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白衣公子。柳姑娘。

秦玥順着殿門摸向前方,跟着賢妃的身後走去,然後在對方看不見的側方丟了一塊東西過去,正巧踏在了賢妃的腳底下,跟着她的人一起帶走。

“哼哼,敢欺負我奶奶!”秦玥從身後鑽出來,看着賢妃囂張離開的背影哼了兩下鎊。

身後追出來的霜雪叫住了她,“小王爺,太妃娘娘找着呢,快些回殿去。”

秦玥這才轉身溜回殿裡,這一次也夠賢妃受的,跟在身後找出來的霜雪其實早就看到了秦玥的那點小動作,只是沒有揭穿罷了。

給那個女人一點教訓也是應當的,也叫她知道欺負太妃是要付出代價的栩。

……

“皇兄當真要去上夷國?如果這是一個陷阱呢?皇兄可知道現在神隱家族一直未對我們褚國放棄追擊。”

神隱家族的人在找一樣東西,從他們對褚國手下留情來看就已猜得出來了。

容天音那邊,只怕還是最關鍵,但他們也不敢排除他們要找的東西就在褚國某位人士的手裡,就是秦謹也開始懷疑,是不是容天音給過秦執什麼東西,而他自己不記得了或者是藏起來了。

那是一個保命符,確實是該好好收藏着的。

“母妃也會隨爲兄一起,褚國的事,往後就交給皇上自己處理了。”

秦執並沒有覺得秦謹是真正的關心他的安危,反而是一種試探。

秦謹見不肯透露半點神隱家族的事,也沒有追問到底,只是道:“這是佘太妃自己提出來的?”

依照秦執對佘太妃的愛護,必然不會讓她去冒險,除非佘太妃自己堅持。

“這個皇上不必多心,此次上夷國一行想必皇上也知道是爲了什麼。”

“皇兄又何必忌憚朕,只要皇兄能找回七皇嫂,朕便高興了。”

兩兄弟面對同一片天地,沉默了下來。

他們都是奔着同一個人去的,只要能找到容天音,一切都可以推後,就算要爭,也要等找到了她。

這是他們兄弟之間默契的約定,還有一個保證。

秦執深深看着秦謹,轉身朝着殿門跨走,秦謹轉身時只見到秦執那一半衣袍。

外邊有人走了進來,正是那位向公公。

“皇上,可要回宮?”

秦謹沒有回答他,眼神仍舊深深地看着那道殿門,偏殿內一片安靜。

此刻的秦謹,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只是有些反常。

回到姣若殿,對上佘太妃投過來詢問的眼神,秦執只是微微頷首。

佘太妃這才緩緩吐了一口氣,如果他們兄弟在這個時候激烈的爭奪,待秦執一離開褚國,秦執的勢力只怕會很受到影響。

“爹爹!”

一道糯聲將兩人的眼神交談打斷,小小的身影撲向了秦執,姣若殿內又恢復了原來的熱鬧。

站在姣若殿外的那隻腳在歡聲笑語中慢慢地收了回去,身後向公公不由探試了聲:“皇上?”

秦謹手輕輕鬆擺,示意其不要出聲打擾了裡邊的其樂融融。

背對着殿內的歡聲笑語,秦謹慢慢地邁開步伐,朝着他冰冷的御書房去,心中想着的卻是當初螢火蟲的一幕。

對着藍白的天空深深一嘆,七皇嫂如今又在何處?到底是好還是壞?爲何將秦玥送回到他的身邊,而她卻藏起來?

……

上夷國與樑國交界城市,商水城。

所謂商水城是一座兩國交界的商城,因爲四面臨水,兩國被一條大運河隔着,運河上全是往來的客商。大部分的人都在這裡邊行水上交易,來回兩國之間,一派和睦繁榮。

水光粼粼,般中油燈打在水皮上,擴散出一波又一波的水紋,剎是好看。

運河屬於兩國,中間兩道高高的城門對立,只管放客流竄行。

上夷國與樑國之間的紐帶正是這條河,往來行商的都是兩國人士,其他國家的甚少。

上夷國那方几乎都是草原地,倒是樑國有山有水,山是高山,水是海水。

tang

這條大運河是清淡水,同時也是上夷國最繁榮的地方。

此時剛剛到入夜時分,運河之中早已有各種貨船來往,還有一些花舫走動,在做生意的同時也是兩國人士遊玩的勝地!

