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第三天了。
三天的時間,可以做很多事情,可是卻獨獨找不到一個陽辛央。
季炎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去陽陽洗衣店,雖然陽父和陽母都不理睬他,可是他卻能夠感受到他們對他的恨意,但卻知道他們並沒有太着急。
這就說明,他們是知道陽辛央的去處的,更說明陽辛央是安全的。
可是,這隻會讓他忐忑和難受!左亦已經很久沒有去學校了,自從陽辛央消失的那天后,他也沒了蹤跡。
在聖炎,關於左亦和陽辛央‘私’奔的傳聞越演越烈,甚至有人說陽辛央在三大男神間周旋,可謂是達到了見縫‘插’針的程度。這不,季炎和喬舒的事情一公佈,她就帶着左亦‘私’奔了。
後來,在很長一段時間裡,A市都有一個傳說,一個其貌不揚的普通‘女’子,竟然能夠駕凌於三大男神,可謂是一大奇‘女’子。
本來季炎無心的一句話,倒把季玥推到了風口‘浪’尖。
因爲所謂的考勤制度,所謂的嚴格管理制度,在萬海鳳的吹噓下,在上流社會已經風傳。
有人不滿了,因爲他們的孩子本來就在接受專業的課程,他們每年‘花’那麼多錢念聖炎,就是因爲它管理寬鬆,有很大的彈‘性’,方便他們給孩子安排多元化的課程。可是這管理制度一實施,那念聖炎好像就沒有太大意義了。
喬振亮聽到下面股東的反應,但這次他竟然沒有干涉,而是讓季玥放手去幹。
“只要你能把聖炎管理好,讓它有所起‘色’,那我會提名你爲董事的。”喬振亮的表情很冷靜,就好像是在說一件毫不相關的事情似的。
“爸,其實我……”
“別說了!”喬振亮打斷‘女’兒的話,“你的意思我懂,可是你也是季家的一份子,喬氏也有你的一份,我想你弟弟季炎不會和你爭的!”
“爸,不是這樣的!難道你不知道聖炎於我來說是一個傷心地?”季玥的聲音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漸漸變得沙啞了,當年她的高中也是在聖炎唸的,當年她喜歡的男生也是被特招的,當年她喜歡的男生也是社會上的人給他們定義的窮人。
“小玥……”喬振亮的聲音也有些哽塞,“我懂你的意思,可是請你相信爸爸,很多痛苦你以爲無法忘記,但是那是因爲你不願去面對。你必須拿出所有的勇氣去克服它,去壓制它,只有那樣,你才能成爲強者!”
“爸,我不願意忘記,如果我忘記了,那他不是白死了?”季玥是個很聰明的姑娘,可是在感情的世界裡,卻只願意掩耳盜鈴。她只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讓所有的流言蜚語都堵在耳外。捂住耳朵,她聽不到所有的聲音,那她就可以爲所‘欲’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小玥,人生不能復生,你這樣念念不忘,只會累了活着的人。”喬振亮把聖炎董事辦公室的鑰匙‘交’給她,“你拿去,爸爸不‘逼’你,我會尊重你的決定。”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戰勝心中的悲痛,只有那樣,你才能變得幸福。他已經死了,所以你必須要帶着他用自己的生命換來的你的生命好好活下去,否則,他不是白死了嗎?”
季玥的腦海裡,突然閃出一副畫面。
他們相約要去城郊的度假村畢業旅行,慶祝他們都考上了心儀的大學,更慶祝他們總算逃脫了A市的牢網,以後他們能夠光明正大、無憂無慮的戀愛了!
她以爲自己的計劃很隱秘,卻不知道安麗君早就監視了她,竊聽了他所有的通話。因爲男生的年紀要比她大一歲,所以他也拿到了駕照,而她的車被拿去修理了,她就讓他去開車來接她。
當時她打了電話給他,其實她早就到修理廠了,不過她只是開了個玩笑罷了。
然後取了車,她就和他直接開車去旅行,卻沒想到車子還沒有跑了三公里呢,剎車突然就失靈了。
當時是他開的車,眼見就要撞上迎面而來的貨車,他竟然用他的那面去硬撞貨車。
車子終於停了,可是,他也永遠不會睜開眼睛了。
的確!她的命是他用生命換來的,她還記得他的名字。他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楊揚,每次她叫他名字的時候,因爲都是二聲,總是有種親切的感覺。叫他的時候,她的心都是柔軟的。就好像是一顆甜甜軟軟的棉‘花’糖,吃進嘴裡,融化在心裡。
可是,當時有多甜,現在就有多苦澀。若當初是她自己開車,或者是他們沒有開車……反正只要是換一種結果,他就不會死。
可是後來查明,這件事情是安麗君做的。雖然沒有證據,可是她在出事後的一個月後開口承認了。
“瘋子!”哪個時候,她也才能下‘牀’,雖然她抱住了一條命,但是還是有很多地方受了傷。
後來,季玥還接受了很長時間的心理輔導,然後她就出了國,幾年沒有回來。
當年的事情,因爲季家用錢和權壓了下來,所以並沒有引起轟動,甚至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少之又少。
季玥也是因爲這件事情對季家更加失望的,一條鮮活的、還沒有正式開展的新生命就那樣隕落了,可是季家的人竟然只是無情的做自己的公關。
就好像,楊揚真的沒有來過世界一樣!
