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麼?”
沒等石燁磊推,女人主動放手,繞過辦公桌看着上面一沓文件。
長臂繞過去抓着文件啪的按上,臉色幽冷。
“不關你的事,你只要把你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了。”
這種態度?莫怡倩很不滿,拍開他的手硬是要打開文件看。
石燁磊立刻飛過去和她爭搶。
兩個人正撕扯呢,葉家媚拿着茶葉走進來,見到她時爭搶中的二人同時一愣。
“出去,沒人教過你怎麼敲門嗎?”莫怡倩鬆了手,故意罵道。
狀似無所謂的拍拍手,哼,不看就不看,有什麼大不了的,擡腿往葉家媚的方向走去。
走到她面前時眸子才瞪起來:“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萬一我們正在親熱呢?”
石燁磊翻翻白眼,這個女人真是病的不輕。
走過來,拉起家媚的手就往外走。
莫怡倩在這邊扯住:“她是我的秘書,你要帶她去哪?”
“就像你說的,我們要去親熱,所以,不要打擾!”
用力一拽,葉家媚就跟着他走了,莫怡倩在後面氣的跳腳。
之前把葉家媚弄進關氏是爲了讓她退卻,讓石燁磊知道什麼是現實,可現在反倒成全了他們似的。
不行!她莫怡倩可不會被人這樣耍!
談談手指,叫來自己的保鏢。
“你去查一下,葉家媚身邊有什麼重要的人立刻告訴我,我需要更多的砝碼才行。”
……
被他生拉硬拽的扯到大樓頂層,今天的風很大,吹着家媚的青絲四散而飛,擋住了蕭索的美眸。
女人很淡定,異常的淡定,就算剛纔被莫怡倩罵也沒有驚慌失措甚至是憤怒。
這樣的反應……
“你是夜嬈?”
“我是家媚。”
家媚?石燁磊不相信。
呵,現在的她和夜嬈這麼像嗎?連他都分不出來了,還是說,兩個人已經合二爲一?
“昨天晚上爸爸暈倒了,醫生說是長期高血壓導致的腦梗。”
“那現在呢?怎麼樣了?”
“溫暖在替我照顧他,所以,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了。”
難怪她突然成熟了,也冷靜了,要是以前的她早就任性的跑掉了。
“莫怡倩是因爲我纔會難爲你。”
“我知道!”
“但我不會放開你。”
有些詫異,家媚定睛看了他一會,片刻後垂頭。
“你爸爸那邊呢?”
“他一直利用夜嬈來控制我,所以現在還不敢把你怎麼樣。”
“這樣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爸爸突然倒下,溫暖失業了,以前能依靠的人一瞬間都沒有了,沉重的負擔落在家媚一個人的身上,有些無力了。
“我好累,不想再堅持下去了。”
因爲石燁磊,關守業威脅她,莫怡倩刁難她,她不想這樣,她好累呀!
一直以來夜嬈都這麼辛苦嗎?承擔着所有她不想承擔的東西,這種沉重感壓的她喘不上氣來。
“家媚,你是認真的嗎?我們好不容易纔走到一起?”
“現在算嗎?我們這算是走到一起了嗎?”
長久以來的壓抑傾瀉而出,女人跌在地上,脆弱的肩膀都抖了。
“當初千雅好心成全你和我的時候,我真的很感激,也很
高興很憧憬,以爲未來我們會幸福的在一起,可是,走了一個繼千雅又來了莫怡倩,如果趕走莫怡倩又來了別人呢?我還要繼續戰鬥嗎?還要爲你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而心煩嗎?石燁磊,我真的好累啊!”
“爲什麼我要承受這些呢?我的孩子沒有了,爸爸也倒下了,最好的朋友失了業,愛上你我得到了什麼?只有痛苦,只有痛苦而已!”
“所以呢,你想讓我怎麼做?”
她的眼淚帶着炙熱的溫度,灼燒着石燁磊的心。
蹲下身體,拂開她額前的碎髮,輕揉女人的下顎緩緩擡起,與她含淚的杏眸對視。
“告訴我,你希望我怎麼做?”
“放了我吧,我們……都放棄吧!”
放棄?呵呵!
石燁磊的眼眶也溼了,他們是多麼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的,真要放棄嗎?
可是,家媚的確是因他而受苦,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只是因爲他,放了她家媚會幸福嗎?
“如果這是你希望的,那……我答應你!”
“我會繼續在這裡工作,見了面,我們只當不認識,好嗎?”
只要她對石燁磊不再有覬覦,關守業不會爲難她,夜嬈的事情不會暴露,莫怡倩也就不再找她的麻煩了。
沉默了五分鐘後,一聲壓抑許久的“好!”劃過女人的耳畔,伴隨而來的是砰的關門聲,他走了。
……
她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趕跑石燁磊後人也被掏空了。
筋疲力盡的回到家,夏奕與溫暖都站在客廳裡躊躇。
女人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怎麼了?我爸爸出事了嗎?”
“沒有!家媚,你不用緊張!”
小跑着進了臥室,見着爸爸沒事這才放心,可溫暖她們的臉色卻很難看。
“怎麼了?”
