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二少,招呼也不打一個就過來,不怕被榮少撞見?”看到康培陽修長的腿邁步進屋,藍淥有些意外,還以爲是榮梵希來了呢,沒想到會是康培陽。
康培陽還是像上次那樣,大步走到沙發上坐下,看向穿着卡通睡衣、上身真空的藍淥,特意告訴她一般說:“藍藍,不好意思,又讓你失望了,榮梵希今晚不會來的。”
“你又不是他,你怎麼能肯定他不會來?”藍淥似乎不甘心,走過去,擡起一條腿,用膝蓋壓在康培陽腿上。
康培陽的手一勾,輕易把她勾倒在他身上,肯定的說:“榮梵希今晚要陪老婆兒子,哪有空來陪你!”
藍淥依在康培陽身上,錘了一下他的胸膛,幽幽感嘆,“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你們男人都是這個德行,喜新厭舊。”
新來的保姆,四十歲左右,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樣子,給康培陽倒了茶水,就站到一邊。
康培陽朝她揮手:“這裡不需要你了,休息去吧。”
“是。”保姆應了一聲,就回自己房間。
看她進了房間,藍淥問:“康二少,你上哪找來的老女人,這麼聽話?”
康培陽笑:“這種老女人,滿大街都是,給她一點錢,就可以讓她乖乖聽話。”
藍淥也笑:“不止是給錢這麼簡單吧,你沒要挾人家?”
康培陽沒繼續這個話題,把藍淥稍微推開,從兜裡拿出來一個小膠袋,膠袋裡,裝了一些白色粉末。
“東西給你帶來了,注意控制量度,不要做得太明顯,容易讓人懷疑。”
“要不要先給你試一試?”藍淥拿起那小膠袋,看袋子裡的粉末,開玩笑說。
康培陽的手,在她緊翹的臀部捏了一下:“我不需要這東西。”
藍淥小叫了一聲,順勢在他身上磨蹭:“今晚留下來?”
“想我?”他笑得曖昧。
她的回答毫不扭捏:“分分鐘都想,想得厲害。”
他笑着,把手伸到她的睡衣下,那裡邊已經溼潤。
“果然想得厲害。”他的手捏了兩下,又退了出來,他今晚並不想。
把藍淥推開,康培陽站起身:“藍藍,留着你的力氣,準備伺候你的榮少吧!”
藍淥一臉失望,目送他開門出去。
回到江邊別墅,康培陽直接進了書房,身子重重落在椅子上,仰頭看着他母親的照片。
在那張舊照片前,他曾發過誓,一定要報復榮家,要榮家的人痛苦,讓他們嚐嚐絕望的滋味!
在那次聽到兩個看護說榮梵希和藍淥滾牀單之後,幸芮萌就再沒有去過藍淥住的公寓看她,榮梵希去的時間也少些。
誤會解除以後,榮梵希再去的時候,會先跟幸芮萌說一聲,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幸芮萌一直搖頭,讓他帶些好吃的過去,但她自己不會再去。
“老公,早點回來,我等你。”把食盒遞給他放在車上,幸芮萌膩歪的雙手攀上他的脖子,讓他稍微低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他本想說不用等他的,晚上困了就早點睡,卻忍不住順手把她圈在懷裡,俯身在她耳邊說:“好,洗得白白的,在牀上等我回來。”
晚上,在牀上打了一個又一個哈欠,幸芮萌沒等到榮梵希回來。
這麼晚了,榮梵希爲什麼還沒有回來?她坐在牀上,懷裡抱着一直枕頭,心裡總有不安的感覺,又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榮梵希和藍淥,現在正做什麼,藍淥會不會故意不穿衣服,往他懷裡撲?
