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許逸的雙眼不僅僅是凝滯這麼簡單,許逸盯着即墨蓮,不在乎赫連宵加註在他身上的冷光,薄脣勾起,聲音輕柔,卻複雜的讓即墨蓮都覺着有些奇怪。
“不知煞王妃還知道些什麼?”
即墨蓮不答反問:“你覺着我該知道什麼?”
即墨蓮這話問的有些高深莫測。
許逸瞳孔一縮,若說之前僅僅是複雜,那麼,這人剛剛卻表現的有些無措。
許逸是何人即墨蓮並不瞭解,可僅憑之前的一頓飯,即墨蓮便大體猜得出他的性子,這人給旁人的初次映像是一種跟陌玉一般的如沐春風的感覺,不過若仔細辨別,便可發覺相較於陌玉溫潤玉如,這許逸眼神偶爾會閃過銳光。
這種光芒不是陌玉那種助人爲樂的和煦,是一種殺過很多人之後聚集而成的血腥氣息。
提及江湖上讓人最懼怕顫抖的,無疑是那個神秘的黑獄,黑獄專司拿錢殺人,凡是黑獄出手,被買下性命的人斷然沒有再活下去的可能,前些年,也有不少江湖豪傑聚集,試圖剷除黑獄,還江湖一個太平,然,各大門派高手雲集,用了整整三個月,硬是沒有找到黑獄的具體位置,而且在尋找過程中,不少人反被黑獄偷襲,死傷無數,這種一面倒的局勢在那些人停止尋找黑獄而終結,自此之後,人人聞黑獄而變色,不過近些年來,黑獄很少再接生意,除非是大單,就在江湖衆人齊齊鬆了口氣的時候,另一個教派悄然出現,當衆人恍然回神時,此教派已經以不倒之勢矗立在這複雜的江湖之中。
沒錯,此教派便是青蓮教。
不同於黑獄的神秘威懾,青蓮教是衆所周知的邪,教,若說黑獄讓人懼怕,那青蓮教便讓人厭惡。
唯一的相同之處便是不管黑獄或是青蓮教,他們的從上至下皆是男子,而且據傳聞,青蓮教以女子爲恥。
這個世間本就是男子爲尊,女子地位低下,而青蓮教更甚,他們以爲女子是最下等的存在,而女子的唯一作用便是做他們的僕役。
試問,便是這個以男子爲尊的世間,又有哪一人不需要女子爲其傳承子嗣,或者紓解欲,望?
青蓮教低看女子,便間接的低看了擁有這些女子的人,是以,青蓮教菜如此遭人厭惡。
而最讓那些江湖中人不齒的是,他們聽過強搶名女,卻從未見過強搶男子的,這青蓮教三不五時的搶一些看着清秀俊美的男子,爲此,便引起了比前幾年黑獄張狂時還濃烈的公憤。
沒了女兒,姐妹倒是沒什麼,可少了兒子或是兄弟則是件大事,爲此,大家又一次聚集,打算一次性將青蓮教剿滅。
不同於黑獄的神出鬼沒,許是覺着無懼任何勢力,青蓮教就建立在陽光下,衆人很容易便找出其老巢。
赫連宵跟即墨蓮還在巫族時,武林發生了一場規模不小的戰爭,據聞正道死傷無數,而親自出戰的青蓮教教主也負傷。
看來,許逸來清風崖便是爲了此事。
在許逸警惕下,即墨蓮伸展四肢,靠在赫連宵身上,懶懶回道:“該知道的本王妃基本上也都知道了。”
在即墨蓮看來,只要不威脅到她的利益,管他江湖打成什麼樣呢?
許逸對即墨蓮的話有些懷疑,他剛準備進一步詢問,赫連宵卻在此時排出一掌,許逸狼狽後退。
收回手,赫連宵冷冷說道:“本王的王妃不是你能質疑的,若是有下一次,不管是是否是清風子夫婦的侄子,你都該死。”
許逸深深看了兩人一眼,終於轉身離開,房中只剩下即墨蓮跟赫連宵,看着即墨蓮望着房門出神,知曉她會擔心許逸利用清風子,遂,赫連宵問:“可要爲夫通知黑獄,將青蓮教的消息送來?”
黑獄本來是爲了賺錢,在赫連錚父子失勢之後,赫連宵便不再讓黑獄多接生意,不過消息收集還是沒有停止,加之成親以來赫連宵幾乎所有心思都在自家娘子身上,他已經很久沒有前往黑獄了。
即墨蓮搖頭:“不用,既然在這裡遇到了我,想來着許逸會想方設法說服師傅,讓師傅遣我去青蓮教吧。”
畢竟師孃正危險的時候,師傅是斷然不會離開清風崖的。
提到這裡,即墨蓮仰頭問:“宵,你有沒有覺着奇怪?”
