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芊芊頓時惱了。是不是他早就知道藥在哪裡了?剛纔存心捉弄着她?
他淡聲道:“不是在書櫃裡,就應該在這裡了。看看裡面有沒有一瓶藥。”
興許他不是故意的吧,徐芊芊只好這麼想。
擡頭看了看高處,她把他靠在書架上,然後踮起腳尖,再看了看那那個抽屜,根本望不到抽屜裡面,想了想,說,“我去找凳子來,你等等……”
找來一張椅子,徐芊芊立在椅子上,一眼便瞧見那抽屜裡的一瓶藥,她欣喜的取出來拿給他看,喜道:“是不是這一瓶藥!”
“嗯……”他擡起有些疲憊的雙眼瞥了一眼,陡然間視線有些模糊,身體隨着書架邊沿滑了下去。
“喂——你怎麼了。”徐芊芊見他頹然倒下,驚愕睜大眼睛,趕忙跳下椅子,手足無措的搖了搖他快要失去神智的身體,她六神無主,“不行,我要送你去醫院。”
突然,手被他握住,他緊緊地眯着眸子,炙烈的凝着她,“你敢去,折斷你的腿。”
他總是這樣霸道,一次次的威脅,令徐芊芊又氣又急,拿他沒有辦法。
他倏地一把抓過她手中的藥瓶,可是顫抖的手幾乎要握不緊藥瓶,瓶蓋剛打開,就隨着瓶子一起滑落手中,掉落在地,滾了幾圈,瓶內僅存的兩顆藥丸灑出藥瓶。
шωш✿ тт kдn✿ C〇
她慌張地去撿那兩顆白色藥丸,捧在手中,神情焦灼,再拿起藥瓶,將瓶口朝下,她使勁的搖了搖藥瓶,希望能再找出一顆,最後,她看了他一眼,“只有兩顆了,一次服用不夠吧。”
“一次一顆夠了。”他急促從她手中抓起一顆,扔到口中。
安景曾經擔憂的交代:‘如果在你病發的時候,吃三顆。’
可是,如果他實話實說,這個傻女人一定會逼着他去醫院吧,現在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一顆、兩顆、三顆,對他說來都無所謂了。
徐芊芊舉着一雙清澈水眸,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好一會,纔將手中剩下的藥丸小心放進藥瓶裡。
看着這個傻女人緊張兮兮的樣子,他渾身上下的寒意似乎漸漸在退去,心中會涌起一股暖意。
“我扶你去休息下,你要真的很難受不要撐着了,諱疾忌醫害的可是你自己。”她擰着眉,低低的說着,拉起他,邁着沉重腳步,偶爾她擡眼,會撞見他眼中灼熱的溫度,她倏的瞥開眼,再多看一眼,彷彿她渾身會隨之燃燒。
走向牀邊,她送了一口,將他放下。雖然已是夏季,牀上仍是冬季的厚厚牀褥,牀頭整齊地疊着一張被褥。徐芊芊掃了掃牀上的灰,脫下他的鞋,握着他雙腿放到牀上,將棉被給他蓋好。
動作一氣呵成,她卻沒敢擡眼看他一眼。即便是不看他,她都能感覺他眼中灼熱的溫度,霸道到讓人無法喘息。
“我去給你倒一杯熱水。”她口乾舌燥的開了口,提腳就要走開。手卻被他一把攫住,他霸道的開口:“不準走。”
她心陡然一跳,身體一僵。
他長手一拉,徐芊芊頓時驚詫,身體栽倒在他懷裡,剛好坐在他腿上,幸虧隔着厚厚的棉被,可是徐芊芊臉仍是唰的紅到了脖子上。他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哪來的勁拉她!
“被子裡很冷,給我暖下牀,你想到哪裡去了,很渴望男人碰你麼?”他不溫不熱道。徐芊芊臉更
紅了,一路紅到了腳底板,他正經八板的樣子讓她感覺反倒是她自己想歪了。
心中卻有另外一個聲音在罵她自己:徐芊芊你窩囊嗎?你緊張什麼,他又不是豺狼虎豹,怕什麼?
“你覺得麻煩,現在可以走了。”他冷的睨了她一眼,一把鬆開她的手。
“沒有……我不是那意思……我不是嫌麻煩。”徐芊芊只覺頭昏腦脹,搖着頭。他到底想怎樣,對她時而譏誚,時而冷漠,陰晴不定,令她又惱又慌。
她很想發火,瞪着他好一會,可是目光觸及倒他煞白得透着虛弱的脣色,她低下頭,“我去給你倒一杯水暖暖身子。”說完,她急衝衝的走出房間。
半夜時分,他靠在牀頭,面具下一雙眼幽深難測。牀邊趴着熟睡的徐芊芊,只見她嘟着小嘴,眉心微微攏起,額上滲出細密的汗,不知是做了不妙的噩夢所致,還是房間裡的悶熱所致。
房間沒有開空調,燥熱感肆虐着,似乎要把空氣中的水分煮沸。
他伸手,逝去她額前細密的汗,手去忽然被她一把握住。
徐芊芊做了一個夢。夢見好吃的冰糖葫蘆,夢見她坐在旋轉木馬上看着老爸靜靜地站在遠處對她微笑,他手裡還握着一串紅嘟嘟的冰糖葫蘆。
她開心極了,跳下旋轉木馬,飛奔到老爸懷裡。
老爸挺高的,小徐芊芊每次都只能剛好摟到老爸的腰。
現實中的徐芊芊微微動了動眉頭,老爸很胖的,怎麼摟着老爸的腰感覺不到一絲贅肉,還感覺很緊緻有力呢。
正在睡夢中的徐芊芊哪裡知道她現在摟的是那個X-man呢。
牀頭,面具下,他一雙眼漸漸有了怒意。見到她緩緩伸着手臂,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更緊的摟了摟他的腰,她手臂時不時會擦過他下腹那一帶她不該觸碰的地方。
一低頭,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潛入他鼻息,伴隨着她暖暖的體溫,一股熱度悄然地蔓延他所有的神經。一垂眸,她胸口若隱若現着均勻起伏的溝壑,白色的花邊內衣映入他眼簾。
該死的!他身下豎起了一根擎天柱。
誰也不知道,面具下的風不羈鐵青着臉。
徐芊芊,是不是隻要是男人,你都可以隨隨便便的投懷送抱。安景可以,北洛也可以,而這個對你來說的這個X-man的我……你也可以!
