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非常優雅的女人,年過半年卻保養得宜,乍看之下兩人不像是母子,更像姐弟。
只是,唯獨她一雙挑剔的目光,讓人有些後怕。
看着恩愛相擁的一對新人,曾經對墨炎燁芳心暗許的豪門淑女們紛紛露出羨慕嫉妒恨的表情。
甚至有人心生歹念,故意扯斷脖子上的珍珠項鍊,想要讓蘇情當衆出醜。
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珍珠,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
蘇情正挽着墨炎燁的手,依偎在他身旁,假裝幸福的敷衍着前來道賀的嘉賓,並沒有注意到腳下的珠子。
正在她跟隨着墨炎燁的腳步,前往另一桌的時候。踩到珍珠的她,腳下一滑,整個人頓時是去平衡,身體往後倒下去。
“啊……”隨着驚叫一聲,手裡的酒杯應聲而落,香檳色的液體頓時在地上四濺而開。
蘇情絕望的閉上眼睛,準備接受與地面的親密接觸。
忽然,腰間猛然收緊,一隻有力的手臂勾住她的腰肢,用力一拉,她便落入了墨炎燁的懷抱中。
熟悉的味道,令蘇情暗自吁了口氣。
幸好沒有跌倒,否則丟臉丟大了……
“親愛的,這麼想念我的懷抱?那今晚我可就不放開你嘍!”墨炎燁勾脣一笑,言語中帶着濃濃的寵溺。
睜開眼睛,便對上一雙深如幽譚的眸子。墨炎燁魅惑的笑容,令蘇情頓時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你……你放開!”
蘇情在墨炎燁的竊笑中回過神,看着緊緊相擁的兩人,她微微蹙了蹙眉,掙扎了下便放棄了。
因爲,墨炎燁那雙在衆人看來充滿深情的眸子,正帶着警告的意味瞅着她。
“老婆,還有很多人等着我們敬酒,我們走吧!”
“好!”蘇情溫順的點了點頭,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許。
重新端了杯香檳給蘇情,墨炎燁摟着她的腰,繼續在賓客之間徘徊。
一整晚,她都被迫依附在墨炎燁身邊,稍微有些抗拒,便會遭到他的警告的眼神。
蘇情恨得牙癢癢,卻又不能說什麼。
輾轉間,蘇情已經喝了不少酒,微醺的她,雙加酡紅,媚眼如絲,在精緻妝容的襯托下,更顯得嫵媚動人。
一轉身,忽然一張熟悉的臉,從蘇情眼前劃過。她還以爲自己看錯了,再次扭頭望去,柔軟的身體,不由得猛地一陣。
不是吧,真的是她……
蘇情在心裡,無奈的吶喊一聲,居然在這裡遇上自己的同學。
身子一軟,蘇情羞愧的把臉埋在墨炎燁的懷裡。
墨炎燁早已感覺到她的不對勁,他卻不動聲色的和敬酒的賓客談笑風生。
直到,她裝出這幅模樣,自己在不搭理,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怎麼了?”他深情的注視着蘇情的臉,脣齒間帶着香檳的味道。
蘇情的臉驀然一紅,小手在他胸口錘了下,興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她的語氣充滿了撒嬌的味道。
“可能喝多了,頭有些暈。”
墨炎燁微微一笑,垂首俯身在她耳邊說道:“好,我馬上送你回房。”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頓時,一陣曖昧的笑聲,甚至還有人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好了,墨總,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花燭夜我們可不拖着你了……”
“是啊,是啊,新娘子都等不及了,墨總可要好好表現……”
蘇情更加難爲情了,原本紅潤的臉,更加燥熱。
這些人一定以爲她是等不及了,所以故意裝出醉酒的模樣。
她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不知優雅爲何物的撇了撇嘴。她懶得解釋,任由墨炎燁勾着自己的腰,半強迫的讓她依附着他。
“呵呵,不好意思失陪了。”墨炎燁瞥了眼懷裡的人,恰巧將她不耐的表情看入眼底:“大家多喝點,我去去就來!”