赫連宵挑眉,沒明白自家娘子的話:“什麼奇怪?”
“就是青蓮教強搶男子的事?他們低看女子,甚至覺着女子會污了他們的身份,難道搶男子是——”
後面的話即墨蓮突然頓住,一種不可思議的想法油然而生。
已經提及了話頭,赫連宵自然也知道即墨蓮未說盡的話,赫連宵皺眉,低呵一聲:“先將這些事放下,現在是睡覺時間。”
說完,不由分說抱起娘子,往娘子以往住過的房間走去。
門口,如風幾人各自佔據一角,瞭然跟赤炎貂在庭院中玩耍,陌玉則將採集到的藥材分類晾曬。
看到陌玉即墨蓮這纔想起之前在東沙城遇到的人,她跟赫連宵相視一眼,而後由即墨蓮開口:“陌大夫。”
陌玉手下一頓,繼而擡頭,陽光下,緊緊靠在一起的兩人是如此和諧美好,陌玉心中一片祝福。
“何事?”
隱族的事不能讓外人知道,這裡有許逸的人,赫連宵向朝北朝南方向看了一眼,兩人點頭,舉劍往不遠處峭壁下方刺去。
幾下之後,周圍一陣安靜,即墨蓮這才緩緩道來。
陌玉在聽到冷叔時臉色已經變了,當聽到隱族此刻有異變,他手上藥草倏然落地,陌玉臉色蒼白,整個人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別急,等師傅這邊沒事,我跟宵會陪着你們一起回去。”即墨蓮安慰道。
“多,多謝。”陌玉臉色終於好些,他無意識地撿起地上的藥材,盯着手中的東西看,半晌沒有開口。
安慰的話誰都可以說,這種擔憂還是要自己克服才行,另一邊,朝北收回長劍,想過來卻又躊躇,直到朝南掃了他一眼,朝北這才鼓足勇氣,走上前幾步,難得有些笨拙的安慰道:“陌——大夫,你放心,有王妃出馬,你們族人定會沒事。”
怎麼說也佔了人家妹妹的便宜,朝北覺着自己有義務好好開解一番陌玉。
此刻的陌玉根本沒心思想別的,便是朝北的話他也是愣愣點頭。
赫連宵卻不管這些,已經將那冷叔的話傳達給了陌玉,這裡已經沒了自家娘子的事,赫連宵擡腳離開。
走到即墨蓮房間的門口,赫連宵頓下腳步,不含情緒的聲音傳入陌玉耳中:“既是孃親的族人,本王斷然不會讓哪些人有事。”
這算是赫連宵第一次對‘外人’的保證,沒有華麗的語言,沒有多餘的安慰,僅僅一句話,卻讓人聽出裡面的些許感情來。
赫連宵的保證跟即墨蓮的敘述算是讓陌玉放下大部分心裡負擔,他看了兩人的背影,低聲說道:“多謝。”
進了房間,將即墨蓮放在牀,上,赫連宵半蹲着,盯着自家娘子帶笑的臉,問:“娘子,你爲何如此笑?”
“宵,你現在已經變了很多,會想到要救人了。”
儘管是看在已逝去的孃親面上,可這與赫連宵來說也是一種極大的改變,這樣的赫連宵是如此迷人。
娘子癡迷的目光讓赫連宵臉色一紅,他眼神有些閃躲,嘴裡卻仍舊生硬:“哼,那也是看在孃親的面上。”
“是,那些人都是沾了孃親的光。”即墨蓮從善如流的跟着說。
白皙俊美的面上豔霞越發的濃了,這種極致的美景讓即墨蓮有一種愛不釋手的感覺,她沒忍住,伸手摸上那凝脂肌膚。
那種感覺就跟摸上果凍似的,很舒服。
這種類似於調戲的手法讓赫連宵滿頭黑線,他拉下即墨蓮的手,握在自己手中,赫連宵臉色認真地問:“娘子,按你說的,那裡岩石可能有問題,娘子此時的身體是否會有危險?”
