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灝川笑着看向米然的大致方向:“昨天聽子沫說了你倆的事還有些不相信,原來是真的。”
陸夜寒那雙幽深的眸子眯了眯,看着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年齡的侄子直接問:“米然是侄媳最好的朋友,我看子沫人不錯,我想她的好朋友應該也很棒,灝川你說呢?”
陸灝川聽出這話裡的挑釁,淡笑的收回視線:“當然。人以羣分物以類聚,子沫心地善良,我想米然肯定跟子沫一樣。”
米然微抿了下脣,覺得陸灝川這次說話很中聽:“謝謝總裁。”
陸灝川的眸子微閃,沒說話。
電梯在米然辦公的那一層停下,米然跟兩人打過招呼後離開了。電梯又緩緩的關上了,陸夜寒看一眼陸灝川身後的保鏢兼助理康成,倒是沒把他放在眼裡。看一眼身邊的陸灝川脣角帶了點意味的笑:“不會因爲她跟子沫的關係你就有其他想法吧?我可是無心的。”
陸灝川淡淡的看向前方:“有句話說此地無銀三百兩……”
陸夜寒微挑了下眉尖:“看來你確實誤會我了。”
“小叔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不用解釋我也明白。我們是一家人,米然跟子沫又是最好的朋友,你們能走到一起倒是不錯。我祝福你們。”
“謝謝。”
電梯停在陸夜寒的那一層,陸夜寒意味的看他一眼,脣角輕揚的走出了電梯,哼着小曲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電梯在眼前再次合上,陸灝川的眸子濃了幾分,一動不動的看着前方。
“總裁,他會不會做什麼事?”康成剛剛捕捉到陸夜寒的眼神和表情,有種不好的預感。
“先不去管他,看他要做什麼再說。”
“好。不過總覺得他跟少夫人最好的朋友在一起,總感覺另有企圖。”
陸灝川的眸子微眨:“一般的女人是進不了他的視線的,如果沒企圖,他就不叫陸夜寒了。”
康成聽總裁的話意味的看了看他,想起陸家那些曾經的往事,沒敢再說下去。
陸灝川每天上班時都會嚴格的叮囑一遍家裡的保姆豆豆,告訴她堅決不能讓少夫人下樓,而且不能下*。
豆豆把陸灝川的話當成聖旨,隔一會兒就跑上樓看看,確定夏子沫坐在*上這纔會高興的離開。
“豆豆,你讓我下樓跟我爸說一會兒話好嗎?我快要憋死了。”在這個房間裡一待就是五六天,她實在悶壞了。故意可憐的看着豆豆。
豆豆很絕情的搖了搖頭:“不行!子沫姐,大少爺說了,女人流產更要好好養身體,他還特意讓我看了看網上的那些信息,上面說的可嚇人了,這女人要是流產的時候不好好養着呀,會有很多併發症,年輕的時候看不出來,等到年齡一大身體就會垮的很快。子沫姐,你就看在大少爺對你這麼體貼這麼好的份上,再堅持一下下。等到兩週的時候你就可以下*了。堅持一個月你就可以出門了。”
豆豆說的很輕鬆,夏子沫卻聽的很崩潰:“你說什麼?還要在*上躺一週?”
豆豆很認真很認真的點點頭:“嗯,這是大少爺吩咐的,說如果你沒做到的話,這個月的工資就要全給我扣光了。”豆豆說到這裡又突然一笑滿眼無限憧憬的看着天花板:“如果你要是做的很好,大少爺說這個月就發我三倍的工資。”豆豆說完一把握住夏子沫的手,握的緊緊的,眼睛緊盯着她:“子沫姐,爲了我三倍的工資你就幫幫忙好嗎?”
“三倍的工資我付給你,你就對我稍稍寬鬆一點,好不好?”夏子沫討好的看着豆豆。
豆豆再次義正言辭的搖了搖頭:“大少爺說了,如果我收了你的錢,他一旦查出來我就不能留在這兒了。”
夏子沫看着她嘆了口氣:“好吧,我知道了。”說完在*上挺屍的向後一躺,蓋上薄毯閉上了眼睛:“你下去吧,我再睡一會兒。”
“好的。”豆豆看着夏子沫吐吐舌頭,轉身走出了臥室。
聽着房間的門緩緩的關上,夏子沫睜開眼睛瞄了一眼,擔心豆豆會再跑進來,她決定在*上再躺一會兒就起*去陸灝川的書房裡上一會兒網。天天這樣憋在房間裡,她真的受不了了。
在*上又躺了大約兩分鐘,感覺差不多了她準備從*上坐起來,此時聽到自己的手機響,實在無聊的她以爲是陸灝川打來的,伸手摸到了手上看也不看的按下了接聽,正等着陸灝川的聲音傳過來,沒想到裡面響起的,卻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夏子沫……”
夏子沫的動作僵了一下,聽着這個聲音有些熟悉,接着想起了這個女人就是之前一直給自己打電話的那個自稱是陸灝川前妻的女人。
“又是你?你到底有什麼事?”
