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連續失蹤了兩天,胡鳳的臉黑的不能再黑了。
“再給她打電話,如果今天還不來就告訴她以後都不用來了。”
由菠拿着手機不斷按下重播鍵,對方依舊不接,只是重複着好聽的彩鈴一遍又一遍。
“還不接嗎?”胡鳳問。
由菠點頭,剛要掛斷時那邊滴的一聲竟接了起來。
“燕子,你到哪……什麼?你是哪裡?”由菠的表情突然怪異起來。
電話掛斷了,胡鳳不明所以:“怎麼了?燕子說什麼?”
“不是燕子接的,是醫院的護士,她說燕子出車禍了。”
“什麼!”胡鳳一臉震驚。
心急火燎的跑來醫院,撲到護士站前焦急的問:“早上出車禍被送來醫院的陳燕在哪?”
小護士在電腦上敲了敲:“從這一側進去最後一個房間就是了509。”
“哦,謝謝!”胡鳳與由菠一起跑進去。
迴廊的盡頭,窗邊站着兩個俊逸的男人,雖然只是背影,但時常和男人打交道的胡鳳不禁多看兩眼。
進入房間裡,首先撲面的竟是沖天的酒味。
天吶!這是喝了多少?都揮發一天了味還這麼濃重?
胡鳳噤起鼻子,盯着牀上的女人宿醉未醒的坐了起來,上前就是兩大巴掌拍在她肩膀上。
“昨天失蹤了一天又和那些混混出去喝了是嗎?你就不怕喝死你?”
“哎呀,幹嘛打我,我都受傷了沒看見啊?”陳燕捂着肩膀不滿的大叫道。
“受傷?你活該,因爲喝酒進醫院你是第一次嗎?多少次都差點沒命你怎麼不長記性?”
垂眸看看她纏着石膏的腳,蹙眉道:“腳怎麼了?”
陳燕噘着小嘴往牀後一靠:“骨折了,兩支腳都骨折了。”
發現胡鳳的臉難看起來,陳燕假裝惋惜道:“這樣我怎麼去上班啊?只能請假了,鳳姐,這回你可不能不準了吧?總不能讓我拖着石膏去哄那些臭男人吧?”陳燕在心中竊喜不已。
請假?胡鳳的臉又綠了。
陳燕可是她小歌廳的臺柱,多少男人都是衝着她去的怎能讓她請假?之前她就提出過要休息一段時間都被她否決了,可這一回……
彎身按按她腳上堅硬的石膏,女人捶胸頓足,事到如今她真的不能強求她出院去工作啊,怎麼辦?
“撞你的人呢,在哪?”胡鳳擄胳膊挽袖子一副要找對方拼命的架勢,如果陳燕請假她歌廳的損失總要有人承擔啊。
陳燕指指門外,還沒等胡鳳衝出去呢,安灼更快一步的推門進來,後面跟着冷漠的葉天宇,像兩尊冰冷的雕塑般往前一站。
見到這兩個男人的長相與氣勢,胡鳳立刻把袖子又放下去了。
以她閱人無數的經驗看,這兩人決不一般,可不是她這種小人物撒潑就可以對付的,要以智取。
該有的架子還得有,單手往腰上一掐做茶壺狀,手指向着葉天宇一指,冷聲問。
“咱們就開門見山吧,你們把她撞成這樣一時三刻是出不了院了,陳燕可是我們歌廳的臺柱,沒有她我們歌廳一天就要損失幾萬塊,再加上她的營養
費誤工費住院費,你們說這事怎麼解決吧?”
一聽這話就是要錢,錢嘛,葉天宇是有的是,可他從不會這樣平白無故的給,更不會給這種女人。
“把東西拿給她看。”葉天宇向安灼打個眼色,陳燕和胡鳳都一頭霧水的盯着他靠過來。
手機交到胡鳳的手中,上面是一段視頻,點開。
綠色行駛的車道上,陳燕醉的東倒西歪的腳下竟還踩着油動遙控滑板車從橫道上直衝過來。
在離葉天宇的車僅一步的距離內,女人突然閉着眼睛摔飛出去,躺到大道上醉死了。
而她的滑板車順着慣力撞向賓利車的前保險槓,發出砰的一聲,葉天宇的車登時熄了火。
胡鳳兩眼發直傻了,本打算訛他一筆的,現在看來一毛都拿不到還要給對方修車?人家根本沒碰上她呀!
怒不可遏的瞪向陳燕,啪的又是一個爆掌打在她的胳膊上,痛的對方咬牙。
“你真是無藥可救了,不但喝酒還敢踩着那破東西上道,你不要命了?”