任何情況下,任何人都不如娘子來的重要。
“放心,他們應該會遷到安全的地方,況且,到時我可以做幾件特殊的衣服,如此危害應該能被阻止。”
“嗯,娘子,你記住,有時候爲夫並不懂什麼是隱形的危險,不過你卻要謹記,不能讓自己有任何損傷。”赫連宵再三囑咐。
“我知道,宵,我跟你一樣,任何人跟事都不如宵重要,我還要跟宵過一生呢。”所以,她會保重自己。
得到娘子的保證,赫連宵這才放下心來,他替自家娘子脫去鞋子,又將裘袍解開,鋪上的被子雖不如之前一直用的好,不過勝在溫暖。
看着娘子躺下,又爲她蓋上棉被,赫連宵坐在牀邊,握着娘子的手,聲音輕柔:“娘子先睡會兒。”
即墨蓮點頭,後又說道:“宵在這裡陪我。”
“好。”赫連宵自然願意時刻呆在自家娘子身邊。
只要赫連宵在身旁,即墨蓮總是入睡很快,不久,輕微均勻的呼吸聲徐徐傳出。
視線不捨得離開娘子分毫,赫連宵目光細細描繪娘子的小臉,雖不是極致美好的五官,可在赫連宵眼中,世上所有女子都加上,也不足以跟自家娘子相比。
目光最後停留喜愛那微翹的紅脣上,終究沒忍住,赫連宵傾身,覆上自家娘子香甜的紅脣,離開之際,還不捨的舔了舔。
不能打擾到娘子的休息,赫連宵只能竭力忍住身體的燥熱,轉開視線,開始觀察周圍。
這處房子挺簡單,只有一張勉強能睡得下兩個人的牀,牀頭是一個櫃子,另一邊靠牆壁的是一張木桌子,桌子上還放着一摞書,粗糙的牆壁上掛着一幅山水畫,這山水畫是赫連宵從未見過的,上面還有題字,看着字跡,赫連宵紅眸一陣笑意。
水中碧石積千玉,山上清泉撒萬珠,遠山煙樹隨意畫,近嶺碧水多奇峰。
碧山,綠水,奇峰,翠樹,每一處都畫得惟妙惟肖,看畫風,隨意卻大氣,赫連宵斂下眉目,心道,原來娘子喜歡山水。
也就是此時,赫連宵下了某種決定。
坐在房中唯一的凳子上,赫連宵隨意翻看桌上厚厚一疊書,翻開其中一本,是醫術,從上至下,也是由簡至難,每一本上都有即墨蓮的註解,以及她自己對這些文字的另外看法,赫連宵對這些書的內容沒多大興趣,他在意的是上面的字。
將書抱起來,走到門口,低低喚了一聲:“來人。”
下一刻,兩道黑影出現,跪與地上。
“將這些送去王府。”
其中一人接過那看起來不少的書,兩人恭敬頷首:“是。”
不遠處朝北低頭,沒敢讓赫連宵看到他的笑。
他家王爺還真是,強悍哪,王妃的任何一點東西都不捨得留在外面。
正抖着肩膀,朝北覺着身上一冷,他不明所以的擡頭,恰巧跟赫連宵的冷眸相遇,朝北縮了縮脖子,訕笑道:“王爺?”
“去山下買一種王妃喜歡的香芋糕。”
笑話他?赫連宵絲毫不覺着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朝北下一刻哀嚎出聲:“王爺,這清風崖離最近的一個城鎮足有三個時辰的路,等屬下再回來時,那糕點都冷了,王妃用了會不舒服。”
朝北覺着王妃是最好的藉口。
“自己想辦法,若是回來冷了,你該知道你的下場。”留下一句話,以及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赫連宵再次進屋。
朝北狠狠拍了自己一巴掌,叫你沒憋住,活該。
唉聲嘆息的打算下山,同樣聽到赫連宵話的瞭然噌的來到朝北身旁,笑道:“我也去。”
吱吱吱——
還有我。
瞭然肩上的赤炎貂揮着爪子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一路上有人說個話也不錯,朝北願意,他卻知道王妃很看重瞭然,沒有王妃的同意,他是斷然不敢領着瞭然下山的。
不過赤炎貂還是可以跟着去的。
“大師,王妃不同意您離開這清風山啊,您還是在這裡呆着,大不了我多買一份。”朝北說道。
不知了然是否聽得懂,反正他下一刻已經轉身離開。
在其餘人的幸災樂禍下,朝北縱深一躍,下了山。
本以爲這小插曲很快揭過,誰料即墨蓮醒來,衆人又是一陣笑談,直到完善十分,如風這才臉色僵硬的進門,來到即墨蓮面前。
“王妃,瞭然大師不見了。”
“什麼叫不見?”即墨蓮揚眉。
如風將下午的事跟即墨蓮如數道來,半晌,廚房一片寂靜,即墨蓮嘆了口氣:“看來
師傅是偷偷下山了。”
“蓮兒,要不要派人去找找?”
