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的不會是了塵吧?
結合即墨蓮給他講過的事,無塵跟這方丈皆是自詡化外之人,想來這兩人也有淵源。
方丈點頭:施主果然聰明。
赫連宵轉身,腳尖輕點,人躍了出去,徒留冷酷無情的嗓音在這房間流散:本王會着人將了塵請過來,那麼就麻煩方丈了。
即便已經夠淡定,方丈嘴角也不由抽了抽,若自己不答應的話,這煞王哪裡還會跟他客氣,麻煩兩字着實讓他有些受寵若驚呢。
出了門,赫連宵停在方丈的院外,對着暗沉的空氣說道:可聽到本王剛剛的話了?
黑影閃出,跪地:屬下知道。
而後不用赫連宵吩咐,人又瞬間消失。
交代完,赫連宵這才往回走,門口,如風三人盡責地守着,見他們王爺回來,這纔回了他們的房間。
赫連宵的手在半空中擺動一下,那些暗處的人也瞬間隱沒,他們知道王爺在睡覺的時候不喜歡別人靠近他跟王妃的臥房。
房內,一無所覺的即墨蓮睡的正香,小臉比前一日要多些肉,不過在赫連宵看來,他家娘子依舊有些瘦,讓他看着有些心疼。他問過人,知道有孕的女子睡得沉,而且睡覺時間明顯比以往要長。
不管什麼情況下他都不會讓娘子離開,這一點赫連宵從來都很肯定。
正望着娘子出神,睡夢中的即墨蓮若有所覺,她睫毛微微顫動,而後琉璃色眸子睜開。
宵?即墨蓮疑惑地問:你怎麼不睡?
剛想撐起身體,即墨蓮在下一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赫連宵驅走身上的涼氣,將娘子攬在胸前。
我正要睡。
聞言,即墨蓮身體讓了讓,以便赫連宵能脫掉錦袍,她望着赫連宵泛着潮氣的錦袍,卻並未多說什麼。
待赫連宵脫得只剩下褻衣時,即墨蓮自覺在他懷中尋了個舒適的位置,螓首靠在赫連宵的肩膀處,閉上眼睛,說了句:宵,別再離開了。
她想讓赫連宵一直抱着她睡。
勾脣,赫連宵眼底一片溫暖,他輕柔回道:好。
又將娘子抱得緊了些,赫連宵閉上雙眼,跟即墨蓮一起睡去。
時間匆匆,尤其是溫暖睡覺的時候,再次睜眼,天際已經大亮,即墨蓮並未立即睜眼,耳邊是熟悉的心跳聲,跟自己的是同一規律。
不想吵醒難得賴牀的赫連宵,即墨蓮稍微擡頭,入目的是那張她再喜歡不過的臉了,即墨蓮很少看見赫連宵入睡的模樣,她總是比赫連宵先睡,亦比他晚起,她覺得這種溫暖就叫做幸福。
卷長的睫毛溫順地覆蓋在眼瞼處,擋住了那雙異於旁人的眼眸,也同時擋住了裡面的柔情,即墨蓮起了玩心,她可沒忘記之前赫連宵是如何叫她起牀的。
小手捏住赫連宵的鼻樑,手下的觸感讓即墨蓮心跳的不規則起來,赫連宵的鼻尖是軟中帶着堅韌,手下的觸感是意想不到的好。
就在即墨蓮剛碰觸到赫連宵時,他的呼吸重了一下,而後猛地睜開眼,暗紅眸底是一片笑意:娘子,接下來是不是要堵住爲夫的嘴?
這是基本叫醒人的步驟。
這正合即墨蓮的意,她甚至來不及笑出聲,頭已經垂了下來,紅脣欺上那雙早已讓她垂涎欲滴的薄脣。
今日的赫連宵倒是很配合,並未反客爲主,他雙眸期待地看着上方的人兒,期待她能做出一些合自己意的事。
沒讓赫連宵失望,紅脣帶着馨香,絲絲扣入他微啓的口腔內,嬉戲,纏繞,氣氛也由開始的溫緩變得濃烈,待兩人再回神時,已經呈一上一下的姿勢,氣氛濃烈的讓人臉紅心跳。
即墨蓮出了一口氣,笑道:宵,恐怕要委屈你了,今日時間實在來不及了。
的確,這點點時間對赫連宵來說完全就是不夠。
誰知,上方的人直接壓住即墨蓮想要起來的身體,沙啞地說道:讓他們等。
這種任性的要求絕對是赫連宵能做得出來的,不過即墨蓮臉皮到底薄些,她壓制住赫連宵的手,輕斥道:別,現在我們可是在寺院中。
即便不信鬼神,在人家這清靜之地總不好做這些事。
腦中閃過昨夜的話,赫連宵還是起了身,不過臉色卻難看不少,他不懼天地,不怕鬼神,卻惟獨不會反駁他家娘子。
早已感覺到赫連宵身體的緊繃,以及某一處讓人忽略不了的灼熱,即墨蓮輕吻赫連宵,低聲說道:宵,真是委屈你的。
這句話說得有些幸災樂禍。
嘴角促狹的笑容還未散開,剛起身的即墨蓮覺着一身暈眩,人又被強行按到了牀榻上,赫連宵危險地望進帶笑的水眸中,說道:看到爲夫這麼憋屈,你很高興?
