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用之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留着礙眼!”康行健曾對康培陽寄予厚望,以爲給他幾年時間,他就能在z市鬧個天翻地覆,把榮家鬧得雞飛狗跳,把盛和整到垮塌,可現在看來,他不過是傷及榮家皮毛而已,太令人失望!
康世瑞還是覺得可惜,再勸一句:“爸,先把他留着,總有再用的時候。畢竟榮家基業厚實,不是說整垮就能整垮的,培陽已經盡力了。他整不跨榮家,還會賺錢的嘛!不如把他調去南非,處理那邊棘手的問題,相信他的能力,一定可以勝任。”
這個建議,聽起來不錯,但康行健還要考慮,要把康氏的生意交給康培陽,他心裡不大踏實。
康行健又忍不住感嘆,說就看康培陽是榮錦程的兒子,才把他帶去美國,收他做樣子,花錢花心思培陽他,讓他回來對付榮錦程,就算榮錦程死得早,也可以看看他和榮梵希兄弟互相殘殺,可他太心急,本來主動的優勢,變得很被動,落敗在榮梵希手上,沒用的東西。
聽到他們父子的對話,康培陽從心寒到腳趾頭,臉完全黑下來。
他沒有進辦公室,直接轉身就走了。
做夢他也想不到,他一直敬重的養父,收養他的目的,只是爲了利用他來對付榮家!
酒吧裡,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獨自在吧檯灌酒,唐雨薇不由轉變方向,朝他走過去。
康培陽,上次那筆帳,還沒找他算呢!
“是你?”酒保遞過來一杯酒,康培陽伸手去拿,有一隻手,比他還快,搶走了那杯酒,他擡頭就看到唐雨薇站在跟前。
唐雨薇擡起手,把那杯酒往下倒,酒水落到吧檯,飛濺到康培陽身上,他並沒有躲閃,她把他的酒倒掉之後,放下酒杯:“康二少,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不如讓我找幾個人陪你,人多熱鬧。”
“好哇!”康培陽本不想被人打擾,但看到唐雨薇的動作,再聽她這麼說,直接就答應了。
唐雨薇揮手,叫來幾個專門陪喝酒的女人,讓她們把康培陽擁去包廂裡,使勁給他灌酒。
“你們誰能讓他喝下一杯酒,我給一萬,讓他喝下十杯,我給十萬。”唐雨薇包裡沒多少現金,就拿出一張金卡,擺到桌子上,對這些打扮得花枝招展女人們說,“你們要是把他灌趴下了,我給你們一百萬!”
這錢真容易賺呢,只是灌酒就一杯一萬,女人們都賣力的往康培陽身邊擠,使出各種誘人的手段,勸康培陽喝酒,不過出乎唐雨薇預料,康培陽居然是來者不拒!
“唐雨薇,想把我灌醉,你有什麼目的?”康培陽推開黏到身上的女人,伸手去拉唐雨薇,問得曖昧。
她順勢坐到他的腿上,手鉗住他的下巴,擡起他的臉,調戲的說:“男人不喝醉,女人哪有機會,你說呢?”
“別人沒有,是你的話,不用把我灌醉,只要你想,你要多少機會,就有多少機會。”康培陽的手,不安分的往唐雨薇身上游移,她說的是假話,他卻非要當真。
唐雨薇拿開他的手,站起身問他:“想嚐嚐我的調酒嗎?”
康培陽繼續曖昧的衝她笑:“雨薇,你親手調的話,就算是毒藥,我也心甘情願喝下去。”
“你放心,毒不死你!”唐雨薇回他一笑。
去調酒之前,她又吩咐那些陪酒的女人,“你們繼續,陪這位帥哥喝酒。”
沒過多久,唐雨薇就回到包廂,手上多了一杯雞尾酒。
她拍開一個女人,坐到康培陽身邊,把酒杯舉到他跟前,輕輕搖晃。
酒杯裡,豔麗的色澤,和精緻的點綴,看起來很好喝的樣子。
康培陽已經有了些醉意,看到她手上晃動的杯子,就去握住她的手:“已經調好了,不給我喝,是技術太差,不夠自信?”
唐雨薇又推開康培陽的手,把杯裡拿遠一點:“我對自己的調酒技術很有信心,只是在想,這一杯酒給你喝的話,會不會太浪費了。”
“這麼好的手藝,沒人欣賞品嚐,纔是浪費!”康培陽再去搶酒杯。
“說的也是!”唐雨薇似乎改變主意了,按下他的手,把就被遞到他的嘴邊,“那就請你,好好品嚐。”
康培陽自然張開嘴,唐雨薇換了個姿勢,跨坐到他腿上,讓他身子往後靠,再把手上的酒,灌倒他嘴裡。
只是一口酒到了嘴裡,康培陽就嗆得要噴出來,唐雨薇卻拿着紙巾,封住他的嘴:“人家一片心意,康二少怎麼說,也得喝下去吧?”
