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寧恩和盛航自白雲山莊驅車出來時,莊寧恩心情明顯很低落,儘管是相信盛航,可是有關於盛航和甘紫菱那段過去,應該是特別刻骨銘心難以忘記的吧。
“在想什麼……”盛航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包裹着莊寧恩的手。
“在想你和甘紫菱。”她直言不諱,手撐着太陽穴,思緒連連。
“……寧恩,剛纔是紫菱情緒失控了點,但我對你的承諾和保證,不是假的。只要紫菱眼睛好了,我會給她一筆錢離開這兒,從今以後,她會有她的生活,我們有我們的開始。”盛航已經想好了對甘紫菱的安頓。
可莊寧恩卻沒有盛航想得那麼簡單,若是甘紫菱那麼容易打發的話,剛纔就不會那般不知廉恥的死纏爛打,仗着她與盛航之間曾經有一段深深的感情和愛戀,甘紫菱是有信心的吧。
“白雲山莊裡的空氣和環境真的很好,在這裡,就好像是走入了仙境那般,令人舒服,愜意……這麼好的地方,你怎麼會捨得賣給邵震年……”莊寧恩或多或少了解一些有關於他,甘紫菱,和白雲山莊的事情。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不是不相信盛航,只是身爲女人,多少還是有點介懷的。
從莊寧恩的話語裡,盛航當然能聽出莊寧恩心下的難受和不平,車停了下來,他想要解釋,可莊寧恩卻率先阻止了他的任何解釋,“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並沒有其他意思,我不該吃醋生氣的,畢竟,甘紫菱是在我之前,她不是在我之後,她是你的初戀,每個男人對自己的初戀是沒法忘懷的,我明白。放心吧,我不會計較吃醋。”
她所謂的不會計較,不會吃醋,可這席話擺明就是醋勁在翻騰。
“寧恩,這不是之前之後的問題,你清楚,我的心裡只有你,紫菱的情況你看到了,依照她的病狀,她情緒有波動也是情有可原的。如果你想要類似白雲山莊這樣的別墅,我可以找一處類似的,到時候每年寒暑假度假,我們就去那兒。”
盛航的話語裡,很明顯是遷就,他在遷就她,也在安撫她的心,其實說到底是在乎莊寧恩的,不想她胡思亂想,不想讓她難過。
這些,莊寧恩是可以感覺到的,只是……她總是會莫名的滋生醋意和酸澀,不知不覺中就和盛航鬧彆扭了,這女人的醋勁還真是不容小覷的,連莊寧恩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好像做得有點過了,她該明白盛航的爲難的。
她想對盛航說抱歉,可這抱歉卻說不出口,只是有點孩子氣的把頭埋入盛航胸膛,接受着盛航的寵愛……
而甘紫菱的手術是真的很快被安排了。
從盛航給甘紫菱安排手術的快速來看,就知道他真的只是對甘紫菱有責任在身,也一心一意想要讓甘紫菱手術完成後,眼睛趕快好起來後,他才能讓莊寧恩的心安定下來。
否則,只要甘紫菱一天在他們身邊繞來繞去,對於莊寧恩而言,甘紫菱就是潛在的危險,她的心就會不安,只要不安便會造成他們感情的持續低溫。
甘紫菱原本很想讓自己眼睛好起來,重見光明,然而盛航越是如此急切,她反而想要拖延時間,甘紫菱何嘗沒有預感,一旦眼睛好了起來,就真的和盛航劃清界限了,可終究,甘紫菱被推入了手術室裡,接受着眼部的手術。
盛航打心底裡希望甘紫菱能在最短時間內眼睛恢復,可希望永遠是背道而馳的……
只要甘紫菱不願意讓眼睛恢復,盛航就永遠難達成心願……
莊寧恩也希望甘紫菱能好起來,但潛意識裡不希望和甘紫菱接觸打交道,她手術之後,醫生說情況很好,一個星期之後就可以摘掉布條,逐漸恢復光明瞭。
可這一個星期對於莊寧恩而言,卻好像是異常的漫長。
即便甘紫菱眼睛好了,也需要一段時間來恢復……
的確只要有甘紫菱在身邊,莊寧恩心下是不安的,找黎真真聊心事吧,這個沒心眼的傢伙,只會把心情弄得越來越亂,好在正好傅芸芸約她出來見面,莊寧恩正好可以將心事說給她聽聽。
然而,莊寧恩所經歷的這些事,聽在傅芸芸心上,也不免有了沉重,傅芸芸深知莊寧恩和盛航所歷經的苦難,終於要守得雲開見月明瞭,居然甘紫菱回來了,哪怕盛航對她已經沒有了感情,但始終是讓人心下不痛快的。
這樣的不痛快波及到了傅芸芸。
和莊寧恩見面之後,神情鬱鬱寡歡的,很快大年初八各行各業都要開始上班,迎接新的一年了,她是不是也該去找一份工作,而不是天天窩在家裡,像個傀儡似的。
今天和莊寧恩談及工作的事,莊寧恩想要進修醫學,重新拾起自己本行的想法,也啓發了傅芸芸不少……
傅芸芸在大學裡學得是美術,畫畫是她唯一的愛好,彷彿能從畫畫中體會到沉靜和心平,當心靈真正平靜下來的時候,她就能少一點雜念,少一點煩惱,可當拎出好久不成碰觸的畫板之後,她久久不能下筆,許久,畫板上還是空白的……
喬越進來的時候,就見到她那樣呆若木雞的神態凝望着畫板,明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喬越走近她的畫板,大力的敲着她的畫本,以引起傅芸芸的注意力,“這搞美術的人,是不是隻有畫裸男,裸女的時候,纔會格外的帶勁,興致勃勃?”
他嘲諷不已的一句話就那麼脫口而出,儘管是滿帶着諷刺,卻不是針對傅芸芸的。
傅芸芸瞥見他時,急忙收起了適才心神不寧的情緒,卻也還是沉默,可喬越卻永遠不會讓氣氛冷場,吊兒郎當的拿着畫筆,顯得很興奮,“你要是需要男模特,我可是很心甘情願當你的裸模,但我有一個條件,畫作你自己收藏就好,絕不能侵犯我的隱私拿出去賣,明白麼。”
開玩笑,他喬越的身體也是很珍貴的好不好,不可以隨隨便便給別人看。
聽聞,傅芸芸白了他一眼,眼神裡似有不滿。
“免費的,你不願意啊!”喬越從她手中奪過畫筆,在紙上隨意的揮了幾下,意興闌珊的轉入她的耳邊,“如果你給我當裸模,也是可以的,我保證一定會把畫作藏在最秘密的地方,只有我想你的時候纔會拿出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