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微微一笑,道:“皇兒不必多禮,今兒聽修真大師說皇上定會在短時之內定下皇后人選,我呀,心裡高興,便讓大師一同來聽聽皇上的主意了。”
月夜眉頭微皺,他何時有定過皇后人選?這後宮之間誰能堪當他的後?犀利的目光一轉,落在修真大師的身上。
修真大師立即跪地,辯解道:“皇上,修真只是實話實說,並無妖言聳聽之意,求皇上恕罪。”
“何爲實話?連朕都尚未定下皇后人選,大師倒先替朕定下了?”月夜睨着他譏誚道。
祭司修真大師從二十年前便陪駕於宮中,倒是個很值得人尊敬的人。今天的話卻讓月夜犯了怒,修真大師自然慌張了。
“朕倒想聽聽看大師的實話。”月夜腳步一轉,於上座而坐,接過玉妃遞過來的香茶輕啜一口。
若非知道修真大師向來忠心耿耿,他會認爲這一切都是皇太后的計謀。
修真大師挺了挺身子,一本正經地說道:“皇上不必煩心立後之事,這皇后人選早在這後宮之中等待聖*,不多時日便會成涎生了,這些日子以來是因爲皇上一直在疏忽的,所以方纔會忽略了未來皇后娘娘的存在啊。”
“那你倒是說說這人選究竟爲誰,好讓皇上心裡有個譜呀!”皇太后受不得修真大師過於深奧的話,有些性急地問道。
“皇上乃雲月國聖主,一切自有定奪!”修真仍是說得模棱兩可,太后氣結,正欲訓斥幾句時。
一旁的玉妃微笑着勸慰道:“太后娘娘,既然大師說了數日內皇上會有定奪,不妨先靜下心來,等着皇上定奪吧。”
“唉,希望真是如此纔好呀!”皇太后扶了玉妃的手由椅子上站起,含笑對月夜道:“毅,總要在謝妃和玉妃之間定奪一位,不能再拖了啊!”
月夜隨之起了身子,低頭道:“一切皆由命中註定,母后不必心急。”
“嗯,說的也是,那母后先行回宮了。”太后說完,扶了宮女的人往理政殿外行去。
玉妃依依不捨地望了月夜一眼,快步跟了上去,離去時的剪水深眸中盛滿了期待。
注視着兩人慚慚遠去的身影,月夜幽幽地嘆了口氣,如獵鷹般的視線倏地轉向地上的修真大師。衝他挑眉道:“大師說指之人該不會是這玉貴妃吧?”
這後宮之中,一品貴妃就只有玉妃和謝妃,謝妃生性優柔寡斷,對任何事情都不冷不熱的,自是不能爲後。
那麼皇太后明擺着是要他立玉貴妃爲後了,玉妃是皇太后不知從哪帶回來的女子,身家背景都不明,若讓她成了後指不定會中了皇太后的什麼陰謀。
“後宮佳麗有的是,全憑皇上一念之間。”修真大師拱手說道,月夜睨他一眼在心裡冷哼。立後之事又豈能取於一念之間?
這後宮佳麗倒是有,卻個個帶着不純的烙印,也許,在他的心裡後位一直都在爲某人而空缺,雖然很可能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殿內一片靜謐,唯有那陣陣蘿玉的清香在空氣中*飄蕩,月夜修長如玉的手指捏起一片乾花。
腦中突然跳出雪芙剛剛纔說過的話:臣妾從小就喜歡這蘿玉的清香,娘說,長大後臣妾要是遇上了喜歡蘿玉的男人,定要好好愛他,因爲......他值得臣妾去愛。
他值得她愛嗎?天下間的女人有誰不想愛他?冷笑慚慚地在嘴角放大,直達眼底。
修真大師見他沉吟不語,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皇上,若想挑得好人選,何不與衆嬪妃多多接觸呢?興許皇上會發現很多被表像掩蓋的真性情。”
“那你覺得朕應該怎麼做?”月夜挑眉問道,被表像掩蓋的真性情......。
他倒是不去指望,會入宮選妃的,無非就是一些貪圖榮華富貴的女子,能有什麼真性情?
修真大師語滯,這是皇上的家事,他自是不好參和。
若皇上有心自會去發覺,只是,這高高在上的月夜帝,似乎從一開始就對後宮裡的那些女人烙上了不好的看法。
窗外,雨依舊在下,屋內慚慚地有些暗了,小婢女燃了燭火後將燭臺放在高臺上。紅色的火光在殿中雀躍地跳動着,泛出一陣陣昏黃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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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終究還是停了,清晨的空氣如被剛剛洗刷過一般,清新怡人。院外,幾位婢女正在用掃把清理着地上的積水。
雪芙踩在亭廊間,擡頭方纔瞧見梨園內的梨花已經落得只剩少許的幾粒白了,又是一年的花開花落。
看着枝頭上零星的白,雪芙的心中多少有些惆悵,端着藥碗的手緊了緊,幽幽一嘆後邁入院子。
程嬤嬤見着雪芙後迎了上來笑米米道:“雪妃娘娘,太妃還在睡,您要進來叢麼?”
“不了,我來給太妃送點花茶,一會太妃醒了,嬤嬤再熱一熱給太妃喝便可。”雪芙將手中自己親自泡的梨花茶遞到嬤嬤的手中。
梨花茶素來很講究泡製的方法,雪芙在妙峰庵內學過,而一般人很難拿捏得住水溫及花片數量。
所以她每天定時會親手爲太妃泡上一杯,今日見着天氣好,剛好想到梨園走動走動,便親自將花茶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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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跟大家交流過了,親們週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