“這是什麼酒?”康培陽一口酒吞下去,眼淚都要飛出來。
“這杯酒,叫做烈焰燃情,熱烈足以催人淚下。”唐雨薇笑着說,又移動杯子,往康培陽嘴裡灌,“誰喝了它,會感動得落淚。”
“咳咳,好名字,好酒!”被一杯酒灌下去,康培陽忍不住咳嗽起來,從嘴巴通過喉嚨,再到胃裡,都是火辣辣的,整張臉都紅起來,額上冒出汗珠。
他終於忍不住,推開唐雨薇,拿起前面臺子的一杯洋酒,仰臉就往嘴裡灌。
看他狼狽的樣子,唐雨薇心裡說不出的痛快!
搖晃着杯子裡殘留的一口酒,唐雨薇笑着問:“康二少,還要再來一杯嗎?”
康培陽擺手,掏出手帕擦額上的汗珠:“唐小姐的美意,我無福消受。”
辣椒油和芥末混合的雞尾酒,別說他喝了一整杯,就是隻喝一口,也夠嗆!
這女人,夠狠的!
包廂裡沒有水,康培陽只能不斷的喝酒,喝得急喝得多,很快就醉了,越醉越喝,最後醉成了一團爛泥,連眼睛都睜不開。
醉夢中,他躺在沙發上,唐雨薇依舊坐在他的腿上,不斷親吻他……
他張開嘴回吻,她卻只是舔他的臉,他擡起手,去捧住她的臉蛋,卻摸到毛茸茸的一團。
“嗚嗚”兩聲,他好像聽到了狗哼唧的聲音。
然後聞到一股難聞臭味,薰得他不得不睜開眼睛。
“嗚嗚?”
四眼相對,康培陽頭痛的皺眉。
一隻流浪狗?怎麼回事?
“滾開!”康培陽揮手,把那隻狗嚇唬走。
想到剛纔是那隻狗在舔他,一向愛乾淨的他,不由一陣噁心,翻身要吐。
一翻身,他才發現,自己躺在垃圾堆裡。
終於,他忍不住大吐特吐起來,似乎要連腸帶胃一起吐出來。
吐完了,他坐在垃圾堆上,又忍不住傻笑。
唐雨薇那女人,果然狠,昨晚灌他喝辣椒油混芥末的酒,還把他扔垃圾堆裡!
昨晚玩得開心,唐雨薇也喝了不少酒,叫人把康培陽扔到垃圾堆之後,就醉意上頭,回去倒頭就睡。
今天早起,溫蒂給她打電話時,她無意中說起,昨天把康培陽整慘了,總算出了一口惡氣,還勸溫蒂不要再跟他在一起了,那種人渣,就該當垃圾一樣扔掉。
因爲上次康培陽對唐雨薇的冒犯,她要整他,溫蒂無話可說,不能怪她,但說不要在和康培陽在一起,溫蒂覺得自己做不到。儘管康培陽說,他們只是各取所需的關係,不要動感情,溫蒂還是淪陷在他的西裝褲下,越來越喜歡他,不能自拔。
聽唐雨薇說,康培陽被扔在酒吧附近的垃圾堆,不知他走了沒有,溫蒂不放心,馬上找過來。
康培陽還沒站起身,看到一個人,迎着晨光走過來,一張漂亮的臉,無比眼熟。
他朝她伸出手,叫出她的名字:“小念,你來啦。”
“培陽,你怎麼樣?感覺怎麼樣?”溫蒂聽到他叫什麼小念,吐字不是很清楚,她看到他坐在垃圾堆上,心裡有些難受,沒有在意他叫的是什麼名字。
溫蒂去扶康培陽起來,他看清楚了,她不是蘇小念,而是溫蒂,卻揮開她的手:“你不是小念!你怎麼找來了?”
這一次,溫蒂聽清楚了,狐疑的問:“小念是誰?”
雖然不知道小念是誰,但聽就是一個女人的名字,康培陽心裡的女人?
難怪他說,不要對他動情,原來他心裡有喜歡的女人!
意識到這一點,溫蒂臉色些微黯淡下去。
“不是誰。”康培陽不想回答她的問題,站起身,拍拍身上又髒又臭的垃圾,整理一下衣服。
看他不想說,溫蒂就沒有再追問,而且現在也不是追問這種問題的時候,她改口:“培陽,我們先回去,我幫你洗洗。”
他一身的臭味,酒味夾着垃圾臭味,她聞着都受不了,忍不住想捏鼻子。
“好。”康培陽這一身狼狽,他自己都受不了。
回到溫蒂的住處,溫蒂給他放好水,讓他把身上衝洗一下,泡在浴缸裡,她幫他洗頭。
靠在浴缸邊沿,仰着臉,康培陽閉着眼睛,忽然問:“溫蒂,你有沒有發現,我這個人,特失敗?”
“怎麼會?”溫蒂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這樣說。
在她眼裡,康培陽似乎與“失敗”兩個字沾不上邊。
他是舊金山大亨康行健的養子,有花不完的財富,又是榮家的子孫,現任盛和的總裁,不論怎麼看,都是個成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