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龜裂與火鳳回房親熱了一陣,夫妻二人這才滿足的相擁在一起。敘起了舊。
火鳳一直在詢問南面的情況。龜裂也是樂的給她細說,直到最後,把南面的事情說完了以後。龜裂方纔問道:“對了。夫人,之前我給凌兒和尋兒玩的那個黑色鐵盒子。你有沒有看到?”
“什麼黑色鐵盒子?”
“就是上回我丟給他們玩兒那個黑色鐵盒子呀!你不還問我裡面裝的什麼嗎?我說不知道那個。”
龜裂鄭重的給火鳳解釋起來。
火鳳聽的沉默下來,低頭仔細一想。她這纔想起來,的確上次龜裂是拿了一個鐵盒子給龜凌兒的墨尋玩兒。只是她當時以爲那鐵盒子不重要。就沒有管,任由那兩孩子拿去折騰去了。
想到這兒,火鳳方纔問道:“那鐵盒子裡裝的什麼。重要嗎?”
“之前我不知道。後來我才知道。那裡面有可能裝着天聖爺的藏寶圖,有可能關係到國家命脈啊!”
“不會吧!那你還給他們玩兒。”
火鳳驚的嗖一下撐起身來。瞪着龜裂嬌喝。
龜裂尷尬的笑笑,不知道該說什麼。
火鳳可急了。心知東帝王朝現在急需一筆錢來救急,她不敢殆慢,趕緊起身穿好衣服,然後拉着龜裂前去了南廂。
龜凌兒和墨尋一直住在南廂大院之中。
兩人去到房中找到龜凌兒的時候,她正躺牀上由丫環哄着入睡,但她並沒有睡着,見爹爹和孃親來了,她趕緊起身向兩人行禮。
龜裂見自己這女兒竟然變得這麼懂事了,他不禁樂道:“這進了東宮和太子一起學習了一段時間,還真就不一樣了嘛!都變得這麼懂禮儀了,不錯不錯。”
“別廢話了,趕快問正事。”
火鳳一旁急道。
龜裂便是低頭盯着龜凌兒,輕聲問道:“凌兒,爹爹問你,上次爹爹拿給你們玩兒的那個黑色鐵盒子,你們放哪兒去了?”
“黑色鐵盒子?”
龜凌兒一陣疑惑。
小孩兒嘛!玩什麼東西,不就是剛開始新鮮,玩一會兒玩膩了就給丟到一邊去了,再說了,那黑色鐵盒子又沒什麼好玩兒的,龜凌兒哪裡會記在心裡,這陣兒她會這樣傻愣,那到也無可厚非。
龜裂可給看得氣到了,怒道:“你這死丫頭,你趕緊給我想,要是不把那鐵盒子找出來,我今晚非得揍你不可。”
“娘……我怕……”
龜凌兒嚇的趕緊躲到火鳳身後。
火鳳沒好氣的埋怨道:“你就是這樣,好好說不行嗎?脾氣暴的不行,女兒有錯嗎?還不是你給她的。”
“慈母多敗兒,你平時就太寵她了,我給你講,黃金棍下出好人,小孩子就該多揍,長大才能懂事,向我,以前我爹揍我揍的不少,現在才揍出了我這個西荒王加太子首輔。”
“你就吹吧!看你尾巴現在翹多高,要不是皇上和娘娘中意你,你能有今天。”
火鳳氣的一口給龜裂罵了過去。
龜裂火氣頓時就上來了,氣的在屋子裡直打轉,又跺腳,把龜凌兒都給嚇的嗚嗚直哭。
而這邊屋裡的動靜,自是驚動了旁邊屋裡睡着的墨尋。
墨尋光着小腳丫子便是衝了過來,進到屋中,他見到龜凌兒躲在火鳳身後嗚嗚哭着,他趕緊衝上前去將龜凌護在懷中,小聲的在她耳邊說道:“妹妹不怕,有哥哥在,哥哥會保護你的。”
“呀!你怎麼沒穿鞋啊!地上這麼涼,你可別着涼了。”
“娘,妹妹怎麼哭了?”
火鳳關切的叫道。
墨尋盯着她追問。
火鳳沒好氣道:“還是怪你爹,要找上次給你們玩兒的那個黑色鐵盒子,凌兒忘了,他就發火唄!”
“好,正好你這小兔崽子來了,你給我說,上次給你們玩兒那黑色鐵盒子,你們拿哪兒去了,要是今晚給我找不出來,你們倆都得捱揍。”
龜裂衝上前來,瞪着墨尋怒吼。
墨尋卻是不像龜凌兒那麼膽兒小,他反正是一點兒不怕龜裂這爹,龜裂吼他,他反而是呵呵笑了起來,小模樣一陣搞怪。
龜裂氣道:“你笑什麼?”
“爹,你要想知道那鐵盒子在哪裡,就要對我們好點,否則一下把我們嚇忘了,你就再也找不到鐵盒子了。”
“嗨!你這小兔崽子,欠揍是吧?”
“你打吧!反正你也不會打死我和妹妹,誰讓我們兩個是你和孃的心頭肉呢!”