有熱鬧的地方自然也有安靜的一角,就在東北角的方向,一處高臺邊,一男子頭戴斗笠低低地壓着,在黑暗裡只見得對方鼻子以下的輪廓。

立體如雕塑,年紀有些猜不準,對方一直臨水而坐,手拿着一條垂釣。

可以看得清的是,這個人在鉤魚,在這樣混雜的地方垂釣確實是一件稀罕事。

而這一角落,確實是沒有人過來。

因爲大家的道路都在正道,極少人會選擇這個方向過來上岸。

然而今夜有一艘大船由遠而來,朝着樑國的方向過來。

男子垂釣的地方正是樑國的地盤,大船一來,周邊的魚兒也被攪走。

垂釣男子慢慢地伸手壓了壓頭頂的斗笠,從低視線中看向了那方駛來的大船,似乎也對此時有人過來驚訝。

在大船的另一邊,也有一葉小舟不緊不慢的滑過來,垂釣男子慢慢地收攏了手中的竹杆。

“前面的,趕緊讓開!”

大船上突傳來一道大嗓門,方圓都可以聽得見。

男子對此視而不見,更是宛若未聞。

“這是太子船駕還不快速速離去,”見男子毫無所動的樣子,再次低喝出聲,連船主是誰都報出來了。

太子?

哪一國的太子?

“他孃的,不想活了,給我撞過去。”

對方十分沒有耐心,直接朝着男子方向撞去,因爲剛好這塊地方是碼頭,碼頭並不太大,剛剛足夠這艘大船停靠。

船上大漢使舵狠撞了上去,就在要撞上的那刻,大家分明見到男子倏地閃退,連收杆的動作都是那麼的從容,不過是一個照面間就已然看出這名男子不簡單。

待大船中明亮燈火照去,但見斗笠下的半截五官有了些蒼老,卻深邃英俊,這名男子是名中年人。

單是下半臉就可以看出此人在年輕時定然是名俊美無雙的男子。

那人慢慢地壓住斗笠,將自己的面貌掩飾下去。

“什麼玩意,給我攔住他,別讓他跑了,敢攔太子船駕實在大膽。”船上大漢自稱太子船駕,那自然是樑國太子無疑了。

樑國世家居多,皇室是製毒至尊,在樑國之中,毒是常見的東西,當然,也有不少的稀世珍寶。

上夷國與樑國結好,也是有原因的。

彼此互利,在諸國爭戰之時,他們兩國卻往來甚好,實在奇怪之極。

這艘大船確實是樑國太子的,只是樑國的太子卻不在船中。既然是使用樑國太子的船駕,那麼裡邊運作的並非是簡單的東西。

船上奔下幾名黑衣勁衣人,將男子的後路攔住了,並將其包圍了起來。

因感覺到對方並非是普通人,船上下來的人才更不會讓他逃走,誰知道他是不是別過來的奸細。

領首的大漢也是一身黑衣,身材有些發福,但其走路的速度生風,絲毫不受肥胖影響。也足見這名大漢的功底深厚,這船中貨物更值得人去深究了。

到底是什麼東西,值得太子殿下派出這樣的人來護送,這其中必有貓膩。

大漢剛從甲板上下來,正要開口將此人擒拿回去審問,身後又突響起同伴人的聲響。

“不知道太子殿下船駕停靠嗎?趕緊離去。”

順着聲音回頭,就見他們的身後一葉小舟不緊不慢的滑靠在岸邊。

舟上有兩三人,一男子撐着杆兒,另一名年輕男子則是抱着寶劍立在船中,以一種保護的姿勢將前面一名白衣翩翩的公子哥護着。

白衣公子一身簡單的行頭,可是長得卻十分獨特,五官並不如何絕世,可偏偏這五官組裝起來無端叫人移不開眼,那雙仿若要將人靈魂吸進去的黑瞳正冷淡地掃過來。

剛剛還嚷嚷的漢子突然就沒有了聲音,似乎第一次遇着這

樣的人,一時間也看得目瞪口呆。

白衣公子一手微微負後,迎着大船下來的人緩步上岸,完全不受周遭所影響。

“公子。”

劃舟的中年男人放下杆子,沉步走在身後,對周圍的這些人抱以戒備的態度。

就是抱劍的年輕人也忍不住將劍握在手中,兩人皆仿若如臨大敵般,而走在前一步的白衣公子則是不鹹不淡地掃視過來,最後的視線停在那名略胖的大漢上,正是這艘大船的領首。

“樑國彭然彭將軍。”

