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芸善轉身背對她,微垂的眼眸內透着一絲哀傷,“我是假公主,我們之間的事,總有解決的一天。”
早從她做上公主的那一刻,就註定她往後的一切悲劇。
直到那天到來,她們必定有一個人會傷,就讓她親自了結這場戲。
她是多餘的一個,僞造的公主,永遠也沒有閃閃發亮的時刻,是時候該做點什麼……
倩兒笑着點頭,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良久,“由我們幫你,公主一定穩操勝券！您放心吧！”
落芸善翻然轉身,將那抹憂色收入眼底,問：“倩兒,如果我和蓮妃,你比較會幫誰？”
“我……”倩兒神色複雜,只好緘默了。
她們兩個她無法選擇,公主對自己好,但蓮妃對自己有恩。實在難以抉擇……
見她沉默不語,落芸善索”笑開,也不勉強她,“你出去吧,我累了……”
“是。”倩兒垂下頭,行禮之後便退出房外。
落芸善拿起那把匕首,將它重新放回枕頭下,然後抱起牀邊的小傢伙,輕輕撫摸它的潔白的絨毛。
“嘟嘟,以後我不能養你了,你可要好好陪我的乾兒子玩啊……”
小傢伙溫順趴在她的腿上,很享受主人的撫摸,不禁喃了一小聲。算是答應。
“真乖……”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落芸善披上了一件衣裳,悄悄離開了寢宮,帶着失落尷尬的心,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時光飛逝,幾日後
他們一早便被皇上叫去討論大婚事宜。
而皇后和鳳卿兒天還未亮,兩人已經按理出宮爲半個月的大婚酬神,而地方當然少不了送子觀音廟。
自從上次遇見的那個失蹤很久的奶孃後,都派人每天在那尋找,結果都一無所獲。
她們誠心一路參拜而來,奔馳的馬車最後往送子觀音廟前行。穿過了繁榮的街道,很快就要趕往目的地。
忽然間,一個平民不注意從旁邊竄過,車伕急忙扯出繮繩。馬車倒退了幾步。
馬兒嘶鳴,伴隨着婦女驚嚇的叫聲,她重重地倒在地上,籃內的水果也滾落開來……
突如其來的舉動,使得車內正在談話的兩人,差點撞到一起。
皇后站起身子,撫着胸口緩氣,剛纔那瞬間可真驚險,“到底怎麼回事？”
“回夫人,小的慚愧,差點撞到一個人！”聲線從外面傳來。
“什麼？！”她們震驚地眨着眼睛,火速趕着下車。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正在低頭撿水果的婦女。
她們二話不說,忙蹲身幫她拾水果,旁邊的隨從也不敢閒着。全部幫助那個夫人。
“謝謝你們。”夫人道謝,仍低頭撿着。
不到一會功夫,散落一地的水果,皆裝回到籃子裡。
婦人拍拍身上的塵土,拿起竹籃,擡頭正想再次道謝,待看到前方的女子時,瞬間愣怔了。
“你不是……”她們怔住,回望她。
鳳卿兒上前一步,細細打量那張熟悉的面容,“奶孃,是你嗎？”
奶孃忍不住揉着眼睛,拍打着臉蛋,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皇后娘娘……真的是你呀……”
“奶孃,十幾年未見了,我還以爲你……”鳳卿兒冷不防抱住了奶孃,分別之久,沒有所謂的陌生感,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熟悉感。
找了好幾天,都無結果,是她們有緣分,才能相互遇到。
“那年我沒死！”奶孃哽咽道,微微濡溼了眼眶,緩緩道出,“娘娘您一如當初,還是那樣美麗！”
鳳卿兒深深吸氣,這才鬆開她,“呵呵……這些年你過得可好？”
奶孃破涕爲笑,向她道出這幾年的生活,“很好,娘娘無須擔心,我就住在這附近,常常來送子觀音廟。”她環望了四周一圈,接着道：“娘娘有件事,我要告訴你……關於公主也關於你,自我知道你來雲祁之後,皇宮我進不去,我就經常來觀音廟,爲的是能見到你,因爲你一定會來這裡的！”
“上次我看到你,也派人找過你,結果還是沒能找到你……”鳳卿兒拉着她的手,跟着皇后將她帶到安靜的地方。
奶孃見四周無任何外人,停頓了下,纔開口,“娘娘,我會來到雲祁是因爲要找公主,現在和你在一起的芸善公主,並不是你的女兒。真正的公主我也找到了,正是當朝郡主……”
“原來芸善真的不是你女兒,該不像你上次猜測的,被掉包了？”皇后怔然反問。“當年到底是怎樣的情況？”
“沒錯,公主的確被掉包了,這是我親眼所見的,那年,我們被雪妃擄劫,便將我和公主囚禁在蓮妃那,後來雪妃被打入冷宮,身爲妹妹的蓮妃氣不過,隨便找了個嬰兒,用毒蜘蛛將其毀掉面容,冒充了公主,然後命人將真正的公主扔到了雲祁。要她自生自滅……而我深受重傷,他們以爲我快會不成了,就將我丟出宮外。”奶孃嘆息一聲,伸手撫上自己的胸口,那裡面有着一道很深的疤痕。
聞言,鳳卿兒閉上雙眼,神色變得極爲複雜,“爲何你當時,不來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