墨炎燁爽朗的笑容,迴盪在耳邊,蘇情微微仰頭,看着他光潔有型的下巴,竟然一不小心出神了。
如果說白思瑾文質彬彬,那墨炎燁看起來則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
俊朗的五官,如工匠雕刻出來的俊美深刻,一雙銳利的黑眸,彷彿能夠穿透人心。
倏然,腰間一緊,蘇情飄遠的理智,猛地被拉了回來。
“親愛的,你在這樣看我,我可就要吻你了。”墨炎燁低頭望着蘇情,含笑的眸底,一絲冷意掠過。
該死的女人,居然給他出神,簡直豈有此理。
聞言,蘇情下意識的捂着嘴,一雙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他,用力的搖頭。
開玩笑,已經吻過一次,而且還吻到雙腿發軟,她可不想在一次被人家當猴看。
“走吧,我們回房!”墨炎燁對着賓客歉意的頷了頷首,便摟着她離開了宴會廳。
酒店的總統套房裡,在房門打開的一瞬間,蘇情從他懷裡退出來。
“好了,我可以自己走。”
被他強摟着,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還有充滿男性味道的氣息。對蘇情而言,每一秒都是很大的考驗。
他就像是充滿毒素的罌粟花,一旦沾惹上,就很難戒掉。
“好吧,隨便!”墨炎燁攤開雙手,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不過,他英挺的劍眉,卻因此而微微蹙起,一雙幽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望着她。
多少女人巴着他,這個女人對他居然避如蛇蠍。
蘇情在房間內走兩步,猛然回頭,發現他還在,眼底不禁劃過一絲疑問。
“你怎麼還在這裡?”
他要是一直留在房間內,那她要怎麼才能離開?
“有問題?”墨炎燁挑眉笑問。
蘇情一陣傻笑,連連擺手:“沒問題,當然沒問題!”纔怪!
墨炎燁始終都看着她的臉,因此並沒有遺漏她眼底的一抹詭譎。
笑的那麼詭異,要真的沒有問題,那就奇怪了。
不過,不管她有什麼詭計,只要能乖乖配合他,他可以睜隻眼閉隻眼。
“你不是頭暈嗎,先歇會兒。等下面的宴會結束了,我在來找你。”墨炎燁淡漠的開口,語氣中早已沒有先前的溫柔。
蘇情挑眉一笑,黑白分明的眸子透着慧黠的光芒。
“好,你去忙,我先休息!”休息個鬼,當然第一時間逃走了。
“嗯!”
墨炎燁抿着脣,點了點頭,臨走前還不忘掃一眼蘇情。
沙發上,目送墨炎燁離開,蘇情漂亮的嘴角抽搐了兩下,片刻之後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迴盪在偌大的總統套房內。
看着緊閉的門扉,蘇情猛地站了起來,用最快的速度跑了過去。
藉着門上的貓眼,她清楚的看到門前的走到空無一人。她咧嘴一笑,想也沒想便打開了房門。
當一隻腳邁出房門的時候,蘇情臉上的笑意瞬間僵在了嘴角。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瞬間無奈的衝着天花板翻了個白眼。
真的粗心大意,居然連衣服都不換就想走,這樣豈不是給人家抓住的機會。
訕訕然的收回腳,蘇情生氣的用力關上門,旋即走進房間。
十分鐘後,她最終無奈的跌坐在牀上,望着被她打開的衣櫥……
除了睡袍居然什麼也沒有。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蘇情心裡一驚,趕緊起身關上衣櫥,走出房間。
該不會是墨炎燁又折回來了吧!
雖然他說過不用履行妻子的職責,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說出去別人也不會相信。
一打開門,蘇情還來不及開口,便被眼前的東西給怔住了。
“這……你……”
望着面前的推車,還有一個臉上掛着親切笑容的服務員,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您好,墨太太,我是來幫您送餐點的!”
“我沒叫餐點啊?”難道是墨炎燁那個男人叫的?“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蘇情回過神,退一步將門全部打開,讓服務員進去。
看着低頭忙碌的服務員,蘇情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翻,然後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
不錯……剛剛好……
幾乎是想到方法的下一秒,蘇情便抓起茶几上的花瓶,一咬牙……
安靜的房間裡,只聽得見‘嗯’的一聲悶哼,隨即服務員便失去知覺的倒在地上。
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蘇情不免嚇了一大跳,厚厚的脂粉,都掩飾不了她蒼白的臉色。
“小姐,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若非情勢所迫,她何須如此。
一邊道歉,一邊脫下她身上的外衣,蘇情很快便換好衣服。
確定她只是暈過去了,蘇情這纔將餐盤全部放在推車上,然後推了房間。
此刻,走道上響起一陣陣歡悅的笑聲,一個穿着香檳色晚禮服的女人,領着幾個同齡的女孩子正往這邊走着。
蘇情煞白的臉,更加難看。她急忙低下頭,將推車推到一旁,讓女人先走。
居然遇上了墨佳音,真的是倒黴透了。
目送墨佳音和朋友們笑着離開,蘇情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推着手上的車子,逃離現場。
或許是因爲太過於慌亂,她一時腳步不穩,腳踝上刺痛令她狼狽的跌倒在地。
巨大的聲響,自然是驚動了走在前面的墨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