唯獨風不羈不可以!
風不羈捧醋狂飲,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作者:這是風不羈孩子氣的心聲。】
每次看着她對別人的男人笑,對別的男人好,他心底總會莫名的騰起一股怒火。
然而……
他討厭看到他自己一次次的失控。
可轉念一想,風不羈又覺得自己幼稚了,面具男不就是他自己麼?
他這是自己吃自己的醋。
既然她都投懷送抱了,他還裝什麼正人君子。
這個女人已經勾起了他的欲.火。
先把她吃乾淨再說,更何況她已經被他吃過一次。
喉嚨滾了滾,風不羈的手緩緩伸向了徐芊芊——
下一刻,卻聽見她輕輕的動着脣,低柔的呢喃出一聲,“老爸……”
風不羈聽着她呼喚一聲老爸,才明白她把他當成她老爸了!
風不羈眉宇不禁
一抽。
卻見她臉上浮現溫馨的笑容,低低地囈語着,“老爸你又瘦了,是不是最近沒睡好吃好,老爸不要再去外面了好不好,我們回家……公司沒了就沒了,我們一家人還在的呀……”
說到這裡,她眼角緩緩流出兩行淚水,聲音緊了緊,“老爸,好不好嘛……媽媽在家裡傷透心了,媽媽說不是因爲你炒股把公司虧了而恨你,她說他恨過你一意孤行,可是你丟下這個家,媽媽是真的傷心了……老爸……回來好不好……沒有錢沒關係,我們一家人好好生活一樣很好嗎……芊芊會勇敢站起來,芊芊養你們一輩子。”
眼淚緩緩的溢出,她嘴邊不斷的囈語着“老爸”,一遍又一邊的低聲呼喚着。
而他僵硬着臉,手遲疑着,眼底漾着一抹柔情,靜靜地凝着她清秀的臉蛋,拂去她眼角的淚。忽然,她卻驚乍了一聲,“風不羈!”
他的手登時僵硬在半空中,她突如其來的呼喊令他吃了一驚。
夢裡,小版的徐芊芊忽然又夢到眼前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風不羈!
小版徐芊芊的頭纔剛好及他的大腿處,身材偉岸的風不羈低着頭,俯下身,倨傲的俯瞰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然後把她手中的冰糖葫蘆給搶走了!!!
風不羈居然還得意洋洋,對着她咧嘴笑道:“有本事你來搶啊!你的東西我通通要收走!”
討厭的風不羈!
“臭風不羈!恨死你了!還給我!還給我!不要讓我抓到你!不然我把你剁了做成冰糖葫蘆!”牀邊,徐芊芊模糊的囈語。
面具下,他眉梢一挑,聽着她咬牙切齒的咒罵着他的名字,他也不禁跟着咬牙切齒起來。
“風不羈不準跑!不要讓我抓到你!不然你死定了!”徐芊芊將他摟得更緊了,他腹部滾動一股熱流,完全不受他意識的控制,究竟是怒火呢?還是…… ?
他拿着遙控器,將溫度調低到25°,怎麼也難消他下腹那股燥熱,然後將被子蓋在她身上。他想扒開她八爪魚式的糾纏,可是她卻將他抱得得很緊,死死地抱着不放。
夢裡……徐芊芊氣急敗壞,追着風不羈討要她的冰糖葫蘆追了一整晚。
黑夜漫長,而他目光悠遠,望着窗外的幽幽夜色,忍受欲.火狂燒的滋味忍了一整晚。
※
凌晨一點,北洛在警察局喝了一杯咖啡出來,律師帶着保釋金才把北洛保釋出來。
楊局長忙不迭點頭哈腰地解釋,“實屬無奈,北總啊,我也是受到上頭命令秉公辦事啊,有得罪的地方多多見諒哈。您放心,這件事情一件會水落石出,到時候還您一個公道。”
北洛別有深意的笑笑,“這杯咖啡我還真喝不起下次,再當着那羣記者面前多喝幾次,C-JS就要在媒體面前消失了。”
聖西學院這場暴動現在鬧得滿城風雨,媒體爭相報道。無非把C-SJ推向了風尖浪口,各種流言蜚語不斷,最犀利的說法是:C-SJ和黑道有來往,從事非法勾當,惹來仇殺,於是在甜心小姐大賽上發生了暴動。
C-JS的股票從今晚已經開始急遽下跌,加上北洛始料未及的是,手上幾個碼頭同時被警察突擊檢查到幾莊走私買賣。這未免也太巧了,分明這就是人爲策劃的一場陰謀。
究竟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