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娜躲在走廊裡,看着客廳裡交手的兩人,目光晦澀。 。
在她面前的安容,一直都溫柔有禮的,像個謙謙君子,連大聲說話都沒有過。可是,現在的他,總是能從他身上看出一絲張狂來。
那纔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感覺。
米莎拼盡力氣,可就是沒辦法挨近他,她氣得心裡直抱怨,讓一讓她能怎樣?
能怎樣?
突然,安容的腿一軟,朝着她就壓了下去……
“啊!”
米莎驚呼一聲,迅速意識到什麼,想要揮出的手掌,硬生生的半途收回。
還好安容在倒下時,反應很快,直接摟住了她的腰,硬是翻轉過身子,把她轉到自己身上,他則給她做了肉墊。
聽到他悶哼一聲,米莎趕緊爬起來,“安容,你怎麼樣?”
安容的臉色很蒼白,額頭和鼻尖都滲出了汗珠,他動作僵硬的搖搖頭。
米莎趕緊扶起他坐在沙發上,把他的腿也擡到茶几上,明知道他現在可能很痛苦,可是眉頭皺了皺,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想起餘一曾經按摩過的樣子,她抿下脣,猶豫着伸出手,輕輕捏着他的小腿。
安容一震,看向她,眸中隱約現出一絲無措來。
“你……不用這麼做,我沒事。”
米莎瞪他一眼,“沒事會倒下去?”
安容想要阻止她,但米莎強勢的把他按倒,直接像模似樣的按上他的腿,從小腿到大腿,認真的眉頭緊鎖着,還不時的叮囑,“要是痛的話,你就告訴我……”
安容側頭,望着她柔美的側顏,一縷發不經意的垂落,他連想都沒想,就那麼自然的伸手去撫過……
米莎擡頭看他,先是一絲滯愣,隨即,臉頰脹紅,美眸眯了起,“安公子,你在調戲我嗎?”
安容愣了愣,失笑出聲,好整以暇的看向她,反問道,“這算調戲?”
米莎的眉梢抽搐兩下,皮笑肉不笑的說,“好依公子認爲,什麼樣的纔算?”
安容沒說話,倏地扯過她。
米莎猝不及防的被拉進了他的胸前,雙手瞬間抵了上去。
安容凝視着近在咫尺的臉,如她所說,不是最美,卻是光彩奪目。
輕輕的,他用手指撫過,光滑細膩,有如絲緞。
他望着她的目光那麼幹淨,不帶一絲雜質,如潭似淵,米莎瞪大的眸,不由得就被他吸附了進去了,趴在他的胸前,一瞬不瞬的凝視着。
他……
好奇怪。
不……
奇怪的是她。
他一笑,一手故意拉緊她,另一手又得寸進尺的撫上她的脣,“這叫調戲。”
米莎猛然驚醒,臉頰由紅到白,大力的推開他,急忙坐起來,轉過身背對着他,胸口微微起伏着。
該死,居然讓這傢伙笑話了!
安容撐着沙發坐起來,歪着頭看她,笑了笑,很大方的攬過她的肩,湊過去,盯着她越來越紅的臉,還有她不時顫動的睫毛,低聲,“鬧彆扭……就證明你認真了。”
米莎心頭一悸,眉頭壓下,沉着氣,把他擱在肩頭的手推開,回頭冷眼睨起,“如果這是玩笑,那一點也不好笑。”
安容一雙漆黑的眸,始終望住她,“你不喜歡它是玩笑?”
米莎皺眉,什麼意思?
望進她有幾分疑惑的目光,他也沒多說,靠在沙發靠背上,“最近,好像越來越沒有力氣了。”
米莎一聽,咬了咬脣,轉頭看他,“安公子若是這麼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會被人笑死的!”
安容揚起一側脣,那抹蠱惑的笑,襯在他白皙的病容上,說不出的勾人心魂。
“要笑就隨他們,你不笑就成了。”
米莎一撇嘴,“誰說我不笑?你要是一蹶不振,我鐵定笑得最大聲!”
安容有些好奇的側過身子,一手支着頭,清凜的目光凝向她,“你怕我倒下去?”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巴不得擡着你的屍體回去,昭告天下,僱傭兵團的安公子,是被我幹掉的!到時候,我想加入獵人聯盟,他們也不會攔着我了!”
安容也不氣,輕笑着說,“目前爲止,我最認同他們的,就是沒讓你加入。”
“爲什麼?!”米莎鬧起脾氣了,瞪着他質問道,“你今天倒要說說看,我差哪?憑什麼不讓我當賞金獵人啊?”
安容的視線不自覺的放柔,拍了拍她的臉頰,“你太毛躁,遇事又不冷靜,個性衝動,又容易感情用事,還不夠殘忍……”
聽他數落了自己一大堆的不是,米莎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拿開他的手,沒好氣的扔到一邊。
看出她的不悅,安容笑了,“所以,像你缺點這麼多的稀有生物,當然是應該保護起來了。不止是他們……我也會這麼做。”
米莎心裡咯噔一下,擡起眸子。
安容休息夠了,站了起來,體力又恢復差不多了,對着她,淡然一笑,“你反應夠快,可力道不夠。”
米莎神情一凜,立即正色,很認真的問,“那我該怎樣彌補?”
他笑着,“多吃點飯就好了。”
“……”
米莎狠狠瞪他一眼,不想說就算了,幹嘛推薦這麼白癡的方法?
見安容要走,米莎想起餘一說過的話,馬上又叫住了他,“安公子……”
安容站定,回頭看她,挑了挑眉,似在詢問。
米莎走上前,很謹慎的問他,“你……不會去找你爸爸的麻煩嗎?”如果搗毀自家的毒品王國是他的計劃,那他就不能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