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柒剛睡醒,臉蛋還是紅紅的。
外面的風卻冷了。
賀逸寧雙手輕輕捧起沈柒的臉蛋,給她保暖。
沈柒就那麼擡頭看着賀逸寧,迎上了他低頭含笑的眼眸。
月色正好,月光柔柔。
灑在兩個人的身上,將兩個人的身影揉成了一團,溫柔的一塌糊塗。
兩個人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可是彼此之間那種默契的溫情一直都在流動着。
對方的一個眼神,馬上就能懂。
那種心意相通的感覺,此刻,是那麼的甜蜜。
“還冷嗎?”賀逸寧低聲問道。
沈柒剛想搖頭。
賀逸寧慢慢解開了自己的外套,不由分說的給沈柒披上,然後將沈柒擁入懷中:“那這樣呢?還會冷嗎?”
沈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可是我穿你的衣服樣子好可笑啊!你那麼高,我才這麼矮。你的衣服,我穿着都可以當裙子了。”
“唔,你是在告訴我,你在替我省錢嗎?以後打算穿着我的衣服當裙子嗎?”賀逸寧故意曲解沈柒的意思。
沈柒嬌嗔的剜了他一眼:“胡說八道。說吧,今天你是不是找展博說了什麼?不然的話,他爲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
賀逸寧擡手一刮沈柒的鼻尖,說道:“我不是說了嗎?以後凡事有我!你只需要開開心心的做我的妻子就好。不管多大的事情,我來替你擺平。”
“那好啊,你說你是怎麼擺平的啊?”沈柒揚起下巴,俏皮的問道。
“你說,展博最在意的是什麼?”賀逸寧將沈柒的頭壓在自己的胸口,將自己的下巴放在沈柒的頭頂上,輕輕摩挲着。
“最在意的,大概就是阿姨的病和叔叔未來的安排了吧?”沈柒輕聲回答。
“對。他最在意的就是母親的生命還有多久。所以,我就投其所好,給了他一個藥劑,可以延緩生命的藥劑。”賀逸寧低聲說道:“作爲交換條件,那就是,他必須擺平這些麻煩。”
沈柒驚訝的問道:“醫生都宣判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禁藥。”賀逸寧眉眼彎了彎,撫摸着沈柒的頭頂說道:“這個藥很霸道的。雖然能延長生命力,可是瀕死的時候,會非常的可怕。整個人幾乎不成人形。但是可以多活半年的這個誘惑,大部分人是拒絕不了了的。”
“所以,他纔會跟家裡說,是他變心了,他在外面的時候有了心上人,因此不能跟我訂婚了。”沈柒說道:“我正奇怪呢,他怎麼突然就改變了主意。”
賀逸寧輕笑了起來:“倒是個聰明人。”
如果展博把責任推到沈柒的身上,藉口沈柒變心的話,賀逸寧不會輕饒了他的。
展博並沒有這麼做,而是把責任攬到他自己的身上。
這纔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
“我下午給展博打電話,我想過去看看阿姨,他不讓我去。說是讓我明天再過去。看來,今天他跟叔叔解釋了很久吧?”沈柒輕嘆一聲說道:“雖然這個麻煩解決了,可是我還是想對叔叔阿姨好一點。逸寧,你會介意嗎?”
“不會。”賀逸寧輕輕撫摸着沈柒的眉眼,低頭輕柔落下一吻:“我說過,只要你喜歡做的事情,我都會支持到底。只要你的心屬於我,只要你的人屬於我!”
沈柒苦澀一笑:“對不起,我只記得一部分過去的記憶。”
“沒關係,我等你。”賀逸寧毫不在意:“你只要記得你愛我就足夠了!”
“知道了!羅嗦鬼!”沈柒擡手一戳賀逸寧的胸口:“你都說了多少遍了!”
“一萬遍都不夠!”賀逸寧也故作兇狠的咬了一下沈柒的鼻尖:“就怕你不記得!”
沈柒不停的躲着:“別別別別別鬧!”
“我沒有鬧,很認真的!”賀逸寧懲罰性的用腦門頂着沈柒的頭頂:“記住了!不許忘記!”
“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你說小義跟一博今晚真的要睡一起了嗎?”沈柒好奇的問道:“他們不會打架嗎?”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關鍵是,一博打的過嗎?”賀逸寧回答。
兩個人同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關於聞一博能不能打過劉義這個事情,估計當事人是最清楚的。
到了晚上,關於聞一博是睡牀還是睡沙發這個問題,兩個人進行了長達兩個小時的辯論。
聞一博舌燦蓮花,商場上的老人了,辯論起來,十個劉義都不是他的對手。
“我是病人!我當然要睡牀!”聞一博義正言辭的說道。
“那你的意思,我睡沙發?”劉義瞪眼。
“沒有啊!你看牀這麼大,我們倆可以都睡牀!”聞一博一本正經的回答:“你放心,我什麼都不做,就是單純的抱着你睡。”
“你用這招睡了不少妹子了吧?”劉義嘲諷的看着聞一博。
“天地良心!都是她們試圖睡我!我都是寧死不從的!”聞一博又是一本正經的回答。
劉義頭疼的揉着太陽穴。
她發現跟聞一博這個傢伙吵架,純粹是給自己找難受!
