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之邪妃驚華
王氏循着侍衛的指示看過去,眸光驟然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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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言暢正持劍立於衆多屍體當中,身上的衣衫已經有些破爛,甚至脣角還掛着一抹未曾擦乾的血痕,乍一看過去,實在是狼狽到了極點。
可當觸及到那雙眼睛時,王氏卻猛地搖搖頭,瞬間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且看那挺直的脊樑,那眸裡偶爾閃過的精光,間接折射出此人不凡的氣勢,並非普通少年所可以相提並論。
尤其是那還在滴着血的明晃晃的劍尖,更是與其森寒的氣息相符合,遠遠看去,竟讓人不寒而慄。
“怎麼是個這麼狼狽的人?”柳妍菁嘟着個小嘴,徑自咕噥道。
王氏遞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隨即重新將視線投到言暢身上,頗是感激道:“方纔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沉得住氣,也懂得多留了幾個心眼,並沒有當場許下什麼感謝的承諾。
而在看到滿地橫陳的屍首時,她也懶得下車,一手掀着車簾,就衝着言暢微微頷首,卻不知道那感激是出自肺腑還是勉強應付。
“鏗”的一聲,長劍入鞘,言暢跨過七歪八倒的屍首,緩緩走到距離馬車不遠的地方,朝着王氏拱拱手,沉吟道:“柳夫人嚴重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語畢,卻見他警惕的環顧了一週,待察覺到空氣中游動不穩的氣息時,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隨即上前幾步,伸手入懷,從中掏出一塊玉牌,不着痕跡的掩在衣袖中,並將其中一面正對着王氏。
王氏見之,頓時心神一凜,神色也立即變得謹慎嚴肅起來,杏仁眼裡滿是戒備。
她的父親是當朝太尉,除了從琴棋書畫等方面盡力培養她,私下裡更是經常跟她討論起政事,是以,便也訓練出她敏銳的應變能力。
而在嫁給柳朔存之後,有時候她也憑藉其獨特的見解,爲柳朔存提供了不少很好的建議,更因此取得了對方的信任,接觸到了一些較爲隱秘的事情。
恰好,這塊玉牌背後所代表的意義,她也是一清二楚的。
剎那間,她的心思已經飛快的旋轉了千百回,最後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重又擡眸看向言暢,沉聲問道:“公子救下我母女二人,大恩大德沒齒難忘,不如到府上做做客,也好讓我母女二人儘儘謝意啊!不知公子可願移步前往?”
言暢聞言,暗自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收起那塊玉牌,又是拱手一禮,“如此,便叨擾夫人了。”
“公子客氣了。”王氏微微頷首,隨即叫來柳府的隨行侍衛,低聲吩咐了幾句,卻見一人翻身上馬,往城門的方向急馳而去,眨眼就消失在視線裡。
言暢見狀,心裡對這個柳夫人又有了另一番認識。
一侍衛給他牽過一匹馬,他想也不想就翻身坐好,只是全身依舊繃得緊緊的,眼神裡不敢有絲毫鬆懈。
主子和他都已經料到,諶王絕對不會輕易就放他們離去。
他受了內傷,無法感知到跟蹤之人的方位與身手,可多少都知道對方不簡單,是以一路上躲來躲去,根本就不敢大意。
誰料,偏於此處遇到了柳家女眷遇刺,眼瞅着是個絕佳機會,他自然不肯輕易放過,揮劍斬殺也不過是舉手之勞,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想要博得那位柳夫人的關注,從而不費吹灰之力的進入柳府,求援。
感受着空氣裡若有似無的綿長氣息,他暗自冷笑了聲,暗忖着諶王下一步的舉動。
馬車內,王氏在放下車簾後,便長長舒了一口氣,自顧自的靠在軟枕上,臉色陰沉冷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柳妍菁終究是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挪到她的身旁,不解道:“孃親,您爲何讓那個來歷不明的人跟着啊?萬一他心存不善,豈不是引狼入室?”
“菁兒,不得胡說。”王氏猛地坐直了身子,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懊惱的往外看了一眼,低聲呵斥道,“此事關係重大,你就不要再問了,權當是什麼都沒看到,知道了嗎?”