終於忍不住,她拿起手機,給他打電話,卻聽到了關機的提示音。
剋制不住自己腦子裡那些亂七八行的想象,幸芮萌莫名有一種心痛的感覺,像被一塊大石頭堵壓在心口,呼吸之間,就有種微痛的感覺,非常不舒服。
時間一分鐘又一分鐘過去,感覺她的每一分鐘,都過得特別慢,都是磨人的煎熬。
深夜過去,臨近天亮。
藍淥從榮梵希懷裡鑽出來,手裡拿到他的手機,把自己的腦袋和他的頭湊在一起,玩起自拍。
“honey,來,面對鏡頭,啵一個。”
她表情甜蜜的親上他的脣瓣,舉起手機,按下拍照。
定格的畫面裡,可以看到榮梵希光着上身,藍淥光潔的香肩,以及胸前的白嫩,與他的胸膛緊貼,她脖子往下的印記,依稀可見。
仔細看手機屏幕,藍淥對這張照片不夠滿意,再挪動身子,讓榮梵希的臉埋在她的胸口,再來一張。
一組大尺度的親密照片拍攝完畢,看起來激情澎湃。
藍淥把拍得不好的照片刪除,留下幾張自己很滿意的,編成了一條信息,手指在發送鍵上一點,眨眼之間,提示信息發送完畢。
手裡拿着榮梵希的手機,藍淥又笑了,笑容有些蒼白。
“梵希,對不起,我知道你一定會恨我,看到你現在這麼幸福,我真不忍心,但是爲了我的女兒,我的蕾婭公主,正等着我去見她,我不得不這麼做。”
榮梵希雙眼緊閉,睡得深沉。
藍淥的手,輕輕撫上他俊美的臉頰,又說:“我是個自私的女人,不值得你愛,一直希望,你能徹底把我忘掉。看現在,我又被你迷住了,可是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我自找的。我真的非常後悔,當初離開了你。”
離開他,是她今生犯下的一個不可挽回的最大的錯誤。
“知道我爲什麼離開嗎?”她看着他安靜的臉問。
他不知道,他對她的離開一直耿耿於懷,如今他不會再問這個問題,此刻他什麼都聽不見,但她還是要說:“爲什麼,因爲我自私,因爲我傻吧!”
當年和他在一起,她曾那麼快樂,卻鬼迷心竅,拋卻他的一片真心,跟一個意大利男人走了。她直接就去了意大利,沒有跟他當面道別,只是留下一張字條,說她走了,叫他不要找她,忘了她吧。
那男人是個黑手黨頭子,尼古拉-梅迪奇(nicolamedici),年近五十,卻依然健壯,看起來很年輕,英姿勃發。
那時,榮梵希家裡有事,回家了好幾天,沒有跟她聯繫。
她打電話過去,他總是說了兩句,就匆忙結束通話,好像很不耐煩,她鬱悶的去酒吧喝酒。
那意大利男人,尼古拉,就在她旁邊,他不會說中文,酒保不懂意大利語,也不懂英語,她多嘴幫忙翻譯。
從酒吧裡出來,她不小心撞到了尼古拉身上,他請她幫忙做嚮導。
她白天做他的嚮導,帶他遊轉z市,他晚上請她吃飯,並出手闊綽,送她名貴的禮物。
三天之後,她被尼古拉綁到了牀上,折磨了一夜,並說想把她帶走,帶回意大利。
開始藍淥並不願意,拒絕再跟他見面,但他總能找到她,強迫她和他上牀,威脅她說要把她心愛的男人殺掉。
藍淥只好揹着榮梵希,偷偷和尼古拉見面,他們的關係維持了一個多月,之後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她可以確定,孩子是尼古拉的,糾結了一番,各種權衡之後,她還是放棄了榮梵希,答應跟尼古拉去意大利。
那個時候,榮梵希就發現她不對勁,正準備向他坦白自己是榮家大少的身份,只是還沒來得及說,她就突然失蹤了,沒有留下任何可追尋的線索。
尼古拉沒有妻子,有三個私生子,沒有一個跟他住在一起。
藍淥跟尼古拉到意大利之後,剛開始她很受寵,他花很多心思,大把燒錢,只爲討她開心。她生下一個女兒之後,尼古拉還對她寵愛有加。
這兩年來,尼古拉有了更年輕更鮮嫩的新歡,對她失去了興趣,甚至在她面前,毫不避諱的和他新歡調笑嬉戲,只差沒當她的面歡愛。她受夠了,想帶女兒走,尼古拉很喜愛他唯一的女兒,不肯把女兒給她,也不放她走。
走投無路,無計可施時,正好碰到了康培陽。康培陽說他可以幫她,擺脫尼古拉,給她自由之身,並把她女兒搶過來。
這就是她當年爲什麼突然離開,是她不肯告訴榮梵希爲什麼的原因。
“梵希,現在我只有女兒了,她就是我的一切,爲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包括對你所做的這一切,我知道這樣很自私,你儘管恨我吧,恨不得殺了我也好……”
藍淥說完,眼裡全是淚水。
淚水,劃過她的臉頰,從她的下巴墜落,再滴到榮梵希的臉上。
一夜失眠的幸芮萌,被時間一分一秒的折磨了一夜,快天亮時,纔有了睏意,小睡了一會。
頂着兩隻熊貓眼醒來,撿起落在牀頭的手機,幸芮萌就看到榮梵希的號碼發來的信息,點開來看,是一張一張不堪入目的照片。
每一張照片裡的兩個人,都是那麼親密,每一張照片,像一把鋒利的刀,她看到一張,在她心臟捅一刀。
片刻之間,她的一顆心,被捅得千倉百孔,碎落一片,讓她疼痛到了極點。
“榮梵希,我要殺了你!”幸芮萌扔掉手機,發瘋似的放聲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