陳燕更是一頭霧水,昨天晚上喝的太多了,以至於今天早上的記憶全部消除。
她踩電滑板出去的嗎?不記得了。
安灼收回手機一板一眼的解釋着:“這段視頻是附近的商家門口上的監控,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們可以報案,讓相關部門進行覈查。”
報案?那可不成,胡鳳一眼就認出了那輛車子價值不菲,如果私了或許還能少掏點錢,要是報案那還不知要拿多少錢呢。
更何況是陳燕醉酒上道,還騎着那破滑板車,之前已經出過事了,要是再被抓進去可能就不止罰款這麼簡單了。
看這兩人也不差這點錢或許能放她們一馬,胡鳳露出巴結討好的笑馬上揪着陳燕悔過。
“兩位先生,真是對不起啊,你看這誤會鬧的。”
“誤會?呵呵!”葉天宇冷笑着,一句誤會就想把所有事情撇清嗎?哪有那麼容易。
這回換葉天宇給她們算算賬了。
“安灼,把醫院的交費票子給她們,還有車前保險槓的修理預算。”
胡鳳的臉別提有多難看了,安灼遞過去的東西無人伸手,最後是由菠無奈的接過去,咬咬牙,放進胡鳳的手裡。
“五萬塊?”女人發出殺豬般的嘶吼。
這死丫頭,雙腳骨折竟然花了她五萬塊,就這還不算修車的費用。
陳燕咬咬牙,擠眉弄眼的用眼神示意她,本以爲可以訛他們一筆的嗎?沒想到被反咬一口,又氣又後悔。
胡鳳在這小縣城裡可是出了名的會算計,讓她賺錢還行,要是往外拿錢就是親生的也得算計算計,更何況還是這麼多錢?
厲眼一瞪:“你這死丫頭,自己惹的事情自己解決,我不管了!”胡鳳攸的從牀上站起轉身欲走。
這是過河拆橋撒手不管的意思嗎?陳燕冷笑一聲。
早就知道胡鳳是個什麼樣的人,在她的小歌廳裡幹了這麼多年爲她賺的盆滿鉢溢,現在她的腳受傷了又撞壞別人的車,胡鳳便不把她當搖錢樹準備棄之不顧了是嗎?
陳燕也不傻,怎麼會毫無準備呢?
“鳳姐,你
可想好了,之前有那麼多的歌廳想挖我過去我都沒有走,那是顧念着你和我的情誼,如果現在翻臉咱們歌廳裡80%的客人可都是衝着我去的,如果我走,我會把他們都帶走的,到時候你就不要後悔,怪我翻臉無情。”
“你這死丫頭……”胡鳳氣急的轉了過來,瞪的血紅的眼睛恨不得把她吃嘍。
“鳳姐,這麼多年我也爲你賺了不少,我現在只是骨折而已還沒死呢,你就那麼篤定這些錢我不會再爲你賺回來?”
由菠在一旁點了點胡鳳,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和陳燕鬧僵,畢竟她們的歌廳還指着這個女人呢。
胡鳳當然也明白,只是讓她拿出五萬塊還有修車的費用心痛嘛。
深深吸氣,女人別無選擇的轉了過去。
“這樣吧先生,要不您先跟我回歌廳,我身上也沒帶這麼多錢吶,具體的錢數咱們再回去商量商量。”
胡鳳打的主意是回去找女人把這兩個男人灌醉,再借機讓他們寫下私了的字據,或許一個錢都不用賠就“和平”解決了呢。
葉天宇怎麼會看不出她的“想法”,從剛纔她迅速翻臉的速度就猜到她是什麼樣的人了。
幾萬塊甚至是幾十萬葉天宇都不看在眼裡,他一向喜歡公平交易,錢也花在有用的地方不會胡亂揮霍。
就是給這個女人交了住院費用倒也沒什麼,只是這兩人竟想訛他?
騙,利用,見錢眼開,自私自利,這是他最討厭的幾個特性她們都有,所以,葉天宇不會輕易放過她們的。
“好!”
這一個“好”字可嚇壞了安灼,他沒有聽錯吧?少爺竟會爲了幾萬塊跟她們回小歌廳取錢,他不是最不屑那種yin亂的地方嗎?
從醫院開出去用了十五分鐘的時間到了一條暗街上,半地下的門面房前寫着“顫動”歌廳四個字。
這顫動兩字真夠誘人的,葉天宇冷笑一聲從車上下來,左左右右的看了看街道。
他們早上來過這條街,就是在前面兩個路口的地方和陳燕撞在一起的,原來她在這裡工作。
還沒下階梯呢一股難聞的氣味傳來,葉天宇停下腳步。
那是一種廉價的香水味混合着其它的味道,暗粉色帶着曖昧又誘惑的燈光從門口射出來,由菠和胡鳳先下了階梯,葉天宇和安灼站在上面。
期間一個酒氣熏天的男人摟着小姐出來了,左晃右晃的站不穩腳跟差點撞葉天宇身上,男人厭惡的一閃,開始後悔走這一遭。
打從他出生就沒來過這種污穢的地方,想想都覺得噁心。
安灼也感覺到他的猶豫,從後面靠過來:“少爺,我們走嗎?”
葉天宇沒有說話,半側着頭用餘光瞄他,遲疑了一會後還是下了階梯。
胡鳳領着二人進了一間包房,羅素收拾好旁邊的包房拿着垃圾袋正從裡面出來,由菠看到她擡手叫過去。
“由姐你回來了?”
“嗯!”女人點頭,從吧檯裡拿出一碟果盤一瓶紅酒還有幾個高腳杯遞過去。
“把這些東西送進3號包房,鳳姐和重要客人正在裡面商量事情呢。”
“好,我先把垃圾袋扔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