道在容澈心裡,只有一個秦悠悠,但是她愛容澈的心,讓她放下了這所有的芥蒂,一心照顧着容澈,一心盼着秦悠悠永遠不要再回來打亂他們的生活。
對於安寧,容澈是打心裡反感,他知道安寧喜歡自己,但是安寧總是採用一些極端的手段,比如那次容澈回國,在夜裡她竟然讓他喝了下了強力chun藥的酒,想着霸王硬上弓,依靠發生了關係把他拴在她的身邊,可是她錯了,容澈堅強的意志力沒有讓她得逞,倒是成全了他和秦悠悠。之後,蘇皎月利用秦悠悠和侯韜骯髒的照片作威脅,要秦悠悠離開m市,那也是爲了安寧,雖然不是安寧自己做的,但是想到這方面,容澈就一陣噁心,漸漸成了偏執,對安寧的偏見越來越大,不管她做什麼都是錯的,容澈的心也漸漸地心灰意冷,對安寧的示愛更是無動於衷。
有時候安寧回去後,躲在被子裡哭泣,容澈對她太過冷淡,她付出了那麼多,忍受着別人的冷言冷語,辛苦的照顧容澈,還要再忍受容澈是不是就發的脾氣,一心擔憂着不知道秦悠悠什麼時候會回來,整日膽顫心驚,在人前卻又不能失了大小姐的風範,活的很累,只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在月光慘淡的照射下,躲在被子裡哭泣。
蘇皎月曾勸安寧放棄,但是安寧那顆心已經改變不了了,就只能那樣一條路走到黑。
在容澈的房間裡,經常出入一個帶着黑色墨鏡的男子,全身都是黑色的西裝,帶着一頂黑色的寬邊帽檐的帽子,帽檐壓得很低,看不見他的容貌,是容澈手下的一個私人偵探。
每天那個男子都會去容澈的房間,那個時候容澈便會屏蔽掉所有人,包括容玥、龍駿和龍老太爺、太奶他們,沒人知道他們在房間說些什麼。
男子走後,容澈臉上總是一副陰晴不定的表情,不笑也不陰鬱。容澈的身體基本已經定型了,腿瘸了,走路一拐一拐的,眼睛也看不見東西,只能憑藉一副柺杖走路。幸而容澈對龍家的一切都瞭如指掌,去哪裡都不成問題,生活上的不便倒也不多。
那一日安寧去照顧容澈,正巧碰上那個黑衣男子從容澈的房間出來,安寧心裡壓抑着很多的情感,生怕是替容澈尋找秦悠悠的私家偵探,而且最擔心的是已經找到了秦悠悠,只是還未讓任何人知道。
安寧攔住黑衣男子的去路,逼問他和容澈到底說了什麼。
“也沒說什麼,不過是一些生意上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容少不放心把整個龍門交給龍二少打理,才讓我暗中關注着,每天隨時彙報公司的事情。”
黑衣男子處變不驚,不急不緩地慢慢道來,應對自如。
шшш▪тт kΛn▪¢○ “哦,那秦悠悠找到了嗎?”
安寧不信,容澈爲了公司上的事就請了這麼個人一直監視着龍門,肯定是得到了容澈的授意,如果有外人問起,就如此回答。她是納悶冰雪聰明的一個人,這些怎麼能看不出來,肯定是和秦悠悠有關。
“秦悠悠的事不是我所負責的範圍,具體情況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爲什麼你要這麼神秘的出現在澈的房間,還不允許有任何外人在場?”
“只不過是怕監視容少這一行爲被龍二少知道,以免兄弟鬩牆,傷了和氣而已。”
“那你又爲什麼告訴我,你就不怕我把這件事告訴龍二少嗎?”
“容少叮囑過了,除了安寧小姐外,任何人不能告訴,當然是要安寧小姐親自來問,纔可以說。容少既然不怕您告訴龍少爺,我自然是更不怕的,奉命行事。”
“那……”
“我可以走了嗎,我還要去完成容少交給我的任務。”
黑衣男子不等安寧再問下去,就打斷了她的話,看安寧沒什麼表示,就直接走掉了。
安甯越想越不對勁,但是也找不出是哪裡不對勁,就進去照顧容澈了。最近容澈有些上火,她泡了一杯檸檬水給容澈,這耽擱了一會兒,就有些涼了。
“澈,秦悠悠找到了嗎?”
容澈就像沒聽見一樣,對安寧不理不睬。容澈本不想讓安寧一直留在自己身邊,除了厭惡她,更害怕萬一秦悠悠回來,見到他們兩個朝夕相處,就會轉身離開。但是他是個廢人了,看不見路,腿也瘸了,奈何不了安寧,龍家也默認了安寧的存在,對她的過去也不再計較,有個人留在容澈身邊照顧,總還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