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看見了邱然便問她屋子裡怎麼了,爲什麼不給我開門,邱然也看着我,然後告訴我沒事,我順勢看了一眼她,她穿的一身睡衣,很亂的那種,一看就是剛剛睡醒,頭髮亂的根本不像一個正常人,就如同被人狠狠的抓過一樣,她的臉色很不好,蒼白的那種,我開始以爲她沒睡好,但我往下一看就嚇呆了,她的腳正在流血,我當時是一個見習護士,看到這情況馬上想給她包紮止血,便向屋子裡奔去,可是我這一進屋,當時就呆住了,這屋子裡就像剛剛進行過一場戰爭一樣,地上有很多玻璃碎片,還有很多水,就像是水管漏了的那種,衣服撇的那都是,地上還有血跡,總之亂七八糟,我馬上看向邱然,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就暈倒了!”

陳淼講的眼睛都瞪了起來,似乎這件事情對她的影響也是很深,他的手握着檸檬茶越來越緊!趙林也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陳淼也停了下來!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我馬上就把她送到了醫院,包紮好腳之後便問醫生她爲什麼會暈倒。醫生說邱然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血壓也正常便讓我帶着邱然去拍個片子,看看是不是腦部的問題!”陳淼講到這裡就停了下來,她看着窗外的陰雨綿綿,突然怔住了,似乎是一瞬間想到了什麼,便問道“趙林,邱然今天是不是休息?”“恩,是啊!”“她現在在家?”“對啊?”“今天下雨,她沒給我打電話!!”陳淼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怎麼,下雨就要給你打電話?”沒等趙林說完陳淼馬上就衝了出去,甚至連傘也沒有帶!

趙林疑惑不已,心想“這都什麼人,真有意思!話說一半就走了!誒?她剛纔說邱然沒給她打電話!難道。。。”趙林似乎覺得自己似乎知道了陳淼的想法,便匆匆的回家去了。他一絲都不敢怠慢,在他的心裡已經覺得事情正向着不好的方向發展!

然而等他到了家便發現邱然和陳淼正坐在沙發上閒聊,邱然的笑容很甜蜜,眼神裡依舊透着青春和朝氣。趙林看着,心裡的石頭也算是暫時的落了下來。他順勢看了一眼陳淼,然後對陳淼說了一句“呀,陳淼來了,今天怎麼有空來閒逛!”然後又看了一眼邱然!“然,你是不是還沒洗漱呢!”陳淼開始的時候一愣然後一笑說道“本姑娘不是想來就來麼,邱然同意就行了跟你有什麼關係!”坐在旁邊的邱然淡淡的笑了一聲並對趙林說道“趙林,你這大早上跑哪去了!”“我,我看今天天氣不錯,出去淋淋雨,這麼詩意的天在家呆着都浪費了!”陳淼看了一眼趙林,趙林不知道她這眼神是什麼意思,便說道“我先出去溜達溜達,你們先聊!”“哎、哎、哎、別走了,我得先走了,我還有事呢!”陳淼說道。趙林也沒有阻攔。只是對陳淼說了一句“好,有空再來!”

天氣漸漸的晴了起來,邱然坐在沙發上,趙林站在門口玄關的位置,邱然背對着趙林,但是此時很靜,因爲趙林知道在邱然的身上一定還有他不知道的很多的事情,而他不明白的是此時的邱然爲什麼也變得這麼安靜!

“趙林,你過來!”邱然小聲的對趙林說着,趙林匆匆的來到了邱然的面前,他坐在邱然的對面看着邱然,他發現邱然的臉變得很嚴肅,這種嚴肅中又透露着一種憔悴。“怎麼了然,你身體不舒服麼?”“沒,趙林你相信緣分這種東西麼?”邱然莫名其妙的問了這麼一句話!“緣分?相信,如果不是緣分我和你就不會在那種場合相識,就不會走到今天!”“如果這些都是必然的呢?”聽完這句話趙林有點迷惑。“這怎麼能是必然的呢!”邱然緩緩的擡起頭看了一眼趙林“如果這真的是緣分,我希望一生都有這樣的緣分!”