彭然被突然指名道姓的叫出來,臉色徒然一變,眼神倏地陰冷。

“你是何人?何以知曉本將軍的名號?”彭然怎麼也想不起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名男子,以白衣男子的容貌,只要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所以,彭然斷定自己根本就沒有見過此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方卻識得他,看樣子還識得他的底。

對方的無端道明,令人寒毛直豎。

看出對方的防備,白衣公子緩聲道:“不知道太子殿下可還好?在下是太子的故友,今次來,正是想要見見太子,沒想到遇上了彭將軍。”

故友?

彭然上上下下打量着對方,一時摸不着頭腦。

難道是太子殿下出遊的那一兩年期間所交的朋友?心中雖是這般猜測,可仍舊對突然冒出來的太子故友十分懷疑。

“你到底是何人?”彭然確信自己並沒有見過此人後,眼神和語氣都是冷冰冰的戒備。

“慕容霄難道沒有告訴你,在下是何人嗎?”白衣公子淡淡一笑,眼神微冷。

“將他們拿下。”

彭然沒有半點猶豫,大退向後一步,手一揮又令人將他們包圍了起來,也包括了那名垂釣中年男人。

站在中央的白衣公了見狀,不由冷笑,“彭將軍可要想好了,若是到了慕容霄面前不好交待,可就怨不得在下了。”

聽對方說得煞有其事的樣子,彭然不由擰緊了眉,似乎也開始猶豫了起來。

又見對方並沒有動手的意思,猶疑之下又是一個擺手,“讓他們走。”

白衣公子輕輕一笑,“如此就多謝彭將軍了。”

言罷,收了笑容果斷的轉身離開,只是方向卻也是樑國最繁華的方向——帝都!

樑國向來世家諸多,一個國家皆由世家強硬區分高底,慕容姓是樑國國姓。

目送白衣男子等人離去,彭然身邊的人不由聚攏過來,擰眉道:“將軍,就這麼將人放走是否不太好?萬一……”

那人話未說完,就見彭然手輕輕一擺,打斷他的話。

“這幾個人看着不簡單,此時不宜生事,還是速速撤離回城,將東西交給太子殿下。”

他們的任務就是要將東西安全送到太子殿下的手中,途中突然橫殺出這幾個人,難免會讓他們不安,特別是口稱太子殿下故友的白衣公子,特別的詭異。

從他的身上察覺不到任何武功修爲,如果不是在彭然之上,就是完全沒有武功底子。

但彭然不敢冒險,他猜測是前者。

只有武功高深的人才會有那樣的氣勢,所以他明智的選擇放走對方。

“公子,剛剛就該上船查看一番,說不一定會是我們要找的東西。”拿劍的年輕人沉聲對白衣公子道。

白衣公子卻搖了搖頭,回身過去對跟行的斗笠中年男子道:“這位前輩看着眼熟。”

白衣公子幽暗的眼裡全是懷疑的探究,面對這樣一個陌生人說出這句話毫無尬尷。

對方也沒想這名白衣公子會突然問出這句話,先是一愣,更是將頭頂的斗笠壓低了些,聲音清雅中帶着三分刻意的壓低,“這位公子說笑了,在下從未見過公子,何來的熟悉。”

白衣公子輕淺的目光落在男子修長的手指上,深邃的眼微眯起,“也是晚輩糊塗了,只是前輩與晚輩的故人有七分相似,這才冒犯了句,望前輩見諒。”

在白衣公子的凝視下,斗笠中年男子微微點了下頭。

白衣公子並沒有介意對方的無禮,畢竟對方是前輩,做晚輩的

總是要讓幾分的。

“晚輩李銳,不知前輩高姓?”

