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天下第一美人,當朝丞相的掌上明珠,皇帝癡心相許的女子,此時此刻,她正在眼前,掩盡周圍一切事物的光芒,讓其他人把視線全部都投注在了她的身上。
“我連夜趕路,湊巧看到了你們側翻的馬車,所以就把你們給帶回來了。”李嫣將上好的茶葉泡的茶遞到了沐藝清的面前,笑:“你的那個丫鬟是叫小環吧?你放心,她已經沒事了。只是還在昏睡中。”
“謝謝你救了我們。”沐藝清接過茶,聞了聞茶香:“這是雨落?”
李嫣一聽,面上閃過一抹愕然:“怎麼,你喝過?”
“沒有。”沐藝清笑着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覺熟悉,脫口而出。這茶,真的是叫雨落嗎?”
怔怔看了她一會兒,李嫣點頭:“嗯,是叫雨落。這茶在幾十年前可是上品的茶葉,一般只有皇親貴族或是達官顯貴纔有可能喝得上。自從當年獨產這茶葉的茶莊敗落之後,這雨落也就幾乎銷聲匿跡了。你如今喝的,還是我爹爹自己藏了好多年的。”
“這麼名貴的茶,我怎麼受得起?”沐藝清聽了,忙放下手中的茶,微低着頭:“我唐突了。”
“呵呵。我既然給你喝了,自然是你受得起的。”李嫣則是不以爲然地笑着,繼續說:“不知道爲什麼,看到你的那一剎那,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且,我向來敬重那些愛護孩子的母親,上官少夫人,你如今是我的貴客,我定然要拿上好的茶來招待你的。”
沐藝清聽着,一臉的茫然。看着面前的李嫣,不得不再次歎服,眼前這個女子真的是掩盡時間所有光華的女子,猶如畫中走出的那般,讓人看着如夢如幻的不真實。可是,她的一顰一笑又那麼的真切,甚至,還有些隱約的熟悉。
的確是似曾相識。
微微蹙起眉頭,沐藝清感覺到奇怪,自己從來不曾離開過柳州,就是自己的房門都很少出去,照理說,過去不可能見到過她的,爲什麼會有這樣熟悉的感覺呢?
“對了,方便告訴我麼,爲什麼那麼晚了還要出門呢?”正在這時,李嫣的聲音再次響起:“如果不是遇到了我,你們可就糟了呢。”
“我婆婆的身體不舒服,我不放心,就想過去看看。”
“你真孝順。”李嫣瞭然,欣賞的目光看着沐藝清:“上官公子真是好福氣,娶了你這麼好的妻子。”
“糟了,他不知道我們出來的事情,如果回去看到我不在恐怕要擔心的。”沐藝清猛然想起了自己還什麼都沒有跟上官棠交待,路上又出了事,現在這個時候了,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知道她們不在家?
“李小姐,這裡是哪裡?”
“是我的臨時住所。”李嫣回答:“你怕你丈夫擔心,要回去了嗎?”
“嗯,是啊。”沐藝清站了起來,對她欠身施禮:“李小姐,謝謝你救了我們。這份恩情,我日後定然會報。只是現在,要先告辭了。”
“這樣啊。也好,免得你家裡人擔心。”李嫣見狀,也不多強留,站起身伸手扶起她:“你不必謝我,我想,如果當時出事的是我,路過的是你,你也會幫我的。反正我也要在這裡待些時候,我們隨時還有機會再見的。”
“嗯……”沐藝清笑着點了點頭,又問:“小環她在哪裡呢?”
李嫣衝她笑了下,轉頭吩咐身後的巧心:“巧心,帶上官少夫人去見小環姑娘,再派人送她們回上官府。”
“是,小姐。”巧心點頭應着,看向沐藝清:“上官少夫人,這邊請。”
沐藝清又對李嫣微笑示謝,便跟着巧心離開了。
待她離開後,錢士謙門外走了進來,手上的摺扇輕輕地扇着。
李嫣看着他進來,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眼神淡漠:“你說的那個女子,就是她嗎?”
“沒錯。”錢士謙承認:“嫣兒,你覺得她如何?”
她皺着眉頭,斂眸看着沐藝清離開的那個方向,抿着嘴,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着些什麼。
“嫣兒?”
“沒什麼。”李嫣回頭看了她一眼:“如果你對上官棠有不滿,直接針對他就好了,爲什麼要從他身邊的女人下手?過去是白海棠,現在,又是沐藝清嗎?”
“你也知道,上官棠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男人。”錢士謙深深一笑,看着自己的未婚妻:“以前,我以爲白海棠是他心中所愛,故而想要拿她震懾他。遺憾的是,咱們這個名魁不是他的心上人。原還想着或許上官棠不可能愛上什麼女子,但如今看來,其實不然。”
“你認爲沐藝清就是他所愛的人?”
“至少,他對她是特別的。”錢士謙慢慢地收起自己的摺扇,一邊說:“上官棠是個孝順的人,卻寧願爲了沐藝清而和自己的母親做對。就衝這一點,我就不可能忽視掉沐藝清的價值所在。”
“她只是個女子,你用得着利用她嗎?”李嫣不滿地看着他。
“你似乎很關心她?”錢士謙一愣:“真是少見,你很少會爲了他人說話,尤其是你和她纔剛見過一面,認識前後還不到一盞茶的工夫。”
“我只是看不慣你利用女子的做法。”李嫣扭頭不去看他。
“但是,嫣兒,我這麼做也是爲了你。”錢士謙緊緊地盯着李嫣:“你也知道,你父親給我下的命令。如果我沒有達到他的要求的話,他不會同意把你嫁給我的。”
“那就不嫁。”李嫣神情依舊淡漠地對着他的臉:“錢士謙,你是個聰明的人,也該知道,我父親不過是拿我在控制你,而我對你也沒有真的如何情意綿綿,何苦爲了我讓自己費盡心思去與人較量?”
“你值得。”錢士謙的眸光瞬間堅定無比,站了起來,走到她的面前,與她淡漠的目光相對:“嫣兒,見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你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