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遲疑,頭還垂着盯向地面,莫怡倩得意且猖狂的笑意迴盪耳邊。
“石燁磊,原來你真是個生蛋!”
逗弄這樣的男人也沒意思,莫怡倩失望的垂下手撇了撇嘴。
就在她以爲遊戲結束後,石燁磊突然擡起頭,朝着她大步走來。
他每邁動一步都讓女人的心跳快了一分,視野裡的畫面突然變慢了。
黑色的襯衫下是他八塊腹肌完美的身材,領口最上方的鈕釦打開露出滑嫩的皮膚,就算是梳個最平凡的小平頭,他臉上那妖孽的五官嘴角邪肆的笑容全都無法掩蓋。
雙腿修長結實有力,莫怡倩可以想像到汗水覆蓋其上時是何其性感。
他走過來了,他離自己越來越近了,女人幾乎因爲激動而暈厥。
她不是那個初嘗雲霧的少女了,經歷的不止一次兩次而是幾百次,爲什麼現在還會如此激動如此顫慄呢?
來到她的面前以迅雷掩耳之勢攔腰一抱向右放倒,他的右臂摟在她的纖腰處緊緊的拖着她,左手伸過去掐住她的下顎擡高,頭慢慢的向下,眼神深邃。
這麼靜的夜裡莫怡倩的心跳聲響徹雲霄,砰砰砰的失去正常頻率。
她的身體告訴她,自己真的愛上石燁磊了!
頭停在她一指以外的地方靜止不動,莫怡倩閉着眼睛,等待這一吻的來臨。
突然,石燁磊笑了,那種邪惡到不懷好意的笑,待女人睜開眼睛一臉驚詫時,他才鄙夷的動了動脣角。
“看你的反應纔像是生蛋啊,如果瞭解男人你就應該知道,主動送上門的沒有男人會珍惜,想勾引我,你……還是省了吧!”
毫不溫柔的把女人撇在牀上,從她手裡抓過手機轉身就走了,對她的赤裸視而不見。
他給的侮辱,他蔑視的話語,讓莫怡倩的眼圈泛紅。
石燁磊,沒有男人敢這樣對我,你太過分了!我不會忘掉今天的侮辱的。
樓梯上傳來焦急下樓的聲音,莫怡倩擦乾淚水從牀邊站起來,拿着手機播通保鏢的電話。
“我爸爸在哪?我要找他,回美國了嗎?那好,給我安排好飛機,我要儘快的飛回去。”
躲在門口偷偷觀望的上官美英竊笑不已,就知道石燁磊會把事情弄僵的,所以,她才故意留下他,又鼓動莫怡倩去獻身。
這下,關守業的好夢又要泡湯了。
……
匆忙的坐進車裡,一腳油門扎出去。
安桐說因爲他換了號,杜月容聯繫不上他竟把電話打到安桐那裡,家媚有麻煩了,原來和夜嬈有過節的男人正在找她麻煩。
話說,她突然去夜妖嬈酒吧幹什麼?莫名其妙多出來一個孩子還不夠嗎?她還要惹多少麻煩纔算?
車子在街道上閃電一般飛馳,向左躲過一輛大客,又向右穿過一輛麪包,他這不是在飛車而是在玩命。
身後有交警車呼嘯的聲音,是在追他嗎?
石燁磊也管不了了,只想儘快趕到夜妖嬈。
酒吧門口高智雄一夥人正被警察帶走,一邊被推上警車男人還不滿的大罵着。
“夜嬈,我找了你這麼久終於敢露面了,上次你打了老子一巴掌那事還沒完呢,等下一次,下一次見面我們再好好算,老子一定把你弄到牀上,看看你到底有多清高。”
“高智雄,你老實一點,剛從裡面出來這麼快就想進去了嗎?”
一名女警推着他上車,期間還不滿的回頭盯着葉家媚。
上上下下的打量家媚的穿着,雖然披了一件西服外套,但該露的肉還是露在外面。
這不是引人犯罪是什麼?想也知道這種泡在酒吧的女人能有多正經。
眸光滿是不屑,葉家媚覺得委屈極了,也覺得無辜極了,嘴巴一張一合的終究沒能說出什麼。
一名小弟從旁邊押過去,竊笑着湊近她道。
“夜嬈,消失了兩年你去哪了?怎麼功力退步的這麼快,你跳的那叫鋼管舞嗎?腿是後接上去的還是肌肉萎縮啊?怎麼像是踩在電門上發抖似的。”
“走吧,少廢話!”男人被身後的警察推了一下上了車。
雙手無力的揪住西裝領子,濃豔的妝混成一團分不出是人還是鬼,直到現在爲止還在瑟瑟發抖。
剛纔那個高智雄上來就抓着她一頓親,家媚被嚇懵了,又踢又踹的連上來幫忙的服務生都被他給踢下去了。
如果不是蕭亞及時趕到,那她……真的就危險了。
這酒吧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怎麼什麼樣的人都有,真是嚇壞她了。
以前的夜嬈就在這種地方下生存嗎?現在想想,不知道爲什麼反而心疼起來。
她把她製造出來卻沒給過她一點快樂,就像她腦海裡屬於夜嬈的所有記憶,那裡竟沒有一樣是快樂的。
“冷嗎?”蕭亞幫她把衣服向上拉了拉,這件黑色的西裝外套是屬於他的,眼下已是立秋的季節,只穿了件單薄的襯衫不免會感到寒冷。
“你穿吧?我有衣服!”