李銳做了一個標準的揖,那吸人靈魂的眼瞳正溫溫地注視着對方的舉動。

“李公子此時來樑國並非是明智之舉,還是速速離去爲好。”不想那名中年男人連看也沒看李銳一眼,丟下一句話就轉離走了。

“公子,這人……”

細長白皙的手一擺,“他可不是簡單的人物,只是這人越看越覺得熟悉,他面上易過容,但只是易了四五。另外的四五分卻像極了那個人,也許這只是我的錯覺。”

“他的話也是一番好意,想必這人不會是敵。”身邊的中年男人斷定道。

“人人爭着擠進上夷國,卻不知道其中乾坤就在樑國境內,慕容霄和墨夷皇室玩得一手好牌。”李銳眯着冰眸,冷笑一聲。

“我們發現的東西,別人遲早也會發現。”

“在那之前我們必須去會會這位樑國太子,”李銳手一擺,人朝着中心去。

五年前,樑國太子突然迎娶齊國平西王的女兒嘉平郡主,如今的樑國太子妃。

樑國和褚國不同,太子做爲東宮,自然是一直居於東宮,不曾出宮建府。

而做爲太子妃的嘉平郡主,隨着五年來的流逝變化,已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嘉平郡主了。

如今的樑國太子已經是獨攬一方大權,很是得樑國皇帝的垂愛,皇后更是穩坐後宮之首,樑國皇后對嘉平郡主這位兒媳婦並不如何滿意,在嘉平郡主嫁到樑國來不過一年的時間又給太子納了一房側室,如今這位側妃已然是太子東宮的領導者,在東宮後院擺起了大譜來,完全將太子妃的名頭勝壓了過去。

嘉平郡主對後宅那些爭鬥毫無興趣,前一兩年她還和這位側妃鬥得你死我活的,突然有一天嘉平郡主對這位側妃的挑釁一點波瀾也不起,不論對方有多麼的囂張。

也幸而太子對嘉平郡主還算是不錯的,起碼在某些方面這位側妃做得並不是太過分,還可以在容忍的底線之內。

沒有皇后的支持,嘉平郡主的生活確實是艱難了許多,而太子整日忙於政事,根本就無暇顧及她們這些女人間的小事。

問蘭,是嘉平郡主明惜雲的貼身侍婢,近幾年來跟着嘉平郡主身邊,也學到了不少的東西,只是對嘉平郡主的隱忍很是不解。

“太子妃,側妃又將殿下拉了過去,再這樣下去,殿下來您這裡可就少了。”

估算着日子,殿下已經有好幾個月不曾過來了。

明惜雲悽然一笑:“隨他吧,當初我嫁入樑國,就是爲了保爹爹平安,可今我的爹爹卻被困在齊國進出不得。諸葛猶遲早有一天會將父親吞噬了,到了那個時候就是我與慕容霄緣盡之時。”

“太子妃?”問蘭一聽不由瞪大了眼。

以往的嘉平郡主蕩然不存,曾經快樂的少女如今又與宮中那些冷宮妃子又有何不同?

進了樑國,沒有太子的護佑,日子就是在水火中度過。

“近來一直沒有師傅的消息,身在樑國的我卻也無能爲力爲師傅做些什麼。”明惜雲言罷輕輕一擺手,“問蘭,你讓我好好靜一靜,側妃那邊,你替我送些東西過去,算是我這個做正室的給底下的妹妹添些溫暖吧。”

“太子妃您又何若如此呢?您送過去,少不得還得讓她們笑了去,更是滋長她們的囂張,到時候……”

“你哪裡來的這麼多話,讓你送過去就送過去。”明惜雲有些不耐。

“是,奴婢這就去辦。”問蘭不敢再多惹事,只好乖乖的送好吃好喝過去,就像是一種變相的討好。正室討好側室,這是什麼道理?現在東宮人人都知道太子妃失勢了,上趕巴結着側妃。

問蘭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可太子妃吩咐的事哪裡敢不從,這半年來一直往側妃宮中送好吃的,好穿的。

明惜雲對慕容霄似乎已經失望透了,但其中是怎樣的原因,只怕只有慕容霄和明惜雲兩個當事人知道。

五年來,東宮被納進了多少個女人,有動靜的女人不過多久就會流產,太子殿下無後。

皇后對此事十分憂心,可找不着源頭,太子殿下又對此事不甚關心,更是急壞

了皇后。

近年來,樑國的夜越發的陰寒了。

明惜雲支着腦袋坐在窗臺前,幽暗下,一條銀色的蛇發出噝噝的聲音,給人陰森森的感覺。冰涼的蛇體順着明惜雲的腳爬上來,纏住她的手滑向窗臺的位置。

“噝噝~~”

小銀微舉着腦袋,吐出信子,看着面前主子。

一隻手伸來輕輕撫過小銀的腦袋:“小銀,我身邊只有你了。如果爹爹不能逃出齊國,我這個女兒又有何臉面生存下去?他騙了我,他是不是該死?不但陷害師傅,還騙人,假的,全都是假的……”

“噝噝~~~!”

