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慕容皇后安好,赫連楚和顧雨筱心裡也是輕鬆了起來。
本來兩人都想着回到太子府就好好休息,就等着明晚和老皇帝一起去接慕容皇后來太子府。可讓兩人萬萬想不到的是,他們剛回到太子府裡,管家便是前來急急衝上前來,對兩人說道:“太子爺。娘娘。你們可回來了。”
“管家,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娘娘你不知道啊!你和太子爺前腳剛走不一會兒,冷娘娘後腳就在南廂大院裡和楚娘娘鬧起來了。現在府裡所有丫環下人都不敢進南廂大院。就等着你們回來呢!”
管家着急的給兩人解釋。
顧雨筱和赫連楚聽到這兒,兩人哪裡還敢殆慢,立馬擡腿就衝去了後方的南廂大院。
而等兩人到達南廂大院外的時候。果真是發現太子府裡所有丫環下人全部都聚集在南廂大院門外,皆是擡頭看向大院之中。
大院內還傳來激烈的打鬥之聲。久久不絕於耳。
顧雨筱和赫連楚都來不及喝退一衆下人。便是衝了進去。
“都給本太子住手。”
赫連楚剛一衝進大院。便是張嘴厲喝。
正在院子裡打鬥的冷幽君和西楚明月,立即停下動作,各自退到了一邊。
赫連楚趕緊的衝到西楚明月身旁。伸手扶着她。關切的問道:“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謝太子爺關心,明月沒事。”
“你看看你,肚子都挺着了,還和幽君動手,這要是動了胎氣,那可怎麼辦啊!”
赫連楚低頭看着西楚明月漸漸出懷的肚子,他語帶責備的斥責起西楚明月。
可儘管他話裡帶着斥責,西楚明月聽在耳裡卻是覺得心裡暖暖的,冷幽君和顧雨筱亦是看得出來,赫連楚對西楚明月是十分寵愛的,猶其是她肚子裡還懷着赫連楚的親生骨肉。
顧雨筱沒有多言,只是皺着眉頭走到冷幽君身旁,低聲問道:“幽君,我不是叫你來試探試探她嗎?你怎麼和她打起來了?”
“娘娘你不知道,她太可惡了,我過來好言好語的問她,她竟然惡言相向,並且還一口承認就是她向金百花告的密。”
“真是她?”
顧雨筱聽的一陣吃驚。
她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來她都覺得西楚明月該打死不承認這事兒纔對,可沒成想她竟然這麼爽快就應下了,這實在是讓顧雨筱感到十分的驚訝。
而驚訝之餘,當顧雨筱看到西楚明月漸挺的肚子之時,她心裡瞬間就明白西楚明月爲何會有這麼大的膽子了。
冷着小臉一聲呲笑,顧雨筱小聲的在冷幽君耳邊說道:“她這是恃寵而嬌,仗着自己肚子裡懷着太子爺的孩子,所以無所顧忌。”
“我就看不慣她這賤樣。”
“你別說話,接下來我來處理這件事。”
顧雨筱揮手打斷冷幽君,淡然的吩咐道。
冷幽君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將手中長劍收回腰間。
這時,確定西楚明月沒有動了胎氣的赫連楚,這才摟着西楚明月走上前來,盯着冷幽君說道:“她懷着孩子,你就別和她動手嘛!要是動了胎氣,那可怎麼辦。”
“楚側妃,本娘娘問你,是你向金百花告的密,說我們是去找真的慕容皇后對吧?”
顧雨筱不理會護子心切的赫連楚,擡頭質問起西楚明月。
她這一問,赫連楚都是憤怒的偏頭瞪起了西楚明月。
要知道,他們三人在邊境的時候,可差點兒是被金百花派去的人給殺了,若這事兒真的是西楚明月乾的,那她就做的有些過分了,縱使她肚子裡懷着自己孩子,恐怕赫連楚都不會輕易的饒過她。
西楚明月是個極其聰明的女人。
從冷幽君來找她的時候,她心裡就想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金百花派去的殺手,肯定將她和金百花勾結一事給泄露了出去,所以她纔會大搖大擺的告訴冷幽君,就是她告的密。
從兵法上來講,西楚明月這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而這時,面對顧雨筱的質問和赫連楚的冷漠,西楚明月心知她若是不坦白的把這事兒給圓了,她今晚就得完蛋。
因此,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西楚明月突然的嗚嗚的哭了起來,撲在赫連楚懷裡便是一陣傷心欲絕。
赫連楚怔的問道:“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又哭了?”
“太子爺,明月錯了,的確是明月向金百花告的密。”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赫連楚怒的喝問。
西楚明月一邊哭,一邊伸手摸着肚子,在赫連楚耳邊泣道:“還不是得怪顧雨筱,誰讓她讓給頂替她去後宮裡做女司的,我一去,金百花就認出了我,我又打不過她,所以只得向她屈服,這是其一。
其二就是,我肚裡可有太子爺的骨血,我死了不要緊,可我不能讓太子爺的孩子跟着我枉死啊!所以我爲了保命,這纔不得已向她說的此事,太子爺你殺了我吧!是我對不起你們。”
“這……”
好吧!