雙臂搭在赫連宵的肩上,即墨蓮很無辜地說道:沒有,我其實很心疼。
話落,即墨蓮的腿還狀似不經意地蹭了蹭赫連宵的一柱擎天,預期中的吸氣聲在耳邊響起,緊接着是赫連宵又顯暗啞的聲音。
娘子,若是你再動一下,就休怪爲夫收回剛剛的決定了。
良久,體內的躁動這才安分下來,赫連宵覆在自家娘子的上方,臨起身時,他遵循着心底的想法,一口咬在即墨蓮的頸間,當然,他是捨不得用力,等牙齒離開時,白皙的頸間只餘下兩排鮮豔的緋色牙印。
不用即墨蓮抱怨,他已經拉起牀上的人,替她整理衣服。
這邊剛收拾好,外面的人像是看準了機會,朝北敲了敲門:王爺,王妃?
赫連宵牽着即墨蓮,一手打開門,他不悅地看向朝北,問:何事?
王爺,王妃,王府來消息了。將清早就受到的消息遞了過去。
即墨蓮身體微微顫動,她知道定然是有關師孃的消息,她接過消息,迫不及待地打開,心中卻是忐忑不已。
有些僵硬的身體被赫連宵抱住,耳邊是他的安慰聲:娘子莫急,你師孃一定會無事的。
當日用了那種手段,米芙兒斷然不會再撒謊。
這信上的內容是師傅的字跡,師孃已經醒來,只是身體有些虛弱,調養一段時間便會痊癒,因爲自己不在王府,師傅打算帶着師孃回清風山,師傅還讓自己有空帶着赫連宵去清風山見見他們。
將信遞給赫連宵,即墨蓮壓抑在心底的擔憂終於鬆懈,她像是脫了力似的整個人依偎在赫連宵身上。
現在放心了吧?赫連宵揉着即墨蓮的兩頰,笑道。
即墨蓮重重點頭,那種好久不見了的純粹的笑容再次浮現在面上:師孃無事,我終於能放下心來。
既然已經無事,現在我們去用膳,別在多想,這樣對身體可不好。赫連宵也鬆了口氣說道。
朝北在前面,赫連宵跟即墨蓮隨後,幾人去了隔壁的客廳,那裡朝南跟如風已經擺好了早膳,是國雲寺的齋飯。
當赫連宵瞧見桌上幾樣簡單的小菜跟清粥時,聲音有些不悅:沒別的了嗎?
娘子需要補充營養才行。
王爺,這國雲寺離最近的市集起碼要兩個時辰,而且在這國雲寺我們也不好清早做些野味。朝北無辜地說道。
要是被那些和尚問道肉味,豈不是罪過?
那你不會在外面做好了再拿進來?赫連宵沒好氣地說道。
朝北覺得自己真的很可憐,已經是深秋了,這國雲寺周圍根本就沒什麼動物,好不好?難道王爺想讓自己去掏蛇洞?
很顯然,朝北的怨念已經被他家王妃猜到了,即墨蓮說道:宵,這就很好了,早上我也用不了什麼。
有了即墨蓮的話,煞王的臉色頓時好了很多,他點頭,將即墨蓮按坐在凳子上,又將她面前的粥吹冷,這才遞到娘子手中。
朝北心中的怨念更甚了,這就是紅果果的差距啊。
幾人還未吃完,門口的三長老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他們三人在這寺院鐘聲響起時便起牀,早膳過後距離現在足有一個時辰。
二長老盤腿坐在院中,閉目養神,四長老還在考慮如何才能將米芙兒趕出來,最沒耐性的就是這三長老,他已經是第四次來到赫連宵他們的院門口了。
聽到院門口三長老故意踏出的種種腳步聲,即墨蓮心情頗好地吩咐跟他們一起用膳的朝北三人:大家吃慢點,多吃些。
因爲師孃已經無事,即墨蓮這纔有心情好好捉弄一番這脾氣不好的三長老。
朝北心中哀嚎一聲,爲了避免被自家王爺跟王妃的恩愛刺激到,又加上需要趕路,他可是吃的又快又多。
偷偷望了望朝南跟如風,果然,矇頭大吃的這兩人也一臉苦色,無奈,朝南拿過勺子,又替自己跟如風朝北盛了一碗,閉着眼睛使勁的喝。
外面的腳步聲又鍥而不捨地響傳來,就着這聲音,即墨蓮今日的早膳用的很愜意,她用完自己的一碗,還不忘塞給赫連宵一個素菜包。
宵,這國雲寺的包子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