“小銀,我們回齊國,好不好。”

“噝噝。”

“除了師傅,沒有人理解我,他後宮這些女人我還不屑去鬥呢。挺累人的,她們讓我的孩子沒了,我也不會讓她們好過……真羨慕師傅,只有壽王一個人,不必去爭,不必去奪,他只能是師傅的……就算師傅走了五年,壽王還是一直一個人走過來,如果他有壽王一半好就好了……”

深夜裡,只有女子寂寥的聲音突兀響着。

諸不知就在女子窗口邊,直直立着一道挺拔的身影,俊美的臉孔上是濃濃的落寞。

院廊盡頭,一個太監模樣的公公朝着窗前的身影輕輕一個揖身,良久那道身影才緩慢動了下,朝着院廊的盡頭走去。

“殿下,側妃和皇后娘娘差奴才出來尋您回去。”

“告訴母后,本宮還有要務處理,今夜就不過去了。”

言罷,挺拔的身形一轉,走出兩三步又停頓,深黑的眼眸凝視着剛剛站立的窗口位置,冷聲道:“將備好的藥送到側妃宮中,親自看她飲下。”

“是!”

身後的王公公立即頷首,打發一個人去通知皇后娘娘然後他親自去備藥,待皇后一走,就馬上端藥過去親自監督側妃飲用。

“太子妃,殿下又偷偷賞了好些稀罕玩意過來,這次可要退回去?”夜剛深,就聽到外邊問蘭的話傳進來。

坐在窗臺發愣的明惜雲倏地回神過來,“讓他們擡進來。”

退回去做什麼,她現在正需要那些東西。

每次賞東西都是偷偷摸摸的叫人悶氣,這次也是一樣,非要三更半夜了才讓人偷偷弄過來,實在可恨。

“小銀,我們去看看他到底賞了什麼東西過來。”

小銀竄到明惜雲的手中,隨着她一起出去。

……

樑國國都人羣繁雜,一樣的熱鬧,不一樣的風情。

彭然帶着人將東西運入了國都,一路上的不安到了這些似乎更加的沉重了。

國都這種地方,繁雜難懂,一旦被人發現了異樣,必然會受到了阻礙。

所以,彭然根本就沒有帶東西入城,而是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暫放,等稟明瞭太子殿下後再做打算。

只是剛剛進城,就遇上了不該遇的人。

翠紅樓的正堂門前,正巧遇上了尋花問柳的瑞王,太子的三皇兄。

“彭將軍這是奉太子命去執行公務了,如今回城,可要與本王飲上兩杯?”瑞王不等彭將軍回話,便笑道:“彭將軍不知,今日柳姑娘可是特例一次,本王邀得一同飲一杯,如何,彭將軍不是歡喜柳姑娘,如此難得的機會,彭將軍捨得放過?”

聽到是柳姑娘,彭然的臉色有些微微的變。

翠紅樓的花魁柳姑娘一直不接客,只管賣藝不賣身。

今日卻突然破例,彭然第一反應就是柳姑娘出事了,或者是被瑞王協迫了。

彭然眼眸一眯,然後笑道:“如此就叨嘮了!”

“唉,彭將軍哪裡的話。彭將軍對柳姑娘的一片癡心,整個樑國都知道。”

言罷,堂堂王爺直接與太子麾下的人勾肩搭背的走進翠紅樓,剛踏入,就聞一陣陣濃烈的香風撲來,大爺長大爺短的嬌滴滴傳來。

彭然略了一皺眉,還是跟着瑞王直接上了二樓。

早有媽媽

笑着迎進瑞王,二樓的廂房中早已備好了酒菜,媽媽見瑞王多帶了一個人,便笑盈盈的叫人多拿副碗筷與酒杯過來。

裡邊的柳姑娘待二人落座,這才從一名丫鬟掀簾下從裡頭緩步走出。

一名淡青衣女子出現在兩人眼前,女子年紀已有了些,只是在她的身上完全看不見歲月的痕跡。依舊乾淨出塵,在溫雅的笑容下體現出一種任何女子身上所沒有的沉靜與優雅,這是一個乾淨又優雅的女子。

這樣的一個女子,讓人見了都忍不住嘆一聲。

也難怪以她現在的年紀竟還能穩坐花魁之位,實在有她自己的實力。

“柳芙見過瑞王,彭將軍!”

