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寧恩看着宋俊憤怒轉身的背影,所有僞裝出來的笑容逐漸斂去。
現在的她,人身攻擊別人缺陷的她,像極了盛航對她所說的那八個字: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真的是這樣啊!
其實,宋俊也很無辜,可卻成了炮灰,本來或許對自己結巴的身體缺陷有些自卑,現在被她這麼一調侃,肯定更加自卑難受了。
“完蛋了,我成了罪人。”這一刻,莊寧恩很後悔。
許久,莊寧恩從思緒中恢復過來時,才發現頭開始暈乎乎的,她看了看酒瓶裡只剩一半的酒,竟然在宋俊離開之前,她喝了一半了,難怪已經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至於周圍人的指指點點,她全部聽不見,嘲笑,譏諷,全然沒當回事了。
莊寧恩踉蹌至洗手間,腳步凌亂的好像隨時可能倒下,但意識還是很清楚,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她又再次的碰觸酒精了,但是這一次她敢肯定的是,自己絕對不會在酒精的作用下胡作非爲了。
洗手間裡掬了幾捧水拂在臉上,洗掉了臉上淡淡的妝容,比起化妝,她更適合素面朝天的乾淨無瑕。腦袋越來越沉,掏出手機給黎真真打電話,黎真真這傢伙真夠討厭的,竟然還沒繳清電話費。
掛斷電話的莊寧恩,頭暈沉沉的來襲,“討厭的黎真真,每一次都這樣……”
這烈酒的後勁明顯比上一次足太多了,視線越來越不太清楚,“沒有真真,誰來接我回去啊!”
她這時候開始萬般後悔,她白天喝什麼酒呀,簡直是自找罪受。
盛航的視線其實由始至終隨着莊寧恩轉移,和一同前來男士說了幾句話後,起身離座了,莊寧恩腳步亂如麻的從洗手間走出來時,徹底弄不明白出口在哪兒了,“這……那……哪兒才能出去。”
話音剛落,額頭碰撞到堅硬的東西,氤氳的雙眸裡出現了無數個重影,“你,你是……”
盛航。
即使喝醉了,但還是能辨別出是誰,可仔細想想不應該是他的!怎麼可能是他!
“走開!”酒精有時候果然也是個好東西,莊寧恩的力氣十足,悍然的一把推開了盛航,可是反作用力的情況下,她也退後幾步,身體嬌軟的往下滑,幸好盛航及時接住,莊寧恩耳際有咒罵聲浮現,她還很有氣魄的反駁,“誰是蠢貨?你纔是蠢貨!”
盛航臭着一張臉,懊惱真不應該管她,就應該讓她自生自滅,給她一點教訓,讓她吃點苦頭,否則的話,她永遠也學不乖。
即使在醉酒的時候,她也是那般的有刺。
將莊寧恩拖向車內時,盛航的舉止甚是粗魯,莊寧恩的額頭碰撞在窗戶上發出劇烈的聲響,這一撞似乎也把她的意識給撞醒了不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反應很遲鈍的好像是在車上,她猛然一怔,轉頭望向左側時,瞥見到了熟悉的身影,“你……盛航?”
是他嗎?
不可能吧!
莊寧恩頭昏得辨別不清楚,盛航一聲不吭,他是不是應該慶幸莊寧恩這一次沒有把他當成替身,準確無誤的認出了他是誰。
但莊寧恩這個傢伙是不能被表揚的,下一秒又原形畢露了,“不是的,不是盛航……怎麼可能是那個晦氣的傢伙,你比他帥多了!”
聞言,盛航想不發脾氣都困難,“你說誰晦氣!”突然間提高的分貝,把莊寧恩給嚇到了,頃刻她安靜了好一會兒,隨後又做出了一個可愛的舉止,食指湊近盛航的脣邊,“噓……小聲點,不要告訴他,千萬不能告訴他,他這個人小肚雞腸。”
盛航越聽越火大了,報復性的一個轉彎,莊寧恩搖晃的身體往一側撞去,額頭又再度撞在車窗,劇烈的疼痛傳來,迫使她哀怨連連,“小子,那麼不會開車,怎麼做代駕啊!”
莊寧恩胡言亂語,把身邊的人誤以爲是代駕了。
“瘋子,請我做代駕,你請得起麼!”盛航當真快被她給氣炸開了,雖然明知道不能跟喝醉的人計較,可盛航不禁在懷疑,她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剛纔不是挺神氣的嗎?一眨眼功夫醉得跟爛泥似的。
“我是代駕啊!我做過代駕呢,而且我的技術可是……一級棒。”莊寧恩開始不安分了,似乎躺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怎麼睡,怎麼不舒服,半眯的雙眸裡透着絲絲的魅惑,氤氳,迷惘,甚至還有點滴的水霧,把雙瞳襯托得蠱惑力度十足!
她朝盛航豎起了大拇指,甚至還很不怕死的即刻握住了方向盤,“你走開,我來開,讓你學一學我的技術……”
盛航沒料到她喝醉酒了還可以瘋成這個模樣,幸好他反應得快,否則他們就成爲卡車下的亡魂了,“該死的,你給我坐好了。”
把車停靠在一邊,盛航力大無比的扳正了莊寧恩身體,強行的將她摁在座位上,重新替她整理好安全帶時,手背很不經意間滑過她的酥胸,隔着薄薄的抹胸裙,彷彿感受到了莊寧恩身上水潤又堅挺的觸感,如絲如縷的渴望開始滋生出來,視線竟然也在自制力薄弱的時候不停地在莊寧恩小露性感的雙胸間流連忘返……
她的身體,還是對他造成了一定的吸引力,哪怕莊寧恩現在是瘋瘋癲癲,意識不清,卻一點兒也不影響她的魅力,明明身上有濃郁刺鼻的酒味,盛航竟還嗅到了她身上別樣的清香味。
今天精心打扮的她,漂亮可愛,露出了小女人的小性感,尤其此刻面龐酡紅的她,宛如對男人有着致命的誘惑……
只是這該死的傢伙,在誘惑了他之後,勾起了盛航體內源源不絕,難以澆滅的慾望後,她竟然找準了一個舒適的位置蜷縮起來睡着了。
她也真是能睡着啊,旁邊有這麼個活生生的大男人在身邊,竟然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習慣了嗎?習慣了有男人在身邊才睡得着嗎?
盛航心下憋了怒氣,但似乎也沒有想過叫醒她,獨自生着悶氣,重新發動了引擎,在莊寧恩醉得不省人事的情況下,他只能帶她回去……
他的別墅,第一次帶進來的女人,是莊寧恩;第二次帶進來的醉酒女人,也還是莊寧恩。
他一定是上輩子欠她的,所以纔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