墨尋奶聲奶氣的回了龜裂這樣一句。
龜裂當場給他氣的啞口無言。
這陣兒,他也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都快被自己這名義上的兒子給氣死了。
火鳳則是一旁看得掩嘴呵呵直笑,樂了好一陣,她方纔俯下身來,雙手按着墨尋的肩膀笑道:“你這小傢伙,誰教你說這些的,你也不怕把你們爹爹氣死。”
“娘,是琳琅哥哥教的,他說爹爹就是嘴硬心軟,別看他平時脾氣那麼大,可他對我們卻是很好的,琳琅哥哥還說,他長大以後要像爹爹那樣,成爲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小孩兒壓根兒就不會撒謊。
這不,火鳳一問,墨尋便是老老實實的將赫琳琅教他如何對付龜裂的事情,坦白的說了出來。
龜裂和火鳳都聽的愣住了,兩人這會兒,臉色卻是變得難堪了起來。
只因赫琳琅現在可是貴爲一國太子,日後必定是要成爲東帝王朝皇帝的人,他哪裡能像龜裂一樣?若是這話傳到了赫連楚耳朵裡,恐怕赫連楚心裡會不是滋味兒,一但他有朝一日腦袋不正常,他們這一家子可就得遭難了。
因此,火鳳愣了一陣之後,她忙不迭的對墨尋和龜凌兒交待道:“娘給你們說,以後這話不能再對誰說,還有太子和你們說的話,你們也一律不許到外面去亂講,否則會引來殺身之禍,禍害我們一家人的,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娘。”
墨尋和龜凌兒異口同聲應道。
火鳳靜靜的點頭。
龜裂這陣兒也氣消了。
俯下身來,一左一右的將兩塊兒心頭肉抱進懷裡,龜裂輕聲道:“記住,以後你們琳琅哥哥是太子,你們在他面前要守規矩,不能像以前在王府裡一樣,天天和他不分你我的打鬧,明白嗎?”
“知道了,爹。”
“那鐵盒子,你們到底放哪兒去了?”
龜裂又是開口問道。
可就在這時,還不等墨尋和龜凌兒說話,就見顧雨筱冷着一張臉走了進來。
龜裂和火鳳看得一愣,趕緊站起身來向她行禮。
顧雨筱其實一早就過來了,聽下人說龜裂和火鳳在南廂哄女兒,她便也興高采烈的追了過來,可來到南廂大院,她便聽見龜裂在房裡大吼,好奇的她便悄然的跑到門口偷聽,這不,剛剛那些話,她恰好就聽了個清清楚楚。
龜裂見顧雨筱臉色有些難看,他不禁衝着火鳳使了使眼色。
火鳳會意的上前一步,微笑着對顧雨筱說道:“姐姐,你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哎呀!我這是大半夜的不該來啊!本來還想着大哥回來了,我特意過來看看大哥,順便給大哥與妹妹帶點兒宮中上好補品,讓你們好好補補身體,可沒成想,我一來就聽到大哥和妹妹,原來一早就開始防着我們了。”
“姐姐,我們……這……”
顧雨筱話裡帶剌兒,火鳳不可能聽不出來。
這陣兒,她心裡也是無奈至極,剛剛她和龜裂說的那些話,竟然是被顧雨筱聽了過去,你讓她如何能不着急呢?
龜裂也是低着頭,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墨尋這時卻是適時道:“爹,娘,那個黑色鐵盒子,我們帶進東宮裡去和琳琅哥哥一起玩兒了,琳琅哥哥說那黑色鐵盒子有點奇怪,就留下來了。”
“原來在東宮裡啊!那你不早說,趕緊回去睡覺。”
龜裂沒好氣道。
吩咐兩個孩子各自回去睡覺以後,他方纔和火鳳一起,隨顧雨筱離開南廂,去了東廂。
有些事情,龜裂和火鳳自是不好當着孩子的面兒說,這不,進到東廂房裡,在大廳中各自落座以後,龜裂便是對顧雨筱說道:“妹子,你也別多心,即然剛纔那些話你聽到了,那我也不妨和你打開天窗說亮話。”
“好,那大哥你說。”
“妹子你也知道,琳琅那小子,是火鳳一手帶大的,之後我與火鳳成婚,他又跟着我們住在了一起,說他從小到大就受我們二人影響,那也絲毫不爲過,相比我們而言,你和皇上對他來說實在是有些陌生……”
龜裂皺着眉頭給顧雨筱解釋起來,話到最後,他變得欲言又止起來。
而他就算不說,後面的話,顧雨筱也都猜得到。
赫琳琅從小到大受龜裂和火鳳影響最深,幾乎已經是將兩人當成了親爹親孃,和他們之前的關係,自是無以言喻,偏偏赫連楚又立了赫琳琅做太子,日後若是赫琳琅過於親近龜裂與火鳳,赫連楚這個做親爹的,他又忌能受得了呢?
別說是赫連楚,換做其他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受不了這樣的情況吧?
這就是所謂的伴君如伴虎。
“哎!”
把這些想明白,顧雨筱不禁一陣長嘆。
龜裂又道:“所以說,讓尋兒和凌兒與太子保持距離,這是最好的選擇,日後我和火鳳也會盡量少去東宮,到了我要教他武藝的時候,我纔會去。”
“大哥,我說句實話,你這樣做,恐怕會讓那小子傷心的,他現在畢竟是在成長階段,心理還脆弱,有些事情他想得到,但他不一定能承受得住,所以我還是建議,在他十歲之前,你們還是得向以前一樣對他,而這段時間,你們就慢慢的給他講這些道理,讓他能有個清醒的認識,這比較好。”
“這到也是,那好吧!以後我們還是向以前一樣對他吧!只是皇上那裡,還希望妹子你多給他說說,免得他到時多心。”
龜裂聽顧雨筱這般一說,他方纔應了下來。
顧雨筱沒有再多言,只是靜靜的點頭,把這事兒牢記在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