柳妍菁鮮少見到她這副嚴肅深沉的模樣,心尖兒顫了顫,連忙點了點頭,不敢再多說什麼。
見到她安靜下來,王氏才重又靠到了軟枕上,閉上眼睛,暗暗思索着其中的對策。
那塊玉牌,她曾經在柳朔存的書房裡見過。
據說,它是皇后娘娘送給親信之人的信物,除了自家老爺,便只有那個人有了。
而那個人的身份,卻不是她這些人能夠惹得起的。
是以,她纔會對那名叫言暢的男子格外尊重,只希望不壞了大事。
一路安寧。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柳府門口。
王氏當先走了出來,吩咐人前去通報後,才走到言暢跟前,得體大方道:“公子,請入府稍後片刻。”
言暢連忙翻身下馬,有些心不在焉道:“多謝柳夫人。”
語畢,便見他跟在一下人身後,大步走了進去。
王氏慢慢斂了笑意,片刻後才吩咐道:“帶小姐回去,好好歇息。”
於是,還沒等柳妍菁反應過來,她已經朝府內的書房快步走去。
一路上,不斷有人給她行禮,她也來不及多言,腳下步子匆匆,片刻後就到了書房門口。屈起手指在門上敲了敲,待聽到裡面傳來一聲應答時,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此刻,桌案前後正坐着兩個人,分別是柳朔存和柳屹暝。
只見柳朔存一身黑色錦袍,留着山羊鬚,一雙眼睛裡精光閃閃,透露出久經宦海的老油條的本質。
而柳屹暝則是一身紫衣,眉宇間與柳朔存有着幾分的相似,此刻看到王氏走進來,眉頭不易察覺的一皺,不解道:“孃親,您怎麼過來了?”
“暝兒,孃親也不想貿貿然就闖進來,實在是事關重大,絲毫不敢耽擱啊!”王氏快步走到兩人面前,一臉沉重道。
柳朔存有些不悅的皺眉,但也知道自己這個夫人不是莽撞之人,能夠讓她有此失常的舉動,怕是事情也十分不一般。
他屈起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沉着聲問道:“說說看,到底是什麼事兒?”
王氏心裡着急,低着頭徑自說起了方纔路上發生的事情,待最後一個字落地,卻見柳朔存猛地站起來,走到她面前,雙手扣住她的肩膀,不敢置信道:“你說的,可是真的?確定沒有看錯?”
那樣的玉牌,世上只有兩塊。
一塊在他這裡,另一塊,則是在那個人手裡。
且不說持着玉牌出現不可能,便是那個人出現在蒼京裡,也是十分不可思議的。
可在看到王氏確認無疑的神情時,他不得不相信了這個事實,心裡的震驚卻是無法言表的。
半晌後,他纔開口道:“照你這麼說,那個人真的來蒼京了。可是,以他的能力,想要出入皇宮,也不成問題,爲何會突然要來柳府呢?”
這也是柳屹暝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只是,柳屹暝顯然比他鎮定多了,暗暗思忖了好一番後,他才緩緩開口:“父親,此事怕是不簡單。如今在這裡猜測,也猜測不出什麼來,倒不如直接去見一見,來人的用意自然就明白了。”
得他這麼一提醒,柳朔存猛地拍了拍額頭,瞬間恢復了以往精明的形象,囑咐了王氏幾句後,便和柳屹暝一起走了出去。
正廳內。
言暢心不在焉的喝着茶,眼神不經意間瞥到逐漸走近的兩道人影,頓時起身迎了上去,在那兩人還未來得及開口之前,便搶先說道:“在下言暢,見過國舅爺柳公子。若非事情緊急,我家主子也不會前來打擾,此間種種,還請兩位體諒。”
柳朔存和柳屹暝對看了一眼,爲他如此急迫的態度而微微吃驚,不過,兩人皆是見慣風浪的人,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知道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談,連忙揮退了廳內伺候的下人。
甫一坐下,柳朔存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打擾不敢當,只是有什麼需要本官幫忙的,還請閣下不要客氣。”
“的確有事兒需要柳國舅幫忙。”言暢也不兜圈子,雙手放在膝上,直接開門見山道,“我家主子出了點狀況,需要向國舅爺借些人,不知方便否?”