“算了,你睡牀吧,我睡沙發。”吵到最後,劉義選擇認輸。
聞一博義正言辭的說道:“那怎麼可以?你是女孩子,怎麼可以讓你睡沙發?我是男人,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
“那你睡沙發啊!”劉義瞪眼,她爲什麼總覺得爭吵了半天,問題又回到了原點?
“我不是說了嗎?我是病人,只能睡牀!”聞一博理直氣壯的回答。
劉義瞪眼,覺得好頭疼。
聞一博抱着被子,一臉委屈的說道:“你不要覺得你跟我一起睡是你吃虧,明明是我吃虧的好不好?”
“啊哈?”劉義瞪眼。
“別忘了,你的武力值是多少!如果真發生點什麼,也是你強迫我,不是我強迫你!”聞一博委屈的說道:“你動不動就給我過肩摔,我打的過你嗎?”
劉義想想,好像是這個道理。
不對不對,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不用想了,事實就是如此!”聞一博用力的掀開了被子:“來吧,躺下休息吧!”
劉義站在那邊琢磨着,還是不對,還是有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聞一博看劉義不動彈,恍然大悟,直接開始寬衣解帶:“我先脫,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會背上強逼我的罪名了。”
於是,劉義眼睜睜的看着聞一博真的把自己扒了個乾乾淨淨,只剩下一條最後的遮羞布。
聞一博往被窩裡一鑽,拍拍身邊的位置:“好了,你進來吧!”
劉義覺得一陣凌亂。
爲什麼這感覺就這麼不對勁呢?
“你不會是打算站在那裡站一晚上吧?”聞一博警惕的看着劉義:“你不上牀,是不是打算對我圖謀不軌?”
劉義不停的翻白眼。
完了,她覺得今晚的腦子不夠用的了。
難道真的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了?
爲什麼跟聞一博一辯論,腦子就成了一團漿糊了?
最後,劉義終於稀裡糊塗的上了牀。
嗯,沒錯,兩個人一邊一個,沒敢挨着。
因爲聞一博一靠近,劉義全身的肌肉都瞬間緊繃起來了。
聞一博也不敢動手動腳,只能規規矩矩的睡覺。
臨睡着前,聞一博自我安慰,不錯了,追了四年了,總算同一張牀了。
再接再厲,下車就能睡了!
嘿嘿嘿嘿嘿。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還是涇渭分明。
沒辦法,劉義的警惕性太強了。
聞一博一靠近,她就會踹人。
聞一博爲了小命着想,不得不劃清楚河漢界啊。
於是大清早起來,劉義睡的神清氣爽,聞一博頂着倆熊貓眼。
劉義好奇的說道:“我昨晚沒打人吧?你爲什麼還頂着熊貓眼?”
聞一博有苦說不出,只能咬牙強撐着說道:“我怕你掉下去,一晚上沒睡好!”
劉義表示不信:“你算了吧!肯定沒安好心!好了,天亮了,你該幹嘛就幹嘛去,我要出去了。”
“你去哪裡?”聞一博下意識的問道。
“見我師兄,也是我現在的男朋友。”劉義一本正經的回答:“昨天帶他見了你之後,他就住別的酒店了,我把人叫過來的,當然是要負責陪他好好的逛逛這裡了。”
一聽劉義要陪着陳志奎逛街,聞一博頓時急了:“什麼?你要跟他約會?不行!”
劉義眯着眼睛看着他:“不行?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說不行?”
聞一博頓時急了:“我是你未婚夫!”
“我們訂婚了嗎?你給我訂婚戒指了嗎?”劉義反問他:“昨天你受傷了,我還沒問你呢。聞一博,既然你選擇了馮可欣,那就不要再跟我牽扯不清了!不要仗着你是賀逸寧的發小,就可以對我爲所欲爲!我不是別人,我容不得任何背叛!”
“天地良心,我什麼時候背叛過你?”聞一博也急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跟馮可欣清清白白,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清白?”劉義冷笑一聲:“都要跟馮可欣公開情侶關係了,這還叫清白?你是當我傻呢還是當我癡呢?”
聞一博一下子冷靜了下來:“我還沒跟你說這個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啊!”劉義繼續冷笑:“你昨晚跟馮可欣不就是打算公開你們情侶的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