夏奕與溫暖都很爲難,吞吞吐吐的。
再難開口最終還是要說的,夏奕上前一步。
“對不起家媚,本來不應該在這種時候離開你的,可是,我爸爸在美國出了車禍,早上我媽媽來電話說很嚴重,讓我們立刻回去一趟。”
“家媚,對不起!葉叔叔這樣我們卻不能幫你!”
歉疚的抓住女人的手頭垂到胸口,她知道現在的家媚是最孤獨,最需要她們的時候,可自己父親出了事他們不得不回去。
“溫暖,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你放心吧,因爲有你,我已經得到夠多的了,放心吧,爸爸我會照顧好的,前三十年一直在你們的庇佑下享受,現在也是我該付出的時候了。”
“你可以嗎?”她不禁懷疑。
家媚現在的病還沒好,第二人格夜嬈一直在蠢蠢欲動,她一邊要接受治療,照顧葉叔叔,還要看着石燁磊與莫怡倩的臉色去工作,還有關守業的威脅,她真的可以嗎?
“要不!我留下來陪你,讓我哥回去就行了。”
“溫暖,叔叔出車禍阿姨肯定無助極了,纔會急招你們兄妹回去,再說你也兩三年沒回去了,回去吧,不要再猶豫了。”
見夏溫暖還想說什麼,她伸手一擡擋住女人要說的話。
“你回去好好照顧夏叔叔,等他的身體好起來儘快回來,不止是我,楚南會更想你吧?”
“誰管他。”
提起他就有氣,不如不說。
這一段時間他像瘋了一樣一直在查有關於蕭亞的事情,都和他說了自己和他沒什麼,那個
男人有病,小心眼的比女人還厲害。
“行了,快回去吧,機票定了嗎?”
“定完了,下午的飛機。”
這時候她纔看見夏奕手裡的箱子,點點頭,推着那對兄妹往外走。
“家媚,你自己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嗯!放心吧!不會餓死的。”
把那對兄妹送出公寓大樓,這裡地處偏僻,打車都難。
幸好楚南急時開車趕來,見到他時,夏溫暖還在和他滯氣,把頭一偏死也不上他的車。
“溫暖,飛機都快趕不上了,不要再鬧了!”
夏奕的呵斥聲提醒女人,對呀,現在可不是鬧的時候,有氣等回來再找他算。
勉爲其難的上了車,對着車下的家媚擺擺手。
對她,夏溫暖感覺自己更像個媽,擔心她吃不飽穿不暖,丟這丟那丟錢包,甚至連自己也丟了。
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站了許久,直到楚南的車影消失了,家媚還站在那裡。
“小姐,現在要怎麼做?撞過去嗎?”白灼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盯着葉家媚的背影陰險的眯着眼睛。
就是這個女人,就是這個女人和她的野男人石燁磊害的哥哥進監獄,白狼死在裡面了,小姐說是石燁磊搞的鬼,他們是他和小姐共有的敵人。
懷裡抱着兩歲的小男孩,低頭看着笑的眼睛都彎了。
或許是她抱的姿勢不正確,又或者是孩子不認她,剛吃過的奶一口噴了出來,噴在女人真絲吊帶裙上。
葳葳安的臉色冷了,漆黑的有如暗夜魔鬼。
一旁的保姆立刻將小孩抱過去,嚇的渾身發抖。
“你是怎麼帶孩子的?餵奶你都不會喂嗎?”
聲調很平靜,沒有太多的起伏,可保姆知道那是最危險的,至少,她是逃不過一陣毒打了。
面前站着她這輩子最恨的女人,視線從保姆的身上調回來,嘴脣一勾陰陰的笑道。
“我不會這麼輕易讓她死的,先讓她周圍的依靠一個一個的離開,等她剩下一個人的時候,那種無助,那種不安,也讓她深刻的體會一下吧!”
接過白灼遞來的紙巾擦拭身上的污濁:“告訴球仔,立刻離開美國,去非洲吧,那裡不錯,很適合他的野性,夏常山出車禍的事情不能露出任何端倪,我已經失敗過一次了,這一次,我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至於這個女人……”
呵呵!詭異猙獰的眉眼往旁邊一挑,保姆嚇的心臟都快麻痹了,懷裡的孩子似乎察覺到了異樣,不安的大哭起來。
“把她丟進深山裡,喂狼!”
“小姐,饒我一次吧,求求你,我再也不會犯錯了,小姐。”
抓着葳葳安的衣袖用力的搖晃,她還有丈夫還有四歲的孩子,不能這樣死掉啊。
垂眸盯着被她抓皺的衣服,葳葳安的臉色更難看了。
“你們在幹什麼?還不把她拉走?”
見女人不爲所動,保姆也不想坐以待斃,抱着孩子就下了車,從懷裡掏出水果刀對準孩子的脖頸。
“葳葳安,早就知道你狠毒無比沒有人性,在我前面的那個保姆也是這樣死掉的嗎?可惜呀,我們爲錢謀生逼不得已要伺候你這樣的怪物,誰說你的精神病治好了,我看是越發嚴重了!”
刀子往下車的白灼面前一晃,眼神凌厲。
“別過來,不然我死這個孩子也不會好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