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對龜裂不公平啊!皇上和娘娘怎麼能這麼說他呢?”
“哎呀!皇上和娘娘沒那意思,也就是借這方式敲旁側擊的說服沐如風罷了,你別亂說。”
星雨兒故作氣憤的替龜裂打抱不平。
白凌沒好氣的訓斥起她。
本來顧雨筱和赫連楚就沒那意思。星雨兒這麼說。不是直接抹黑顧雨筱和赫連楚嗎?這話要是傳到龜裂耳朵裡去,那還得了嗎?
白凌心裡就跟明鏡似的,對這些再清楚不過。
起身穿上衣服。白凌又道:“你可千萬別亂說了。免得一會兒傳出去,要傳到西面去讓龜裂知道了。那可不得了。”
“行了,相公放心吧!”
“嗯!那你回房去陪逍逍吧!我還得進趟皇宮。和皇上談談如何處理這事。”
白凌開口吩咐起星雨兒。
星雨兒聽話的點頭,起身穿上衣服。
白凌也沒有管她。自己穿戴整齊以後。便是擡腿離開了書房,前去了皇宮。
可他剛走不一會兒,星雨兒便是坐到書桌後。以白凌的筆跡和說話方式。給龜裂寫了一封秘信。並暗中派人悄然的送去西面。
她把剛纔白凌給她說的那番話改了一下,大意就是說。白凌和龜裂是過命的鐵哥們兒交情,可顧雨筱和赫連楚竟跑去對沐如風說那樣的話。這讓白凌都看不下去了,白凌都在替他打抱不平。
而可想而知的是,這件事以這樣的方式傳到龜裂耳朵裡,憑龜裂那暴脾氣,那還得了?
這不,半個月後。
當秘信送到西面九宮城龜裂的手裡時。
龜裂一看到這信,他瞬間就在書房裡炸了毛,更是氣的擡手一巴掌,直接就將書桌給拍的碎了一地。
火鳳見他這般生氣,她忙不迭走上前去,對他說道:“你別這樣,皇上和姐姐不會這麼懷疑我們的,這肯定是有人從中作梗啊!”
“你廢話,白凌曾經可是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鐵哥們兒,我們是過命的交情,他會不對我說實話嗎?皇上和娘娘要不這麼懷疑我,他會主動的替我打抱不平?會給我寫這封信向我說明皇都內的情況?”
“你……我……”
火鳳都被龜裂給堵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本來她和龜裂就是一片好心,念及難民苦疾,想招他們入軍隊,好以此爲藉口讓朝廷撥銀子救濟西面,可現在到好,他們這好心傳到皇都去,反而是變成了西荒王暗中養兵自重,蓄意謀反,你讓她和龜裂情何以堪?
龜裂氣了一陣,他更是一把將信撕的粉碎,瞪着火鳳便是喝問道:“那狗日的趙無極在哪兒,老子現在就去砍了他。”
“夫君,你別衝動,趙大人現在都應該快趕到九宮城了,皇上不就是爲了替我們解圍,這纔會在半月前下聖旨給他,讓他來九宮城徹查此事的嗎?他雖是有些老糊塗,可畢竟是三朝元老,還是忠君事主,爲國爲民的好官。”
“好官個球,他要是好官,會這樣上摺子參老子?我幹他孃的。”
龜裂一向性格憨直,脾氣火爆。
他做好事兒救難民,趙無極還上摺子參他,他自然忍不了,開口便是衝着趙無極一通臭罵。
可就在這時,一個侍衛飛快的衝進了書房內,向龜裂秉道:“秉王爺,八方巡按趙大人到了,現在已至城外一里地,王爺要不要帶人去迎接?”
“去,當然要去,老子要找他問個清楚,他今天要說不清楚,看老子不一刀宰了他個老王八蛋。”
龜裂罵罵咧咧的厲喝。
話音還未落下,他早已伸手一把將一旁放着的長風抓起,捏着長風便是氣勢浩蕩的衝了出去。
火鳳怕他真一時衝動惹出事來,趕緊跟了上去。
夫妻二人就這樣帶着一隊人馬,親自的出城迎接趙無極。
但讓兩人都意想不到的是,他們到了城外與趙無極的隊伍碰頭時,這才發現,趙無極這老糊塗蛋,竟然是在來的路上因抵擋不住西面大寒的天地,而直接的病倒在了官轎之中,已然是奄奄一息了。
他的貼身侍衛西風烈,對此也十分無奈。
見到龜裂以後,他便是恭敬的向龜裂和火鳳行禮,並對兩人說道:“王爺,王妃娘娘,請恕我家大人不能下轎行禮,還得屈尊王爺和娘娘轎前一敘。”
“你們家大人病的這麼厲害嗎?”
“哎!大人身體本來就不怎麼好,這次又是頂着大寒來的,恐怕還得請王爺和娘娘在九宮城內,爲我家大人先備些白禮纔是。”
西風烈苦着一張臉哀求起龜裂和火鳳。
龜裂聽的心裡一陣解氣,心想這老東西還真就活該啊!明明就是從西面過了一趟,道聽途說些話,就上摺子參自己,這下好了吧!赫連楚派他親自來西面徹查此事,他卻又是頂不住大寒,被凍的奄奄一息,快病死了。
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報應呢?
