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寧恩和陸成一道來到在盛家超豪華的大別墅,獨門別院的西方建築風格,豪奢熠熠,盡顯富貴人家的大氣和富足,尤其令人更爲感到誇張的是,盛家的傭人服飾統一猶如列兵列隊式的整齊佇立於寬闊的車道兩旁,畢恭畢敬的迎接陸成。
這樣的陣勢和舉動,猶如古時候在迎接宮中重要人物的高規格,把莊寧恩給震驚得愣了。
她是沒有見過什麼世面,但莊家也不是小戶人家,可和這個家比起來,那是一個天,一個地,完全沒得比。
陸成則對這樣的歡迎儀式沒有任何好感,面容平淡,尤其當僕人很恭敬的尊稱,“大少爺好,歡迎回家”時,這個稱呼在陸成看來,他一點兒也不在乎,甚至覺得諷刺。
他們陸家的家破人亡,一無所有,換來的僅僅只是一聲“大少爺”,這個身份,不是他想要的,但卻又是他必須要的。
“阿成,爸爸很高興你能回來。”盛銘啓掌心愛意十足擱在陸成的肩膀上,似給自己了了一樁心願般的開心,而他旁邊的許如靜強顏歡笑,“阿成,以後你就是我們家中的成員,我們是一家人了。”
陸成還是頭一次見許如靜,他臉上的神色平靜如水,睨向許如靜這一張臉,無感,無感的同時,甚至還有本能的厭棄,但出身好教養的他,不容許他丟死去母親的臉,甚爲恭敬的屈了屈身,向許如靜問好,雖沒有任何的言語,但至少紳士風度盡顯。
盛銘啓也很滿意陸成的謙遜有禮,隨即目光投在莊寧恩的身上,身穿小洋裝的莊寧恩,嬌俏可愛不已,不高不矮的身材站在陸成身邊是十萬分的般配,之前盛銘啓和許如靜有聽說他會帶一個朋友一起回來。
“阿成,這是你的朋友吧,是女朋友嗎?長得漂亮,身材又好,真是個美人胚子呢。”
初次見面,許如靜對莊寧恩的印象還不錯。
這樣漂亮的女孩子,不問身世,不問背景,反正是陸成喜歡的,又不是盛航喜歡的,許如靜自然不用太擔心,女方是否和他門當戶對。
甚至,在許如靜的想法裡,陸成挑一個對他事業沒幫助的女人,是最好不過了,如此一來,對盛航的威脅便會減小。
莊寧恩禮貌的向許如靜和盛銘啓打招呼後,隨即否認,“我和阿成,只是認識多年的朋友。”
聽着莊寧恩的否認,尤其在這麼多人面前否認,陸成心裡肯定不是滋味的,但也沒有過多的解釋。
盛銘啓介於第一次和莊寧恩見面,也介於陸成看起來好像挺袒護她,什麼也沒說,即使心裡有想法,暫時也不會當面說出口。
許如靜和盛銘啓招呼着他們兩人進去,空曠寬闊的客廳,猶如宴會大廳一般金碧輝煌,堪比古代的宮殿,從傢俱到裝潢全是用金錢大手筆砸上去的。
莊寧恩不禁寒顫了,這絕對不是一點點富,富裕的程度遠不是她這個普通老百姓所想象的,這樣的家庭,又怎麼能容忍陸成找一個毫無背景可言,沒有任何特色的女朋友成爲他們的一家人。
無形之中,這也拉遠了莊寧恩和陸成之間的距離,不僅僅是心的距離遠了,連實際距離也遙不可及。
“阿成先回來休息一段時間,等你養足精神了,和盛航一起,兩兄弟齊心協力把我們盛世發展得更好,爸也老了,也是時候把盛家的產業全部交給你們兄弟兩個去管理了。”
言談之間,盛銘啓口吻裡更像是一種放心,兩兄弟能一同爲盛世出力,強於盛航一個人爲盛家發揚光大。
可許如靜聽到這樣的話,一直努力佯裝的平靜和賢惠,霎時間涌了一團濃濃的火焰上來,盛世是盛航的心血,盛航十七歲便扛起盛世的責任,如今,盛世發展得越來越好,成爲全球有名的跨國公司,在盛航一番心血之後,如今卻要拱手和另外一個人共享榮耀。
許如靜如何能冷靜得了,竭力兜着臉說道,“阿成纔剛回家,你就不停的說工作的事,可別把他給嚇跑了,公司有盛航看着,難道你還不放心嗎?這些年,阿成不在的日子,盛世不也做得好好的。”
她旁敲側擊的提醒着盛銘啓,盛航這些年爲盛家所作出的貢獻,既然是盛航辛苦打拼的,那麼,拱手讓人絕不可能。
許如靜的話語,無論是陸成,還是盛銘啓,誰都能聽出其中的隱意。
霎時間,盛銘啓沉了臉色,“盛世的事,我自有分寸,盛航那傢伙最近也不知在幹什麼,公司和家裡,兩頭不見人影,你別以爲我不明白你那點心思,可是,我還沒死,我清醒得很,我的財產怎麼分配,心裡明明白白。”
盛銘啓言辭裡還是對盛航頗具微詞了,凌厲的語聲裡也在深濃的警告許如靜不要有什麼小動作。
被盛銘啓這麼一說,許如靜頓覺得顏面掃地,面子上掛不住,這是赤果果的提醒着她在盛家的地位不如一個私生子,頃刻間眼底含淚哭訴,卻依然在陸成面前扮演慈母的形象,“阿成,你瞧你爸把我說的,我是在擔心你,他卻把我看成是那樣的人……”
陸成淺笑,不語。
不表態自己是否要進入盛世,更也沒有任何的言辭安撫許如靜。
他們一家人之間的明爭暗鬥,這不關莊寧恩一點事,可是,剛纔自盛銘啓和許如靜的口中,反反覆覆提起的那個名字,她深刻的聽入了耳畔。
盛航,盛航……
此盛航,非彼盛航吧。
不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吧。
如果他們是同一個人,那麼陸成和盛航便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這些訊息,這些突如其來混亂的關係,莊寧恩一時間完全無法冷靜的吸收,這到底是什麼事兒。
在來之前,她可是壓根兒不會想到陸成會那麼湊巧和盛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更是從來沒有從陸成和盛航兩個人各自的口中聽到任何的風聲。
應該是弄錯了,這同名同姓的人可多着呢。
莊寧恩安撫自己,但心卻是萬分的起伏不定,陸成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訝異,甚至可以說聽到盛航這個名字,他幾乎一點點驚訝之色也沒有。
陸成牽着莊寧恩一道去用晚餐時,莊寧恩很不情願的掙脫了他的手,“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他早就知道這個家,也是盛航的家;早已明白盛航和他是有着血緣關係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