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救過我一命。”宮凝歡說。
她從未想過有這麼一日,她會靠在一個人的身邊,很平靜地跟他談起過去,最重要的是,心裡並沒有多大起伏,過去發生了什麼,她經歷了什麼,好像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終有一天,她可以開口跟這麼一個人傾述,她可以相信這個人。
並且,她沒有想過有所隱瞞。
僅僅只是因爲信任。
那種感覺,好像並不是突然之間就改變了的,而是有那麼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這個過程也許她並不怎麼注意得到,但確實正因爲這麼一個過程,讓她對南顧從不相信,到相信。
南顧手指微曲,繞了繞她的頭髮,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沒意識到宮凝歡一擡頭,一不小心便扯疼了宮凝歡的頭皮,宮凝歡倒也沒叫,只是蹙眉無奈地瞪他一眼,“幹嗎?”
“啊。”南顧有些沒回神,放掉了纏在指間的頭髮絲,眨了眨眼眸才反應過來什麼,摸了摸人兒的頭,認真而專注地看着宮凝歡那雙清冷水潤的眸子說,“我在想一個問題啊。”
宮凝歡也看着他,沒說話,等着他的下文。
“我們,算不算同類?”南顧聲音很輕,幾乎不帶語氣,因此也聽不出絲毫的情緒。
但宮凝歡聽了卻微微愣了一愣,隨即回道,“不是。”
“嗯?”
宮凝歡一邊扳開他的手一邊劃清界限道:“你是龍,我是人。”
聞言,南顧微微地笑了,輕輕“啊”了一聲,“也是。”
只是,他看着宮凝歡一本正經地與他闡述,便覺得頗有幾分難得的可愛。
“聊完了,睡覺。”宮凝歡說完,很果斷地轉過身背對着他拉上了被子。
南顧眨了眨眸,伸手過去從宮凝歡的身後摟住了她的腰身,抱緊了她,然後才輕輕地“嗯”了一聲,帶着鼻息,輕輕癢癢地落在她的後頸,有些熱熱的暖意。
宮凝歡被他這麼突然從身後一抱,身子僵了一下,但並沒有推開他的手,她半睜着眸,在心裡默默嘆息了口氣,其實她還想把南爵今日出現的事情跟南顧說一說的,特別是關於南爵所說的歿元燈的事情,但眼下這個時候,似乎並不適合說,宮凝歡便想着等明日再與南顧說好了。
而同樣的,一樣覺得此時此刻不適合說糟糕的事情的不止宮凝歡,就連南顧,也對今日剛得知的一件事閉口不談。
他抱着她睡下,似乎都不願打破這份暫時的難得的安寧。
南顧把她的幾根手指都握進手裡,再從她柔嫩的手指間穿進去,握成十指緊扣的姿勢,親暱地輕輕摸着她的手指。
宮凝歡似乎睡着了,手兒一動不動的,軟軟綿綿的在他手心裡,熱乎乎的,把他手裡的冰涼一點一點趕走了。
“南顧,生辰快樂。”
宮凝歡一直忍着沒睡,她仔細地聽着貼在身後的人的氣息,一直等到他的呼吸漸漸沉了些,才小聲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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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木小聲說一句,甜夠了我要發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