電話那端的女人冷冷的笑了笑:“原本我是一片好心,想救你脫離現在的危險,沒想到你徹底陷在了陸灝川的圈套裡,死到臨頭還以爲自己是幸福的總裁夫人,真是天大的笑話。”
“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些無聊的話了,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以後就別再打了。”如果說一開始她還對這個女人半信半疑過,現在她是一點兒也不相信這個女人的話了。
“呵呵,很好,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也就是最後一次給你打電話了,以後如果遇到危險別怪我沒提醒你。今天我最後一次告訴你,當你覺得自己最幸福的時候,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你胡說八道!”夏子沫氣憤的反駁,可對方的電話已經收了線,裡面只傳來一陣陣的嘟嘟聲。
夏子沫氣的臉都變了顏色,恨恨的盯着手機屏幕上那個匿名電話,整個人氣的不行。
她在*上鬱悶的坐了一會兒,這事怎麼想也不對勁。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不停的打這種電話騷擾她,明顯是故意擾亂她的心智。她在*上左思右想了一會兒,找到陸灝川的號碼打了過去。
以前不告訴他這件事,是因爲對他有些懷疑,可事情發展到今天,她越來越不相信那些曾經的謠言了。
陸灝川今天不是很忙,正坐在沙發裡想事情,就聽到自己的手機響,拿起來看了看是夏子沫打來的,他的眸光一閃按下了接聽。
“是不是想我了?”知道妻子這兩天很無聊,陸灝川淡笑的反問。
一聽到他姓感的聲音,夏子沫的心情瞬間就好了很多:“嗯,你現在忙嗎?”
“剛把事情處理完,怎麼了?”
“我剛剛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說到這裡她突然又有些猶豫了,要知道打電話的那個女人,可曾經是他的前妻。
陸灝川的眉宇動了動:“什麼陌生電話?都對你說了些什麼?”
夏子沫猶豫的咬了咬脣,糾結了一下坦白的道:“是你的前妻打來的?”
陸灝川的眉一皺:“我的前妻?她有沒有說過叫什麼名字?”
“她說她叫江月心……”
“她對你說了些什麼?”
“你這麼聰明,肯定能猜的到。”
陸灝川沒再追問,只是緩聲道:“一會兒掛了電話你把她的號碼發給我。”
“陸灝川……”
“嗯?”
“你的三個前妻……不是都死了嗎?”再怎麼懷疑那個女人,心裡還是有些發虛,畢竟陸灝川是死了三個前妻,而不是離了三次婚。
“是,所以這個女人是冒牌的,有人故意利用我前妻的事嚇唬你。以後這種電話你直接把電話號碼發給我。”
“冒牌的?你的意思是這個女人不是你的真前妻,她是假的?”
“當然是假的,如果下次再接到這種電話,我教你一個辦法,只要她們敢跟我對峙,那就證明她是真的。如果不敢,那就百分百是假的。明白了嗎?”
聽他這麼一解釋,她一直揪着的心突然鬆了下來。
對呀,他的三個前妻都已經死了,這個女人說是大難不死自己就天真的信了,爲什麼沒想到她是假冒的呢?
