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爾端着茶杯過來,放在了沈禾的面前:“你這麼給弟弟拆臺,真的好嗎?”
沈禾端起茶杯,卻是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既然打算認了阿綾這個弟妹,那麼親家的面子也要給的吧?
那個姓馬的老頭子,壞的很。
當年就做出了背叛主人的事情,舅舅跟他合作?
不怕再次被背叛嗎?
能跟我們合作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他這一個。
天使之光跟這個姓馬的老頭子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我們做親家的,沒有能幫忙就算了,但是攔着也就只能做做樣子了。”
“你就那麼自信那個人會放阿綾走?
我可是聽說了,那個天使之光給自己的殺手都服了毒藥,沒有他定時的解藥,殺手一旦離開,生命只有三個月。”
喬爾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妻子,說道:“你猜猜看,對阿綾這個女殺手來說,是三個月的zì yóu時光重要還是命更重要?”
“你是想試試她,阿遠在她心底的位置和重量?”
沈禾問道。
喬爾頷首:“這是一個好機會啊!”
沈禾若有所思:“有道理。
可是怎麼操作比較好呢?”
“這個事情就交給我吧。”
喬爾微笑着說道:“做姐夫的,總該爲小舅子做點什麼。”
沈禾馬上甜蜜的看着喬爾:“有你真好。”
“放心,我不會讓他們有事的。”
喬爾拉着沈禾的手,放在脣邊一吻。
明明都結婚這麼多年了,可是那股甜蜜勁兒一點都不輸當年。
喬爾跟沈禾吻別之後,從容的回到了自己的書房,遙控點開了牆壁上的通訊器:“給我連接五舅。”
不過一分鐘,牆壁上的大屏幕上瞬間出現了沈陸的全息影像:“喬爾?”
“舅舅。”
喬爾王子笑的一如從前那麼燦爛溫暖:“有個事情要跟您報備一下,順便跟您商量一個事情。”
“你說。”
對這個外甥女婿,沈陸也是超級滿意的。
顧不得手上的事情,專心致志的看着喬爾。
“是關於阿遠的事情。”
喬爾微笑着說道:“關於天使之光的事情,想必您已經清楚了。
我想跟您商量一下,讓兩個年輕人,更近距離的明白一下,什麼叫zuò ài情。”
崇明的聲音從畫面之外傳了過來:“你說吧,需要我們怎麼做?”
“舅媽也在?
那再不過了,我的計劃是這樣的。”
喬爾開口說道:“姓馬的當年害了主人一家,這是他該有的劫難,也是他該承擔的後果。
所以,小禾已經吩咐下去,不讓人攔着天使之光的殺手去刺殺。
但是,天使之光手下的所有殺手都服用了毒藥,一旦沒有解藥,只怕活不過三個月。
我想看看,阿綾願意爲這段感情付出什麼。
當然,我也不會真的讓他們有半分的危險。
因此解藥的事情,就只能拜託舅舅和舅媽了!想必,天使之光會給舅舅和舅媽這個面子。”
“好,這些事情交給我們這些老頭子,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沈陸點點頭:“我跟天使之光是有些年歲沒見了。
是該見見了。”
崇明的聲音響起:“我陪着你一起。”
“好。”
沈陸微笑着點頭。
他們在一起幾十年,感情還是那麼的好,簡直是甜死人,走哪兒跟到哪兒。
關閉了通訊器之後,喬爾給沈遠打了個招呼:“今晚之後,不必再保護那一家人了。
舅舅已經重新換了合作對象了。”
沈遠一陣無語:“那,好吧。”
到了晚上十二點半的時候,靜謐的醫院走廊,有個身材嬌小的護士,端着盤子,熟練的挑好了針劑,然後轉身進入了三號病房。
三號病房內只有一個病人,正在呼吸機的幫助下,平靜的熟睡着。
護士帶着口罩輕輕的推開了房門,朝着裡面走了進去。
房間裡的人,毫無反應,絲毫不知道有人進來了。
護士放下托盤,確認了躺在牀上的人,正是任務目標之後,非常平靜的拿起一隻注射器,將一個裝有不明液體的玻璃瓶敲碎之後,從容的吸了進去。
“姓馬的,欠下的債,始終是要還的!”
護士摘下了口罩,露出了阿綾自己的面目:“這是你欠主人的,你該償還了!”
她拉起了老馬的手臂,沒有任何猶豫的將注射器扎進了他的手臂之中。
收好注射器,重新戴上了口罩,非常自然的往外走,好像僅僅是一個查房結束的正常護士一樣。
將托盤直接丟進了電梯旁的垃圾箱。
一邊走一邊脫下了身上的護士裝,摘掉了頭頂的帽子,露出了一頭秀髮。
她沒有乘坐電梯,而是走的緊急通道。
一路上都沒有人過來攔截,這讓阿綾的心底頓時多了一絲不安。
她已經做好了被圍困的準備了。
可是,爲什麼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呢?
這不科學!姓馬的住院,怎麼可能就只有那麼幾個人在外面保護呢?
以沈遠的性格,肯定是佈置了天羅地網等自己,怎麼可能沒有呢?
這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阿綾直到走到醫院的樓底下,都沒有遇到任何阻攔的力量,以至於阿綾都懷疑自己今晚是不是任務弄錯了人?
可是這裡不能久留。
她轉身來到了停車場,拉過自己的機車刷的跨上就飛奔出了醫院。
就在她離開的那一刻,沈遠也接到了彙報:“少爺,阿綾已經得手,老馬已經被確定死於qīng huà nà。
一路上沒有任何攔截。”
沈遠收好電話,開口說道:“阿綾,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恭喜你。”
直到這一刻,沈遠才似乎明白,沈禾對他說的那些話是什麼含義。
“阿遠,你要記住。
如果你是真的喜歡一個人,那麼永遠不要跟她講對錯拼輸贏。
你如果堅持你對了,那麼你就是錯了。
如果你一定要贏,那麼你一定就輸了。
有些事情,不必太清楚。
有些話,不必說的太明白。”
沈遠深呼吸一口氣,自言自語的回答:“姐,我懂你的意思了。
這是阿綾的任務,也是她的執念。
我不會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傷害最親近的人的。
她贏了,按照賭約,我原諒她了。”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