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氣化三千!”是任道狂琢磨出來的無敵招式。
什麼是無敵?
無敵是個僞命題!
每個人對無敵都有自己的理解。
大蔡的幾個武者認爲無敵就是干擾對方,讓對方神經錯亂。從而讓對方沒有行動力。
用武功的畢竟是人,人因爲有武功才厲害。
只要人忘了武功,那不就是待宰的雞仔嘛?
任道狂覺得他們太歪門邪道了,把武者想的太簡單了,遲早會玩脫。
結果被兩個免疫精神錯亂的武者,把他們一窩端了。
所以,任道狂認爲真正的無敵就是硬碰硬,沒有什麼花裡胡哨!
吸納運轉敵人最強的力量,然後以數倍的威力打回去。
這便是無敵的招式!
想法很好,但問題是如何承接別人的力量?
如何轉化別人的力量?
如何打出別人數倍的力量!
任道狂一直在嘗試,他現在只能承接轉化一般真人武者的力量。天障武者只能承接,卻難以轉化。
像石飛哲這樣的破障武者,豈是天障武者的力量能比?
但任道狂還是用這一招,因爲只有這一招能贏。
他可能會承受不住石飛哲的力量,被石飛哲打爆!
他可能會轉化不了石飛哲的力量,自己會爆!
他可能但凡有一點掌握不住這股力量,就會被別人的力量侵蝕。
意志就是力量,力量也是意志。
主動納入使用別人的力量,就是如同接受了別人的意志一樣,與別人打入體內的力量完全兩碼事!
無論如何,任道狂都冒了很大的風險!
甚至身死道消或者根基被侵蝕,跌落境界,變得瘋瘋癲癲!
這一招,與賭命沒有什麼兩樣。
但任道狂依舊去賭,去拼!
因爲他要戰勝石飛哲,戰勝對手!
無謂、無懼、純粹的信念,推動了這幾乎不可能成功的一招!
哪怕是納入石飛哲的力量,讓任道狂用盡的所有功力!
哪怕是化轉石飛哲的力量,讓任道狂渾身筋脈寸斷,鮮血直流!
哪怕每一秒任道狂都覺得自己可能失敗,可能會死,可能打不出這一招!
但他依舊施展了不可思議的一招!
他的雙手之中爆發出一陣巨大的白光!
沒有什麼能形容這到白光,那是極致的力量,是石飛哲之前那一拳數倍的力量!
是足以開天闢地,重建江湖秩序力量!
石飛哲剛纔打到任道狂的一拳,絕對沒有留手,那是可以把山打碎,把破障武者打成兩段的一拳。
如今這無可匹敵的力量,被任道狂的“一氣化三千”催化爲數倍之前的力量,打向石飛哲。
巨大的白光把石飛哲淹沒了,因爲石飛哲也抵擋不了數倍自己的力量。
白光的餘波把海平面劃出一道巨大的溝壑,甚至打到數百海里外的島嶼上!
石飛哲就要敗了麼?
石飛哲怎麼可能敗啊!
他是要改變這個操蛋的江湖,改變特麼的這個世界!
如今江湖還沒有完全做到,如今還有敵人在攔着他,他如何能敗?
“噗呲”一聲,一道巨大的血光從白光之中出現,劈開了這道白光!
那是一道血鐮!
石飛哲的血,割麥子的鐮刀。
鐮刀是一種奇特的兵器,因爲鐮刀很薄,幾乎無法用在戰場上。
但鐮刀依舊可以用來殺人!
更關鍵的是,鐮刀是生產工具,是用來收割成熟的麥子、稻子和其他的。
是讓人活下去賴以生存的東西,是承載江湖所有人生活的工具。
再厲害的武道高手也得是吃着鐮刀割下的麥子長大!
再厲害的武道高手也得吃飯!
血鐮也代表了江湖人被忽視的一羣人,他們不是透明人,他們不是刷新的npc。
過去,他們承載了江湖!
未來,他們繼續承載江湖!
血鐮也是革新!江湖改革委員會先革自己再革他人。
這是石飛哲最近悟出來的。
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江湖改革委員會的敵人也將會是自己。
連革自己命的勇氣和毅力都沒有?
那算什麼改革者?
不過是六朝門戶罷了!
因此,這一招先砍的是石飛哲,石飛哲的胸口有一個巨大的鐮刀傷痕,在不停的留着血,匯聚成了血鐮,斬開了毀滅的白光。
毀滅是阻止不了鐮刀的!
因爲,鐮刀纔是真正的毀滅!
血色的鐮刀眨眼之間來到任道狂的面前,輕輕的飛舞,就要取任道狂的首級。
任道狂看着死亡的血鐮,只能苦笑。
爲了用出“一氣化三千”,他用盡了全力。如今,他體內一團糟糕。
他還能站着,都說明他已經很強了。
如何還能抵抗住血鐮?
他只能等死了!
但是一個黃色的九節竹杖擋不住了血鐮,也不能說擋住了,竹仗被直接削斷了!
是黃天的孫道人出手了。
其實他在任道狂與石飛哲鏖戰的時候就趕到了。
他倒不是故意最後出手,而是因爲他知道任道狂這樣的戰鬥狂,不允許自己的戰鬥被人插手。
若是提前出手,反倒是不太好。
眼下的時機最好,任道狂與花重浪都是他邀請過來助拳的。他自然不可能看着兩人在他面前,被人打死。
他不是那樣無情無義,拿人做炮灰的人!
“任老弟,你做的夠好了!你去養傷吧!”孫道人輕輕一推任道狂,就把他推到遠方了。
石飛哲看到原本與花重浪的單挑,變成了車輪戰,忍不住怒道:
“一個又一個!一個又一個!特麼的打了一個,還有一個!”
“打了一個還有一個!”
“過去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你們特麼的煩不煩?”
“伱們不如一起去死呀!”
江湖這些人都是什麼毛病,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出手。
明明特麼的看了半天!
去你媽的,都給老子死!
血鐮伴隨着石飛哲的心意,唰一下來到孫道人面前,對着孫道人就攔腰砍去,要把孫道人攔腰砍成兩段。
“蒼天無道,黃天當道!”
孫道人低聲說了一句,揮舞着斷了兩結的黃色九節(或者七節)竹杖,帶着朦朦朧朧的黃色光芒,對着攔腰的血鐮敲了上去!
革命不是成功之後就可以享福,而是從自己開始一直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