夏子沫,你真是太笨了。
“好,我明白了。”
“一會兒把號碼發給我。”
“嗯。”
夏子沫收了線,把那個假冒江月心的號碼發給了陸灝川。想想自己這段時間裡,一直被這個冒牌的女人騷擾的心情不好,突然放鬆的一笑。
陸灝川收到短信的第一時間裡就讓助理康成去查這個號碼的來源,聽說對方自稱是總裁的前妻,康成都忍不住的笑了。兩個人無聲的對視一眼,彼此全都心知肚明,康成快速的離開了陸灝川的辦公室。去查這個陌生的號碼了。
因爲事關重大,所以康成的速度很快,可是查到最後才發現,這個號碼是在路邊攤買的,沒有實名認證想要查到對方的身份很困難。
但即使如此,夏子沫的這個電話,還是給陸灝川再次敲響了警鐘。
池玉秋這一週的時間過的一點兒也不好受,剛剛損失了一千萬的她已經是崩潰到極點,沒想到段老爺子還給女兒和段子臣下了死命令,如果不能讓自己跟夏天明和解,那就只能他們兩個離婚了。
一開始的時候她完全信以爲真了,因爲段正生那個人她還是瞭解一二的,表面看上去還算和善,但做起事來不講一點兒顏面。
可開始的兩三天裡她想盡了辦法,不是求夏天明就是去求夏子沫,再不找自己的兒子夏雲霽幫忙,可最終全都無果而終。
眼看着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三天的時間轉眼就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她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段正生一怒之下真的讓女兒和段子臣離婚。
可是第四天過去了,第五天過去了,段家居然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池玉秋一直懸着的心也慢慢的落下來,在心裡長出了一口氣。
還以爲段正生這次會來真的,沒想到也只是說說而已。想想也是,段子臣爲了把夏美希娶回家已經毀了跟夏子沫的婚約,如果再因爲這件事離婚,外面會怎麼看待段家?想來段老爺子也是對此有些顧及所以纔會讓這件事不了了之吧?
今天已經是正好一週的時間了,一早上起來既沒接到女兒打來的電話,也沒接到段家的電話,池玉秋覺得這事肯定不會再被人提起來了。想想自己損失的那一千萬,心裡就一陣陣的疼,像有人拿刀子割了她的肉一樣。生疼生疼的。
早飯過後,她決定今天去找一下牛太太,跟她商量一下這件事該怎麼辦。把自己全都收拾打扮好,池玉秋拎上自己的包準備出門。站在客廳的門口伸手打開門時,她整個人愣了一下,此時的門外站着一個人,正是自己的女兒夏美希。身旁還放着一隻行李箱。
池玉秋伸手把女兒的行李箱接過來拖進了客廳,再把女兒拉進來,探着腦袋看了看外面的走廊,卻沒發現段子臣的身影。
“美希,這是怎麼回事?”池玉秋盯着女兒,發現女兒的眼睛紅紅的。她的話剛落,夏美希就鬱悶的吸了吸鼻子,快步向着沙發裡走了過去。
池玉秋把行李箱遞給保姆,快步追了過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你真被他們趕出來了?”
夏美希的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吸了吸鼻子道:“媽,今天早上爺爺又下了最後通牒,在您沒跟我爸和好之前,我暫時不能回段家了……”
池玉秋氣的整個人差點兒跳起來,瞪着眼道:“他們也太過分了吧?我跟你爸的事他們怎麼能放到你身上?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不好?”池玉秋氣的直喘氣,肚子都快要氣鼓了。
夏美希撅着嘴道:“我們這樣想,可是爺爺不這樣想,您不知道,今天早上子臣差點兒就跟老爺子吵起來了。可即使這樣還是不行,媽,您要是跟我爸一直不和好,那我就真的回不了段家了。”
池玉秋冷哼一聲的道:“不回就不回,他們不要你,總會要你肚子裡的兩個孩子吧?以前還真是不瞭解這個段老爺子,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比心狠,他比誰都厲害。爲了得到你姐忘記的那些事,他不惜把自己懷着身孕的孫媳婦趕出門去。咱們這個城市裡打聽打聽,肯定找不出第二個來。”
夏美希鬱悶的嘆了口氣,不得主意的擺弄着自己的裙襬:“反正他只有一個條件,只要您跟我爸和好了,就會馬上把我接回去。媽,我的幸福全都在您的手裡了,您還是再去求求我爸吧……”
池玉秋真是鬱悶死了,自己打死都不想做的事,現在卻偏偏成了段正生要挾女兒的把柄。
看女兒被趕出段家這個陣勢,看來自己不妥協是不可能的了。除非她放棄段家。
可她不想那麼做,離開段家的幫助,她就別想着再有發大財的機會了。
“子臣怎麼說也是段氏集團的總裁,難道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嗎?”池玉秋抱着最後一線希望問女兒。
夏美希表情絕望的搖了搖頭:“要是有辦法我也不至於回來了。這次爺爺是真的發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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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女兒的話,池玉秋真是說不出的氣憤,恨恨的看着前方道:“段老爺子真是年齡越大越不講理了,明明不是一回事卻硬要往一起扯。怎麼能這樣呢?要不是看在他們家有錢有勢的份上,我早就跑去他們家鬧了。”
夏美希聽母親的話有些頭疼:“媽,我現在跟您說正事呢,您能不能別總是抱怨這些東西?我現在要的是一個辦法,要麼您去跟我爸求和,要麼我就離開這個家,自己出去租房子住了。”夏美希邊說邊作勢的站起來要離開。
池玉秋一把按住女兒的胳膊又讓她坐了回去,一臉嗔怪的看着女兒:“我的小祖宗,在段家生活了幾天脾氣大了是不是?媽這不是心裡鬱悶所以才抱怨兩句嘛,你就當刮過去一陣風不就行了?”