手向後面伸去本想把衣服還給他,蕭亞用手一按搖搖頭。
“你們跟我去警局做個筆錄。”一名警察靠過來。
“我去吧,動手的人是我!”
“蕭博士,這怎麼行,你是爲了我才和他們動手的,我不能讓你一個人過去。”
轉而面向警察:“警察先生,我進裡面拿了衣服就走。”
“快一點!”
“好!”
蹬蹬蹬幾步跑進去,又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來,身上換好了屬於她的衣服。
可她出來的時候蕭亞與警察們早就走了,杜月容站在門口,一直觀望着。
“他們人呢?”
“走了!”
“在哪個警局,我去找他!”
那個高智雄是來找她的麻煩,而且是他非禮自己在先,到哪也說不出她的不是來。
蕭亞是爲了替她解圍才和高智雄的手下打起來,如果不是他的話,家媚現在還不定怎麼樣呢?
沒想到他一個心理醫生竟這麼會打架,看那身手不像是隨便打的,而是學過。
腦子裡有一萬個問號,這個蕭亞爲什麼半夜三更出現在這裡,爲什麼他總是這麼神秘,可不管怎麼樣,家媚也不想讓他背這個黑鍋。
踏出去的腳步被拉回來,杜月容冷下臉。
“去了你要怎麼說,說你是誰?夜嬈還是葉家媚?”
蕭亞臨走前給她打個眼色,瞬間就明白了,蕭亞就是不想讓她的身份曝光才自己一個人去警局的,如果她去了,那蕭亞不就白費心機了嗎?
對啊,去了要怎麼說?家媚真的沒想過,經杜
月容一提醒她纔想起來。
夜嬈是沒有身份的,如果說自己是葉家媚,那以前有關於她的事情都會被翻出來,到時候,夜嬈的身份就真的曝光了。
不行!不能這麼做。
以前的夜嬈之所以躲在酒吧裡棲身,就是篤定那些所謂上流社會的人不會來這裡,不會和她撞上,而她的身份也不會曝光,現在的她也不能因爲衝動而草率決定。
一邊是對蕭亞的內疚,一邊是保全自己的自私想法,該怎麼做?
垂着頭,雙手絞啊絞的矛盾不已。
視線裡出現一雙腳,黑色皮質的高檔皮鞋向前邁動,在她一步之外停下。
猛然擡頭,石燁磊深冷的眸子出現,眼裡盛開火花,劈劈啪啪的像是要殺人似的。
“你在這裡幹什麼?”
他的怒意冰的周圍的空氣都冷了,家媚先是一愣,既而不滿。
“我在這裡幹什麼用得着向你彙報嗎?跟你有關係嗎?”
心裡想想就有氣,要不是他把那些卡停了,自己用得着來這跳舞嗎?被人奚落非禮不說,現在還害的蕭博士進警局,他倒有臉來找自己興師問罪,有什麼權利?
繞過男人身影往酒吧走,石燁磊抓住她。
“你還進去?”
故意裝的無所謂的樣子:“不進去怎麼跳舞啊?我要掙錢啊少爺。”
“我給你的錢不夠花嗎?”
哈!你給的錢,你不是把卡停了嗎?小氣扒拉的樣子,分手就算的比誰都清楚了。
“我爲什麼要用你的錢?我和你有關係嗎?”
再次甩開他的手往裡走,期間杜月容與其它人都回酒吧了,深夜的街道上只有石燁磊與葉家媚相對無言。
“我不知道銀行卡是你在用,我以爲你丟了所以才鎖死的,現在已經解開了,你可以花那些錢。”
“我爲什麼要花你的錢,沒錢我可以自己掙。”
“怎麼掙?在這裡和男人摟摟抱抱,甚至是……”
“是什麼?”呼吸沉了,女人冷眼轉過來:“說啊,接着往下說啊,是什麼?”
“甚至是和男人上牀?”
啪的一聲,一巴掌扇歪了石燁磊的臉。
大概是看到蕭亞和她在一起所以被嫉妒衝昏頭腦,石燁磊意識到自己的口不擇言了,可話已說出口傷害是難免的,想收也收不回來了。
“就算你說的都對,那又怎麼樣?用你管嗎?你是我什麼人?”
“家媚,我不是那意思……”
“我和你都分手了,是陌生人,我想怎麼生活那都是我的選擇,不用你這個外人多事。”
她的眼神裡明明閃過脆弱,像是在他的心尖上撩起一把火。
可他卻無力抓住她。
遠處,月光照不到的暗影下有幾個身影正在晃動,那些人是關守業派來監視他的,石燁磊很清楚,正因爲如此他更不能抱住她。
落寞的回到酒吧時,家媚的體力都被抽乾了,進了包房就跌坐在地上。
杜月容嚇了一跳,跑過來就想扶她。
“有沒有辦法徹底改變我,我不想再這樣生活下去了。”
現在的她不再是千金小姐,也仰仗不了任何人,是時候認清楚這個事實了。
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人,只有她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