西楚明月如此一番哭訴,頓時就將三人給說的啞口無言了。
赫連楚本來心裡還很氣憤,可一想到西楚明月爲了自己的骨血,寧可如此苟且偷生背上罵名,也要護孩子周全,他心裡的氣一下子全消了。
相反,赫連楚還覺着西楚明月真的挺委屈,想着她天天挺着個大肚子去後宮當差,還得對金百花提心吊膽,縱使是這樣,赫連楚又哪裡還能怪西楚明月?
顧雨筱和冷幽君則是張着嘴巴一陣目瞪口呆。
什麼叫綠茶婊,西楚明月這不就是了嗎?
明明就是她主動的去找金百花,要和金百花合作除掉顧雨筱和冷幽君,最後獨享赫連楚,此時到了她嘴裡,倒是她被金百花威脅,自己爲了孩子忍辱偷生了。
這……這樣的轉變,實在是令人一陣唏噓啊!
赫連楚靜了一陣,他這才伸手將西楚明月緊緊摟在懷裡,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道:“行了,別哭了,我知道你的苦心了,這事兒我不怪你,要怪就怪那金百花,你不用往心裡去,日後好好的養身體,一定要給本太子生個大胖小子。”
“太子爺你不怪罪明月就好,明月就算要死,也得先保住太子爺的骨血。”
“嗯,行了,我扶你進屋歇息,今晚我陪你。”
赫連楚溫柔的在西楚明月耳邊喃喃低語。
說完,他還將西楚明月打橫抱起,就這樣當着顧雨筱和冷幽君的面,抱着西楚明月進去了屋子裡面,直接將兩人丟在了院落之中,面面相覷。
而西楚明月則是臉上露出得意的訕笑,丟給了顧雨筱和冷幽君一個不屑的眼神,瞬間將兩人肺都給氣炸了。
顧雨筱氣的轉頭對着大院外圍觀的一衆丫環下人喝道:“還看什麼看,都不用睡覺了是吧?都給我滾。”
“是,娘娘。”
一衆丫環下人嚇的趕緊應聲,一涌而散。
冷幽君剛想說話,顧雨筱卻是揮手將之打斷,小聲的對她說道:“別說了,回去我院子裡再說。”
“不是,娘娘你難道就真咽得下這口氣,她這明顯就是裝的呀!”
“咽不下又如何,我們不相信她,可太子爺相信她呀!而且她說的也有道理,想讓人不相信都難。”
顧雨筱無奈的咬牙厲喝。
一邊說,她一邊邁步氣聳聳的衝了出去。
冷幽君也是氣的冷着一張小臉,跟着顧雨筱一起離開了南廂大院。
兩人回到東廂大院房間以後,顧雨筱這才氣的對冷幽君說道:“這個西楚明月,我們倒是小看她了,玩這些心計,我們還真就玩不過她。”
“現在怎麼辦?如果我們不除掉她的話,肯定遲早我們都得栽在她手裡。”
“她肚子裡懷着太子爺的骨肉,現在定然不能對她動手,否則還是我們遭秧。”
顧雨筱僵着臉,氣憤的厲喝。
冷幽君聽的無言以對,只得走到桌邊坐下,一個人坐在那兒生起了悶氣。
顧雨筱則是在桌前走來走去的轉起了圈,心中也是爲此事頗有些氣憤與不甘。
屋子裡就這樣變得安靜了起來。
這陣安靜持續了好一陣之後,冷幽君才率先回過神來,伸手一拍桌子大喝道:“娘娘,我看咱們不如想辦法將她肚子裡的孩子弄掉,這樣太子爺就不會再寵着她了,到時我們再想除掉她,那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啊!”
“怎麼能這麼做,雖說我討厭她,也不喜歡她肚裡的孩子,可那畢竟是一條人命啊!如果我們真這麼做了,那就是我們太缺德了,我顧雨筱從不做這種缺德與卑鄙的事。”
“切!你倒是仗義,可那賤人不仗義啊!處處陷害你不說,現在還連我都算計在內,真是可憐我了,白嫁給太子爺,還把天蠍都送給你們了,到了最後,我還連牀都沒有太子爺上過一次,我虧不虧啊我。”
冷幽君聽的一陣罵咧。
一想到自己現在處處都這麼憋屈,她難免說出些氣話。
如果是換做以前的顧雨筱,她此時肯定會給冷幽君一通臭罵,可關鍵就是,現在的她已經成長了,不再是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女,對冷幽君的這種種報怨,她也能理解。
因此顧雨筱沒有多言,只是轉頭盯着冷幽君,小聲的對她說道:“我知道你心裡委屈,但你也別說氣話,這個時候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以我的想法,今晚這事我們就暫且放下,等之後把慕容皇后的事情處理好再說。”
“娘娘你可真大度,我對你無話可說。”
“行了,別生氣了,今晚你就住我這兒吧!反正太子爺會留在南廂陪那賤人,正好我們倆也商量下之後對付她的事情。”
顧雨筱開口吩咐起冷幽君。
冷幽君本來還想發點牢騷,可聽顧雨筱這般一說,她也只好將心裡的氣憤全部壓下去,起身拉着顧雨筱走進裡屋之中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