夏美希看一眼母親埋怨的道:“反正到今天這一步,您自己有很大的原因,我爸那天回來,你說你好好說話不行嗎?非要罵的這麼難聽。別說是我爸,換了是我也不會回頭的。我現在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如果我爸執意不想見您,誰也拿他沒轍。”
池玉秋終於軟下來,垮着一張臉鬱悶的道:“唉,媽要是知道會變成今天這個樣,我也不會說那幾句話,當時不是話趕話嗎?我知道你在段家不好做,可媽現在也已經盡了力,夏子沫見不到,你弟弟居然還幫着你爸說話,還有子臣,也是什麼辦法也沒有。你說現在讓媽怎麼辦?我是真想不出辦法來了。”
“辦法還不有的是,我聽說我姐在陸家並不討喜,她那個婆婆一點兒也滿意我姐,變着法的想把她趕出陸家。您說如果她去我姐現在住的地方把我爸趕出來,我爸不就沒地方可去就可以回家了嗎?”
池玉秋臉上一喜的拍了下大腿,恍然大悟的笑起來:“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個辦法呢。就這麼做。”
池玉秋把女兒安頓好,先去臥室裡給嶽夢心打了個電話,幸好之前有她的手機號,倒是一點兒也不麻煩。聽池玉秋說是因爲夏子沫離開陸家的事,嶽夢心自然一口答應下來,兩人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便一起趕了過去。
見面地點是一家咖啡廳,兩個女人選了二樓隱秘的一個角落裡坐下來。
一個是夏子沫的繼母,一個是夏子沫的婆婆,而兩人對夏子沫都是滿腹的不滿,一談起來倒是很快找到了話題。
其實在池玉秋的面前,嶽夢心是不屑與她交往的,這個女人太勢力,算計自己的繼女不說,連自己的丈夫都要算計,心腸不是一般的狠毒。她雖然自認也不是多麼善良的人,但她只是想把養女變成自己的兒媳婦,不會去貪圖錢財。如果不是爲了把夏子沫趕出家門,她連見都不想見這個女人。
池玉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們美希她爸從美國回來後,一直住在了灝川的別墅裡,我想不用我說您也應該知道,他現在是跟灝川和夏子沫住在一起。我跟天明也是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了,真跟他離婚那是不可能的,可他現在像是鐵了心非要跟我離,所以麻煩親家母這次能幫個忙……”
其實池玉秋也不喜歡這個嶽夢心,單憑她那個陰險腹黑的兒子算計了自己二百萬,每天只要一看到自己家那間上了鎖的臥室就恨的她咬牙切齒,可偏偏又拿他沒辦法。如果不是爲了讓夏天明回心轉意,她說什麼也不約見這個嶽夢心。
嶽夢心淡淡的看她一眼,伸着保養不錯的手提着咖啡抿了一口,再慢慢的放下,輕咳了兩聲後這才慢慢的看向對面的池玉秋,不緊不慢的道:“說吧,想讓我幫什麼忙?”
看她酸裡酸氣的模樣,池玉秋在心裡忍不住的冷笑,面上還是保持着一點笑容:“您看能不能去見一下天明?如果您說一些讓他離開的話,我想應該是最有殺傷力的,他那個人臉皮薄的很,肯定臉上掛不住就走了。到時候他無家可歸就會回家了。”
嶽夢心擺出一副於心不忍的樣子:“這樣不太好吧?再怎麼說他也是夏子沫的父親,如果我們家灝川知道了這件事……”
“您可是陸家的女主人,現在兒子跟岳父住在一起,難道您心裡就一點兒也沒不舒服嗎?”
“好吧,那我就試試,不過能不能成功我可不敢保證。”
“好,那真是太謝謝親家母了。”
嶽夢心沒再多逗留,提着包挺胸昂頭的離開下了樓。
池玉秋坐在二樓的窗口,看着嶽夢心的車子離開呸的啐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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