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關我的事?”江雲非振振有辭:“你們兩個人睡得親親熱熱的,叫我一個人獨守空房,我能睡得着嗎?”
凌少川不理他。
江雲非嬉皮笑臉地說:“要不,你把柳丫丫房間的鑰匙給我,我們互不干涉!”
凌少川抓起一本書向他砸去:“滾!”
江雲非伸手接住,給他扔回去,一副無賴嘴臉:“少川,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一個人真的睡不着!”
“那你走吧,”凌少川毫不客氣地說:“沒人攔着你!”
江雲非笑起來:“少川,你還真是我的好兄弟,想趕我就趕我,有事沒事不給我好臉色。但說來奇怪,我還就喜歡你這脾氣。
“好,那我就留下了,睡客房就睡客房,一個人睡就一個人睡。不過,你們乾的時候動靜不要太大,尤其是雨嬌,你別叫得太刺激,要不我會受不了的!”
“你去死吧!”陸雨嬌將江雲非趕進了客房。
這天晚上,凌少川沒有和陸雨嬌睡在一起,因爲他們沒有結婚,他不想讓江雲非看出他們在同居了。
江雲非的嘴太毒,凌少川不想聽見他整天鴰噪。
房間多的是,一個人睡一間也綽綽有餘。
柳芽兒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半天反應不過來,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了,向四周看了好一陣,才明白睡在自己的房間裡。
然後她又想起昨晚和他們出去唱歌的事情來,想着那個江雲非總是摟着她的腰,又要她唱歌、喝酒,還說不聽他的話,他就要吻她。
一想起江雲非和她嘴貼嘴接吻,她就一陣驚恐。
柳芽兒坐起來,頭還有點暈,她看看牆上的掛鐘,大吃一驚,已經九點過了,自己竟然還沒起來煮飯,今天保不住又會被懲罰了!
她急忙爬起來,到樓上瞧了瞧,二樓客廳的門還關着,看來他們還沒有起來。
柳芽兒趕緊下來先把粥熬上。
然後準備弄菜,她把冰箱裡的菠菜拿出來,擇了淘洗乾淨,又從泡菜罈子裡抓了泡豇豆出來,切成節。
粥熬好了,柳芽兒把鍋端下來,放上炒菜鍋,燒熱了,倒上油,站在鍋前一邊等油燒熱,一邊想着昨天江雲非對她的種種舉動,不由臉紅起來。 щщщ¸ Tтkan¸ c ○
忽然伸過來一雙手,摟住了她的腰,柳芽兒一驚,急忙往半邊讓,想脫離開那雙手,但沒有成功,她的腰已經被江雲非牢牢地圈住了。
江雲非的臉緊貼着她的臉,說:“丫丫,你爲什麼總躲着我?”
柳芽兒驚慌地把臉轉向半邊,說:“我……我要炒菜……”
江雲非看看鍋裡:“你炒菠菜?”
“嗯。”
江雲非搖搖頭:“你這樣炒出來會很難吃。來,我教你!”
他放開柳芽兒,先往鍋里加了些油,說:“油太少了,炒素菜要油多才香。”
柳芽兒“哦”了一聲,她因爲生活清貧,從小就很節約,炒菜捨不得放太多的油。
江雲非也看出來了,說:“少川是大財主,他家的油多得吃不完,你不用替他節約。”
柳芽兒臉紅紅的,沒有說話。
江雲非轉過來找了找,問:“幹辣椒放到哪裡去了?”
柳芽兒忙找出來拿給他,他切成小節,然後又要蒜和老薑,蒜切成片,姜切成小顆,還要花椒。
一邊操作,他一邊跟柳芽兒講:
“油一定要燒熱,然後下辣椒、姜、蒜、花椒,煸出香味後再下菠菜,火要開大,急火快炒,炒熟了放鹽,炒勻後關火,放少量味精,起鍋。”
嘴裡說着,他已經把菠菜炒好了,起鍋盛在盤子裡。
柳芽兒看了看,菠菜的顏色綠油油的,上面有紅色的辣椒節和白色的蒜片,以及姜米和花椒粒陪襯,像一道精美的藝術品,看起來非常誘人。
雖然只是一道極普通的素菜,江雲非也做到了色、香、味、形俱佳,柳芽兒只覺得香味撲鼻而來,令她垂涎欲滴。
好吧,這個可憐的女孩子是很少吃到高水平的廚師炒的素菜的,所以江雲非這道普普通通的炒菠菜也能抓住她的胃。
然後,江雲非問:“泡菜也要炒嗎?”
柳芽兒說:“炒不炒都行。”
“那就炒吧,”江雲非一邊操作一邊繼續講解:“炒泡菜也是同樣道理,也要這些佐料,油燒熱,佐料下鍋,炒出香味,泡菜倒進去,快速翻炒後立刻關火起鍋,千萬不能在火上炒久了,否則會很酸!”
炒好了,江雲非看着柳芽兒:“學會了嗎?”