柳朔存暗暗心驚,爲他提出的要求狠狠的震驚了一把。
要知道,那個人的能力,十七年前他都已經見識過了,絕對是隻有別人求他的份兒,哪裡有他來求別人的一天?
當然了,雖然言暢的言行舉止,也根本不像是在“求”,但聽起來還是有些匪夷所思,只是面上卻不好表現出來,依舊是笑容可掬道:“不知閣下需要借什麼人?”
“借一批武功高強的侍衛。”言暢也不含糊,大大方方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只是在看到對方眼中的詫異和不解時,便多解釋了幾句,“我家主子說了,此次打擾實在是情非得已,不日便會登門拜訪,親自感謝國舅爺的慷慨相助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自然是沒有理由再推辭的。
柳朔存雖然心中存着疑惑,卻也識趣的沒有再問,而是轉頭看向柳屹暝,沉聲囑咐道:“暝兒,此事就交給你去辦,務必要做到最好。”
“是,孩兒遵命!”柳屹暝連忙起身,對着言暢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閣下請隨我來。”
言暢感激的朝着柳朔存抱抱拳,便跟在柳屹暝的身後,大步走了出去。
柳朔存望着那兩道逐漸消失在面前的身影,眼睛裡頓時劃過一絲精光,略思忖了片刻,便朝着廳外伺候的下人吩咐道:“來人,擺轎,本官要進宮覲見皇后娘娘。”
……
段天諶舒舒服服的躺在車內,閉目養神。
當聽到車外傳來的細微聲響時,他突然睜開了雙眼,小心翼翼的拿出那顆小腦袋下枕着的手,輕手輕腳的挪到車門處,掀起車簾的一角,沉聲問道:“事情都辦好了?”
此刻,馬車已經停了下來,青擎正挺直了脊樑坐在車門處,同樣低聲道:“回王爺,王妃的那個婢女,屬下已經安置妥當。另外,還在曾經關押王妃的山洞深處,見到了一些不可思議的情景……”
“這些事情,稍後再談。本王現在好奇的是,裘充那裡是否已經得手了。”段天諶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
青擎的能力,他自然是相信的,對這些事情倒是不擔心,現在他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兒。
從一開始,他費盡心力佈下了這個局,很大一部分就是爲了一個人。
只要那個人到了自己手上,這些努力纔算是沒有白費。
青擎會意,忙不迭的點頭,“如王爺所料,那邊已經得手了。只是,事情出現了一點意外。”
段天諶挑了挑眉,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那人的勢力都被他毀得差不多了,他倒是很好奇,此刻還能生出什麼意外來。
青擎見到他這副模樣,思忖了下,才慢慢道:“暗衛遠遠跟在那兩人身後,見到那人遞給言暢一塊玉牌,讓言暢先行離去,而他自己卻留在了原地。暗衛聽從您的吩咐,遠遠的跟在言暢身後,發現言暢竟然跟隨柳夫人去了柳府。暗衛們不敢輕舉妄動,特回來請示您,是否需要進一步跟蹤查探?”
語畢,他頓覺周圍的氣溫驟降,一股徹骨的寒氣頓時從腳底裡竄上來,幾乎要將他凍僵。
他連忙低下頭,不敢去看段天諶森冷的臉色。
“竟然是柳府嗎?”
段天諶眼裡忽然迸射出束束冷芒,須臾後,才薄脣輕吐,嘴角一勾,似笑非笑。
與那人打過這麼多年的交道,他多少都瞭解一些對方的性子。
若不是情非得已,那人是絕對不會做出狗急跳牆的事情。
而如今這樣的反應,足可以說明,裘充的存在是十分重要的。
或許,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重要很多。
可那人會跟柳家扯上關係,卻是他始料未及的。
思及此,他頓時斂了一身的寒氣,目光平視前方,淡淡道:“讓盯在柳府周圍的暗衛都撤回來吧。此事,本王另有安排。不過,既然那人都向柳府求援了,咱們也得讓柳府的人發揮發揮作用不是?”