所以,當她知道季炎愛上了一個叫陽辛央的‘女’孩時,當她知道陽辛央的情況和楊揚的那麼相似時,她才義無反顧的回了國,決定要幫季炎守護住幸福!
因爲,季炎是季家唯一的兒子,所以安麗君對他,只會更加歹毒。她不希望自己和弟弟都栽在同一件事情上!
她失去的東西,她一定會讓季炎得到!
所以,她義無反顧的回了國,現在又義無反顧的接下了聖炎的工作。
聖炎的每一方土地上,彷彿都有楊揚的影子。她願意會以爲自己很難接受,可是事實卻證明,至少還能和楊揚有一片無人打擾的回憶地,還真的是‘挺’好的。
至少,他那張漸漸模糊的臉,又在她的腦海中鮮活起來。
而季炎,則是如同一直戰敗的公‘雞’,第一次嚐到了什麼是心如刀絞的滋味。
陽辛央就好像從地球上消失一樣,三天了,整整三天,她的電話一直關機,所以根本無法定位。甚至,她就好像一個謎一樣,彷彿從來未曾來過。甚至,他都有一種感覺,他好像要永遠失去她了。
喬舒找來了,她一副難過心痛的樣子找來了。
“季炎,我真的很對不起你,我不是故意的!我……你也知道的,其實我一直把陽辛央當做最好的朋友,也正是因爲如此,我才一直沒有和她坦白。可是你知道嗎?每當哪個時候,其實我的心是很痛苦的!我明明愛你,可是現在陪在你身邊的人竟然是我的好朋友,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可是爲何,你們總是把注意力放在陽辛央身上呢?難道你們不知道,我也會疼的嗎?”喬舒說着捂住‘胸’口,一副痛得要休克的表情。
“滾開!”季炎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人生如戲,全靠演技,不過你喬舒的把戲我早就看清‘摸’透了,我也不想繼續耍你。所以我就直接說了吧,你很令人噁心,十分噁心,所以,在我沒有趕走你之前,你最後自己找準出口,滾吧。”
“季炎,你是真的沒有悔過之心嗎?”喬舒見季炎不吃軟的,只好來些硬的了。
“悔過?對你?”
“對我,也對陽辛央。”
“你不配和陽辛央相提並論!”季炎早已查明,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就是喬舒,只是礙於情面他纔沒有找她算賬,但她卻是太得寸進尺了。
“呵!”喬舒冷冷一笑,“你認爲你就配提了嗎?”
“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最錯的人是你!你明明有未婚妻,但是卻從來沒有和陽辛央說過,是你把她變成一個惡毒的壞‘女’人,是你讓她成爲了衆矢之的,也是你,把她推往萬劫不復的境地。同樣的,也是你,把她推到了左亦懷裡的。”
“難道我沒有告訴過你,我季炎是不會和你結婚的?”季炎從來沒有對‘女’生動過手,可是現在他根本無法壓制住自己的怒氣,若不是怕髒了自己的手,他還真想幾巴掌把她拍走。
“呵呵。季炎,原以爲你的智商很高,但如今看來,在某些方面還是有缺失的嘛!”喬舒極盡各種諷刺之能事,“我們都是商人家的孩子,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商人,你認爲你有資格選擇自己的伴侶?”
“就算我沒得選,我也不會選你喬舒!”季炎無法和她再繼續談下來,可謂是話不投機半句也嫌多,爲了不和她爭執,壞了自己本就糟糕的心情,他把‘門’一摔,自己走得遠遠的讓她一個人玩兒去!
季炎剛纔房間裡走出來,就撞到了季玥。
“怎麼了?”季玥關切的問。
“就是喬舒……”季炎對她已經厭惡到了一個程度,就是提到她的名字就感覺噁心。他從來沒有恨一個人,恨到了這種程度。
“放輕鬆!恩?”季玥拍拍季炎的背,“我會和她談,你還是繼續去找陽辛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