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炎一驚,隨即轉身跑了出去,這種事情經常發生,但他還是被嚇白了臉,他不敢面對的是顏老爺那張暴怒的臉!
雪寶又驚又怕,可還是壯着膽撲到他的身上,抱住他顫動不已的身子焦急地喊道:“你到底哪裡痛?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到你什麼嗎......?”
謝音剛落,她便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一個旋轉過後被一件大物壓住,驚呼一聲後睜大雙眼,便接觸到他血紅的眸子,絕望而憂鬱地注視着自己。
“玉兒......救我......。”他喊的,還是玉兒,一個月前是,一個月後的今天還是!
雪寶的心冰冷到了極點,他那灼人的體溫也溫暖不了的冷,從什麼時候起他纔會記住她的名字?會有那麼一天嗎?淚水在眼角淌落......。
“啊——!”一聲痛苦的呼嘯將雪寶從傷感中拉回現實,身上壓着的精壯軀體被那股神秘力量震離,雪寶得到了自由。
可是她卻沒有急着逃走,而是不怕死地再一次抱住他的身子,心疼地捧着他的臉哽咽道:“很疼嗎?要怎麼樣你纔不會覺得疼,告訴我……。”
已經被疼痛折磨得失去理智的顏君毅根本回答不了她的話,痛,讓他本能地抓住一切可以抓的東西,彷彿瘋了的他張嘴一口咬在雪寶的肩頭上,死死地咬着。
“啊——!”這一聲痛苦的尖叫是出自雪寶的嘴,他的牙齒深深地陷入她的肩頭,溫熱的液體順着潔白的肌膚流下,她聞到了更加濃郁的血腥味!
他的牙齒久久地沒有離開,雪寶由大聲的尖叫轉爲虛弱的嗚咽,如果這樣能減輕他的痛苦,那這點痛跟他的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顫抖的雙手艱難地環上他汗溼的背部,雪寶哽咽着在他耳邊低喃:“君毅......我叫雪寶,範雪寶,以後不要再叫錯我的名字了,......。”
聲音很細,很無奈......。還沒有來得及等到他的回答,知覺便慚慚地由腦海中流失了。她知道他沒有辦法回答,不會回答她。
肩頭的痛,心裡的傷,匯聚成一片至命旋窩,席捲,衝擊,然後帶走了她最後的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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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雪寶是被肩上的疼痛折磨醒的。劉姐看到她醒來,欣喜地拉住她的手:“少夫人,你醒啦?”
雪寶動了動身子,肩處的傷口受到了牽動,痛得她一陣疵牙裂齒起來。
劉姐一急,忙摁住她的身子關切道:“少夫人你別亂動,小心扯壞傷口了,有什麼事只管吩咐劉姐去做就行。”看到她憔悴的樣子,劉姐的臉上滿滿的全是心疼。
雪寶盯着劉姐,輕輕地問道:“大少爺醒了嗎?”
“馬上就會醒來了。”劉姐低頭吸了一下鼻子,眨去眼角的淚心疼道:“少夫人,你怎麼那麼傻,少爺他失去理智的時候根本什麼都不管,更不會認人的。”
“我只是想幫他減輕一點點痛苦罷了,很幼稚的想法對不對?”雪寶自嘲地苦笑,她闖進去,除了給他添亂和弄一身傷出來,根本什麼忙都幫不上。
劉姐嘆了口氣,拍着她的手安慰道:“以後別那麼傻了,大少爺他能熬過來的,30年都熬過來了......。”言語間,盡顯悽然。
30年,那是怎樣沉長的一段時日,他就是這麼熬過來的麼?雪寶從來都沒有這麼心疼過他,一個冷酷無情,高貴淡漠的男人,在面對病痛的時候卻是這般的束手無策。
“少夫人,我扶你起來,吃點東西吧。”劉姐從*上站起,正準備扶她起身。
“不用了。”雪寶搖了一下頭,盯着她道:“我現在不想吃,想好好休息。”
“嗯......那你休息吧,有什麼事再叫我。”劉姐遲疑了一下,轉身往門口走去,拉開房門的時候回頭再度看了雪寶一眼,才搖頭嘆息着離去。
雪寶確實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如是閉上眼睛繼續休息,肩上的痛楚不停地提醒着她昨晚所發生的一切。可憐的月夜,可憐的君毅,他們會有可能是前世今生嗎?
帶着這種疑惑,雪寶再次沉入夢鄉,夢裡全是刀光劍影,月夜領軍征戰的場面。然後感覺有一雙強勁有力的手臂纏上自己的腰身,身子被人輕輕地抱起。
雪寶幽幽地睜開雙眼,便接觸到顏君毅那張剛毅帥氣的面孔,深邃憂鬱的目光靜靜地注視着她。原來抱她的是顏君毅,他醒了!
“大少爺......。”雪寶愣愣地喚了一聲,感覺如在夢中。他溫柔的擁抱,憂鬱的目光,都是屬於伊玉兒的,清醒過後的他還不能認人嗎?
顏君毅用一隻手抱住她的腰身,另一隻手輕輕地掀開她的睡衣,傷口經過處理已經纏上紗布,但仍然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依稀記得......昨晚她膽大地闖入他的臥房,膽大地抱住他,膽大地請求他記住她的名字。到底什麼東西促使她這麼膽大妄爲?他真的很好奇。
一般的女子都會被嚇瘋嚇死的場面,她在經歷了兩次後居然還能活下來,她跟別的女子確實是不一樣的,難怪她能活得過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