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洞裡頭空蕩蕩的,且透過仙水球微弱的閃光很難以看得見盡頭,腳步聲摩擦出一種很沙啞的細碎聲響,走了好一會,眼看着仙水球的光芒越來越暗淡下去,宮凝歡擡手摘下腦袋上的鳳冠,取下一支仿真的髮簪,頭髮便披散了下來,她也沒去管,輕輕一轉發簪末端,將火摺子擦亮了星火。
周身登時亮堂了起來。
“愛妃,這是什麼?”南顧忽然把手放在右側的石壁上,好奇地摸着上面宛若瑰寶一般的水珠,那水珠細細密密的滲透下來,摸着冰涼涼的,但卻掉不下來,好像又不是水珠。
“殿下別亂碰。”宮凝歡把火摺子照過來,看見南顧那邊所觸及的那一面石壁確實與周遭的有所異樣,石壁紋線斑駁交錯,但那水珠在一邊慢慢地滲透中似乎無形之中滴淌進了某一條石紋消失不見。
南顧聽到宮凝歡的話後就馬上把小手抽回來了,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散着發的模樣,從他的視線裡,宮凝歡微微側着臉,原本冷豔高貴的那張臉頰此時被點點星火照映着,打落了一抹恰是柔和的淡淡金色光芒鋪在她的輪廓上,好像平時看着冷冷冰冰的眼眸此時都是溫和的。
宮凝歡將火摺子對着水珠滲透的無數條密密麻麻的紋線一路照下去,最後慢慢地蹲下了身體,南顧也跟着蹲下來,打了個噴嚏。
宮凝歡側頭看他一眼,南顧也睜着大大的眼睛看了看她,宮凝歡被他看得稍微不自在,張了張口輕聲的說:“殿下不是帶了些禦寒用品嗎?”
南顧搖搖頭,小聲說:“那是留給愛妃的。”
“我不用。”
南顧固執地抱緊了他的包袱不說話了。
見狀,宮凝歡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多少有些不自在地別開了頭,眨了眨眼睛,須臾,恢復了平時的神色,繼續去尋找水珠最終淌落消失的那一條紋路。
循着火光照落下去,宮凝歡逐漸辨清了那錯綜複雜的紋路方向,也看到了水珠最終是從哪裡消失的了……
與此同時,南顧的手指伸過來指着那一條很細很長的紋路末端一點,“這兒。”南顧一邊說着,擡起頭看了看宮凝歡說,“有個很小的洞孔。”
宮凝歡又瞧了他一眼,似乎是想要說什麼的,但也意識過來此時時機不對,便只是輕輕地“嗯”一聲,低頭擡指咬了一口手指,低聲說:“殿下你讓開一下。”
南顧看着她又咬手指,輕輕地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地往後挪了挪,同時小嘴裡還哼唧着什麼。
宮凝歡聽到小傢伙在哼唧着,轉頭撇他一眼,南顧便又默默往後退了好幾步。
只聞砰地一聲,是宮凝歡將血逼出指尖,一道犀利冰冷的血光精確無比地穿過那個細微的幾乎無法看清的小洞孔突破而出,霎那,這一面石壁上細密錯亂的紋路瞬間碎裂開來,砰砰的砸落下來好些碎石,最終形成一個花瓣狀的洞口。
洞口後,幽幽暗暗的藍色冷光在隱約閃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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