他冷笑了一聲,聽得青擎心肝兒都抖了幾抖,頭頓時垂得更低了。
半晌後,他才繼續道:“吩咐下去,讓咱們的人牽着那些人玩玩,能玩多久就玩多久,最好能把整座山都繞過一遍。”
青擎聞言,連忙應聲,卻又聽他繼續道:“此事,你就不必親自去了。駕車,即刻回府。想必,宮裡的人已經等得夠久了。”
說完,他便放下手裡的簾子,挪到依舊沉睡的某女身旁,搖了搖她的胳膊,輕輕喚道:“若若,該起來了,回府裡再睡啊!”
不想,他喚了好幾聲,顧惜若連一點要醒來的跡象都沒有,心裡一慌,連忙拍了拍她的臉頰,還是不醒;又號了號她的脈搏,臉色頓時黑得能夠滴墨。
看來,當初給蒙面人的那一掌,還算是便宜他了。
這個女人,居然強撐了這麼久都不哼一聲,可是夠倔強!
不過,說來說去,也是他自己不夠關係她,否則也不會到現在才發現了。
這麼想着,他心裡的愧疚又多了幾分,伸手撫上那陷入沉睡中的小臉,心裡卻是滿滿的心疼。
“青擎,以最快的速度回府!”
“啪”的一聲,掀起的車簾又瞬間放下。
青擎聽了,雖心下好奇,卻也絲毫不敢耽擱,二話不說就揚鞭策馬,往諶王府飛奔而去。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馬車終於停在了諶王府正門。
段天諶橫抱起昏睡不醒的人兒,急匆匆的就往府裡趕去。
府裡下人看到他這副匆忙的模樣,連忙快速的閃開,齊齊讓出一條道來。
“青擎,去給本王叫駱御醫過來。”話音剛落,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青擎聞言,似乎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腳步一轉就往正廳走去,不想還沒踏入廳內,迎面卻撞上了一個紅衣人,心下頓時大喜,連忙低聲道:“駱公子,王爺請您過去。”
本以爲駱宇會追問一番,不想,他卻是想也不想就說好,跑得比兔子還快。
青擎心下好奇,只是待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張公公時,心中頓時瞭然,也不多說什麼,直接朝着張公公抱抱拳,在對方詫異的目光中快步離開。
駱宇一路飛奔進了門,還沒看到人影就高聲嚷嚷道:“王爺,您可終於捨得回來了。您可知道,那張公公可真是太難纏了,屬下是怎麼轟也轟不走啊……王爺……額……王妃這是怎麼了?”
他猛地剎住腳步,待看到牀榻上閉着眼睛的顧惜若時,心裡頓時咯噔一聲,連步子都不會動了。
“你來得正好,去給王妃瞧瞧,情況到底嚴不嚴重。”段天諶輕輕的給顧惜若蓋上軟被,待回頭看到正在發愣的駱宇時,眼裡頓時劃過一絲不耐,連忙催道。
“屬下遵命。”感受到那兩道極其森冷犀利的視線,駱宇冷不防打了個寒顫,抿着脣走到牀榻邊,隨之號了號脈,眉頭頓時揪了起來。
“怎麼樣?”段天諶見狀,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少有的着急道。
駱宇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再三斟酌後,才起身回答:“回王爺,王妃應該是受了一掌,後來又服下了丹藥,再加上本身就累極,纔會陷入昏迷當中的。只要休息夠了,自然就會醒過來了。”
段天諶聞言,點了點頭,頓時鬆了一口氣,走到牀榻邊坐下。
卻見他將那隻小手輕輕的塞到被子裡,掖了掖被角,眸光幽深的看着那張小臉,一時間竟也無話。
駱宇卻是在心裡暗暗嘆息了聲。
從前覺得,王爺淺笑盈盈,喜怒不形於色,太過於淒涼孤單,並不是件好事兒;如今,見到王爺心有牽掛而滿心愁緒,雖多了些人氣,卻也在遇到王妃的事情時,少了幾分穩重。
還真是有利有弊啊!