即墨蓮搖頭:“以師傅的修爲,應當沒事,況且還有赤炎貂。”
她轉而又說道:“師孃,下午剛給你施了針,此時你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在服下我開的藥,師傅知道怎麼煎,等孩子快要生時,我會再過來一次,具體一些照顧師孃的細節我已經跟師傅說過,以師傅的醫術,師孃必定是無礙的。”
清風子的醫術很好,跟即墨蓮不分伯仲,不過是太過擔心罷了,如今有了即墨蓮的幫助,清風子夫婦皆放下心來。
“蓮兒辛苦了。”師孃握着即墨蓮的手,一臉感激。
“師孃說什麼呢?”即墨蓮故意板着臉。
清風子也摸着鬍子,拍着自己夫人的肩膀:“是啊,夫人,蓮兒是自己人,哪裡用得着謝字。”
“是,是,我多想了。”師孃笑道。
一直未說話的許逸在聽到這師徒三人的對話時,狀似不經意地問:“姑姑,姑父,逸兒聽聞這世間還有一人,他的醫術可跟姑父並駕齊驅呢。”
“哦?不知是哪位?”醫者,總是對這些莫名出現的同行感興趣。
“此人真名無人可知,不過世人皆將其稱爲鬼手,寓意可以跟閻王爭人。”許逸文雅笑道,眼中還適時表現出些許嚮往來。
誰知,許逸話落,清風子夫婦相視一笑,一臉的驕傲,在即墨蓮還未出口阻止時,清風子已經開口:“逸兒有所不知了吧,這鬼手可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姑父什麼意思?難道姑父便是那鬼手?”許逸如此問的時候,眼神卻若有似無地掃向即墨蓮。
“呵呵,老夫可沒那本事。”清風子爽朗笑道:“蓮兒的醫術可比老夫厲害的多。”
許逸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他起身,笑的極爲真誠:“原來如此,久仰久仰!”
即墨蓮仍舊一臉淡然:“你也不錯。”
話中意思只有清風子夫婦不明白,清風子夫婦雖然能感覺出氣氛的不一樣來,具體卻又說不出來,兩人只好安慰自己,說不定等蓮兒跟逸兒相熟,這種隔閡便會消失。
一頓飯吃的有些怪異的沉默。
用完善,天色將黑,這處不像山下,即便是夜晚,也有些照明的燈籠之類,這處位於山頂,唯一的益處便是離天空較近,黑幕上點綴的星星似乎隨手都能碰觸到。
好在現在是冬日,即便是夜間,天際也比夏日要亮些,銀亮的月色下,衆人面上的表情一覽無遺。
看着前面互相攙扶的清風子夫婦,即墨蓮覺着人生如此便好,冷風拂過,清風子替自家夫人緊了緊衣襟。
“師孃,你的身體現在不適合操勞,還是早些休息。”夜色下,即墨蓮勸道。
“好,好,蓮兒也早些休息。”清風子夫婦離開。
既然這處已經沒了旁人,即墨蓮收起小臉,牽着赫連宵打算離開,還未離開,許逸說道:“不知王妃是否願意幫在下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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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幫。”很乾脆的拒絕。
直到兩人離開,瑩白的月色下,許逸的笑臉看起來有些怪異。
周圍無遮擋,冷風呼呼的吹,赫連宵自然不願意自家娘子受凍,他牽着娘子回去午時睡覺的房間。
“你們先去師傅的房間休息會兒。”即墨蓮這話是對着如風跟朝南說道。
而師傅自然是指還未歸來的瞭然。
“屬下不用。”大概就連如風跟朝南都感覺到這許逸的不懷好意,兩人齊齊搖頭,他們得守好王爺跟王妃的門。
一般時候,即墨蓮並不會強制的命令如風跟朝南,這也是爲何他們有時敢於拒絕即墨蓮的原因。
既然這是他們的意願,即墨蓮也不便多講,她跟赫連宵回了房間。
因爲午後睡了挺長時間,即墨蓮此時倒是不困,她眼光在周圍尋找,有些疑惑:“宵,我的書呢?”
“送回王府了。”赫連宵輕聲解釋。
反正已經看過好幾遍,即墨蓮也不再糾結,她坐赫連宵身邊,豆大的油燈晃動着,打在兩人的面上,有一瞬間的朦朧。
不知誰起的頭,兩人的臉漸漸靠近,四脣相觸,氣氛逐漸曖昧。
激情一發不可收拾前,即墨蓮按住赫連宵亂動的手,喘着氣阻止道:“宵,外面有人,還有師傅。”
水光氤氳的眸子同樣被欲,望佔據,赫連宵堵住自家娘子的紅脣,他不願聽到拒絕的話,手下更快了,三兩下,即墨蓮已經只剩下中衣,擔憂娘子回冷着,赫連宵抱住娘子,快速來到牀邊,將娘子小心放在牀上,而後整個人覆了上來,還嫌不夠,又用棉被將兩人裹住,模糊間,赫連宵說道:“如此就好了。”
沒多久,只見被覆蓋住的踏上一陣紅浪起伏,以及偶爾牀板不和諧的聲音,景緻難以言喻。
運動後,即墨蓮倒是很快睡着。
而赫連宵卻一直沒什麼睡意,他攬住娘子,剛準備躺下,門外一陣輕響。
“何事?”赫連宵聲音夾雜着冰雪寒冷。
門外的人頓了頓,後低聲說道:“王爺,赤炎貂送信回來,瞭然大師跟朝北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