對坐的彭然不由從呆愣中回神,猛地將身前的酒水一飲而盡,仍舊還是壓不住那一絲的緊張。

柳芙在瑞王的示意下優雅落座,然後替二位斟了水酒。

休貼溫柔的動作讓男人心中舒爽,得到了心靈上的安慰同時也飽了眼福,柳芙這樣的女子確實是令人神往。

仿若是沒有看到彭將軍的緊張,柳芙微笑着輕聲道:“彭將軍近來授了太子殿下的令出城了,今日迴歸,柳芙在這裡敬彭將軍一杯,替彭將洗塵!”

對面的彭然連忙端起酒來,彼是有些不自然地道:“多謝柳姑娘!”

瑞王好笑地看着愣頭青的彭然,呵呵笑着:“彭將軍聽聞姑娘想見,這不緊巴巴的跟着本王來見姑娘一面!”

聞言,彭然眉頭一蹙,卻也沒有解釋。

柳芙是什麼人,依她對彭然的理解,必然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當即只是溫笑:“柳芙能得彭將軍看重是柳芙的三生有幸!”

柳芙這話說得彭然老臉微紅,直說不敢不敢。

“彭將軍過謙了,誰不知彭將軍是太子身邊的紅人,諸多大事都放在彭將軍的肩上,彭將軍辛苦了!”瑞王端起了酒水,朝着彭然的方向敬來。

彭然只好硬着頭皮上。

在彭然沒有成爲將軍之前,也不過是一介粗野的武夫,做事直來直去的,當然也有他的細心之處,如若以慕容霄的爲人必然不會啓用這樣的人。

對朝事,柳芙並不插言,只是替兩人斟着酒水。

“瑞王擡舉卑職了,小事尚可處理,大事就說不上了。”

面對彭然的軟硬不吃,瑞王只好出動了柳芙,沒想到這小子還是這麼不買賬。

柳芙是局外人,瑞王用了好些氣力才促成今日,好不容易等到彭然回城來個偶遇,安排這一出無非就是想要從彭然的口中打探出些東西來。

卻不想還是耗不開這塊大石頭的嘴,實在有些氣怒。

但瑞王是個沉得住氣的人,頻頻向柳芙使眼色,卻得到柳芙平靜的微笑以對,不由直皺眉覺得自己被柳芙給耍了。

突然想,是不是柳芙早就看上了這個彭然?

彭然對柳芙的維護,大家可是清清楚楚的。半年前,彭然可是爲了她打了太子側妃的弟弟。幸而打的是太子那邊的人,纔沒有鬧得太大。

之後一些小事中,彭然沒少幫着這位柳姑娘,才讓柳姑娘沒受到老鴇的欺壓賣身。

正是氣氛有些不對勁之際,門外響起敲門聲。

瑞王擺好了心態,笑了笑,對門外人道:“進來。”

進來的是彭然手底下的副將,忽視屋內的古怪氣氛,直言道:“彭將軍,前段時間在運河遇見的那幾個人已經進城了。”

聞言,彭然眼神一冷。

看來他們是跟蹤進來的,那東西極有可能有危險,但瑞王在這裡,他也不好馬上離開,只吩咐道:“盯緊他們,不要他們在這裡作亂。”

副將猶豫了下,抱拳沉聲應了聲是後退出。

屋內再度只有沉默的三人,一時間竟然有幾分壓抑。

還是柳芙輕笑着打斷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彭將軍,瑞王,柳芙敬二位一杯。”

有人跟臺階下了,瑞王自然也不想在這個時候鬧僵了。

三人再度恢復原先的氣氛,你來我往間回敬着,柳芙雖是個女流,可是她常年混跡於這樣

的場所,酒量自然不同一般人。

與男人相較,也絕對不輸分毫。

女子乾淨溫雅的眼神下總有一道淡淡的鬱色,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難以發現。

可是坐在對面的彭然卻發現了,從第一次遇見這個獨特的女子時,他就發現了。

他只猜測柳芙是因爲情傷,但其中是真是假,也難分辨。

“柳姑娘,酒水傷身,還是少飲爲好,”大老爺們的彭然還是看不過去,忍不住勸了一句。

柳芙聞言,輕輕一搖頭,嘴角泛起一抹悽然的笑意。

“多謝將軍關懷,只是今日柳芙想與瑞王,將軍飲個痛快!”