柳芽兒不好意思地說:“學會了!”
她真的希望自己也能像江雲非這樣,炒出一手好菜。
江雲非搖搖頭:“你的基礎太差,連素菜都不會炒,看來,我得每個週末都過來教你。”
柳芽兒說:“謝謝你!”
江雲非笑笑地看着她:“怎麼謝我?”
柳芽兒紅着臉不說話。
“你吻吻我,”江雲非說:“用你的初吻來謝我,好不好?”
柳芽兒慌忙搖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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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吻吻你?”江雲非往她面前走。
柳芽兒趕緊往後退:“不!不!”
“那你怎麼謝我?”江雲非繼續往她面前走,將她逼到了牆角。
柳芽兒的身子緊緊靠在牆壁上,江雲非的頭向她伏下來,他的臉離她越來越近,柳芽兒滿臉驚慌,身子縮成了一團!
“雲非,你在幹什麼?”
門口傳來凌少川的聲音。
江雲非轉過身來:“少川,你真是陰魂不散,這麼早不在你的溫柔鄉里呆着,跑出來做什麼?”
凌少川冷冷地說:“陰魂不散的是你!”
江雲非大笑:“那我們兩個是殊途同‘鬼’了,怪不得我這輩子會遇上你!”
凌少川不再理江雲非,他的目光越過江雲非,落在柳芽兒的臉上:“飯好沒有?”
柳芽兒趕緊回答:“好……好了……”
“好了還不端出來!”他吼道。
“哦!”柳芽兒急忙往出端飯菜。
江雲非也幫忙端,又喊凌少川:“喂,少川,你也幫着端啊!”
凌少川瞥了他一眼,轉身進洗手間去了。
江雲非嗤笑:“真是,你都還沒有梳洗,跑來催什麼飯?故意破壞我和丫丫的浪漫情調。”
四個人同桌吃飯,凌少川和陸雨嬌沒有表現得太親熱,可能還是怕江雲非的那張損嘴。
江雲非卻不斷地給柳芽兒挑菜,說:“丫丫,你好好嚐嚐我炒的菜,少川學一輩子也達不到我的萬分之一,你把我的手藝學會了,嫁人都要容易得多。別像雨嬌那樣,會吃不會做,像頭豬似的,沒有男人要!”
陸雨嬌罵道:“死雲非,我有沒有男人要用得着你來操心嗎?難道少川不是男人?”
“少川?他也勉強算個男人。還好他是男人,要不你想嫁出去真的還有點困難,除了他,還有誰會要你?不信你和他分手試一試!”
陸雨嬌快被他氣死了:“江雲非,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生氣了?”江雲非哈哈一笑:“沒人要就沒人要唄,連這也生氣,實在沒人要,我不也可以勉強要嗎?雖然我江雲非這個大帥哥配你陸雨嬌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不過我也不會太嫌……”
陸雨嬌氣得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江雲非,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說話不損我是不是活不下去?你這樣損我,對你到底有什麼好處?”
“沒好處!”江雲非滿不在乎地說。
“沒好處你爲什麼要這麼損我?”
“這叫損人不利己——白開心!只要我開心,損損你又有什麼關係!”
陸雨嬌覺得,這頓飯她再也吃不下去了。
柳芽兒偷偷地看着他們,她不能理解,爲什麼江雲非能夠把陸雨嬌損到這種程度!
凌少川又爲什麼能夠容忍江雲非這樣損陸雨嬌而無動於衷?
她覺得,凌少川似乎很不喜歡江雲非,但她不明白,既然不喜歡他,爲什麼又要讓他到家裡來?
他還容忍江雲非把這裡當成他自己的家一樣,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陸雨嬌快哭了,丟下碗筷,說:“我不吃了!”起身往樓上走。
江雲非笑道:“雨嬌,你真沒用,連開玩笑都開不起,我損你難道你,不可以損我?你可以罵我將來娶的老婆是豬八戒,呸呸!豬八戒是男的,我娶回來也用不上。”
想了想,他說:“那你就罵我娶的老婆像少川,整天板着豬腰子臉,只吃不說發瘋癲,遲早這輩子要玩完。”
他驚詫地說:“咦?沒想到我方某人還能作詩,哇哈!一個偉大得不可救藥的詩人出現在了凌少川的早飯桌上,少川,你太榮幸了!”
陸雨嬌忍不住,捧腹笑了起來。
柳芽兒也想笑,但她不敢,只能忍住低頭扒飯。
凌少川沒有笑,江雲非也不以爲意,這凌大爺向來不苟言笑,要想逗笑他原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笑聲中,陸雨嬌又回到了桌邊,坐下繼續吃。
吃過早飯,柳芽兒收拾了鍋碗,準備上街去買菜。
她剛走出來,江雲非下樓來看見了,問:“柳丫丫,到哪裡去?”
柳芽兒看他一眼,說:“我去買菜。”
“買菜?”江雲非說:“等等,我和你一起去,中午的菜我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