他脣角溢出一抹苦笑,暗自嘆息了一聲。
罷了,順其自然吧。
他一做屬下的,除了完成王爺吩咐的事情,並給予他絕對飽滿的祝福之外,似乎就真的什麼都做不成了。
“宮裡的人還在?”不知道過了多久,段天諶忽然起身,將帳幔放了下來,遮擋住內裡的光線,忽然出聲問道。
駱宇驀地回神,面色也變得冷凝起來,點點頭,道:“是。屬下說,王妃一時貪玩,跑去了府外,王爺剛醒來就去找王妃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本以爲張公公會提前回宮覆命,不想他竟等到了現在。王爺,依屬下看來,此事怕是不那麼容易就可以揭過去的。”
“橫豎都是那些事情,難道你還不習慣?”段天諶冷冷勾脣,回頭看了沉睡中的顧惜若一眼,鄭重囑咐道,“你就留在這裡,等王妃醒來,再給她看看。萬不可出現什麼意外。本王去去就來,若是王妃問起,就說本王有事出去了,不必說太多,也不可再讓她四處亂跑了。”
駱宇聞言,連忙躬身領命,“是,王爺。”
段天諶點了點頭,又回頭看了一眼,這才大步走了出去。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他已經走到了正廳。
此時,張公公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看到他走進來,連忙起身相迎道:“奴才見過諶王爺。”
“張公公請起。”段天諶虛扶了下,繼而問道,“王妃貪玩出府,本王不放心,出去尋了下,不知不覺就到了現在。讓公公久等了。只是,不知父皇有了什麼旨意?”
張公公聞言,頓時垂首斂眉,恭敬道:“回王爺,皇上有旨,請您趕緊進宮一趟。您看是否……”
他擡起頭,以一種商量的語氣將此話說了出來,可是在對上段天諶淡淡的一眼後,暗暗心驚起來,再不敢擡頭。
“那就走吧。”段天諶說着,也不看他是什麼表情,自顧自的拂袖走了出去。
而他走後不久,顧惜若也醒了過來,只是記起之前的事情,腦袋裡還是亂糟糟的。
她起身走出去,卻在偏廳的圓桌前,看到了某個穿紅衣的人,小眉頭頓時揪了起來,不解道:“駱宇,你怎麼在這裡?王爺呢?”
駱宇猛地回神,興奮得從椅子上挑起來,轉身繞着她轉了一圈,才笑眯眯道:“王妃,您可終於醒過來了。再不醒過來,屬下估計就要從太醫院裡辭官了。”
顧惜若直接忽略掉他的怨念,環顧了下四周,直接問道:“怎麼回事兒?王爺呢?”
“王爺啊,王爺說,他有事出去了,臨走前讓屬下好好照顧您,不讓您四處亂跑。”駱宇心裡猶自擔心着段天諶的處境,在看到顧惜若低着小腦袋思考的模樣時,眼裡劃過一道精光,狀若無意道,“哎,王妃,您剛醒過來,就先好好休息吧。屬下去前頭看看,宮裡來傳旨的張公公是否已經走了。就這麼把人家晾在那裡,實在不是待客之道啊!”
說着,他還真的轉身,步子就要往外邁去。
顧惜若狐疑的看了看他,想也不想就攔到他面前,不解道:“什麼宮裡來人了?還有,你說的傳旨,傳什麼旨?王爺所說的有事兒,就是進宮去了嗎?”
駱宇頓時笑得花枝招展,想着您真是太聰明瞭,一點就透,希望您真的能夠助王爺度過此次的難關啊!
“宮裡的人可有說,是因爲什麼事兒?”顧惜若心繫段天諶的安危,也沒注意他的表情,急急問道。
“有!”駱宇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片刻後才壓低聲音道,“此前,王妃不是查到了迷迭香的出處嗎?就在您查出不久後,宮裡就來人了。”
動作好快!
顧惜若暗忖着,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而後打了個響指,笑意盈盈道:“來人,給本妃備好馬車,本妃要進宮覲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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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梧要道歉,今天右眼疼腫得厲害,去醫院看了回來,耽擱了不少時間,也沒精力碼到多少字,好不容易纔傳了這些,親們就將就着看吧。明天,偶儘量多更哈……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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