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窩着一團火,她要被氣瘋了。昨天晚上的事還沒消化完,沒想到轉臉母親的茶室又被賣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被別人欺負成這樣,她也沒忍下去的必要了。
來回一趟折騰了近四十分鐘,好在回到家的時候,池玉秋母女都在,倆人正悠閒的躺在沙發上做面膜聊天。聽保姆說夏子沫回來了,兩個人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夏子沫氣沖沖的走到池玉秋對面的沙發裡坐下,把購房合同的複印件啪的摔在茶几上。
“秋姨,您是不是把茶室賣給陸灝天了?”
池玉秋擡手揭掉臉上的面膜,再哎喲一聲的坐起來,慢悠悠的掃一眼茶几上的複印件,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用瞞着了。你爸還欠了一些私人債務,茶室賣的錢,我拿去還債了。”
夏子沫冷哼一聲:“債早就還清了,您又從誰家借來的債?再說茶室是我媽留給我的,你有什麼資格賣?”
池玉秋的臉上有些掛不住:“我說夏子沫,你今天吃槍藥了是不是?一大早就跟我找茬我就忍了,一個破茶室賣了就賣了,我現在怎麼也是一家之主,我當然有這個資格!”
“你就是沒資格!我媽的東西你憑什麼染指?把賣的一千萬還給我!”夏子沫氣的大喊。
池玉秋冷笑了一聲:“說到底你不也是爲了錢嗎?一千萬早就還債了,我一分錢也沒有!”
夏子沫氣的騰的站起來,雙眼冒火的看着池玉秋:“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的。秋姨做事最好對的起自己的良心。”說完拿起包氣沖沖的離開了家。
池玉秋尖銳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哎喲,哎喲。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哼,良心?你把你的良心拿出來,能吃能喝能住嗎?要是不賣茶室,我怎麼養活這個家?”
夏子沫從家裡一路走出來,胸口都感覺有些疼。勉強又走了一二十米,最後實在受不了的在路邊蹲下來,手捂着肚子,又難受又委屈。雙腿間傳來一陣陣的疼,想着昨天晚上到現在的遭遇,眼眶還是跟着紅了。
有車子從遠處開過來,在她身後的位置停了下來。不想讓人看到自己落淚的樣子,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打開包,想從裡面拿張紙巾,翻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找到。眼前突然遞過一塊手帕,夏子沫想也不想的抓過來擦乾了眼淚。這才起身準備還給對方。可是一回頭,看到的卻是陸灝天那張可惡的臉。
一看到他,夏子沫就氣不打一處來,把手帕恨恨的扔給他:“你來幹什麼?看我的笑話是嗎?”
陸灝天歪着頭打量她:“真哭啦?不就是個茶室嗎?我又沒有惡意,喜歡一個人有錯嗎?”
夏子沫氣憤的看着他:“你沒惡意你幹嘛買我們家的茶室?你知不知道那是我媽留給我的?現在被你買走了,你個混蛋!你還給我……”說到最後,不知是今天太委屈,還是想到了自己病逝的母親,夏子沫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不停的落下來,人跟着有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