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寒深到了餐廳之後,蘇情已經醉得一塌糊塗,龐燕一臉焦急的坐在旁邊照顧着她。
見到他來了,龐燕急忙起身,朝他走了過去。“副理,你總算是來了。”要是再不來,蘇情就很有可能被灌死了。
龐燕沒想到路桑越鬧越兇,趁着她不在的時候,接二連三的朝蘇情的嘴裡灌酒。
蘇情看到方寒深來了,立刻衝着他招了招手,紅彤彤的臉頰,露出憨傻的笑容。
“副理,你也來了,我們一起喝酒吧。”說着,蘇情還想要站起來,卻被方寒深給按了下來。
“好了,不要鬧了,你喝得太多了。”方寒深目光溫柔的注視着蘇情的臉,望着她如紅霞般的臉蛋,要不是還有別人,他真的很想俯身吻下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着滿身污穢,連坐都坐不直的蘇情,方寒深皺着眉頭問道。
不過是慶功會,怎麼會鬧成這樣。
龐燕看了眼餐桌上喝的正歡的路桑,小聲的說道:“還不是路桑,非得向蘇情敬酒,結果就鬧成這樣了。”
她的話,只說了前半段,後面灌酒的情節,她直接省略到了。
在遠東也有好幾年了,路桑對副理的感情,公司所有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本以爲他們可以開花結果,可是因爲蘇情的到來,副理的眼睛裡就只有她一個人。路桑心裡不舒服,想借此報復也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方寒深順着她的視線,發現路桑一腳踩着椅子,一隻手撐在膝蓋上,挺直着腰身仰頭喝酒。
他抿着脣,一臉溫怒的走了過去,搶下了她手上的杯子。
“還喝,難道你想把自己給灌死嗎?”奪下杯子,用力的摔在地上,玻璃破碎的聲音,讓周圍瞬間安靜。
公司的員工,很少見副理髮過如此大的脾氣,一時間不免都被他震懾住了。只有路桑,依然帶着挑釁的眼神望着他。
“你幹什麼?”方寒深冷聲質問。這還是當初的鄰家妹妹嗎。穿着性感,臉上濃妝豔抹。
路桑柳眉一挑,諷刺的說道:“要你管,你以爲你是我的什麼人。”
“我……”方寒深一陣無語,沉思了一會兒纔開口說道:“我答應過你父母,要替他們照顧你。好了別喝酒了,早點回去。”
說完,方寒深就轉身朝蘇情走過去。
“你不送我?”失望再次涌上臉,路桑的語氣難掩悲涼。
方寒深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了句:“車子在外面等着,你可以自己回去。”
“方寒深,我恨你!”幾乎是咬着牙說出這句話,路桑大聲的吼出來後,就發瘋一樣的跑了出去。
腳步頓了下,方寒深沒有追出去,更加沒有回頭,只是邁向蘇情的步伐,更加的堅定了。
“蘇情,我們回去了!”輕言細語,儼然是兩個態度。
“額……”蘇情打了個酒嗝,然後嘟囔着道:“喝,喝酒……我們再來喝!”
“好了,我們回家了。”方寒深不避嫌的將蘇情打橫抱起,領走前叮囑龐燕好好善後,然後就離開了餐廳。
清晨,蘇情在渾身不舒服的感覺中清醒過來。
“嗯……好疼……”頭有種被撕裂的痛楚,讓她難以忍受的嚶嚀了一聲。
身上黏糊糊的感覺,讓她忍不住低下頭,瞬間,昨天的事情,如幻燈片一樣從腦海裡掠過。
“捨得醒了!”清冽的聲音,如冬日的寒潭。
蘇情打了個顫,熟悉的聲音驚恐的擡頭望去。
“媽,您怎麼在這裡?”
金定娟擡起頭,冷冽的視線如寒風一樣掠過她的臉。她眯了眯眼,憤怒的說道:“我不在這裡,你想是誰在這裡?那個送你回來了的男人嗎?”
“什麼意思?”蘇情擰了擰眉,沒有明白金定娟的意思。“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只是喝醉了,他送我回來而已。”
蘇情揉着隱隱作痛的額頭,她不知道這撕裂般的痛楚,是因爲昨天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因爲宿醉後醒來看到的人是金定娟。
“哼!”金定娟冷哼一聲,譏諷着道:“這個事情你留着給我兒子解釋吧。”
說完,金定娟就將手機摔在牀上,要不是兒子打不通她的電話而打到自己這裡來,她也不會發現這件事情。
手機一落在牀上,屏幕就亮了,上面顯示的正式墨炎燁的名字。
“接啊,怎麼不接電話!”見她遲遲未動手,金定娟忍不住呵斥一句。
蘇情顫抖着手,拿起手機接通電話。
“喂……”喉嚨的灼痛,令她聲音黯啞,聽着有幾分病態。
擔心了一整天,顧不得時差休息,墨炎燁在聽到蘇情的聲音之後,懸着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你聲音怎麼了,是不是感冒了。”他才離開了一天,她就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
“不是,你別擔心我很好,喉嚨有些乾澀,所以纔會這樣。”蘇情擡頭看了眼金定娟,又匆匆的低下頭。“你怎麼樣了,到了酒店嗎,這個時候你們那已經凌晨了吧,怎麼還不休息。”
一連串的關懷,讓墨炎燁心裡滿滿都是感動,不枉費他從以上飛機就開始想她。
“結束通話我就休息!”很想在聽聽她的聲音,墨炎燁捨不得掛斷電話。不過,他必須要休息,否則明天就沒有精力解決公司的事情。
“恩,那你早點休息吧。”
他的話,讓蘇情鬆了口氣,看來他還不知道自己醉酒被人送回來的事情。
可是,爲什麼會這樣?
