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男人在追求你的時候,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說什麼,我沒有車,沒有房沒有錢沒有鑽戒,但是我有一顆陪你到老的心。是啊,是有一顆心啊。但是這顆心說收回去就收回去了啊!他愛你的時候,是因爲貪慕那你的容顏你的身材你的種種美好。可是一旦到手了,當你的年華老去,當你因爲洗涮而變得滄桑,當你因爲生育而變得臃腫。那個時候,他就可以藉口說你不美了,可以理直氣壯的出去找女人,出軌,背叛……”
“如果你要問一句,就說……就說你不懂事,說你連兒子都生不出來,說你變醜了帶出去丟人等等等等等。一個男人想要拋棄你,他可以有萬千的理由。”虞雨墨的媽媽滄桑的一笑,說道:“這個世界對我們女人真的好不公平。就因爲我們是女人,所以我們就要承受最無辜的審判和苛責。我們必須保持年輕漂亮溫柔賢惠,不僅要漂亮,還要有高學歷,還要會賺錢,還不能亂花錢。白天在公司累成狗,晚上還要伺候他吃喝拉撒睡。如果有一樣做不好,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出軌。”
“而他們只需要在工作上稍微努力一點,就可以耀武揚威的說他養家了,他出去可以逢場作戲了。到頭來,等女人年老珠黃的時候,就可以從上述幾個理由中隨便找一個,把那個當年把最美年華奉獻給他的女人,給踹了!這就是現實啊!雨墨!媽媽承認這樣的直男癌不代表全部所有的男人。可是你能保證,你遇到的那個窮小子不是直男癌嗎?”
“是,你會說,有錢的男人也會變壞啊!對,這是概率問題。我也同樣沒辦法保證有錢的男人就不壞。甚至,他們壞的更多。可是至少,他在收回他那顆心的時候,會把錢放在你的手裡。你不會到了人老珠黃的時候,被人從家裡趕走的時候,一分錢都沒有!”虞雨墨的媽媽簡直是苦口婆心了。
虞雨墨的小姨也終於忍不住了,說道:“大姐說的不錯。這就是我們讓你找鄭克奇的原因。你現在覺得我們迂腐,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你就明白了。”
“這也是我一直未婚的原因。”虞雨墨的小姨輕輕開口說道:“這個世界上,直男癌真的不少。我也承認這個世界上有優質男。然而可惜,我沒遇到。我遇到的,不是直男癌就是媽寶男。大概是我運氣不好吧。我也已經到了這個歲數,也沒什麼選擇的餘地了。單着就單着吧。你不同,你還小,你有大把的機會和時間去尋找優質男。你現在要看着那些在我們上面的人,而不是看着跟我們一起在底層掙扎的窮人!”
“雨墨,現在寒門已經很難出人才了。窮人拿什麼支付高昂的補課費?拿什麼去跟有錢人家的孩子一起吃喝玩樂搞好人際關係?這不是 過去了!這是一個人脈和背景的年代!你也說了賀家。你既然知道賀家,那你知道賀家有多麼強大的背景和關係網嗎?你知道賀家的那幾個少爺小姐,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他們這一輩子的不平凡嗎?我們怎麼可能跟他們比?你沒有他們的背景和人脈,你沒有別人給你鋪路,所以你只能自己給自己鋪路!”
“我讓你跟鄭克奇在一起,是因爲鄭克奇可以給你鋪路!他可以解決你出國留學,可以解決你未來的工作問題,可以讓你有擁有更多的資源和人脈,將來你才能走的更高更遠啊!”虞雨墨的小姨也是把自己的心裡話都說了出來:“是,你現在是瞧不起鄭克奇,覺得他幼稚,覺得他笨,成績都進不了年紀前一百。可是十年之後,他纔是那個站在高高巔峰笑傲窮人的人啊!你們這些個個年紀前五十的人,將來都是要給他打工的啊!”
“如果有一天,鄭克奇變心了,你都不用擔心害怕!因爲,他給你帶來的人脈和資源,不會一起帶走。這些都是你未來的財富!”虞雨墨的媽媽拉着虞雨墨的手,輕輕說道:“雨墨,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說,女人的一生,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還是寄託在一個男人虛無縹緲的承諾里呢?”
“我……”虞雨墨說不出話來了。
她不得不承認媽媽和小姨說的都很有道理。
可是,理智是一回事。
感情是另一回事。
讓她放下感情,去跟一個不喜歡的人虛與委蛇,她真的做不到。
“媽,小姨。你們的意思我都懂了。是,女人的一生,確實不能寄託在一個男人的承諾里。可是,我現在有機會翻盤。”虞雨墨咬牙說道:“現在寒門確實很難再出人才。可是也不代表就一定是在社會底層掙扎!我不信我拼盡全力,換來都是潰敗而退!媽媽,小姨。我想靠自己拼一把!如果有一天我拼輸了,我確實沒有靠着自己的雙手創造出我的世界,我就聽你們的話,去找一個不愛但是有錢的男人嫁了!但是現在,請不要逼我!我不想年紀輕輕就活的老態龍鍾!我相信,我的雙手,一定可以改變我的命運!”
虞雨墨的媽媽和小姨同時長嘆一聲。
她們知道,今天的話是白談了。
虞雨墨根本聽不進去。
“算了算了。”虞雨墨的媽媽揮揮手,灰心喪氣的說道:“由着你吧!我該去做飯了。”
“媽……”虞雨墨開口叫了一聲,虞雨墨的媽媽卻沒有搭理她,徑直離開了。
“小姨……”虞雨墨回頭叫了一聲,虞雨墨的小姨也是沒搭理她,轉身離開了。
虞雨墨坐在原地,怔忪了半天。
她做錯了嗎?
她說錯了嗎?
不,她沒錯!
她不會輕易放棄的!
那是媽媽和小姨的人生,不是她的人生!
她還年輕,她有機會翻盤!
就算這輩子真的遇不到真心相愛的那個人,那麼大不了一輩子不嫁了!
她,依然不要活成別人的樣子。
她,虞雨墨,絕不盲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