“彭將軍擔心太過了,柳姑娘酒量可比我們這兩個爺們還要強,如何,彭將軍這是擔心柳姑娘吃虧?”

面對瑞王戲謔的取笑,彭然緊抿着脣,沒有說話。

這時,門外又響起熟悉的敲門聲,瑞王眉宇一蹙,聲音已經有些沉:“進。”

還是彭然身邊的副將,彭然回身看着副將,眉頭也不由一蹙:“怎麼回事?”

副將猶豫了下,道:“他們要見將軍一面。”

“可是彭將軍的朋友,讓他們一道過來,也好讓柳姑娘見見面!”瑞王不等彭然開口,就先替他做起主來了,彭然更加皺眉。

顯然瑞王今天必然是要弄出點什麼動靜來才甘心了,回頭見柳芙也是輕笑着頷首,像是在示意着他些什麼般。

彭然擰眉道:“將他們帶過來。”

“不必了,豈能讓彭將軍親迎的道理!”

忽然,門外傳來一道悅耳的聲響,裡邊的人聞聲後不由得一愣,人一直在外面他們竟然毫無所察。

120.【120】神隱家族49.【049】古怪氣場。【178】救回。三人。14.【014】容侯太子73.【073】她是邪物入宮學習禮儀【134】決裂前奏!76.【076】互贈香囊。令爲夫迷失的人。【137】衝突。無法逃避的命運。【153】攝政王。12.【012】回門碰撞【134】決裂前奏!74.【074】神奇的七皇嫂【165】恨他,永不相見。116.【117】重傷。79.【079】皇帝的弱點。容天音一鳴驚人1.【001】婚姻謀算【179】生命極限!【146】麻煩。背後的陰謀醞釀。71.【071】生死一線,只要神隱者一句話【127】回程的三人行!101.【101】老婆外宿,老公查崗76.【076】互贈香囊。令爲夫迷失的人。44.【044】加料紅酒【191】秦玥的三角戀問題78.【078】報復行動。蘭蔻佟願爲妾。【162】復活之路。42.【042】太子妃請!98.【098】深陷的懼意秦執的小傻瓜【185】離開的想法。毒體。【206】神隱者忍不住了【157】佘太妃的異樣。10.【010】就要野蠻【148】道歉。和秦謹合作。【151】重擊。【136】用離開來逃避現實。【191】秦玥的三角戀問題【165】恨他,永不相見。28.【028】物色人選【183】救一命,奪一命。【153】攝政王。35.【035】調戲範峈92.【092】岳丈大人的警言。每年都陪着爲夫57.【057】入宮前奏57.【057】入宮前奏【142】秦執的詭計【172】讓我來!124.【124】對神策的傷害。71.【071】生死一線,只要神隱者一句話89.【089】危險的暴露初吻啊【186】我男人也敢欺?【151】重擊。68.【068】溫柔意切,是利還是害?3.【003】錯了錯了37.【037】委屈你了【156】王妃出現了!16.【016】爹太囂張【167】不要對我亂來!【185】離開的想法。毒體。【144】想他死,就來!95.【095】你真的很討厭107.【107】四人行的花燈會【206】神隱者忍不住了35.【035】調戲範峈64.【064】宮廷秘史,脫妝見人12.【012】回門碰撞25.【025】有口難言【168】藏無可藏!59.【059】爲夫信你【198】神策陰辣手段!122.【122】行動。神策來了88.【088】情深至廝。是誰暗算了她?102.【102】舊疾突發。70.【070】她非死不可116.【117】重傷。【135】死局。【189】不容與世的妖女【174】神策是生是死?【194】只屬於他們的世界!30.【030】彼此算計【158】白衣公子。柳姑娘。26.【026】關小黑屋22.【022】王爺傳見24.【024】癆病壽王【197】夫妻同心!【158】白衣公子。柳姑娘。【144】想他死,就來!【187】珍惜眼前人!6.【006】後宮相鬥97.【097】容天音給神策做媒——陰謀【146】麻煩。背後的陰謀醞釀。【174】神策是生是死?84.【084】壽王命不久矣。1.【001】婚姻謀算37.【037】委屈你了【163】策叔叔好可憐!67.【067】小音是希望與爲夫共首白頭嗎【207】本王就是證據!離開前的準備。94.【094】王妃和蘭小姐交友了?【151】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