看着沙發上的金定娟,蘇情已經沒有心思聽電話那頭墨炎燁的叮囑,簡單的敷衍了兩句後她掛斷了電話。
“爲什麼?”望着金定娟,她眼中寫滿了困惑。
明明就是那麼厭惡自己,怎麼可能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只要她告訴墨炎燁,或許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會……
就在蘇情對她的行爲感到有所困惑的時候,金定娟卻漫不經心的說道:“這件事情我不會就此罷休,希望你好自爲之。”
要不是昨晚有記者在家門口蹲守,她何至於那麼親切的對待醉酒蘇情和方寒深。
“謝謝媽!”蘇情難堪的低下頭,心裡對自己有了警告。下次,絕對不會在喝酒了,而且絕對不會喝的那麼醉。
金定娟沒有吭聲,只是緊緊地盯着她,語氣冷漠的問道:“那個男人是誰?”
“啊……”蘇情心不在焉,對沒聽明白金定娟的問題。
“我是問你,送你回來的男人是誰。”忍着想要發火的衝動,金定娟再次問道。兒子纔剛剛飛國外,這個女人就給他帶綠帽子,要不是她正好在別墅,說不定綠帽子就真的戴上了。
蘇情並不傻,金定娟問題中隱含的意思,她心裡再清楚不過。“媽,那是我們公司的副理,我們只是普通朋友關係。”
簡單的幾句解釋,在金定娟看來,卻充滿了敷衍的意思。心裡隱隱發作的怒火,此刻全數迸發出來。
“蘇情,你有沒有當我是你婆婆,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不會!”蘇情蹙了蹙眉,頭痛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既然知道不會,爲什麼不照實說。”
蘇情愣了下,隨後冷笑道:“媽,您想讓我照實說什麼?方寒深只是公司的副理,上司而已,並沒有其他的關係。”
要她承認自己和方寒深有姦情,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虧她剛纔爲她的行爲有所感動,卻不想她居然玩的是這招。
“最好是這樣,別讓我查出來事情,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金定娟冷哼一聲,然後氣呼呼的下了樓。
耳根子終於清靜了,蘇情忍不住做了個掏耳朵的動作,然後全身放鬆的往後倒下去。
唉……沒有墨炎燁的日子,真的是很難熬。才第一天親生母親就帶着內定的媳婦,鬧上了他的門,接下來的幾天,還要怎麼過。
簡單的梳洗之後下樓,客廳裡已經沒有金定娟的身影,蘇情無力的勾起嘴。她這個婆婆還真的不是一般的不喜歡她,不然怎麼連一杯醒酒湯都沒有呢。
當然,蘇情也不曾奢望過,畢竟她是個怎樣的人,那天在老宅吃飯,她就已經完全瞭解了。
泡了杯濃茶,在準備了一些簡單的早餐,用過餐之後,蘇情提着包出了門。
剛一進公司,龐燕豐腴的臉上,就帶着曖昧的神色朝她走了過來。
“蘇情,昨晚睡得可好呀!”怪腔怪調,一定有所問題。
蘇情淡淡一笑,茫然的問道:“昨晚?昨晚喝的爛醉如泥,我什麼都不知道。不過睡得挺舒服的。”
“看來,副理把你照顧得很好喲。”龐燕雙眼冒着心形,一副如癡如醉的模樣,可想而知腦子裡此刻在想些什麼。
“你在想什麼呢!我們什麼事都沒有。”一眼便看穿了龐燕的心思,蘇情不客氣的戳了戳她嬰兒肥的臉頰。
龐燕可不信,直搖頭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又喝醉了酒,難道不會幹柴遇烈火,一觸即發嗎?”對象還是一個哈她哈到要死的男人,怎麼可能平安無事。
蘇情無奈的翻了翻白眼,真的很想撬開龐燕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什麼構造。
“我結婚了好嗎!”小聲的在她耳邊,告訴她自己已婚的事實。
“神馬?”晴天霹靂……
蘇情的話,如閃電一般,打在龐燕的頭頂。她詫異的瞪着眼前的女人,非常的想不透她哪裡看得出來結婚了。
“好了,上班了!”蘇情拍拍她的肩膀,越過她往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