每每到雨天趙林都會感慨,這也許是他生活的一種樂趣,以前的他只知道雨天的涼爽和愜意,而如今的他回憶起和邱然的那段時光,或者說只有憂傷。那一串串故事伴着陰雨,伴着風華牽絆着他到如今,他回憶着生命裡的每一個過客,她們的臉似乎一直都印在心田。那時的光陰也似乎一直沒有消失。但那些卻都只存在記憶之中。有時候他會被自己的記憶折磨的難以呼吸,他不明白短短的三五年爲什麼就這麼讓人難以忘懷,他多想回道那些年,對那些人說出那些他如今纔想明白的話。可如今他只有獨白,在這匆匆的指縫的時間之中。

天空已經放晴,他的視線不在集中於一點。今天的雨下的時間很長,足足的下了七年的時光,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自從陳淼和趙林說了這件事情之後,趙林再也不想讓邱然像一個謎一樣的存在自己的世界裡,還有他想知道陳月當時的離開又到底是因爲什麼。至於那天和陳淼的談話,他並沒有提到陳月,他更想知道他們三個又是一種什麼關係,最重要的是,這些所有的亂七八糟的事情似乎都是圍繞着自己在運轉的,他一定要弄明白,不然大學的三年,或者說和陳月認識的那天起開始,他這幾近四年的時光完全是在雲霧之中度過的!他思考過他這種想法也是對邱然的未來負責!

又是一個簡單的星期天,趙林並沒有接受點點的邀請出去唱歌,而是在家陪着邱然。邱然最近總是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和以前的她完全不同。趙林也能聽的出來,她說這些話的意思似乎是怕失去自己。所以趙林這時已經開始明白一些事情。他在想邱然並不知道自己知道了一些事。但她卻知道,這個時候自己還是陪在她身邊,因爲自己不知道以後到底會發生什麼。也許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也許是明年,也許一直都不會發生。但如今還是好好的珍惜,有些事多做一次就少一次!

然而就在平靜的生活過得正壓抑的時候,一個人,一個三年前的人或者說一段三年前的記憶終於從趙林的生活中完全的浮了出來!

這一天邱然不在家,趙林想起了陳月寄來的那本關盤,便決定仔細的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於是他把光盤放到了電腦裡,幾秒鐘的緩衝之後,一個人的聲音出現了。

“趙林,我不是陳月,你也不需要知道我是誰。”趙林聽着都呆住了,這明明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而這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又那麼的熟悉!“但這東西確實是陳月寄出來的,因爲我拜託她想告訴你一些事情,這些事我又不能當面的告訴你,因爲我們永遠也不會見面!”這個聲音很低沉,低的讓趙林毛骨悚然。“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看到這些東西,所以我用那時的時間來對你說,然後你用自己的記憶來連接。那時你和陳月在一起,邱然只是你的朋友,普普通通的那種,然後那天邱然喝多了,我可以這麼說,你也喝多了,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證落在了陳月哪裡,然後陳月就來找你了,然後的記憶就是回到寢室了,在然後陳月就在你的世界裡消失了,你只知道陳月的消失,但是你不知道陳月爲什麼會消失,因爲那天的事你自己都不記得了。”趙林聽到這裡有點蒙,說話的這個人是誰自己還不知道,但是他覺得說話的這個人似乎很瞭解自己的一切!“下面就是重點我會告訴你一切,但你要挺住,這些都是真的!其實我。。。。。。。。”說到這裡這本光盤就停止了轉動,似乎是有人故意掐斷了後半段的語音,趙林聽得心裡都發毛了,如果真有人那麼這個人一定就是陳月,所以不論如何他一定要找到陳月。

他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了,便找到了唯一的突破口那就是陳淼。他甚至一分一秒都不想在逗留,馬上就給陳淼打了電話約了出來。他帶着陳淼、陳月、以及邱然三個人的合影決定找到陳淼細細的問問她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然而這個男的是誰也只有找到陳月後才能知曉了。

趙林準備的很縝密,陳淼也很尊重趙林並沒有拒絕他。兩個人約定在大橋見面。

趙林急忙的走着,他看着天思索着,這一切終於要解開了,這持續三年的霧水終於要見到太陽了,他不知道結局是什麼,但終歸會有一個結果。他甚至有了一些忐忑。

很快趙林就到了約定的地點,他看到了那高架橋,看到了深深的河水,看到了漫天的雲捲雲舒,以及看到了陳淼。而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看到了許許多多的行人圍繞在橋邊低聲細語,他看見一個個消防員在水裡打撈什麼東西!以及定睛一看蹲在地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