心裡的氣也消了,龜裂便是樂的和火鳳一起下馬,走到了前方官轎前。
西風裂走上前去,伸手將官轎轎簾掀開,對裡面躺着的趙無極說道:“大人,到九宮城了,西荒王爺和王妃娘娘,都已經來迎接你了。”
“讓……讓他們……過來……”
趙無極廢力的張嘴輕聲。
龜裂和火鳳邁步走上前去。
兩人剛剛往他跟前一站,就聽得他萬分悔恨的對兩人說道:“老夫錯怪王爺和娘娘了……這……這一路過來……老夫才知西面百姓之疾苦,王爺和娘娘招難民參軍,這也實在是不得以而爲之之事……只要能保住百姓,救民於水火之中,王爺和娘娘這樣的做法便沒有任何錯,一切都怪老夫道聽途說,害苦了王爺和娘娘啊!”
“知道就好,你個老糊塗蛋。”
“趙大人,快別說了,你能看明白情況就好,你現在還是好好的養着身體吧!東帝王朝還需要您這樣正直的好官啊!”
龜裂抱起雙臂,得意的罵道。
火鳳則是偏頭瞪了龜裂兩眼,這纔開口關切的回答趙無極。
可兩人話音剛落,就見官轎裡躺着的趙無極,竟是閉上了雙眼,躺在裡面一動不動了,這可真就讓龜裂和火鳳看呆了。
西風烈走上前來,伸手探了探趙無極的鼻息,確定他已經沒有了呼吸以後,這纔對兩人說道:“王爺,娘娘,我家大人就因爲冤枉了你們這事,他一路上一直重病都咽不下這口氣,現在他終於是向你們道歉了,看來大人也是心滿意足的安心離去了。”
“好你個老傢伙,老子龜裂這一生沒有佩服過幾個人,雖說你冤枉了我,但就衝着這耿直做法,老子佩服你。”
龜裂竟是有些被趙無極感動,含着熱淚的說了這麼一句。
火鳳一旁無奈道:“把趙大人擡進城吧!我們會給他備喪葬的。”
“謝娘娘,謝王爺。”
“走吧!”
西風烈感激的向龜烈和火鳳道謝。
火鳳不在意的揮揮手,開口催促。
之後西風烈便是率着人馬,擡着趙無極的屍體,跟着龜烈夫妻二人進去了九宮城內,當天下午時分,龜裂夫妻二人便在九宮城內爲趙無極舉喪,給他弄了一個風光的喪葬大禮,讓西風烈都是看得感動不已。
七日後。
趙無極喪葬結束,爲報龜裂這一葬之恩,西風烈便是對龜裂說道:“王爺,如若你不嫌棄,我就留在九宮城,助王爺一臂之力吧!”
“你要留下?”
“現在我也是沒有主子的人了,而且之前主子也是十分愧對王爺和娘娘你們二人,我若留下來,也算是替原主子向新主子恕罪吧!”
西風烈說着,他便是雙膝一軟跪了下去。
龜烈被他這一腔忠誠感動,二話不說便是應了下來,伸手將他扶起。
西風烈就這樣被龜烈留在了身邊。
但讓他們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隨着趙無極病死在西面,他病死的這消息,竟是以訛傳訛,被傳成了是龜裂因恨趙無極上折參他,所以暗中派人把他在半路就給除了。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這不,這訛傳,傳着傳着,很快便是傳到了東都裡去。
到了次年一月中旬的時候,整個東帝王朝都在盛傳這事兒,大家都說龜裂這是恃寵而嬌,自己在西面做了土皇帝,不把朝廷命官放在眼裡,不把顧雨筱和赫連楚放在眼裡,更不把東帝王朝當回事兒。
赫連楚和顧雨筱幾人,爲此氣的不得了,心裡着急不已。
這一日,見事態越發嚴重,有些越來越壓制不住以後,赫連楚和顧雨筱這才齊齊的召文武百官上朝,商量此事。
金鸞大殿內。
赫連楚和顧雨筱坐在前方龍椅和鳳椅之上。
低頭掃了一眼下方金鸞大殿兩邊站着的滿朝文武百官,赫連楚喝問道:“怎麼,難道你們今天都啞了嗎?就沒有什麼要向朕啓奏的事了?”
“皇上,臣有事啓奏。”
赫連楚明擺着要議龜裂之事,處事一向老道的高龐,這種時候自然是得第一個站出來搏聖上龍顏的。
這不,他站到殿中以後。
赫連楚臉上的僵硬表情,明顯緩和了些許,冷聲說道:“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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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近日來,八方巡按趙無極趙大人,命喪西面之事,在國內皆是傳的沸沸揚揚,大家都說……都說是西荒王暗中派人將趙大人除掉的,還請皇上明察此事。”
“還有這等事?看來這個西荒王還真是很厲害啊!連朝廷命官都敢殺。”
赫連楚故作憤怒的厲喝。
但別看他嘴上是這麼說的,可他心裡卻是一點兒都不相信,龜裂會把趙無極給殺了,反正憑他對龜裂的瞭解,他足以肯定,龜裂永遠不會幹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出來。
白凌和龜裂可是過命交情。
這種時候,他當然不會傻站着,立即站到殿中,對赫連楚秉道:“皇上,臣以爲此事實乃謠傳,不足以信以爲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