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的時候,他的眼中蓄滿了淚,“後來,他被打的不敢再回去,不管颳風下雨,都只能睡在路邊,草地上,或者是地溝裡,甚至他還睡過豬圈,他餓了就去垃圾堆裡翻找,或者是別人的莊稼地裡偷。他就是個沒人疼的小乞丐,沒有一點尊嚴的活着。再後來,他遇到一個“好人”,那個“好人”請他吃大餐,給他買新衣服,他以爲終於可以不用捱餓了,不用受欺負了,但他卻沒想到他被那個“好人”給賣了。”
“他被給了一對夫婦,他們有三個女兒沒有兒子,所以就買了他。一開始那一年,那對夫婦對他還好,讓他吃飽穿暖,還送他去學校,可是這樣的好日子他沒過多久,那對夫婦就有了兒子,於是那個小男孩就沒地位了,他們不再像以前那樣對他好了,覺得他在家裡很多餘。“姐姐們”欺負他,那對夫婦也開始打罵他,經常罰他不許吃飯,家裡的活都讓他做,他每天要做完很多事才能睡覺,第二天要早起做好一家的飯。”
在聽蘇奕說這些的時候,黎曉曼蹙起了眉,她真沒想到蘇奕小時候竟然受了這麼多的苦,他的命運夠悲慘的。
雖然他說的是那個小男孩,但她知道他是在說他自己。
蘇奕看了黎曉曼一眼,並沒有停止講他的故事。
“在他十五歲時,他被那對夫婦又賣給了一個團伙。那個團伙裡,有很多和他一樣的孤兒,都是被人拐賣進去的,他和其他人被那個團伙的負責人送到了諾克斯家族。之後他們一共有十幾個人又被送去了一個原始森林受訓一個月,只有活下來的才能留在諾克斯家族。”
“有好幾次他都差點死在森林裡了,是一個少年救了他幾次,他才順利的活了下來,那個少年很照顧他,就像是他的親人,除了他死去的媽媽,那個少年就是這個世上對他最好的人,其他人都只會打罵他,將他賣來賣去,他活的沒有一點尊嚴。”
“從來沒有人把他當成是一個人來看待過,他活的連狗都不如,只有那個少年,才把他當成是一個人一條鮮活的生命來看待。是那個少年讓他知道原來他還是一個人,原來他還有自尊,還有尊嚴。他活了十五年,受盡了人情冷暖,白眼,嘲笑。當他飢餓的時候,沒有人施捨給他吃的,當他冷的手上長滿凍瘡時,沒有人給他衣服,他甚至連個暖和一點的去處都沒有,到了大雪天,他都只能睡在草堆裡。而那個少爺與他素不相識,卻救了他,所以他把那個救他的少年當成了這個世上最親的親人對待,他不允許有人傷害他,一點點都不允許,他是他這個世上最想保護的親人……”
說完這個故事,蘇奕的臉上已被淚水打溼,他看了下時間,隨即看着黎曉曼笑了下,“我的故事說完了,還剩下五分二十秒,你可以去拆炸彈了,我提醒你一句,那炸彈外露的紅藍兩根線,你如果剪錯了就會立即爆炸。”
話落,他便放開了黎曉曼,對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快開始吧,你的時間不多了,能不能救的了他們,就看你自己,也看老天爺到底幫不幫你,如果你能讓炸彈不爆炸,說明你和司昊的緣分是天註定的,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做出拆散你們的事,如果炸彈不小心爆炸了,那就說明你和司昊有緣無份。”
“你……”黎曉曼本還想說什麼,但是現在時間緊急,她沒有時間跟他多說其他了。
“滴滴滴……”
聽到這催命一般的聲音,黎曉曼就擔憂不已。
她拿着手裡的鉗子,立即衝到了黎振華,黎文博,蔣依依三人的面前。
她蹲了下身,先是掀開了她舅舅黎振華的衣服,見到他的身上果然綁着炸彈。
“滴滴滴……”
她看了下炸彈上的時間,只剩下五分鐘了。
她拿着鉗子的手緊張的出汗,目光落在了炸彈上的紅藍兩根線上。
她不是爆破專家,也不認識綁在她舅舅身上的是什麼炸彈,根據一般常識,紅線代表着危險,不能剪,但是蘇奕不可能讓她這麼輕易的就蒙對,他一定會混淆她。
可是萬一她剪斷了藍線,炸彈爆炸了怎麼辦?
紅線藍線,到底該剪哪一條?
黎曉曼緊捏着手裡的鉗子,額頭滲出了汗水,順着她清麗的側臉滑下。
“滴滴滴……”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而她大腦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該剪哪條線?
如果剪錯了,她就害死了她的舅舅,表哥,還有依依,也包括她自己,她的壓力非常的大。
而這時,黎振華,黎文博,蔣依依都醒來了。
先睜開眼的是黎文博,隨後是蔣依依,黎振華最後醒來。
“曼曼。”
“曉曼姐……”
黎文博和蔣依依驚訝的看着她,見她額頭臉頰上都是汗,而且臉色蒼白,拿着鉗子的手還在瑟瑟發抖。
——萱萱有話說——
不知道寶貝們有沒有看明白蘇奕的內心,因爲他曾經受過的折磨太多,因爲曾經別人都把他當畜生,所以,龍少對他好,還救了他,把他當成人,他自然感激之至,把他當成最親的人,不讓任何人傷害,這都是人的正常心理,當你受過太多委屈,突然有個人對你好,你也會對那個人更好,不惜一切的想要保護他。
當然蘇奕有點偏激,受過那麼多苦難折磨的人,不偏激纔怪啊!
寶貝們先不要罵蘇奕,等看完蘇奕的結局之後,你們再決定他到底該不該罵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