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寧恩緊抱盛航的剎那,真的就像是揪住了最後一顆救命稻草那樣,緊緊地,牢牢地,就是不肯放開。
“我以爲……我以爲這一次我一定完蛋了……可是……你還是來了……”
她都有些語無倫次了,彷彿不管說什麼都不能表達出現在的心情。
震驚,慶幸,甚至有着劫後重生的喜悅,心底裡泛出各種滋味。
盛航也從之前的心慌意亂中逐漸的恢復,懷中的這個女人,依然還是以前的味道,熟悉的觸感。
盛航臂彎的力道可是那麼的用力,緊緊環繞莊寧恩,好怕她離開自己,到嘴邊的斥責,始終還是說不出口,真的很想斥責這個該死的女人,怎麼就會去招惹邵震年,她招惹的男人難道還少嗎?
一個個圍繞在她身邊的男人,就好像綠頭蒼蠅似的,恨不能齊齊湊上去,有時候盛航甚至在懷疑他們這些男人的眼光是不是都和他一樣,都藏了沙塵,矇蔽了眼睛,被莊寧恩的外表給耍得頭頭轉?
連一直很挑剔的邵震年,竟然也會被她給吸引……
盛航瞭解邵震年的性子,若不是對上眼,絕對不會動莊寧恩。
盛航動了動,可他這一動,換來莊寧恩的反應劇烈,好似生怕盛航離開似的,“不要……不要走……我好怕……”
只有在這個時候,呼吸裡全是盛航的味道,莊寧恩才能感覺到絲絲的安全感。
“嗯,我在。”盛航的口吻依然還是像平常一樣很公事化,態度冷厲,但實則他是外冷內熱,此時此刻緊抱莊寧恩,踏實和幸福感逐漸縈繞在了心頭,許久不曾有過的幸福和期盼,終於在這個時候又迴歸了。
盛航卻依然還是很堅定的推開了她,目光如炬的睨向莊寧恩,莊寧恩也接受着他折磨人的注視,那樣的眼神真能把人給整瘋。
“我……”她想說點什麼。
可沒想到剛收起的眼淚,又很不爭氣的掉下來,“我以後都不要和你分開了。”
她就這樣一句話,腦子裡還沒想好這句話該不該說,就脫口而出了。
哪怕莊寧恩的心裡是真的一千個一萬個希望和盛航在一起,但是她卻不能和他在一起,但卻說出口了。
說到底,還是因爲莊寧恩心下其實是太渴望他們能在一起了。
盛航對她這樣的說辭,一點兒也不敢興趣,彷彿一眼便能看出來這是莊寧恩在情況危急之時,稀裡糊塗,隨隨便便說出的一句話。
“好了,既然沒事了,走吧,我送你回去。”盛航冷淡的態度,故作鎮定,故作不在乎,但內心又開始激起了渴望,想和莊寧恩在一起的想法好不容易努力在壓制之後,此刻又以瘋長的態勢又回來了。
莊寧恩不管現在有多混亂,實際上,她真的很混亂,心下跌宕起伏的律動,她是沒想好,就是因爲沒想好,纔會做出衝動的事情。
她的害怕無孔不入的滲入了體內,這一刻,真的感覺若不是盛航及時的出現,或許這一輩子都無法再和他相見了。
忽然間就好像是“生離死別”的傷痛,好像再不把握機會,就彷彿她剛纔所說的——完蛋了。
“盛航,對不起……”話語突然轉得很快,從之前的在一起,到對不起……
盛航越來越能感覺到莊寧恩內心的複雜和不定,就是因爲那樣的不踏實感,她才胡言亂語了。
“你沒事吧?”
其實到了這裡,盛航可以很確定莊寧恩應該是沒事,只是被嚇到了,她看起來十萬分的害怕。
但不能因爲莊寧恩的害怕,在精神錯亂的時候就接受,到時候,盛航可以想象得到莊寧恩以後的閃躲,她又會藉故各種理由離開她。
再一次的分分合合,盛航不想再經歷了……
莊寧恩不管盛航現在在想些什麼,不由分說的再度摟緊盛航,她怎麼會沒事,她現在很大事,心瘋狂的在想念盛航,甚至是身體裡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的作祟。
“嗚嗚……”
她哭。
莫名的想哭。
但是在盛航的懷中,蹭進他懷中時的溫暖,讓她特別的想哭……
“喂,莊寧恩,不要撒嬌!都什麼年齡了……”真是。
盛航這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跟莊寧恩說什麼,他最不喜歡的就是莊寧恩哭泣,每一次她哭的時候,就會讓盛航那樣的束手無策。
即使過了多年,分開了多年,但這樣的束手無策依然還是沒有改變。
他也還是那句話:莊寧恩,你不要撒嬌。
以前,他就是這樣,喜歡非常硬氣的,訓斥的口吻。
“不要說了,你不要總是說我撒嬌……你說過很多遍了,即使說過也沒用……”
莊寧恩碎碎念着。
盛航的目光又萬分炙熱的落向她,莊寧恩由之前的人心惶惶到此時心潮澎湃,她什麼都不想了,雙臂狂死的纏繞着盛航的頸項,踮起腳尖,封住了盛航的脣。
以前關鍵的時候,是她喜歡念念叨叨的,這個時候換盛航嘮嘮叨叨了。
莊寧恩深入探索,她的熱情是盛航從未見識過的,小小的舌頭雖然很強勢,這個時候的莊寧恩無疑是霸道的小媳婦,就是要任性的挑逗着盛航脆弱的神經,但又不難感受到莊寧恩的膽怯。
尤其在盛航沒有太多反應,只想享受着她的主動,而他的不主動,讓莊寧恩頓然有些泄氣了,他今天好像真的鐵了心不想理會她呢。
莊寧恩的脣舌頓了頓,明顯是打退堂鼓的趨勢。
盛航突然睜開了眼睛,正好和莊寧恩雙眸對視,莊寧恩有些尷尬,因爲是盛航的無迴應,她恍如做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莊寧恩真是退開了她的脣,可就在她退開的剎那,盛航及時的緊攬了她的腰身,那麼親密的貼近了盛航的胸膛,這種感覺,被他霸道着,霸佔着又回來了。
這纔是真正的盛航,從來不會跟她打哈哈的。
但實際上,只有盛航最清楚,他的原則,在莊寧恩身上基本的是沒有原則的,是莊寧恩讓他成了沒原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